痞皇戏魔 中(生子)——黑羽冥
黑羽冥  发于:2012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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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虽然我知道你从歌莉娅逃出来,要对付弗洛斯,但跟这人有虾米关系啊?跟我们的‘讨厌歌莉娅同盟会’又有什么半系啊?”

“个人恩怨而已,”

“不对哦!”

折月立即蹦了起来,“你不是说你几天前才刚从弗洛斯的实验室里逃出来,之前都一直住在歌莉娅吗?就这几天功夫你就跟他有个人恩怨了?说不过去啊!”

深红瞄了折月一眼,这个死兔子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神智崩溃状态,但有时候却又异常地一针见血,真是让人不爽。

“你听说过‘好奇心杀死猫’这句话吗?”

“听过,不过关我什么事,我充其量只是兔子而已,又不是猫。”

“……”

在确定与此人交流困难之后,深红站了起来。

“啊咧?你就这个样子去见他?”

“你觉得可能吗?”

深红走出主控室,在别间里借用了纳米整容机。把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变黑,相貌做了较大的改动,让自己看起来完全是另一个人。做好准备之后,他才走出黑星后台,来到了大厅。

奥兰多正站在黑星大厅的一角,面对着参赛者报名处、购票处和问询处,眼睛里不自然地流露出了些许犹豫。深红从他身边走过,目不斜视,然而奥兰多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地回望着他的背影,几秒钟之后便跟上了深红的脚步。

深红带着奥兰多绕过前厅,走进了工作人员的通道。这条长廊通向黑星的物资仓库,最里面的一间是折月的私人储藏室。折月说要谈话可以在那里,为了保证个人隐私,那间私人储藏室的空间可是用隔绝精神波的材料做的,并且严令禁止任何人通行,除了他和克劳德以外还没有人进去过。虽然在听到折月这么说的时候克劳德的面部有点扭曲,但折月却盛情地将记录有自己基因ID的通行卡交到了深红手里。

进入了折月的私人储藏室,深红将门锁上,打开了感应灯。然而在仓库里充满光线之后,他却深深地后悔了这一举动——密谈就是要乌七摸黑的才有气氛,干嘛手贱地开什么灯啊啊啊啊啊!!!!!

最初的明亮过去之后,奥兰多被这间仓库里的内容给吓了一跳。虽说多年来的政治生涯已使他练就了一身临危不乱的本事,但在面对超出他的惯性思维之外的事时,还是会忍不住全身一寒——难道这里是某个秘密宗教的聚集地?!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个祭坛,对,就是那种在古籍里记载过的,偶尔会出现在电影里的那种祭坛。祭坛上放着香炉、供品、和一些用纸做的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最上方放置着该祭坛祭祀的主角——一只巨大的绒毛兔头!并不是单独的兔头玩具,从脖子断开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露出的软纤维,明显是从某个巨大且整只的兔子玩具上剪下来的头的部分。最无语的是从兔头上流下了许多红色的颜料,并且顺着祭坛流到了地上。虽然颜料早已凝固,但由于仓库常年密封的原因,颜料的味道至今还淡淡地浮在空中,一闻便知。

除了一进门就正对着的这个诡异的祭坛以外,仓库的其他地方全部乱放着一些拍卖品,没有因定的类别,从古董到机器到珠宝甚至卡片之类的东西都有,横七竖八地随便堆在仓库里,拍卖品的标签还没有从物品上撕掉,明确地写着该物品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的某个地点的某场拍卖会上以多少多少价钱拍下之类。

深红在心里咒骂着折月,奥兰多却在对歌莉娅重新定位。一直以来都认为歌莉娅的整体力量来自于恐怖分子们对弗洛斯的个人崇拜和巴比洛克叛逃者们的共同理想,现在看来,难道其中还有宗教原因?但是不对啊,黑星擂台是黑客通缉单上第二的伊利斯?折月的巢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不过说起来,折月和弗洛斯的绯闻也有可能是真的?……

“请坐吧,萨维尔先生,”深红努力地压制着自己面部的抽动,从一大堆拍卖品中挖出了一把椅子放到奥兰多面前——著名流浪艺团“诺亚号”的首席小提琴手布拉德曾在兰卡伽迪斯演奏时坐过的椅子——呸呸呸,去看那个干什么!

奥兰多瞄了眼拍卖标签,淡定地说,“不用了,直接进入主题吧。”

“你可以先向我提三个问题,当然,我不一定会回答你。”深红露出轻蔑的笑意,因为他看到了奥兰多在听到这句话时脑海中瞬间闪过的东西。

“你是谁,歌莉娅与我接触的目的,你和绯的关系。”

深红笑了一声,“还真是个急性子呢。第一个问题,我是弗洛斯派来的使者,你可以叫我红;第二个问题,歌莉娅的目的就是再次抓住绯,所以需要与你合作;第三个问题,我和绯的关系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拥有绯一半的基因,另一半基因,来自弗洛斯。”

奥兰多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绯和弗洛斯基因的结合体?这个叫红的男人,是绯和弗洛斯的孩子?!

不,充其量不过是弗洛斯提取了绯的基因之后在人造子宫里培育的吧?绯才不会承认这样的孩子!

“生气了吗?”深红笑着说,“的确也不能说我是绯和弗洛斯的孩子,因为合成的基因并不是放置于人造子宫里生产的,而只是直接复制细胞,说起来的话,更像是绯和弗洛斯的混合复制体吧。”

“解开我的催眠术也是弗洛斯的主意?既然让我知道了一切都是兰瑟?亚历斯的阴谋,他觉得我还有可能帮助他做对绯有害的事吗?”

“再次回到歌莉娅对绯来说到底是不是有害的事,我想并不是你我说了算吧。”深红说,“这次奇迹之星探测计划为什么只派两名探测员?身为民主党领袖的你也参与了吧?”

奥兰多心里一紧,深红继续说道,“以往每次对未开发星球的探测规模是巴比洛克相关学者3名以上、达达尼军方4名以上,约格监督员1名以上。奇迹之星的文明被媒体定位在了一个足以引发科技爆炸的重要位置上,按理说模型应该大于以往的探测才对。但三方议会的最终结果却是只派了两名探测员:身为巴比洛克社会学系学者的绯和出身达达尼情报局的玛雅尼斯。虽然从表面身份来说这两人都是合适的探测成员,并且他们二人以往的合作经历的评价很高,但只要仔细分析下二人的出身和背景,就知道情况没有这么简单。绯来自罗兰伽洛斯家族,抚养他长大的人是自由党领袖迦若。达达尼的玛雅尼斯是常年掌握情报局的亚利斯兰家族的血脉,这一点虽然在军方没有记录,但约格资料库里却有他的出生证明。约格的人居然不参与探测监督这一点令星际所有人都十分不解,虽说是派了监督卫星,但机器和人能做的事毕竟不一样吧?”

“按照你这样的推论的话,那么宇宙大百科全书编辑部有一半的人都与约格政治中心有关系了。”

“巴比洛克和达达尼都各出了一名重量级的探测员,约格却连一个炮灰监督也没派去,是想彻底置身事外,与将要发生的事撇清关系,”深红对奥兰多的抗议不加理睬,继续说着自己的结论,“自古以来,罗兰伽洛斯家族便是站在最高权力者身后的影子,这种说法虽然带有传说的意味,但身处权力中心的你应该知道它的真实性有几成吧?关于亚利斯兰家族就更不用说,在达达尼早已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深红凑到奥兰多耳边,带着戏谑的表情说道,“奇迹之星并没有媒体炒作的那么重要,其实约格是想对这两大家族动手吧?”

“你说这些,貌似和弗洛斯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关系就对了哦,”深红哼了一声,“约格再怎么想撇清,毕竟派了监督卫星,也算是参与其中了。真正毫无关系的是歌莉娅啊。”

“弗洛斯想在探测船归来时劫获装满了奇迹之星生物样本的”青鼎号“?!”

“还有绯。”

奥兰多眼中泛起厌恶的神情,“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抓住绯?!”

“再怎么深刻的爱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们共同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及分开之后的五分之一。那个时候你能为了绯反抗兰瑟?亚历斯,但现在你还能吗?”

19.同眠

那个时候你能为了绯反抗兰瑟?亚历斯,但现在你还能吗?

奥兰多叹了口气,瘫坐在了紧闭的门后。

答案很明确。他也因兰瑟给自己布下的圈套而懊悔得想要杀了自己。亲手伤害了绯的痛楚在每一个夜晚里折磨着他,但他却无法停止自己疯狂的行为。是因为恨兰瑟吗?恨当然有,深刻地烙在骨髓之中,为了让兰瑟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在兰瑟的身体终于病倒,大脑移植也到达极限后,奥兰多便将他囚禁在了专门为自己服务的私人医院里。医疗条件自然是星际一流的,即使在兰瑟的大脑已开始衰亡的现在,也能确保他在大脑清晰的状态下身体依然存活。

换句话说,也就是让他清醒地看着自己每日都维持着这种可悲的存活状态罢了。兰瑟的意愿是想在最后移植失败之后体面地结束生命,但那时的奥兰多已经上位,完全将民主党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兰瑟的心腹也被他赶尽杀绝,现在居于主导之位的是奥兰多。

在外界看来,奥兰多这么多年依然不放弃已经陷入死亡泥潭的兰瑟是因为他所表演出来的对兰瑟的专情与感恩,但这个星际中只有兰瑟与奥兰多知道,那是不折不扣的报复,奥兰多将这样的兰瑟展现给别人与兰瑟自己,则正是对兰瑟的骄傲与自尊的践踏。不过在兰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被奥兰多完全孤立起来,只能在营养瓶里悔恨着没有在最后一刻完全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与此同时,奥兰多更恨的则是自己。没有能力反抗兰瑟,为什么不干脆在催眠师还没有得手时自杀呢?并非完全办不到,练习过格斗的自己如果拼尽全力的话,至少也有一半的机会能抢下保镖的枪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当时却并没有这么做,甚至连自杀的想法都没有。那就是说,绯在他心中,其实并没有自己的生命重要,是吗?

蜂蜜色的眼睛中滑出了泪水,在那么痛苦的时候,自己也不能用生命去回报绯的感情,到了现在,就更不可能了吧?那个叫红的男人说得对极了,现在的自己心中更多的是对伤害了绯的这样一个结果的悔恨,而爱,已在催眠师对自己下达暗示的那一刻便开始死亡。

意识沉浸于朦胧的梦境与记忆中,奥兰多倒在地板上陷入半梦半醒的幻境之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奥兰多想睁大眼睛仔细看看他是谁,处于朦胧之间的意识却使他的身体感觉到了无比的困顿。

那个人就这样看了他许久,然后蹲了下来,将倒在地板上的奥兰多圈在了自己的双臂里。奥兰多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因为那个人的怀抱很冷,也许是衣服吧,在夜露中站立了许久之后才会产生那种微微的湿润感与轻易就能浸入皮肤的寒意。但当手伸到一半的时候,他又止住了自己的动作——那是他所熟悉的怀抱,曾经给予了他丧失在约格的东西的熟悉的怀抱。

奥兰多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那个人抱着自己正在移动,然后便将他放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当羽毛轻触他的脸颊时,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床。对了,本来不就是已经回到家了么?在门口睡着了,那个人才把自己从门口抱到了床上吧。可是奥兰多实在太累了,原本眯缝着的眼睛在流过泪之后,被带有一点粘粘的感觉的泪水合到了一起,眼皮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不对,是全身都无法移动,就像是深度麻醉失败的感觉,身体动弹不得,意识仍然清醒着。

修长的手指在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经过脸颊时缓慢地拭去了泪水。到底是谁呢?熟悉而又陌生,是保镖吗?那些保镖只会对他惟命是从而不敢对他做出这种近乎亲昵的举动。当然也不排除保镖中的某个人对他抱有恋情的可能,想要乘他睡着时亲近他,但经历过严酷训练的保镖们的手往往都粗大而厚实,带着粗糙的伤痕或硬茧,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修长而柔软的手。

手指离开了奥兰多的脸颊,床垫一侧传来被压之后恢复原状的触感。是那个人站了起来,他要走了?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刚刚还动弹不得的身体突然又恢复了些许的力道。奥兰多伸出了手向那个人的方向抓去,一块布料被抓在了手中,那只修长的手覆了上来,将奥兰多的手指掰开。心中空落落的,眼角又有液体划落了下来。真奇怪,明明什么也没想,为什么会流泪呢?

在他几乎以为那个人已经离开许久时,床垫的一侧又传来了施压的感觉。他还没走,再一次坐到了奥兰多的身边。他握住了奥兰多的手,在手指上落下的轻轻的吻。这一次,奥兰多才真正陷入睡眠之中,带着安心的笑意。

“你、你回来啦……”

开门的动静惊醒了安格斯,深红看着他从沙发上支起身子,一旁的茶几上还放着早已凉掉的晚饭。

“我在等我吗?”深红淡淡地问,“我可没说我一定会回来啊。”

“呃……”安格斯的脸一下子通红,“这样啊……”

没有理会他,深红径自走进了浴室。今天应付奥兰多花了整个晚上,他可没精力再去应付这个只有声音好听的宿主了。

本来在奥兰多离开黑星之后第一步计划就结束了不是吗?没想到自己竟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回到了住所。深红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像是什么奥兰多在没有保镖的护送下可能遇到危险啦,要是他死掉了报复计划就不能实现啦,之类的一大堆。只是到后来,他却觉得无比可笑。找这么多理由做什么呢?都只是找来给自己听的。但他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只是被奥兰多的眼神吸引住了而已,那个在听到自己的质问时的眼神,几乎就要崩溃在记忆的漩涡里。

于是便跟着他回到了约格二区的住所,看到奥兰多平安到达之后明明就可以回去的,但深红却走进了奥兰多的房间,凝视着倒在门口的奥兰多。深红又找了理由将奥兰多抱到了床上,好了,现在总可以离开了吧?但那只阻止了自己离去的手即使被自己挥开,脸庞上滑落的泪水却再一次刺入深红的心。

那是深红心中依然爱着奥兰多的柔软的部分,不,是绯的。爱着奥兰多的是绯,恨着奥兰多的也是绯。又关深红什么事呢?为什么绯的记忆要由深红来承担?为什么深红要去理会绯的恋人呢?

“……深红,深红……”

浴室门外的叫喊声将深红的意识从恍惚中拉回,“深红,你没拿衣服,我把睡衣放在外面了。”

“知道了。”

听到深红的回答,安格斯这才离开。深红这才发现自己发呆到了浴缸里的水都已经快凉了的程度,安格斯不是来送什么睡衣,只是因为担心才来叫自己的吧?

这是一个他所不能理解的人。无论是在绯的记忆里,还是他在歌莉娅所接触的人中,安格斯都算是一个异类。明明有聪明的头脑却不知如何应用,明明能够制造出畅销的产品却总是被他人抢功。现在也是,看到自己回来之后便又回到工作室里埋头苦干,绞尽脑汁地想着上司近乎刁难的要求。

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家伙。深红整理好自己之后来到了安格斯的工作室,一心想着问题的安格斯当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只是专心地在电脑上画着设计图。

深红站在他背后看了看,安格斯在画的东西是新型的清洁机。清洁机这种东西的主要功能当然是清扫,第一次启动清洁机时,清洁机会将屋子里的细节全部记忆,在之后的清洁工作中,物品的位置便按照第一次记忆的位置来摆放。主人要是将屋内的重新布置,清洁机则要重新记忆一遍,就算只是把饭桌上的花瓶改放到茶几上也是一样。公共设施中使用到的清洁机统一按城市规划设计的样式事先输入好设计图,在清扫过程中千篇一律地按城市管理的设计图来就行了,但家用的清扫机的要求却要比公共设施用的清洁机要高出许多。家用的清洁机的智能系统与拟态机器人差不多,也可以说是一个机器人管家。不但需要第一次输入设计,还要在日常生活中根据主人的行为来改变布置房间的细节。比如在观察到主人三次将饭桌上的花瓶放到茶几上之后,在下一次清扫时,清洁机便会自动将系统中的储存更改为花瓶要放到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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