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专心于美妙食物的金莱并没有注意两龙的对话，不然它一定会抗议，‘老子什么魔晶都能吃，最好是金灿灿的光系！’

第十三章：进化与绝食（的史莱姆）

在沃尔德王子一行感激自然之神的祈祷声中，奥克塔维亚与阿德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小水滴的新宠物粮上。除了大法师定期报告新的搜索消息外，其他人除了午餐与晚餐时段都没再出现在两龙面前。

在火龙与翠水龙一次次魔兽晶核扫荡行动后，诺菲罗要塞附近水域内的水系魔兽死的死、搬家的搬家，倒是给往来的旅者商人提供了不少方便。一批批等待着提纯的魔晶被沃尔德王子手下代为运送到那间“金手指”武器行，一盒盒提纯好的蓝色晶核被拿回送进旅店内最高级的套房。

金莱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吃撑了，绝大多数时间用于吞噬能量的“吃”和吸收能量的“睡”，好似某块记忆碎片里见过的被称为“猪”的家养生物。基本上每一天都睡在玩在成堆的魔晶里，偶尔会被外出归来的火龙或者水龙摸摸蹭蹭。

这样持续不断的进补，量变成质变，终于在第八天下午，一阵耀眼夺目的光芒下，金莱第一次成功的进化了！之前那次不算数！它长出了一双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轮到今天出门狩猎的奥克塔维亚晚上归来，他看到阿德拉手中的小水滴居然眨着那个可以被称为“眼睛”的东西！

抚摸着金莱头部，“如你所见，小水滴似乎能进化。”翠水龙看着震惊中的邻居，已经平静下心情，淡定道。

成功迈出王者之路第一步的金莱显然很兴奋，蓝色的大眼睛不停眨呀眨，东看看西看看，与以往不同的世界呈现在它眼前。以往，不论是火龙还是翠水龙，在它眼里都像是勾勒线条后，依据本身元素看起来涂上一大块红色或者湖绿色的怪物，周围的一切也都是单调的几种元素色。拥有了“眼睛”这个器官后，它终于可以看到和记忆碎片中信息相似的世界，因此次没能长出嘴巴略微失望的心情平复不少。

看到那双稍微有点呆的圆圆大大眼睛，火龙不由自主想戳两下，于是咧着嘴微笑接近。头一次看清楚对方那诡异表情的金莱向阿德拉宽大的袖子口缩缩，滑溜溜一下子钻进去，冰凉光滑的触感让毫无防备的翠水龙不由自主颤抖几下。

“看你往哪里跑！”一向目中无物的奥克塔维亚上前一步抓起阿德拉的手，另一只有跟着伸进袖子里去抓逃跑的小宠物。一冷一热的体温穿向两头龙没有龙鳞覆盖的皮肤，阿德拉显然很震惊！

“放手！”对于越伸越过分的火龙，翠水龙用另一只手阻止道。

“别捣乱！我差点抓到它！”干脆一只手按着肩膀把对方推倒在床上，手已经摸到邻居肩膀部位的火龙很不满，于是双手一用力，对方那柔软面料的睡衣袖子彻底报废，可惜，此时的金莱早已钻到阿德拉胸口部位，正继续朝着安全的下方前进！它打算从裤腿钻出去后躲在床底下！

忽而冰冷忽而灼热的触感不停划过皮肤，强忍呻吟声的翠水龙与玩性正浓的火龙纠缠在床上。阿德拉束起的长发散落在身下，体力不占优势的他勉强推拒着身上游走的双手，本就已凌乱不堪的睡衣基本上敞着怀滑落。终于在火龙开始拉扯他下身裤子的时候，忍无可忍挥出愤怒一拳正中对方面部，一拳把对方打得坐道在地上。

都三千多岁还是处雄龙的奥克塔维亚呆呆的挠挠头，看向面颊红润气息不稳的阿德拉，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刚想道歉，就看到地上一脸鄙视他的金莱正缓慢向床底前进，注意力一下子转移过去，伸手捞其入怀，像还未成年的幼龙玩耍着心爱玩具似的“蹂躏”起来。

“……哼！”本想开口说什么，却最终放弃的翠水龙拉起滑落的衣服，迅速走进浴室里，关门的响声震得楼下习惯性听墙角的雪国一行抖了两下。之后一夜就这样还算平静的度过，除了奥克塔维亚是睡在地板上打滚外。

第二天无论是午餐还是晚餐时段，众人都在阿德拉无意散发的冷气下战战兢兢，就连元凶之一的金莱也识相的向火龙那边移动，变得被冻成史莱姆冰棒。倒是罪魁祸首奥克塔维亚还是往常那个样子，就是内心觉得洁癖邻居真小气，打闹两下就发脾气什么的太小家子气！哪头巨龙不是从年幼到老年前同伙伴打来闹去的，互相抓抓挠挠有什么大不！

丝毫没考虑过龙形和人形区别，火龙也有点闹别扭，毕竟他都在内心承认对方好朋友的地位了！

回到房里，两龙也没什么可聊的，一个坐在床边整理晶核，一个无聊的逗宠物。

玩着玩着，百无聊赖的奥克塔维亚突然想到一个点子，他冲进浴室掰下一面嵌在墙上的镜子，哼着小曲走到放着小水滴的桌子旁，让偶尔分过去一两眼视线的阿德拉稍微有那么点好奇。

“小水滴，你还没见过自己的样子吧！”咧着嘴坏笑的火龙用魔法语说完，把那面镜子放在桌子上，把一旁神游的金莱拎到边上，“现在你有眼睛了，可以看看了！嘿嘿！”

金莱皱眉，不知道对方又想出什么注意来折腾自己，没什么兴趣的摊在那里，屁股对着镜子。在多方多次少绕后，才不情不愿转过身，看向摆在面前的映出一团带着眼睛的蓝色团状物——

蓝色，蓝色的！它居然变成了蓝色的史莱姆！跟它未来小弟们一个颜色！

晴天霹雳！看清楚自己如今造型的金莱僵直在镜子前面，甚至不敢置信的把整个身子贴在上面。可无论怎么照、哪个角度，浑身上下连眼睛的部分都是蓝颜色的，毫无疑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但没进化，反而退化了的金莱焦急的抖动身体。突然，灵光一闪，‘那两头脑残龙至今为止，好像、似乎只给本大爷为过水系的——啊啊啊啊啊！！！！乃们两个混蛋啊啊！还老子金皮啊啊啊！’

暴走的金莱蹦起来冲向距离它最近的火龙，正个身体糊在对方脸上。

“抱歉，吓到你了！”把认为是“第一次看到镜子中自己害怕了的”小水滴揪下来，抱在怀里揉了几下，奥克塔维亚笑眯眯看向阿德拉，得到对方白眼一枚。

于是，仍在火龙怀里不停抖动的金莱决定，明天开始绝食！一定要吃到光系魔晶回复金灿灿的颜色！

第十四章：他种族面部表情识别障碍（的火龙）

入住高级旅馆第十天清晨，即便面对成堆提纯过后的水系魔晶，金莱也无动于衷，甚至暴躁的撞飞那些堆在它面前的晶核。在奥克塔维亚看来小巧可爱的眼睛怒瞪着，十分愤怒。

如此突变倒是缓解了火龙与翠水龙间的矛盾，两头担心小宠物健康的巨龙不停尝试喂给金莱晶核或者湖畔树树叶，都被其拒绝吞入。反而在奥克塔维亚拿出火属性零食晶核解闷时，拼命向其身上蹦，飞速把那个带着不少杂质的一级魔晶吞进肚子里。

“小乖乖！快吐出来！”焦急的奥克塔维亚扯起金莱使劲上下晃动，试图把其体内的没有消化完的火系晶核摇出来。

就算反胃到吐血，金莱依旧顽强的坚持住，愣是在如此苛刻的进食环境下消灭到含有大量杂质的非水属性魔晶。‘这是第一步！坚持住！’无法用语言同两头脑残龙沟通，它只能用行动表明它能食用其系魔晶。不过没提纯的魔晶味道实在是太差，太差！险些让它吐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火龙捧着“吃下脏东西”一脸便秘相的自家宠物焦急不已，再次确定必须迅速找到制造者，不然生病了都没有人会看。

在一旁冷静观察了一会儿，阿德拉沉思后道：“莫非进化过后，小水滴开始需要其他属性元素？”蒂尔大陆不少生物，都会在进化晋级到一等程度后，需求与本身不同属性的元素能量来平衡体内不成比例的能量结构。只是小水滴才进化一次就已经到需要其他元素的程度吗？

“这么说，小水滴可以吃其他魔晶？”舒了口气，火龙把金莱抱进怀里揉揉，“小坏蛋你真是吓死我了！”

两头龙商谈一阵，又拿出众多其他元素属性晶核，房间内一时被各色光芒点缀的如同夜总会。唤来楼下沃尔德王子等人，交代新任务，又一批魔晶被运进武器行提纯去。

听不懂魔法语，但看得到那些各色魔晶，金莱终于安下心来，这回这两个家伙倒是聪明了不少！于是半眯着眼放松圆滚滚躺在大床上，对两头龙左戳右掐的举动包容不少，偶尔戳的位置不错还能换到两声舒服的呻吟，无声的那种。

自从有了眼睛这个心灵的窗户，阿德拉大多数时候都能明白金莱是高兴还是生气，也越发觉得这个未知的魔法生物很是不简单，毕竟能有喜怒就证明魔法生物产生出灵魂，拥有自己的意识。

不是所有魔法生物都能产生灵魂，除了少数高等级人形兽性魔法生物外，大多数都是主人一个命令一个行动，单纯的近似炼金术傀儡。即便经历漫长时间，自身力量不够也不足以承担诞生灵魂容器所需要的条件。家养人鱼那种使用死去人鱼晶核算是取巧的方法外，那一种魔法生物诞生灵魂不需要百八十年？虽然不知道小水滴究竟被创造出了多久，究其知名度而言，不可能超过十年。

阿德拉双指揉捏金莱“娇嫩”的皮肤，试着再向其内部输送一些精神力，却依旧同往常一样什么也感觉不到。感觉不到灵魂感觉不到意识的存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显有“他种族面部表情识别障碍”的奥克塔维亚还是那么没心没肺，替自家宝宝长眼睛进化感到高兴，其他的一概不考虑。对于小水滴能看到自己，他非常开心，于是更加卖力的逗弄对方。

一下午的时间，数盒提纯好的魔晶便被沃尔德王子恭敬的送过来。两头龙把那些魔晶按属性不同分堆摆放在床上，等待着中央小水滴的举动。

虽然长出了眼睛，但金莱识别魔晶是一就是用元素能量来衡量，它睁着眼睛却不用转动身子，笔直朝着斜后方挪动，那是一堆蕴含大量火元素的魔晶。觉得自已现在体内一定是水元素过剩的金莱思考着它该先吃些火元素中和一下，不然说不定吸收多光元素后，自己会变成蓝金条纹史莱姆这种诡异的东西。

可移动了一半距离后，金莱又停下，担心万一猛吃火系晶核的行为使那两头巨龙产生误会，之后又要费很大力气再次绝食才能得到其他晶核的话，也太麻烦了！它最终的目标可是成为全知全能黄金史莱姆王，各系都不能少下！

看着小水滴在数堆魔晶内犹豫豫，可爱的像面对着一大堆蛋糕糖果不知所措的小宝宝，在内心高呼好萌的奥克塔维亚强忍着揪起金莱猛亲的欲望，把每种属性都挑出几枚放在其四周，都是方便金莱吞噬大小的二、三级晶核。

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努力一枚接一枚向吞噬的金莱在吞到第三枚时卡住，身体被三枚晶核撑成诡异的三节柱状，再没有空间继续装下去。这种样子又惹出两龙一阵笑声，真是和谐的家庭气氛！

此役过后，越发明白对自家宠物了解浅薄的两龙，把寻找小水滴制造者的日程提到最前。大量进食高纯度能量会带来接连不断的晋级，虽然不知道小水滴现在究竟几级、最高又能进化到几级，但高等级晋升时随之而来的危险是两龙都明白的——多少高级魔兽进化失败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之后几日，阿德拉与克利福德大法师频繁接触，一开始吓的对方以为恐怖的巨龙终于等的不耐烦要自己找人。明白事情原委后，也对那种未知魔法生物同样毫无了解的大法师开始狂翻各种典籍，并拼命用通讯水晶联络本国的炼金术大师，希望在对方那里寻得答案。这种能卖给巨龙人情的几乎太罕见了，能把握就必须把握！一定要把握！

可惜，连续努力数日后，两边都是“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的结果。深知两头巨龙对那坨东西的宠爱程度，不敢提出活体实验办法的大法师最终只能婉转提议去诺菲罗要塞所属的克米特帝国王度奥德加，每年在那里举行的黑暗拍卖会上都有为数众多的魔法生物拍卖品，不少都是新品种，或许会有人知道那坨东西的来历。

“奥德加？”闻言，翠水龙不由看向一旁玩的正欢的邻居奥克塔维亚，那地方可是这头火龙每隔三、四年都要逛逛、刮刮王室金库的地方。说到翠水龙自己，倒是一千五百年前这个帝国成立开始，还真没去过几次。如果得知邻居大家光临王度，克米特帝国王室非得全城戒备不可，还开什么拍卖会？

其中弯弯也明了的大法师陪笑，保证不泄露任何消息也不会跟着一起去暴露身份。虽然他内心巴不得从此就同这两个大魔王毫无关系，却必须留下联络用的通讯水晶，偶尔聊聊视频总比灾星上门强，最后还一口应下负责散播两头巨龙已经回巢的虚假信息。

于是，在人类为主体的各种掩饰诱导行为下，被大多数人以为回巢的两头大BOSS龙正披着斗篷漫步在前往王度奥德加的路上，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第十五章：巨龙们（带着史莱姆）悠闲旅途的开始

不能用原形飞行，也不能骑马代步的旅程总是漫长的，好在距离黑暗拍卖会举行还有四个月，两头巨龙丝毫不用担心时间问题。至于为什么两头龙怎么不用空间传送阵或是传送卷轴？除了已经挂了N百年的魔法之王维嘉，有哪个法师制作的卷轴阵法能有传送巨龙的力量？还是一次两头！

无法传送比自身高出两级的生物，这是空间魔法众多麻烦的定律之一。

翻看过几下人类地图，完全搞不懂的火龙奥克塔维亚把领路一职全全交给翠水龙邻居。对于一直以来“嗖”的就飞到的地方，谁会考虑人类用脚怎么走。

勉强能看懂大法师留下的地图的阿德拉走在前面，几乎是走出几千米就用精神力小范围搜索一次，然后再同地图对对位置。龙族对精确的地理方位辨别这种事一向极为不擅长，相比之下以人类形态生活多年的宅龙阿德拉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

金莱无聊的摊在奥克塔维亚的头顶，一开始兴奋四处张望过后，剩下就是无聊、无聊以及无聊。虽然这段时间里它吞噬了大量不同种类魔兽晶核，却没有再长出什么器官或者改变颜色。

本来，两龙想像一开始那样把它塞进星霄瓶里，但在金莱“乃们欺负我”的可怜兮兮眼神攻势下无法坚定意志。因为无法用精神力锁定小宠物位置，总让两头龙必须时刻注意小家伙不会掉了或者被什么东西挂住。

夕阳西下，依旧在森林里瞎转的两龙决定休息，已经到该给小水滴喂饭的时段了！

仿照人类佣兵那样点起篝火，奥克塔维亚玩性十足的抓了到一头来不及逃跑的八级火系三角犀回来烧烤，晶核扔进空间戒指里，等着到下一个人类城镇提纯当自家小可爱的口粮。

在阿德拉订正过后，已经知道需要先褪毛扒皮再进行烧烤游戏的火龙正向烤肉上添加不同种的昂贵香料，这都是离开那间高级旅馆时沃尔德王子付的金币。虽然一把下去大半都落在火里或地上，味道也同为香料种类太多变得有些诡异，不过奥克塔维亚兴致极高，玩的不亦乐乎。

左手一枚一枚喂着对烤肉毫不感兴趣的金莱，阿德拉另一只举着地图继续研究，依照地图他们早该到达主路，可为什么现在四周三百千以上全都是森林？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烤好了！”走过来献宝的火龙举着三米长的焦炭三角犀，“看起来稍微比那些人类弄得黑了点，不过应该没关系！要不要尝尝？”

“我不喜欢火系魔兽。”很干脆拒绝的翠水龙头都没抬，继续专注于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