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华山老人猛一发功，手呈爪状向下一按，再向上一提，顿时瀑布下面的水流竟被他硬生生地吸了上来！此时华山老人大喝一声，手上青筋暴起，他继续发功将那条水柱提高到与瀑布等高的位置，此时的奇观是司亦平生见所未见的，两条水柱，直上直下，简直不是人力可为的奇迹！

华山老人猛收回手，双手在胸前交叉划了一个圈。那条被他吸上来的水柱也轰然落下，激起的水流轰鸣声震得司亦双耳都阵阵发麻。

看着司亦目瞪口呆的样子，华山老人得意地捋了捋胡须：“嘿嘿，当年封颜和向天义学了好久也才能将水柱举到这种瀑布的一半，你这个臭小子估计连四分之一都举不到～”

司亦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合不拢嘴：“这……这怎么可能呢……这不符合物理原理啊……”

华山老人看他这样，就更加得意了：“我刚才用的是‘气’，所谓‘气’，就是将大自然万物，从阴和阳两个方面提取到的能量的集合～所以气是虚的，不同于你之前做的那些体能训练，练‘气’是要靠肉体与内心和大自然融为一体，要靠感受阴阳能量才能做到的。做得好的人，比如说我，可以随时随地地发出‘气’来，水平一般的人，使用‘气’之前还要精心三日，将内心～”

司亦听完后目光炯炯地看着华山老人：“死老头！原来你这么酷啊！”

“呔！还敢叫我死老头？！”华山老人狠狠敲了一下司亦的头，“再说什么‘苦’不‘苦’的，和老夫亲亲过的都知道，老夫的味道最香了～”

司亦和小貂顿时跑到一边干呕去了。

过了会儿司亦想起什么事来，跑过来问华山老人：“你刚才说要内心和肉体都达到最放松的状态，才能将‘气’激发出来，可是……我这个人天生就好动，最近烦心事儿又多，一想到那些破事，老子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哇！”

华山老人摸摸下巴：“说的也是啊，你那些事虽然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不过对你这种臭小子也还是够烦心的了。唔……我先帮你把脸给整整吧，整完了你估计会自信点。”

司亦想起自己那惨不忍睹的脸就汗毛直竖，连忙点点头：“虽然不要求你给我弄多帅，不过一定要鼻子是鼻子嘴是嘴啊……”

华山老人斜睨他一眼：“哼，还敢怀疑我！包你想要什么形状我都能给你弄出来！”

小山洞里，司亦平躺在草席上，脸上盖了一层又薄又凉的纱布，搞得他痒酥酥的，但是华山老人又吩咐了不能动，所以他抓挠不得，难受得只差破口大骂。

“啧啧啧，这点小事都受不了，果然是静不下心来。”华山老人正将银针一根一根地洗干净，接下来还有刀具什么的。

司亦哼了一声，他性格里还是很自傲的，虽然知道华山老人这是激将，不过还是尽最大努力让自己慢慢平静了下来。

“会有点疼，忍着啊臭小子。”华山老人终于准备妥当，走了过来开始下针。

他才下了第一针司亦就疼得想骂娘，靠，这年头都不用麻醉剂的吗？！不过转念一想这年头的麻醉剂就是蒙汗药，要是自己睡死过去了死老头不定把自己整成什么样呢，所以还是忍着疼，起码还能保证形象哇。

华山老人在司亦脸上捣鼓了半天，他两手速度奇快，先是扎住了司亦几个穴位，然后那把薄薄的小刀就开始飞快地在司亦脸上的伤疤上划过，接着洒上不知名的药粉，血在流出来之前便被止住。看着自己脸上血肉横飞，司亦受到的惊吓实在不小。联想到现代那么多的整容风波，司亦吓得在心底直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终于华山老人将司亦脸上最后一根针拔去，拍拍手：“好了！”

司亦颤颤巍巍地拿过镜子，心中默念：千万不要成迈克尔杰克逊千万不要成迈克尔杰克逊……

看清镜子中人脸的时候司亦差点抱着镜子哭了，这……这不是他穿越前那张帅的想毁容的小脸么嗷嗷嗷～～

“死老头，看你平时不牢靠，整容倒还是很厉害的哦！”司亦感激地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之前长得什么样啊？”

“之前？你说你穿越前？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不过是按着你现在的脸型给你整了个最适合你的。”华山老人挠挠头。

“可是……”司亦迟疑道，“这不是封颜的身体吗？最适合他脸型的，不是他的脸吗？……”

“唔……是这么说，不过，细细地看的话，你和颜颜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司亦眨巴眨巴眼睛：“就因为我和他有几分相像，所以我穿越到了他身上？”）“有这个可能哦～”华山老人得意地说，“搞不好他是你的前世什么的～”

司亦听了顿时头大，难道真有轮回转生之说？这里的人到了现代是不是都有个转生？那在现代，也有一个人和正弦图长得很像吧……看惯了正弦图天天一身长袍，要是他穿起西装来，会是什么样呢……

小貂娇弱地叫了一声，接着跑过来蹭司亦的脸，以前司亦脸上有伤它不敢蹭，现在好了它便蹭得特别起劲。

司亦摸摸小貂，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温柔的笑。

番外一：封勒和宣凡的那点破事儿2

宣凡再次找到封勒的时候，封勒抱着面色惨白的封颜不知所措，满脸的胡渣让宣凡看着心疼。

封颜脸颊上深紫色的疤痕让宣凡心惊，这是什么毒，宣凡再熟悉不过……他的娘亲就是死在这种毒之下，可以说是无药可救。

但是……他爹是可以救娘亲的。可是那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儿固守族规，宁愿眼睁睁地看着娘亲痛苦地死去也不救她……

宣凡俯下、身来拥住封勒发抖的肩。

“小凡，怎么办……我救不了颜颜，怎么都救不了他……怎么办？”封勒把头埋在宣凡的肩窝，曾经意气风发的声音里现在满是无助与自责。

“不会的……封大哥，我不会让颜颜就这样死去的！”即使破了族规，即使我会……性命不保，我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宣凡抱住封勒的手抓得更紧了。

“封大哥，颜颜大概没什么大问题了……”宣凡虚弱地扶住桌延，用尽全力撑住自己快倒下来的身体，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封勒扑到床边，满心欢喜地抱住封颜，连日的阴霾都消失不见：“小凡，真是谢谢你了！”

不要倒下，千万不要倒！宣凡觉得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勒的脸，他笑着的脸，好想看清楚，印在脑子里，即使死去，也永远留在心底。可是……怎么这么模糊？看不清……

“小凡！你怎么了？”宣凡看到封勒奔向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不要在勒面前倒下！可是身体的倾倒却丝毫不受脑子的影响。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毫无生机的人，封勒双手抱头，揪住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不告诉我救了颜颜你会这样？你一定要这样让我欠你这么大的人情？”封勒忍不住低声吼叫起来：“如果你是想让我爱上你，不必这样的！”因为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不正常了。

封勒轻抚宣凡的细眉，柔嫩却苍白的脸颊和从前红润的双唇。

“知道我每次看见你那样专注地看着我，我好想把你搂在怀里……小凡，你醒过来吧……看到你倒下去的时候，我……”封勒摸着宣凡的柔顺的头发，说不出话来。

宣凡一直昏迷不醒，封勒勤勤恳恳地当保姆，偶尔抱着半痴呆状的封颜跑到宣凡的床前对着没有意识的人说话。

“小凡，你再不醒我带着颜颜走咯……”

“小凡，今天有个老头儿过来看见我像看见仇人一样，你那么温柔，要看见那老头儿的样子肯定也会生气的！”

“小凡，原来那老头儿是你爹啊，你爹都来了，你快醒吧！”

……

封勒帮宣凡掖了掖被子，捏捏宣凡变得有些生机的脸，笑着说：“小凡，再不醒我会扑到你哦！”

“那么……你要……对我负责……”宣凡虚弱地睁开眼睛，柔柔地说道。

封勒愣住了，突然扑到宣凡身上，眼泪鼻涕一把：“小凡，你醒了啊！”

宣凡被封勒压得喘不过起来，撇开头用手推他：“封大哥，我等会儿就走，我醒了你不用这么高兴。”

“小凡，不是，我……”封勒看这宣凡的脸刚想辩解，却被宣凡他爹给打断了。

“小凡，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受到族里的处分？更何况你在用自己的性命冒险？”宣凡他爹宣统严肃的脸上透着担忧。

宣凡扭过头，秀眉紧皱：“不关你的事。”

“唉～你就这么……这么爱这个男人么？”宣统叹了口气，不知是妥协还是无奈。

宣凡柔弱地撑起身体，封勒赶紧过去扶他。

“是的！我爱这个男人，即使他不爱我……”宣凡受伤地看了封勒一眼，“我还是愿意为他这样做……不像你……”

宣统愣住了，他知道宣凡说的是什么。

“罢了罢了，你要怎样我也不管了。”宣统摆摆手，踱着步子走了。

“小凡……”封勒拥住宣凡，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宣凡低垂着眼眸，无奈地扯扯嘴：“封大哥，我不要你因为我救了颜颜接受我，我知道你不爱我，我……”

宣凡瞪大眼睛看着放大的面孔，嘴唇被轻咬着。

（由于和谐，舌。吻……）

封勒抱着被吻得面颊粉红的宣凡，看着宣凡的眼睛认真地说：“小凡，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救了颜颜。”

宣凡将头埋进封勒的怀里，泪水不住地往下流，哽咽：“封大哥……”

再次吻上宣凡的唇，温柔地说：“叫我勒……”

PS：至于几年前封勒为什么抛下颜颜出门呢？这是因为偶们温柔受某天晚上被渣攻做到不行了他还不停，一气之下拖着包袱离家出走了，于是渣攻满世界地找老婆去了～

第四十章

自从整容了脸，司亦就习惯时不时地摸一摸，反复要确认一下鼻子嘴巴都还在原处，没有掉下来一样。不过华山老人的手艺真是不错，司亦觉得皮肤似乎比以前好多了，摸上去细细滑滑的，都不像司亦自己的了。

作为一个看过聊斋画皮的孩子，司亦当然想到是不是死老头把别人的皮撕下来贴到自己脸上了这个可能性，匆匆跑到华山老人那里求证了一番，又被死老头打了头：“呔！你这个臭小子！我怎么可能做那么恶心的事！那是我把你脸上受损的皮削去后你自己长出来的新皮，当然比较嫩啦！”

“……”司亦听得心惊肉跳，抱着自己的脸颤抖道，“这…这不是更恶心了吗？！”

华山老人赏赐他一个白眼：“反正你脸上本来就没有几块好皮嘛～再说为了让你的脸皮以最快的速度长出来我可是用了轻易不可示人的秘药啊！”

“脸皮……”司亦无语，“不要说得好像我长出了多少脸皮一样……”

华山老人飘飘然而去，司亦一边摸脸一边仍然心有余悸惴惴不安。话说……古代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种整容技术要是弄到现代去，韩国什么的早就输掉了……

这天司亦跟着小貂在山谷里四处转悠，华山老人吩咐了他刚做完手术不可以练功，否则扯到面部神经什么的就功亏一篑了。司亦虽然很想尽快学会那力拨千钧的绝世功夫，但是考虑到自己有可能变成一个嘴角流口水两眼转圈圈的面瘫，他还是决定谨遵医嘱，乖乖养身，四处闲逛去。

于是溜达溜达着司亦就走到了湖边，湖面净如明镜，清澈的水倒映着两边的树木，泛出淡淡的绿光。司亦走过去就看到湖面映出了自己的脸，那是穿越前在现代的脸，跟了他二十多年，现在乍一看却有些陌生。

不过真如华山老人所说，细细看的话还真能发现一些和封颜很像的地方，比如说两人的鼻子都很挺，唇色都很淡，是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好像他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

司亦看着看着，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这几天的际遇，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又换了一张脸，简直就像重生过一样。也许，他想着，突然觉得其他一切都不太重要了，什么向和风复仇之类的，也许并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他现在只想重新活一次，作为司亦，站到正弦图旁边，重来一次。

“呵……哈哈哈哈！”司亦突如其来地大笑着躺倒在草地上，小貂被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他。

司亦心情大好，呈大字正面躺着，将小貂抓过来举在胸前：“我想通了，现在我已经换了一张脸，再也不是封颜了，也不用去纠结正弦图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封颜这种破事了。现在我可以作为司亦活着，我自由啦！～哈哈哈！”

小貂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不过看他这么高兴小貂也开心地在半空挥舞着小爪子。

司亦得意了一阵，突然放下小貂坐直起来：“……你说，他见到我之后，会像喜欢封颜那样喜欢我司亦吗？……貌似我和封颜，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啊……”

小貂不解地看着司亦眼底的光一点点黯去，就像面前那片湖，静谧得让人无端忧伤。

小貂顿时有些焦急地想从司亦手中挣出去，他想将爪子拍到司亦的脸上，然后告诉他，不要难过，你很好，是个值得被爱的人，所以那个人一定不会做出让你失望的选择的。

可是司亦似乎听不到小貂心里的暗示，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湖边发了好一会呆，后来又像没事人一样哈哈大笑两声抱着小貂回去了。

华山老人摸摸胡须，斜睨司亦一眼。那天司亦在湖边说的话他可是都听到了，没办法，也不是偷听，只是他很早以前就练就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绝技，整个山谷里有什么动静他都一清二楚，所以司亦的话他是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

以司亦现在的心境，学会用“气”自然是不难了，不过他始终是初学，要完全掌握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司亦在这里也耗了好几个月了，长久下去不知道外面会发生些什么。于是华山老人决定，为了加速司亦的学习速度，他不得不拿出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增效练功丸。

这玩意儿就像打怪升级时开了双倍经验一样，司亦现在练一天相当于当初练了两天，进展别提多么神速了。很快他就能自由控制“气”的出入，并且用“气”举起一些不太重的东西了。

此时华山老人也以诡异的方式与小貂达成了协议，过几天等司亦练成了，小貂就跟他走，到外面帮他找药去。

司亦顿时觉得小貂就像上天对他的恩赐一样，说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立马跑去捉了几只飞禽来请小貂大吃了一顿。小貂吃得爽，依依不舍地在司亦脚上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