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副驾驶坐的男孩一个劲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讲他小时候的糗事，讲他最大的梦想是去看海，讲他人生中第一个奖励，还有那些让他自己情不自禁笑起来的笑话。所有所有让他开心的事。章让扭头看着那个男孩，又一个红灯，章让抽空吻了吻一刻也不消停的陆齐。这小子越看越好看，吵吵了这么久他也不嫌累。

陆齐抿着嘴，看着章让缓下来的表情。“大哥，今晚我会给你一个大大大大的惊喜。”陆齐暧昧的说完，笑的章让心里痒痒的。

41、胡闹的生日会

晚上回到家，章让看了看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的陆齐。这小子进了游乐场像疯了一样，要不是人家晚上关门他恐怕要住在哪里了。不过，章让嘿嘿的笑起来，趁着有时间能睡赶紧睡吧。章让已经在脑子里把他压倒了无数次，辛苦了一整天不就是为了晚上的为所欲为吗！

章让打开车门，把陆齐扛起来，一脚揣好车门。兴冲冲的往楼上跑，只是今天怎么楼道里没灯？章让疑惑，算了天黑好办事。上到一半，突然觉得怪怪的，章让把陆齐放下来。

“怎么了？”陆齐迷糊的问。

‘生日快乐！’一阵叫声响起，楼道里的灯也应声而亮。章让抽搐着嘴角看着眼前的四个老爷们。赵斌，老苏，六儿，童童从天而降。章让在心底狂吼：你们可真是我的亲兄弟。

“大哥，惊喜吧。我特意叫他们来给你庆祝的。”陆齐仰着头一副等待着夸奖的好宝宝的样子，章让僵着手拍了拍陆齐的头。

“死嚷嚷，你给个反应好不！兄弟们可是准备了一下午呢！要不是陆齐拜托我们，谁有时间给来跟你疯。”六儿拿着喷彩条的圆筒就忘章让脑袋上招呼。章让一边扯头上花花绿绿的彩条，一边笑着说：“六儿，明天居委会大妈找来你负责把这收拾了。”

“谁理你！”一群人哄笑着，公然闯进章让的家。陆齐那小子把家门钥匙都给了他们，章让不敢进去了。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拉着陆齐进了屋，果然，天花板上飘着的那些因该是气球吧？电视墙后面贴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生日快乐’。快乐的乐字，有一撇还掉了。豆腐渣工程，茶几上已经开了好几瓶啤酒。

陆齐没想到章让表现这么冷淡，失望的说：“大哥，你不喜欢吗？”章让在心底哀叹，原来你说的惊喜是这个？我期待了一整天少儿不宜的画面全泡汤了。章让拍了拍陆齐的头说：“谢谢，只是明年我们躲远点。”陆齐没明白章让的意思，过生日不就是和朋友们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才有意思吗？

那四个人已经开始喝了，完全忘了点蜡烛，吃蛋糕的步骤。陆齐从厨房拿出蛋糕，插了二十九根蜡烛放在餐桌上。“许愿吧！”章让看着蛋糕，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你没许愿！”

“已经实现了！”章让笑着用指头沾了一点蛋糕涂在陆齐脸上。“你做的？”章让问。陆齐笑着点头，现在他的水平已经可以去开蛋糕店了。房间里似乎只剩下彼此，章让再一次哀叹那帮人如果没在该多好！

“寿星，快来。”六儿摇着手里的酒瓶挥着卤鸡爪招呼。章让牵着陆齐走过去，拿了一瓶啤酒，跟兄弟们碰了碰。

赵斌一喝就高，拉着陆齐的手说：“以后嚷嚷就交给你了。那小子野得很。”章让一把降陆齐的手抽回来，擦了擦陆齐的手。赵斌哀嚎道：“老子养你这么大，怎么刚娶媳妇就忘了爹。”赵斌是这里最年长的，经常以老大自居。只是没人买他的帐。

“老子可没你这么丑的爹！”章让从来不会在这帮兄弟面前吃嘴上的亏。

“你小子脸上怎么光长褶子不长脑子。”赵斌拿起酒瓶子就砸。章让不满，吼道：“老子哪有褶子，这张脸拿出去装一下九零后一点都不为过。”章让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呕吐声。陆齐咯咯笑起来，“大哥，以前有人说你是我爸爸。”章让伸手捂住陆齐的嘴，“你跟谁一伙儿！”紧接着又是一阵哄笑声。六儿和童童抱头哀嚎，“都有人要了，就咱俩还这么可怜。”

陆齐很喜欢章让的这群朋友，虽然嘴上吵吵闹闹，可是感情比什么都真。后半夜，喝酒伴着促膝长谈。陆齐听赵斌和六儿童童讲章让小时候的事，虽然一直都知道章让不会是个老实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闹腾。老苏爸爸养的鸟，童童的姥爷种的花，只要是能引起章让好奇心的他都不会放过。陆齐第一次听到章让的大哥，章闻。他们说他的大哥和章让完全是两个人。从小斯斯文文的，学习又好，是院子里大人嘴里的好孩子。

老苏拍了拍章让的肩膀说：“人不错，以后多少是个伴儿。”章让笑了笑，不言而喻的和兄弟碰了碰杯。“老爷子那，别跟他制气了。没当爹不知道，这世上只有爸爸好。”老苏过来人一样哀叹。章让看着最在不远处的陆齐，蜷缩着身体，下巴搁在膝盖上。脸粉嫩嫩的冒着光，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一双眼睛亮亮的，泛着水光。章让下腹一紧，那个名字在脑中划过的同时，嘴上也叫了出来。

陆齐扭头答应了一声，“干嘛？”还没反应过来，章让就扑了上来。陆齐瞪着眼睛惊恐的感觉到章让的手伸进来裤子里。还有舌头，也不甘示弱的伸进了嘴里。

“你——呜呜呜！”把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六儿道：“嚷嚷，想办事里面去，哥几个还没喝够呢。”章让意犹未尽的松开陆齐的唇，一把将人扛起来。冲六儿道：“给我买瓶润滑剂和TT。”六儿不满的嘟囔早干嘛去了。

章让扛着陆齐进了卧室，把人扔上了床。陆齐惊恐的推拒着，双脚抵住章让的胸口，“不要不要，大哥求你了！”陆齐哀求道。外面那么多人，他不会真的想吧？

章让再一次压了上去，迫不及待的撕扯着陆齐胸口的衣服，身体挤进他的双腿间。撩拨着陆齐裤子里那个可爱的小东西。门砰地一声被踹开，陆齐像只鸵鸟一样锁了起来。六儿把东西扔进来，章让说了一句“退下吧。”

“大爷的，没见过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兄弟们快来看啊！”

陆齐死命的把脸往枕头里埋，章让你是个混蛋！听到章让说了一句：“看就看呗，老子怕你们啊。”说完，陆齐感觉到屁股一凉，他来真的！陆齐一脚踢在章让的脸上，慌忙的往外爬，可是脚被章让抓住又拽了回来。“大哥，你清醒一点。”

门口堆着的四个人乐呵呵的跟着起哄，六儿喊道：“嚷嚷，你就这点出息啊，人家陆齐不买你的帐。”章让完全忘了自己是谁，拿出了制服罪犯的手段把陆齐死死地压在床上。手放在了陆齐的内裤上，突然停了下来。

“该看的都看了，剩下的是不该看的。赶紧退下！”章让说完，老苏和赵斌把那两个没结婚的拽走了。六儿和童童把这门框死活不走。

门被关上了，可是耳边依然能听到客厅里的声音，这和在人面前做有什么区别？可是无论陆齐怎么挣扎都挣不开章让的手。

“啊~”陆齐地叫了一声，这个混蛋这么快就进来了。后面痛的他的牙只打颤，章让粗重的喘息声几乎盖过陆齐的呻吟。陆齐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已经完全被这个叫章让的家伙吃得死死的了，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愿意身体依然能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

“我爱你，陆齐。”陆齐在心底吼道：我恨你！

42、酒是个不着调的魔鬼

章让不想承认自己喝醉了，一个老爷们几瓶啤酒怎么会醉？可是昨晚上自己也确实有点失控。早晨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章让脑袋疼的厉害不想起床，翻身又睡了过去。

陆齐本以为客厅应该没人了的，可是出去一看。四个大男人横七竖八的倒在沙发上和地上，酒瓶子滚得到处都是。陆齐轻手轻脚进了卫生间，突然客厅传来一阵电话铃声。然后一个迷糊的声音喂了一声。紧接着“哎呀都这个点了，媳妇儿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回去马上马上，都在都在嚷嚷这，六儿也在，跟六儿他妈说一声没事放心。”然后外面像是炸了锅一样。

“老苏，快点，你媳妇儿奔我家去了，两个女人正商量着把咱俩炖了还是煮了。”

“反了她们了。老子再睡会儿。”

“有种跟她嚷嚷去。六儿，起床了起床了。”

有一阵电话铃，声音是那个老苏的。“哎呦，老婆啊，出门了出门了，正往家赶呢，昨个太高兴了。放心吧行行行。”

老苏挂了电话，周围响起一片骂声，“装孙子！”

陆齐躲在厕所里不知道该不该出去，章让怎么还不起床。用凉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自己除了有些没睡好以外没什么特别的。六儿冲厕所喊了一声：“小鹿啊，跟嚷嚷说我们先撤了。”陆齐硬着头走出来，“哦，大家路上小心。”

“东西你自己收拾哈，我们得赶紧回去。嚷嚷就交给你了”老苏道。一行四人，风卷残云的出了门。不是陆齐不懂待客之道，只是，他实在没办法正常的面对这几个人。昨晚！！！那个罪魁祸首，陆齐想起来恨不得冲回卧室杀人！

人走了，陆齐开始收拾客厅里的垃圾。酒瓶子几乎铺满了整个客厅，连沙发底下都是。陆齐艰难的用扫帚把沙发底下的瓶子扫出来。

等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已经一点了。卧室里终于有了动静，陆齐去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然后默不作声的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

章让出来的时候，没看到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想必是有人收拾过了，这人绝对不是那群消失不见的狼们。卫生间有声音，章让走到茶几旁端起还冒着热气的杯子。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不过笑意也只维持了几秒钟。听到陆齐出来的声音，章让已经决定请罪了。越清醒越不想承认，昨晚，好像做的过分了，这下可死定了。

“恩~~~”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在看到陆齐阴着的脸后，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睁睁的看着陆齐理都没理自己就进了卧室，那感觉就好像客厅正中央摆着的是台没用的冰箱。章让烦躁的挠了挠头，跟着陆齐进了卧室。

“那个，中午咱吃啥？”章让笑的跟朵万寿菊似的，凑到陆齐眼跟前。

“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陆齐眼睛盯着手里的书，冷淡淡的开口。

“这不是说了嘛，有第一次就又第二次。我道歉，昨晚不是醉了嘛，有没有弄疼你。”章让诚心悔过。

陆齐忍了又忍没把他踹开。

“我知道你脸皮薄，下次绝对注意。别阴着脸了，我请你去吃好吃的。”章让努力回想着，昨晚应该没让那群狼们看到最后。

“走开，今天不要跟我说话不要靠近我半米之内，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陆齐说完，章让真的退到半米之内，像只巨型犬一样蹲在地上仔细回想昨晚上到底有没有把他弄疼。

“我挺温柔的啊，伤着你了？”章让问。陆齐不说话，继续看书。

章让继续自我反省，突然手机响了。接起来的时候是六儿不大不小的声音，笑的贼兮兮的问：“嚷嚷啊，小鹿有没有罚你跪遥控器啊？”章让打着哈哈，站起来到客厅接电话。

“少TM的幸灾乐祸。”章让骂道。

“小鹿同志脾气够好了，要给别人昨晚早就砍你了。那声叫的可真够味。”六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小子等明天我把你耳朵砍下来。”

章让没工夫搭理六儿，两人斗了几句嘴就把电话挂了。

“陆齐~~~我错了。”章让蹲在陆齐身边，真诚的再一次道歉。“我昨晚喝醉了，真的真的对不起。”章让在心里把自己刀刮了千百遍，明知道陆齐那薄脸皮，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办事。章让从小跟那帮人玩到大，也疯惯了。昨晚要不是喝多了打死他都不会当着人发疯。

“陆齐啊，我真想不起来了。他们看到哪一步？”章让泄气的靠近陆齐怀里，往里拱了拱。“我去把他们眼珠子挖出来！”章让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噌的站起来就往外冲。陆齐赶紧站起来拦住他，“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啊。”

“那怎么办？”陆齐看他好像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虽然心里还是气却也不想再让他提了。

“在我没消气以前，你休想再靠近我！”

“抱抱也不行？”

“不行！”

“那亲亲呢？”

“不行！”

“唔，拉拉小手啥的呢？”

“任何身体接触都不行！”

“那——好吧。”

看他消停了，陆齐转身去厨房做饭。其实昨晚他闹归闹，倒也没真当着那些人的面做什么。只是，原谅的好像有点太容易了。本来想最起码一个礼拜不搭理他！真是的，怎么自己就是拿那只巨型犬没办法。

章让那股子酸劲儿又冒上来了跟在陆齐屁股后面，捏捏这锤锤那，美其名曰按摩，实则吃豆腐。

陆齐回来这么久了觉得应该往家里打个电话。可是打了几次都没人接，陆齐也没有多想，看着屏幕上那个男人傻呵呵的笑脸，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人生真是奇妙，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人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偶遇中牵扯出太多。章让说，怕以后再也遇不到你，陆齐总觉得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陆齐按了键盘上的‘1’键，不一会儿，章让的声音传来：“喂。”

“超市的烤鸭在打特价。你不是早就想吃了吗，我们去买吧。”陆齐兴奋的说。

“哼，大特价的时候才给我买，抠死算了。”章让故作生气的说。

“晚上不要来接我了，八点四十在超市门口见。拜拜。”陆齐说完把电话就挂断了。时间是下午三点，休息时间结束，转身回去继续工作。

43、番外：老头子的故事

他叫周兴国，不过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了。公司的人叫他周经理，章家的小辈儿叫他周叔，同辈人叫他老周。而他最开始叫他小豆芽，后来叫小周，而现在没人的时候叫他‘喂！’

1986年地夏天，新兵入伍的第一天。他看到了一身军装的他，听说他就是传闻中的铁血连长。25岁，所有新兵闻风丧胆的人。小周望了一眼那个长的像熊一样的男人，黝黑的脸上一双大眼瞪起人来让人背脊发凉。新兵连里都叫他黑山老妖，虽然他并不老。

一声咆哮在训练场里盖过了所有教官的声音。黑山老妖拽着一个新兵的领子扔出了老远，“给我跑圈去，跑不明白就别吃饭。”小新兵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因为这劈头盖脸的一片唾沫星子更是红得发紫，不是羞愧而是气氛。小新兵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转身就开始跑，绕着训练场一圈又一圈，从上午一直跑到下午，错过了午饭，看这样子还要错过晚饭了。

黑山老妖站在二楼窗户上看着训练场上的那个跑圈的白净书生，这部队怎么什么人都往来招，那种油头粉面不像个男人的人能扛枪打仗？

小周头晕眼花的在太阳下机械的运动，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一种惯性推着他往前走，心里那股气逼着他绝对不能倒下。那个黑山老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场边，嘴里叼着一根干草，脸上带着坏笑。

“小子，不错啊，能跑就继续跑吧。以后战场上做个逃兵你绝对比别人跑的快。”黑山老妖说完，小新兵脚下的步子似乎稳实了许多，每一脚都重重的落下，好像那地上的石子是黑山老妖的鼻子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