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情,不说爱+番外——千鲤忘忧
千鲤忘忧  发于:2013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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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舞会他并不是没有参加过,只是今天他从主角沦为了路人。

很快,前方响起了一阵阵的喧哗声,楚寻往前靠了半步,就看见一袭白西装的花写墨从人群中缓步而来,而他身边跟着一身黑西装的慕禾。

不过只是一个月时间,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在雨夜惊慌失措的少年,而蜕变成一个彬彬有礼,优雅得体的明日之星。

楚寻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时光交错,他似乎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一样的光彩夺目,一样的前程似锦。

人群往前涌,毕竟他两才是这场酒会的主角,楚寻自觉的往后退,退到屋内的一个小角落。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

他听到慕禾说:“当时听到要我出演《魂》的男主角时,感觉真像天下掉馅饼了。”

他适当的幽默,把大家都逗笑了。

有人问:“外界传闻,因为你出演男主角一事与之前原定的楚寻发生矛盾。”

“啊?这是不可能的,楚寻前辈一直都是我最尊重的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他琉璃般清澈透明的眼睛里,透出无比真诚的光芒。

花写墨笑着往前一步,他手中端着的猩红的酒:

“今天,举办这个酒会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为了宣布两个消息。”

“第一个就是橘子公司终于美国上市,另外一个消息呢。”

他适当的停顿了一下道:“从今天开始,橘子公司准备于楚寻先生解除合约。”

许多记者在这一刻竟然忘记按快门,过了许久,现场一片哗然。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楚寻也来了。

众人将视线齐齐投向他站立的那个小角落。

他左手还端着盛满食物的盘子,就这么被大家赤露裸的捕捉到了相机中。

花写墨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公司会赔偿所有楚寻先生的损失。”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举过相机朝着楚寻快速的按动快门:“楚寻先生,请问你会与公司解决合约吗?”

“传闻你与总裁的矛盾是真的吗?还是另外有其他的原因?”

开始有人小声的讨论,开始有人在他身上投注各种眼神,有怜悯的,有嘲讽的,有不屑的。

但是,楚寻笑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步步朝外面走,路过的视线交缠着,像是一把把刀狠狠的剥开他的皮肤,他的所有暴露在众多嘲笑讽刺的目光中,他们都在笑他是个十足的傻瓜,娱乐圈这样五光十色的地方任何事都不能相信,更何况是感情。

他可笑的奉献了自己的心,在被那个人糟蹋后,还渴求着他能回过头来怜悯的看一眼。

也许就有人会嘲笑他犯贱,一个没有光环的人,就像一块被人丢弃的抹布。

他身边没有保镖,而几乎所有记者都想第一时间抢到第一手新闻,大群的人朝他身边涌去,很快就将他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之中。

已经无所谓了吗?但为什么心中其实很镇定。他只是想逃离而已,所以他意识过来后,奋力的试图拨开人群,但黑压压的人群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们举着相机快速的按动快门,好像成为了一台疯狂工作的机器。

就在这时,忽然前方发出了一阵阵的尖叫声。

这一瞬间,楚寻身边黑压压的人群突然又撤去,从人群的缝隙中,他看见花写墨牵起慕禾的手,垂下头,低头吻在了他的指尖上。

闪光灯将他们的脸庞映照得如此的璀璨。

他伸手揉揉眼睛,没有时间再耽误了,他找准时机,快速的抽身而出。

天气明明已经转热,但他回到家后,后背的衬衫已经被汗水都浸湿了。

楚寻摸了一把脸,就是今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等了这一天那么久,久得已经快要忘记了自我。

那台钢琴黑漆的笔记本寂寞的摆在桌面上,他按下开机键,幽蓝的光映出他一片惨白的脸。

刚才就在花写墨宣布那件消息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条简讯传了过来。

那个缠了他好多年的梦,那个他一直没有忘记过的誓言,那个他曾经来到这个人身边的原因。很快,他就会亲自了解这一切,那时候或许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楚寻点了根烟,骨节明显却很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动着。

其实只要看一眼就够了,他想起那个人在火光中最后的笑脸,他曾经说过:就让所有仇恨在他这里终止吧。

他说过,他这辈子爱过一个人,却欠了另外一个人很多,那个人是他有着至亲血缘的弟弟。

楚寻眨了眨眼,他的命就这样与这两个人紧密的牵在了一起,一个给了他生命,而另外一个却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光标在电脑中闪了几下,他停顿了片刻,按下了回车键。

繁华如漂流在湖面的浮萍,而我们都是它狂热的崇拜者。

长长的走廊,灯光将一切都照的异常的通透。花写墨走在前方,而他身后跟着带着浅浅微笑的慕禾。

两人的步伐其实并不快,快到走廊尽头时,慕禾突然笑了,他笑了一会儿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花写墨停下脚步,回以微笑:“在你第一次说出名字的时候。”

花写墨慢慢道:“你叫夏慕禾,已故影帝夏络铭的弟弟,我说的对吗?”

慕禾怔住了,随后他笑得更张狂:“你明知道我是来报复你的,却还将我留在身边。花写墨啊,你究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呢?”

“我也许并没有多大的能耐。”他依旧慢慢说着,带着唇角边那抹永远没有改变过的笑容:“但,摆平你的能力还是有的。”

“哈哈,花写墨,你想怎么对我?像我哥那样的杀了我?还是,让我身败名裂啊?”

“哦,我明白了。从前的你也许真能做到,但如今你不行了,因为你有了在乎的东西,动了感情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慕禾抬起头与他对视:“我要让你为我哥的死付出一切代价!”

花写墨眯起眼,一步步缓慢的逼近他:

“替我转告那个老头,如果再次违背诺言,别怪我做得绝。”

他虽然天生一副笑颜,但少年却觉得背后阵阵发冷。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有川岛那样大的靠山,还怕什么呢。于是他继续挑衅的道:“不过,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把楚寻逼走,让他死心,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可现在已经晚了,哈哈,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或许根本就不了解你那心心念念的人,他现在,说不定,呃。”

他忽然硬生生停住了,因为一把冰冷的枪已经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第二部·裂变卷·完——

第三部:落定卷

第三十九章

慕禾语调变得有些惊恐:“你现在用枪抵着我,但你却不敢扣下扳机。”

花写墨冷笑道:“但是你忘了,你现在站在我的公司里。”

柔和的灯光下,他此刻的笑容却显得有点诡异,慕禾努力维持自己的站姿:

“你不会的,因为你不确定我们会怎么对楚寻,呵呵。”

花写墨笑着把枪往里抵了几寸:“但你会带我到那里去,不是吗?”

这不过是一个平常无比的夜晚,林纹下了班回来,把两只高跟鞋一踹,身子往沙发上一躺。

“累死了——”

趴下后,她心里又把花写墨骂了无数遍,真是十足的资本家,压榨人总在无形之中。

“呼——”她把脚摆成大字型,顺手扯开衬衣领结,这才觉得一天的疲劳消退了不少。

人就是这样啊,舒舒服服的躺下,就什么都不想做了。在模糊的意识中林纹似乎记起来门似乎还没上锁,算了吧,反正这个小区向来治安没得说,那么贵的保护费可不是白交的。

就睡一会儿,工作什么的晚上再说吧。

转个身,就在她快要沉入梦乡时,大门碰的一声像是被人从外面狠狠的踹开。

“谁?!”林纹一个激灵一坐而起,顺手抄起手边的矮凳。

结果从走廊那出现一个头发乱糟糟,全身上下狼狈不堪的熟人。

“是我啊!”

林纹皱眉:“大半夜的,你跑这来做什么?”

余之韵好像经历过马拉松长跑似的,撑着墙喘了半天。然后话还没来得急说上半句,就奔过来忙着扯过林纹的手:“快跟我走!大事不好了!!”

林纹看着他,他的表情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惊人的大秘密!!”

林纹看着他几秒后,突然醒悟过来,喃喃道:“莫非?……”

余之韵点头。

她几乎连头也没梳,就跟着余之韵以狂奔的速度跑回公司,两人迅速打开电脑,登入管理档案与公司机密的文件。

林纹手握鼠标,一行行快速的阅读,但她的眉头越锁越紧,最终她吸了口气看向身旁的余之韵道:“公司的账目被人改动了。”

电脑的光幽幽的照在余之韵脸上:“你看不仅是这里,还有这里。”

林纹移动光标,她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但很快她又发现了异常:“奇怪,有些地方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多账目,但有些地方却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很多。”她不解的看向余之韵,而他却没多说,只是替过来一样东西,道:“我先给你看另外一样东西,是我在楚寻房间中找到的。”

林纹看到他手中握着一卷卡带。

卡带外表的白色纸盒已经微微泛出星星点点的黄斑,可能已经有好些年的历史了。

她脑中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那本日记中夹的那张老照片,年轻的二哥与并排与他站在一起满脸稚拙的楚寻。

东京是个极端繁华的城市,然而在它的每个角落中都充斥着叫嚣着不甘寂寞的灵魂。它们朝着金钱,朝着权利,慢慢的一点点的被浓重的黑夜所吞噬。

豪华顶级的酒店中,装饰精美的门缓慢打开,空旷的走廊上响起一声声极为规律的轮椅移动的声音。

花写墨坐在大厅的最靠里的椅子中,他身边站着两排身着黑衣,毫无表情,几乎已经像机器一般的保镖。

他静静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慢慢的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声音由远及近。

如果不是这样的场面,或许他就像在自家的客厅中,悠闲的坐着缓慢品尝一杯美酒。

而事实并不是如此,他右手握着的枪正抵在另一名面色苍白男子的额际。

“夜枭来啦。”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轮椅出现在大厅通亮的灯光中,轮椅中的老者裹着雍容的白虎皮,使他看起来并没有平时那么苍老。

老者被推着又往前了一步,似乎忽然看到花写墨手中的枪,还有他身边的夏慕禾:

道:“好孩子,人来了就行了,你这是做什么?”

花写墨眉也不抬,懒洋洋说道:“帮你剔除内贼啊。”

老人扬起声音:“哦?”

花写墨抿了口酒:“我想川岛先生不会忘记了之前与我的承诺吧,既然我们合作,那么在中国的一部分军火也算是川岛先生你座下的资产,你这样派了内奸到我公司捣乱,岂不像是搬着砖块砸到自己脚上吗?”

老者笑了:“话说没错,但如果合作的另外一方狡猾无比,老夫也不能不防吧。”

“防都防到算计鄙人的陈年往事上,就是先生一贯的行事风格吗。”

花写墨挑起眼角,将视线移到身旁的少年身上。

三人之间的气氛相当诡异,终于老者哈哈大笑起来:“老夫就直说了,你的心上人是在老夫手中。”

接着他一字一顿,用沙哑到了极点的声音说道:“老夫给了你足够的面子,但你的那位心上人却胆敢切入川岛的内部网路,试图窃取川岛交易信息。”

他阴阳怪气的摸着手中的玉珠道:“老夫先前还真是小瞧了他,如果不是前几天东京暴雨,导致港口的船无法出航,或许那批货就被警方稽查了。”

“所以,你说我将会怎么处置他呢?”

“哈哈,哈哈——”突然狂放不羁的笑声响起。

花写墨收回枪,夏慕禾居然还楞在原地,直到他站起身,夏慕禾才像终于反应过来,急忙走到川岛身后。

“川岛先生最好还是考虑一下,在中国您产业的安全。”

川岛听到他这句话,脸色微变了变。

“您从十八岁开始将我收入川岛,你应该知道,夜枭最狠的从来不是枪法,也不是经商,而是。”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好似一阵风刮过,等一切尘埃落定时,花写墨握着一柄长剑,剑尖离川岛的眉间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哐当一声,剑鞘落地的声音。

于此同时听见花写墨冷漠而坚定的声音:“刀法。”

他话音刚落,所有黑衣保镖才反应过来,快速朝他围了过来。

“住手。”川岛抬手示意,毕竟是经过打打杀杀的老江湖,很快他的眼神就定了下来。

“你这是再一次威胁我?”

花写墨道:“夜枭不敢。”

川岛看着他,片刻后幽幽道:“刀法讲究的不仅仅是快与狠,如若要达到一定的境界,更重要的是‘无心’。”

“而‘无心’也有另一重意义,为达目的,毫无旁心。”

川岛大笑不已。

“鱼死网破,双赢何尝不是更好。”

他喝了口茶:“可是,你那位‘朋友’实在是太调皮了。”

花写墨收回剑:“交给我处理,我会给川岛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川岛又摩挲了几下玉珠,似若有所思,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似笑非笑的道:“我相信夜枭你的手段,该如何让我满意,你从来都比任何人明白。”

林纹将卡带塞进录影机,两人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着,突然画面跳了几下,影像中出现一个类似工厂的地方。

但要说是工厂,也又太过于空旷与宽敞。偌大的空间内只有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石桌。

就在两人奇怪这里的用途时,忽然画面的左下角出现一排穿着统一的少年,大概年龄都在十三,四岁左右。片刻后,出现一个剔着平头的中年人,他出现后,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林纹和余之韵就是感觉到了,几乎所有的少年都在发抖,那是害怕!不,比害怕还要恐惧的情绪!

但他们并没有跑,只是颤抖着身体站在原地。

又过了大概几分钟时间,又来了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接着,一个少年被扣住手,他们将他往那张石桌上拉,少年最开始只是微小的反抗,直到越来越近,那少年的面部表情开始扭曲,恐惧汹涌的袭来。他终于疯狂的挣扎,场面瞬间失控。

本来一直站在旁边的平头男忽然走了过去,用砖块敲打他的头,鲜血瞬间如泉水一样的往外涌。

“啊……”林纹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

画面中的少年晃了几下,便晕了过去。很快,他被抬上了石桌,又来了几个人,将他的手脚用皮带紧紧束紧,一切就绪后,那几个医生打开了一直随身携带的箱子。

林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余之韵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她们几乎都可以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那个医生拿出一只细小的注射器,拽起少年已经软绵绵的手臂,将针管中浅蓝色的液体注射了进去,全部推进去后,那少年的身体剧烈的弹跳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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