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吧 下——dubedu
dubedu  发于:2011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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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齐沈默了良久,突然说你没有给我发短消息,也没有打电话。忙到那个地步吗?

崔仁明挠了挠头,定定地看著戴齐,说你也没有给我发短消息,打电话。

戴齐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给崔仁明打电话或者是发短消息,或者给他们俩的关系添砖加瓦。他一直都等著

,等著崔仁明更进一步,做更多的事。

崔仁明那张英俊的脸显得很疲倦。

果然已经是厌了吗?

其实我一直在等著你投怀送抱。崔仁明说。追求你是件很辛苦的事。我想,你一直都在等著我移情别恋吧?那样,所

有的过错都是我的。我招惹你,引诱你,得到你,然後再抛弃你。或者是现在你不需要我了,因为你的项目组,你的

工作,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助了,是不是?

戴齐张口结舌,摇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崔仁明笑了,也摇头。他的椅子转了转,随意地说,欧鹏要结婚了。厉剑……差点疯了。他那麽猛的人,居然也抓不

住那个孬种。爱人吧你很久没有去了吧……也是哦,那边不是你的工作范围了。范林带著赵伟伦和程康把那边的工作

做得很好呢,你不过是笨嘴笨舌的家夥,天生做领导的料子……

崔仁明低下头,又笑,说,其实……也没有什麽其实了……我是什麽人你也知道。我很温柔,也很有耐心。不过付出

得不到回报,那种事情做多了,也总有腻的时候。当然你的想法也不无道理。说不定我把你弄到手了,也就不珍惜了

。我也觉得我就是这麽个人。是不是?

戴齐心跳得几乎让他晕眩。崔仁明在说什麽,说要分手吗?因为什麽,因为自己没有付出吗?有啊,有啊,一直都在

付出啊,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欲望,自己曾经那麽的主动。不够吗?还不够吗?或者比较起来,崔仁明付出得更多,

所以心里不平衡了吗?或者,玩得没有意思了吗?

戴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说:“我很想你,这几天。”

崔仁明歪著头看戴齐,嗯了一声,说:“像厉剑那样的人,无论在圈子里还是在外头,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我

也曾认为我想要什麽,不过是眨眨眼动动嘴皮子……其实我跟厉剑一样,也得不到想要的吧?只不过你跟欧鹏的手法

不一样而已。”

“我怕,没有结果……”戴齐说:“我怕失去後会活不下去,虽然我肯定能够活下去。可是我还是要抓住一些东西,

能够让我即使在失去你之後仍然能够撑下去的东西……”

“刻意经营……也许会适得其反。”崔仁明说:“因为刻意,所以更加投入,所以变得不像自己,而最终,人总是会

回归本能的。很多事情刻意做出来会非常感动人。可是怎麽可能一辈子都刻意呢?”崔仁明指著戴齐说:“我总归就

是我,改变只是暂时。不知道什麽时候,我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我不讨厌做饭,可是讨厌天天做饭。我不讨厌为

你著想,可是讨厌时时刻刻都为你著想。我不讨厌跟你共度良宵,可是我讨厌不能够夜不归宿……戴齐,如果我让你

误会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道歉。我其实原来不可能变成你想要的那个人。”

“我把每天都当做末日来爱你……”戴齐说:“我以为我是这样的。”他慢慢地走近崔仁明,蹲下来,头靠在崔仁明

的膝上:“其实并不是。其实我是每天都在计算著末日的到来,不敢用力地去爱你。只是,真的,那麽的爱你……”

崔仁明伸出手指,抬起戴齐的下巴,低下头,吻著戴齐:“我想,我也是爱你的吧。”

爱人吧(58)

吻在继续加深,崔仁明也越来越用力地从戴齐口中攫取那一份真情。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从别人那里得到真情这麽一种

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东西,只是不甘或者是愤懑让崔仁明昏了头。

一直以为早就把戴齐看透了,只是日复一日的同居生活,倒让崔仁明的怀疑也一日一日地加深。戴齐真的喜欢他以至

於爱上他了吗?或者他所以为的那种爱,其实也不过是一种索取。一点一滴地给与,其实并不是因为爱,而只是因为

寂寞或者是贪婪?他那个人到底懂不懂什麽是爱,什麽是真情呢?

对爱,对真情也不过是有著朦胧概念的崔仁明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戴齐那样,是不是就好像一个人如果一直收到

别人每天送的一百元,他可能会因为怕对方不继续送钱而把口袋里的唯一5块钱送他?

自信满满从不知失败是何物的崔仁明也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这种怀疑很伤人心,所以不如去怀疑对方根本就没有

诚意吧?

戴齐仰著头接受催仁明的索取,心中不是不愧疚的,却也不是不警惕的。崔仁明手段那麽多,这是不是只是一种手段

呢?冷淡之後,吊起对方的胃口?

享受现在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戴齐从始至终,都怕受伤害。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害,太过惨痛。而那伤害带来的恐

惧,如影随形。

若真的把每日当做末日来相爱……戴齐呜咽著。自己做得还是太不够。全情投入,不,他似乎并没有这样。

从崔仁明那里感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不知不觉之间,戴齐就已经被压倒在地上了。地上很脏。这房子不过是水泥地面

,连瓷砖都没有铺的,虽然每日里搞卫生……但是戴齐已经顾不得了,他已经无暇他顾。崔仁明的吻,前所未有的凶

悍,他都无法控制口水不流出来,只是陶醉。崔仁明复杂的心态他感受不到,但是那种索取……那种索取……

崔仁明稍微放松了一下,让戴齐喘了口气,又开始侵袭。他咬住了戴齐的耳朵,舌头往耳朵眼里伸。戴齐拼命地呼吸

,想要找回自己的神智。只是,做不到。

崔仁明开始亲吻舔 弄戴齐的脖子,咬他,粗重的呼吸好像雷鸣,让戴齐的耳朵嗡嗡的。

只是……“脏……”戴齐呻吟著:“我没有洗澡……”

崔仁明粗鲁地揉搓著戴齐的身体,低声道:“这样才有你的味道……”口中残留著食物的味道,脖子上汗液的味道,

风在戴齐身上留存的味道,而不仅仅是那样香皂或洗发水的味道。

戴齐的手攀住崔仁明的肩膀,浑身酥软得动弹不得,却仍然在坚持:“那个不好……啊……让我洗一下……哦……不

……”

崔仁明的手已经握住了戴齐的欲望,抬起头,眼深沈得看不到底:“你是学医的,也知道吧,太过清洁,是会损害人

的免疫力的,是不是?无菌环境下的人,怎麽抵得住那些乱七八糟的纷扰?”又低下头,重重地咬上戴齐的锁骨,辗

转用力,似乎要撕下一块肉来。

戴齐痛得轻呼,却不再退缩躲让。崔仁明的手厉害到他根本就无从抵挡的地步。而他,早就将防线一步步的後撤了,

不是吗?只是……那种性的煎熬……他已经投降,并习惯性的把手伸到了崔仁明的裤内。

不温柔的抚摸,身上残留著的痛楚。恍然间戴齐似乎看到那一天,他告诉崔仁明他将不再去爱人吧的那一天……那一

天的崔仁明也是如此的粗鲁,粗鲁到有些凶残。尽管自己的拒绝,在当时而言是多麽的无力,崔仁明却仍然放开了他

,出门去,不多时,带了钢球进来,而一进来就是赤 裸裸的性欲的发泄。

戴齐浑身哆嗦起来,复杂到他自己都无从分辨的情绪,爱抚和蹂躏,让他勃发。而手的痉挛似乎也让崔仁明痛了起来

,他喘息著,也最终爆发。

两个人以奇怪的姿势纠缠著倒在地上,稍微一动,不是碰到椅子就是碰到了沙发。余韵并不让他们回味,但是他们也

不想起来,不想说话。

只是毕竟已经不是盛夏,凉意悄悄地爬上了两个人的身躯。就算是著意去忽略,戴齐也无法不介意身上的黏糊和汗臭

。他扭动著身体,从崔仁明的身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到了卧室,找出内裤,又到洗手间。经过客厅的时候,他没

敢去看崔仁明,眼珠子看不到任何东西,撞入了洗手间。

似乎被崔仁明咬破了皮。用肥皂打起的泡沫刺得他生疼。戴齐想要拼命地搓洗,却乏力得很,只能随意地擦了擦。

他走到卧室,余光看到崔仁明也进了洗手间。他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崔仁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个梳妆台,

为的可能是那面大镜子。梳妆台上有些护肤品,面霜,须前水须後水剃须刀,还有一瓶香水。

房子里总是缭绕著那种淡淡的若有如无的香水味。戴齐确实看到崔仁明喷香水过,出门前。他拿起那瓶香水,看了看

。他对此一窍不通,更不用说香水的品牌了。上面的标签和说明看上去像英语,但是又的确不是英语。崔仁明说他在

德国留过学,回国後也去过德国几次,这个,可能是德国生产的香水吧。

戴齐看著镜子中的自己,看到了左边锁骨上的那个牙印。崔仁明咬得很狠,牙印很分明。崔仁明跟他在一起,从来都

是温柔的,无论是怎样,都从来没有让他痛过,以至於戴齐几乎有了个错觉,以为崔仁明就是温柔的,那麽如水的温

柔著,比九娘还要温柔些。

原来他还可以这麽的暴虐。因为自己的回应还远远不够吗?戴齐摸著那牙印,头有些晕。总觉得自己付出的很多,也

很宝贵,没有想到,崔仁明却仍然觉得不够。也许真的是不够吧?也许让他进入自己的身体,那才是真正的真心吗?

可是他本来就很容易得到别人的身体。那麽的容易。

戴齐看著牙印,眼睛眨呀眨。酸涩。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麽样去做了。崔仁明真的已经进入了他的内心,已经进入了

他的生活。他如此地害怕崔仁明那样随便而又多情的人,可是还是深深地爱上了他。

他当然爱著崔仁明。为什麽崔仁明会觉得他没有爱上他呢?的确有所保留,那不是不爱,而是……不知道,戴齐想不

出来。他低下头,努力地看著自己的锁骨,脑子里什麽都想不到。出血了。崔仁明还逮著这个地方吮吸了好久。出血

了……崔仁明的口水……温柔的性事似乎成了过去式,崔仁明现在很凶猛了,也许会出更多的血……

崔仁明站在门口,看著戴齐面色苍白,坐在梳妆台前,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锁骨,咬著嘴唇,满脸的无措。崔仁

明无力地翻了翻白眼,走到戴齐跟前,一手按在戴齐的肩膀,另一只手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张纸,摆在了戴齐

的跟前,冷冷地说:“出差前我又做了个检测,阴性,放心了吧。”

崔仁明转身,爬上了床,把脸埋在枕头中,长长地出了口气,有著说不出的疲倦。

戴齐的手哆嗦著,拿著那张纸,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上面的字,还有日期,以及检测的项目和结果。Clean。崔仁明很

干净。

一个对什麽都满不在乎的人,一个对什麽人都好,却又不见得放在心上的人,为什麽还要做这个检测,为了让他放心

?还是……仍然是……一种手段?可是却是细心体贴不惜委屈自己到这种地步……

戴齐起身,爬到床上,钻入被子,搂著崔仁明,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是我的问题,love,是我的问题。积习

难改……你知道我做这个工作已经好久了,见过的太多了,总是疑神疑鬼。我学医,也知道,其实洁癖反而更容易生

病,因为其实每一次细菌感染,都算是打了预防针。病毒感染也是这样。得了流感,就对这种流感有免疫力了,可是

有时候,很小的病毒却能够让人康复不了……love,求你,对我多一点耐心……”

崔仁明叹了口气,回过神,便转身将戴齐搂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只是有些不确定吧,不仅仅是对你,还有对我

自己……很多事情。”崔仁明轻柔地吻了一下戴齐,继续说:“其实很诡异,不应该计较的啊,我从来都不计较这个

……可能因为是你吧,反而计较得比较多,小里小气的,跟个十几岁的少女差不多,患得患失起来。”

戴齐更紧地抱住崔仁明,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崔仁明看著天花板,慢慢地说:“我跟厉剑一起出差的,他的那个欧鹏啊,在做著结婚的准备,连婚纱照都拍好了。

厉剑不是罗嗦的人,他不会跟欧鹏唧唧歪歪,但是也不能容忍自己的情人去跟别的人在一起,更何况是结婚生子呢?

欧鹏却又不干脆的放手。厉剑,也许是投入得多吧,也不愿意放手,就非常的暴躁,把欧鹏折腾得差点就废了……”

“啊……”戴齐轻呼:“他那麽凶吗?”

崔仁明犹豫了一下,说:“他……有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气质,也许真的杀过人,我没有追问……总而言之欧鹏,两边

都不肯放手,厉剑再怎麽折腾他,他还是会定期地去找厉剑,任他折腾。厉剑有些过了,要麽放手,要麽认命,为什

麽做 爱要弄得像虐杀?”

戴齐紧张了:“厉哥真的那麽样对欧鹏吗?”爱人之间,为什麽要这麽惨烈?

“欧鹏说,他如果放弃家庭,放弃事业,那他就什麽都不是了。他就是那样的心中趾高气扬,表面上却温柔谦和。他

就是那麽人前人後都吃得开,所以才有著那样的自信。他说如果他不结婚,出柜,工作肯定不保,就算保得住,也毫

无前途可言。他说他不愿意捉襟见肘,不愿意对人阿谀奉承,他就喜欢著,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玩,无论做什麽,都有

人抢著给他买单。他说……反正总而言之吧,他不可能丢掉那些,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而毁掉自己的前程。更何况,

他又不是纯gay。这年头,就算纯gay的,结婚的也不是小数目啊……”

“这个……”戴齐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厉剑说他养得起欧鹏,欧鹏就发脾气,说与其让厉剑养,还不如让纳税人去养,那样,他是公仆,反而就是主人。

再说了,让厉剑养,他算什麽?他读那麽多年的书,在单位工作奋斗那麽久,为了什麽,卖个好价钱吗?当然不做那

份工作他也能活得下去。可是从此之後,父母跟他是陌路,朋友圈子全部打断,而最重要的是,他将不得不仰人鼻息

,看人脸色……尽管现在他也要看人脸色,但是他的领导对他都青眼有加,他所付出的自尊方面的代价那是小得可怜

……”

“还是,不够爱吧?所以不能豁出一切……”戴齐心虚了,缩著身子。

崔仁明却没有发觉,只是苦笑:“要爱到豁出一切吗?那样,没了父母的关心和爱护,没有朋友的力挺,没有工作的

成就感,他会变成什麽样的人?欧鹏说他做不到如小鸟依人,他本身就是一颗大树……那样他将可能变得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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