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吧 下——dubedu
dubedu  发于:2011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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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哥的父母看上去就是市井小民,赵爸爸蛮凶的样子,不怎麽搭理人。赵妈妈嘴巴碎,和钱妈妈一起厨房里忙碌著,

钱爸爸说话挺正经,听戴齐说些项目组的事情,不由得抒发了一下自己的感想,这一老一少两个人说得挺投机。

饭桌上,人人都给戴齐夹菜,就连妞妞都抓著一块排骨往戴齐的嘴巴里塞。戴齐突然忍不住,说了声对不起,跑到洗

手间,坐在地上,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想爸爸妈妈了。想得要死。如果崔仁明此时在的话,他一定要趴在他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此时,他只有躲在

洗手间,拼命地压抑著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哭著。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钱途走了进来,在他身边蹲下,拍拍他的肩,说这种事情,父母为了孩子,最终一定都会妥协吧

。戴齐低声啜泣,说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钱途默了一下,再次拍拍戴齐的肩,说那你更应该要过得很好,那样他们在天上才能放心呢。而且,以後,崔老板的

爸妈也会疼你吧?或者实在靠不住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给我做干弟弟……我觉得你跟我爸挺有共同语言的哈?等会

就出来吧。外面四位老人家都有点被你吓著了。说完这话,钱途就出去,让戴齐独自安静一下。

戴齐擦掉眼泪,被自己吓住了。其实很久都没有因为想念父母而哭泣了,高四之後就没怎麽为这事哭了。只是看到那

一大家子,赵爸爸满头的白发凶凶的样子却给他夹菜,钱妈妈不怎麽说话,却一个劲地劝他吃这个吃那个,不知怎麽

的,突然就伤心成这个样子。

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却看到妞妞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抱住他的脖子亲他,把口水蹭了他一脸,还拍他的脸说乖乖

不哭啊,再然後又抱著他的头啃他的脸,细细的牙齿咬得戴齐觉得很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抱住妞妞,又看到洗

手间门口松狮犬杀生丸喷著热气看他,一副不屑的样子。戴齐做了个鬼脸,把脸上的泪水和口水擦干净,抱著妞妞又

回到餐厅。

几位老人家果然有些手足无措地看著他。戴齐便含著泪笑著说不好意思他耍小孩子脾气败兴了,房子的气氛才缓和下

来。

钱途接过妞妞,微微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是元旦,赵伟伦一家三口加那只狗又过来接戴齐,一路上简单地介绍了他的朋友的一些情况。戴齐微有些紧张

。他认识的gay非常的多,可是这样到gay们组成的家庭去玩,这还是头一次。

却是非常开心的一次。主人严峻年纪跟赵伟伦差不多,皮肤却白嫩细腻,性子温和,满脸的笑意。主人的伴侣邵梓维

比戴齐大不了多少,身高也差不多,却是黑黑的,精壮。戴齐他们到的时候,邵梓维正跟著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严致昭

正在玩滑板,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大孩子带著个小孩子,闹腾得很。

介绍寒暄之後,赵伟伦就嚷嚷著要打麻将,说听说戴齐曾经把几个玩手杀得片甲不留,他非常之不服气,一定要较量

一番。於是麻将摆上桌。严峻要负责做饭,就不上场了。赵伟伦和钱途坐对面,邵梓维和戴齐对面,骰子一扔,麻将

开场。

戴齐还在嘀咕,说妞妞没有人带呢,却见严致昭已经拿出一块毡子铺在地上,又在上面铺了床棉被,再拿出一副电子

积木摆给妞妞看,不一会儿,就摆出一个小区的样儿,开关合上,有小灯闪烁,还有小风车在转,妞妞乐得哈哈大笑

,抱住严致昭就开始啃他的脸。杀生丸气呼呼地趴在一边喘粗气,等到妞妞回过头来亲它,这才摇著尾巴作欢快状。

麻将桌上邵梓维和赵伟伦的嘴巴最多。赵伟伦尽说些爱人吧的趣事,少不了要糗崔仁明,说崔仁明如何追戴齐,如何

打赌,如何碰壁,如何最终得手,把戴齐都给听愣了,问赵伟伦怎麽知道这麽多,有些东西,他都不知道呢。赵伟伦

就呵呵地笑,说崔仁明在爱人吧人缘好,气度大,是个风云人物,所以闲扯八卦自然就拿他当话题。

戴齐便抿著嘴笑了。

邵梓维对这样的八卦却不怎麽感兴趣,他拉著钱途说旅行的事情,又说钱途太忙,都抽不出时间跟他一起去冒险。钱

途就笑他把每年的假期都攒出来带严峻叔叔做每年一度的蜜月旅行,现在居然还怪罪到他的头上了。邵梓维就问钱途

的博士读得怎麽样,论文进行得如何,钞票现在能赚多少,慢慢地扯到了他们的专业上面。

戴齐插不上嘴,只是听著,心里乱糟糟地欢乐著,同时也在肉痛──他已经输得要脱裤子了。

再一次放了个七巧对之後,戴齐哭丧著脸,说身上已经没钱了,他仅有了七百多块钱已经输光了,这个月的夥食费已

经没有了。

而他们打麻将的时间还不到半个小时。

钱途就责备赵伟伦,说戴齐明明不会打麻将,为什麽说他是高手。赵伟伦委屈地说,范林说的,那一次在爱人吧打麻

将,一个多小时,别人愣是没有胡过牌。想想看啊,他们还是用的自动麻将桌呢。戴齐举起手做投降的姿势,说上次

是第一次打麻将。这一次,是第二次。

那三个人往椅子上一靠,翻白眼。其实四个人当中,赵伟伦是老手,邵梓维还可以,应酬的缘故,钱途打麻将的次数

,一年当中屈指可数,而且都是陪老人家打。但是没有料到戴齐居然比钱途还差……看他那沈稳的样子,还以为是行

家呢。

邵梓维嘻嘻地笑,说有句话叫做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小戴齐,是不是最近你桃花运特别好啊?上次是新手运气旺,不

过旺到那个地步,肯定是跟你老公吵架了。戴齐瞪大眼睛,说你怎麽知道?大家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麽多人当中,只有戴齐是个学生,谁也不能占他的便宜啊,於是重新算账,从十块钱一炮降到五块钱一炮,退了些

钱给戴齐。结果不到一个小时,戴齐再次输光。赵伟伦叹了口气,说重新算吧,五毛钱一炮……我靠,人老头老太太

才五毛钱一炮呢。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戴齐总共输了几十块钱……那个,就被赢家们笑纳了。

严峻的厨艺非常了得,严致昭带著妞妞和杀生丸在小桌子上吃饭,他们五个人坐大桌子旁,严峻拿出了各种酒,邵梓

维跟钱途喝白的,赵伟伦跟严峻喝红的,戴齐……刚准备说他不喝酒,严峻就已经给他满上了一杯啤酒,说随意随意

赵伟伦就拖著邵梓维划拳,严峻和钱途看著吆喝。戴齐见大家吃喝得那麽高兴,也不由得拿起杯子抿了两口,觉得也

不是那麽呛人,便一口一口地把这杯啤酒都喝掉了,然後就看著赵伟伦他们吵吵闹闹的样子笑。

正吃得高兴呢,严致昭拉著严峻的胳膊说爸爸快看,那个哥哥好奇怪。几个人顺著他的手指看过去,就见戴齐眼神涣

散,嘿嘿地不停傻笑。赵伟伦推了戴齐一下,男孩子坐不住,直往下溜,邵梓维一把兜住他,扶他坐稳了,问怎麽啦

,喝醉了?戴齐也不回答,只是嘿嘿地笑,眼神都聚不上焦了。

再看看戴齐面前,一杯啤酒喝完了,开的那瓶还剩下一大半──敢情戴齐就一杯啤酒的量?这就是喝醉了?

几个人兜著戴齐要把他弄上楼去睡,拽不动。戴齐是这里面最高的,虽然没有邵梓维壮,可那体格也不是瘦弱型啊,

而且邵梓维和赵伟伦都有些软,钱途懒得动,严峻根本就扛不住。严致昭再次开口,说别往上搬了,就搁地上吧,那

地上有床棉被呢,下午我带妞妞在楼上玩或者外头玩好了。没办法,也只能这样。

就这麽著把戴齐拖到垫子上,给他弄了枕头,又拿了床被子给他盖,戴齐眼睛眨巴眨巴著,傻笑两声,睡著了。

那四个人看著戴齐这个囧啊,得,他睡他的,他们继续闹他们的。

戴齐这一觉睡到傍晚,房子里怎麽吵都没有把他吵起来。午饭後严峻上场,四个人一起再开麻将。妞妞在房子里跑来

跑去,还时不时地一屁股坐在戴齐的身上。戴齐只是翻了翻身,嘿嘿笑上两声,继续睡。到後来杀生丸见这满屋子的

人只有戴齐最老实最好欺负,也开始跟著妞妞在戴齐的身上闹腾了。

所以等戴齐终於揉了揉眼睛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坐了妞妞和杀生丸,严致昭搬了个小凳坐在妞妞的对面正儿八经地给

小姑娘变戏法。旁边麻将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几个大人在轻声地说话。赵伟伦好像在耍赖皮,邵梓维在抱怨职场喝

酒,严峻说戴齐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很高级,钱途讲他老板准备带他一起出国去参加学术会议。

崔仁明此刻在做些什麽呢?戴齐静静地想。也许在跟厉剑跑东跑西的吧。厉剑跟欧鹏还有没有未来?欧鹏要在妻子和

情人之间周旋,想必会很辛苦哦。而且厉剑会容忍欧鹏的背弃吗?据崔仁明说,厉剑是很强的一个人呢。还有九娘和

程康,现在他们的用药必须要自己付费了。国家对艾滋病实行的四免一关怀政策,其中的免费,只针对经济困难人群

,戴齐最初为他们争取的免费治疗,已经得不到了。那两个人收入还可以,病毒数也在减少,而且看上去,老夫老夫

的,平淡、却又带著些幸福。

戴齐觉得自己的心柔软了许多。这麽多年来做志愿者做项目,他认识很多很多的gay,他认识的gay,可能比在场的每

个人都要多。但是他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从来都拒绝介入gay们的生活。他讲防艾知识,解释防艾政策,宣传百分之百

使用安全套,宣传安全的性生活。乍一看他是如此地深入gay群,但是实际上,却一直都置身於圈子之外。

对gay缺乏信任,对自己缺乏信心,所以就好像医生一样,所谓的治病救人,但是手上永远带著一副医用手套,身上穿

著隔离服。就算是很敬佩钱途,也从来没有试著多去了解他。就算感谢范林,也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跟他成为朋友……

他的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同寝室的小乙小丙小丁,三个直人。

然後是崔仁明,以锲而不舍的态度,敲破他的防线,让他知道gay和gay在一起所有的生活的快乐和痛苦。还有赵伟伦

,他觉得非常乱七八糟的那个人,即使戴齐并不好玩,也带著他一起来玩;还有钱途,最讨厌应酬和闲事的家夥,一

次又一次地告诫他,劝慰他;还有一面之交的邵梓维和严峻;还有范林和九娘……

这些人悄悄地在崔仁明之後陆续进入了他的生活,改变了他的习性,让他慢慢地柔和起来,就好像走出了隔离室的人

,扑面而来的生活的气息,危险,却又那麽诱人。

戴齐觉得自己又想哭了,便使劲地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深深地呼吸,抑制著突如其来的情绪,脑海中,崔仁

明笑著,无赖的样子,对他丢了个飞吻。

被那些人,连同那只狗,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後,戴齐被赵伟伦送回了家。一进门,看著熟悉的家具,戴齐微微地笑。

其实已经长大了,能够承受打击了,所以要勇敢地真正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和这感情可能会带来的痛苦。

就算是不得善终,也要拼一下呢。

再然後是紧张的期末考试的准备阶段,加上项目组的年终评议,戴齐忙到连喘气的功夫都要好好安排。但是想念崔仁

明,却是不需要安排的。

好在停课,他不用天天去学校。坐在电脑桌前,脚踏暖脚炉,背後的电脑播放著崔仁明的歌声。戴齐复习得无比欢欣

当门被打开,崔仁明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时,戴齐哈地一声笑了,眉眼弯弯,大声地说:“你终於回来了!我想你

都想得……梦遗了!”

爱人吧(69)

崔仁明手一松,行李箱砰地一声巨响落到地上;肩膀一垮,背著的包也接著掉落;眉毛一抬,身子往後一靠,摆出一

副巨风流的样子,刚要说话,谁知那门还没有关紧呢,他差点从门里摔到了门外。

戴齐笑得像吃面条的陈佩斯似的,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椅子的两个前脚离地,晃啊晃的。

崔仁明臭著脸把门带上,再次倚在门上,伸出手指头勾了勾,低声说道:“妞,来,给爷笑一个!”

戴齐大声地笑,双手拍著桌子,眼睛水亮水亮的。

崔仁明磨牙:“行,等老子洗了澡再来收拾你。”弯腰拎著行李往卧室走。进了卧室,打开灯,把行李靠墙放著,就

准备到衣橱拿衣服,却被猛地扑了一下,戴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勒得他直翻白眼。

崔仁明抓住戴齐的手使劲地掰,总算找回自己的命,转身正要说话,戴齐的嘴巴已经凑上来了,碰到了他的下巴。崔

仁明唧唧歪歪要说什麽,男孩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到了他的嘴巴,舌头舔了上来。

不过十几二十天没见面,戴齐就好像变了个人,毛毛糙糙,没脸没皮……崔仁明的火腾地往上冒,一把抓住戴齐的头

发,咬牙骂道:“老子两天没洗澡,你他妈的不怕脏了?”

戴齐发狠,那力道也非同寻常,被拽得呲牙咧嘴,却挣扎著靠近崔仁明。

崔仁明放开戴齐的头发,死命地亲了过去。

齿唇碰撞到一起,舌头纠缠在一起,唾液被急不可耐地吞下,也不知道是谁的。崔仁明的喉咙里发出狼狗般的咆哮,

而戴齐,无声无息地接纳著并侵入著。

房子里的空气蓦然变得炙热起来。吻,不成章法,绝不温柔,带著那麽一种狂乱和饥渴。崔仁明难得地忘记了技巧,

只是一味地攫取,亲吻的声音响到了刺耳的地步,那麽难听。

只是戴齐却完全忽略。崔仁明身上的气味复杂得很。想必从人群噪杂的地方挤过,刺鼻的烟草味,一丝的酒臭,从他

人身上沾染的复杂的气息,甚至还有汽油的味道,也许还夹杂著脚臭或者狐臭。只是那种香水味,熟悉的香水味,已

经侵入到戴齐骨髓中的香水味,仍然顽强地钻入戴齐的鼻孔。

戴齐的口腔永远都是清新的。只要有可能,一天刷牙六七次,那是常态。崔仁明的口中,也很难碰到难闻的气息。讲

究的男人是不会让口臭熏倒亲密的人的──但是这两天辗转从欧洲回到这个家,再如何讲究的人,也不可能会口气清

鲜。

但是戴齐好像完全不在意。

而且不像从前。之前被崔仁明亲吻,戴齐总是会身子软掉,无力地往下垮。但是现在似乎不同了,他不但越战越勇,

甚至手都先伸到了崔仁明的衣裳里面。渴望之情,别说是崔仁明这个老手,就算青涩之人,也看得出来。

平素里温柔体贴的风流种子崔仁明也难得地粗暴起来,他几乎是在撕咬著戴齐的嘴唇,双手凶狠地抚摸著揉搓著戴齐

的腰肢。那股火越燃越旺,根本就按捺不住,便发狠将戴齐推倒在床上,压了上去。

身体的接触也因此变得更加紧密。两人坚 挺的欲望被撞得生疼,却别有一番滋味。说不出来的那种,从前没有过的那

种,恨不得就这麽毁了对方的那种。

说不清是谁先动的手,双方的皮带被解开,两个人用混乱的动作帮对方扒下裤子。不不,已经来不及脱掉了,当火热

的皮肤和火热的性 器碰到对方相同的部位时,两个人都发出了低沈的吼声。

再然後是更加混乱的触摸和套 弄揉搓,更加激烈的亲吻,更加慌忙的抚慰,以及前所未有的高 潮──那种足以把人

溺毙的高潮。

仿佛抽筋一样,那种快乐到痛的激 情,让两个人几乎都要虚脱。

崔仁明觉得自己的屁股有点凉了。他支撑起身子,看到戴齐紧闭的双眼,眼角湿湿的。崔仁明确定,这是激 情时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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