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表现得可爱一点，讨喜一点的吗？就爱跟我硬碰硬！」锺梓奇捏著刁乐的手要他收回去。

「切！你管我表现是怎样？我要可爱就可爱，要硬碰硬就硬碰硬！你管得著？」刁乐甩开锺梓奇的手向前走。

锺梓奇赶忙拉起自己的行李车，匆匆追上去。「你明知我想你可爱点，为什麽你就硬是不行呢？」

「要可爱你找别人！」刁乐怒了。

「找别人喔？」锺梓奇危险地重复这话。

知道说错了话，刁乐改口。「要可爱找你家两只猫！」

後头的人一个个看呆了眼，郭敬寻是有份帮手联络，通知刁乐接机时间，但他也没想到这两个可以……嗯……那麽…

…小事化大……看著他俩是真的不无聊……

锺梓奇的友人扯了扯郭敬寻的衣袖。「他俩吵那麽凶，不要紧吗？」

「你认识他俩吧？上去劝一劝吧！」

郭敬寻笑。「不用劝。」说著也再次展开停下的脚步，他也想快点回家。

其他人都跟紧了郭敬寻，一脸害怕地盯著前面两个愈吵愈凶的背影。

忽然锺梓奇在行李里翻了一条皮带出来，刁乐接过的时候嘴上还是跟他吵著。然後骂人的话说到一半，停止了，然後

瞬间变成惊喜的话。拿著那未拆包装的皮带不断在腰上对比著，问身边的锺梓奇，帅吗？帅吗？

锺梓奇溺宠地笑，最帅是你了。

刁乐一下子脸很红，犹豫了一下倾前轻吻了锺梓奇的脸。

锺梓奇有点意外地掩著那脸，然後快速地轻啄刁乐的唇。

两人又轻声地吵了几句，然後刁乐双手放在身後拉著那闪亮亮的皮带，心情完全显示在那轻快细碎的脚步上。得意地

笑著笑著，又时不时凑在锺梓奇耳边说几句，锺梓奇先是给不同的反应，然後也在他耳边回他几句。

刁乐笑著打他，锺梓奇还是不怕死的在他耳边说话，刁乐追打他了，锺梓奇哈哈大笑的躲。

身後看的人全都……脸不知往哪摆……他们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他们年纪大了的，觉得对心脏不好，年纪轻的觉得

是限制级。不过，不论心里在想著什麽，脸上都一致地露出温暖的笑容，他们一直担心的Chess过得很好，非常愉快地

生活著。

无可避免 96

回到家，本来二人是打算上床的，但锺梓奇一直长途跋涉，连日来的各种应酬和会议，加上刚才和刁乐一路下来的笑

笑闹闹，真的累了。刁乐这几天本来就睡不好，刚才下班就赶到机场接机，飞机本来就易误点，现在都天亮了很久，

累死了。

二人在屋企附近找了间餐厅，随便吃了个早餐就一起回家倒在床上抱著睡，二人一睡就睡到晚上近凌晨，随便的医了

肚子，也没特别想上床，始终是第一次，二人也不想太随便，看了一下电影，聊了些閒话家常的，又睡了。

隔天锺梓奇回公司处理他走了两星期的事，刁乐也乖乖的上班，终於锺梓奇还是忍不住，没让刁乐请假，但预约了他

。二人慢慢回复了生活节奏，也找到一天空出来大家可以悠閒地过一天。

这样的一天忙里偷閒，二人都很平静，没了以往的笑笑闹闹，很有默契地让气氛保持在温馨的状态。二人在剧场里看

著舞台上的歌剧，刁乐明显被台上的歌声舞影和华丽的演技吸引了。

但是锺梓奇有时会有怪病，长期专注会令他突然反向，看著看著台上的，感受著身边人陪伴的。忽然他又想起不该想

起的事，如果此刻陪在刁乐身边的人不是自己，刁乐会不会不同反应呢？会一样地专注，还是会像他心不在焉。

忽然一只手搭上锺梓奇搁在扶手上的手。「怎麽了？不好看吗？」

锺梓奇很想说没事，但他又无法去欺骗自己，让这场感情得过且过。「刁刁，不要太敏感，我只是想问问，如果现在

在你身边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你会怎样？」

刁乐听完问题之後他把背放软靠在椅背上。「会怎样，就当是自己一个来看。」

「？」锺梓奇不解。「我是说如果……换了是你朋友，谢朗他跟你来看。」

「不就是当自己一个人来吗？」刁乐皱著眉重复。「我跟他去过看电影，就你出差那两星期，我一有空就抓他看电影

。我有两次忘了他的存在，自己走掉了。」

锺梓奇很意外地眨眼。「你还会这样的呀……」

刁乐翻了翻白眼。「跟你一起，我记得自己是两个人。」

锺梓奇静了一下，然後问。「如果我现在拉你走，你会生气吗？」

刁乐的回答是拉起他走人。

二人静静地在街上并肩著漫步，都不说话，但气氛不是尴尬，而是有某种……难而言喻的东西在蕴酿著。刁乐不知道

该说什麽，所以眼前见路就走，见弯就转，然後锺梓奇拉住他衣袖，领他去停车场取车。

回家了，车上大家还是静静的，刁乐也预想好待会回家之後又是一轮的对话。他很努力地总结著自己的人生，总结著

这一个月内的离离合合，他甚至默默祈祷，待会不要让他们再吵起来。

他会忍耐的，他会很有耐性地去说出自己的心情，他也会记得跟锺梓奇撒娇，会记得主动一点让锺梓奇不能一个主导

全个对话。不然锺梓奇生气了，自己也只会跟著吵。

两个人平均著势力，锺梓奇要生气也烧不到他，自己一定要冷静地让锺梓奇明白自己的心情。

刁乐在这车程上想了很多，假设了很多，也责备了自己很多。

锺梓奇也没有说话，停好车，温柔地牵起刁乐的手上楼，他的心情也很平静，因为他知道自己之前逼得刁乐太紧是错

。陈姨姨说得没错，即使她的恋爱经验没有锺梓奇那麽多，但人生的阅历也不一定比锺梓奇少。

即使自己是对，一直只顾坚持也不见得正确。适时放松下自己，也让对方喘一口气。不然大家都在怒，也没时间去停

一停回想自己的话是对还是错，对方的感受又是怎样的。

走进家里，二人脱掉鞋子，然後锺梓奇牵著他的手带他坐在沙化上，二人侧著身面对面地坐著。

大家都静著，大家都在想怎样开口。

然後刁乐终於鼓起勇气要说话，锺梓奇伸出一只手掌阻止他。「等我一下。」锺梓奇说著就走进书房，没多久就出来

了，他手执一张纸，一枝笔，蹲在茶几边望著刁乐。

刁乐完全不懂他在干什麽。「你是要写生吗……」

「先来一份合约，第一条，彼此在接下来的对话期间发誓尽力保持冷静，若有人故意发火的，另一方可以无责任地掌

掴一巴掌以作冷静，事後不得追究。如果真的情商太低，失控，惩罚是出去裸奔，不得上诉。」锺梓奇很认真地望著

刁乐来想。

刁乐的心凉了半截，商人商人，果然是商人。「裸奔太严重了……」

「就是要严重！」锺梓奇很严肃地说。「第二条，若果真的吵起来，双方都吵得失控，不许离开这个家门，要冷静的

话我锺梓奇去书房，你刁乐回睡房，客厅仍旧是公众地方。违者……你想怎样惩罚我？」

刁乐的心跳了。「让我上……」

锺梓奇的眼睛完全睁开，放下笔拍茶几。「你还说对我没兴趣？！你之前很大声说不想上我的！」

「你发火了！要掴你一巴吧？」刁乐有点怕又有点努力据理力争。

锺梓奇瞪著眼慢慢又蹲回去。「合约草拟中，你以为生效中？你签了名还是我签了名？你这麽笨的呀，难怪才十八岁

就签了死约卖身契，算你走运了，在不夜城还有保障。要是流浪在外，早被人分割了内脏，东一个西一个了。」

「……」

「好，我犯了就让你上，你犯了就让我SM，很好，我也许该考虑不著痕迹地把你气到冲出这门口。」锺梓奇若无其事

地继续写。「第三条，今晚的一切内容，有谈不来的不要执著，晚上回房时要把一切丢低，不许新仇旧恨的带到明天

，要直到下一次感情会议才可以翻出来说。初步决定下一次感情会议是……两个星期後的星期三。违者依上述惩罚内

容。」

「……」无言了一下，但刁乐还是想问。「你对SM有兴趣……？」

「不，我只是想SM你。」锺梓奇回答著继续写著合约上的细则。

「有什麽分别？」刁乐挑眉。

锺梓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後把笔递给他。「我已经签了，你签完我再答你。」

刁乐看也没看就签了。

又气得锺梓奇想吹胡子。「你签合约都不会望一下的？你在外面都是这样的吗？别人叫你签，你拿起笔就签呀？」

「……」

锺梓奇气愤地把合约夺回去，拍在茶几上。「你能原好无事活到今天是一个奇迹，所以你放心吧，不是人人都在说吗

？傻人有傻福喔。」

刁乐也微怒了。「你这是在讥讽我！怎样了？讥讽不算是发怒，所以你就随便了？」

锺梓奇目无表情地点头。「没错，合约是我写的，我知道怎样对自己有利，给你签的时候你又不反对，现在是迟了，

已经迟了。」

「你！」刁乐瞪他。

锺梓奇示意他冷静。「好，讥讽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我只是无法想像你是怎样活下来。」

「一般人哪里有合约要签的？都是随便的，什麽都好的电话公司，租屋，打工的……」

「好好，你是一般人，所以一般人就易被骗。」锺梓奇觉得刁乐真的太大意。

刁乐也不想跟他吵。「商人商人，最讨厌你们商人！别扯开话题，刚才你说签完会答我！」

「就这麽简单的一个诱惑，我说签完会答你，你就望也不望的签下。」锺梓奇还是忍不住说话，他当然不会故意骗刁

乐，但想想外面的人竟然这麽简单的就可以把刁乐骗个晕乎乎，他不爽。

「别再执著那问题了！」说到刁乐恼羞成怒。

锺梓奇仍然望著他，在心内下决心，他会慢慢教育刁乐的，急不来。「我对SM没兴趣，但我想SM你，分别在於哪里呢

？放心我不会叫你答，我不会给你机会气死我。」

对於锺梓奇一连串的自说自话，刁乐的反应是乾笑。

「有什麽活动是你讨厌的？」

刁乐对於突然的问话意外。「嗯……煮食……」

锺梓奇了解地点头。「所以你每次叫你煮，你都用尽方法要我出去吃或是叫外卖。」

刁乐瞪他。

「但假如我和你一起煮呢？」锺梓奇很小心地问，他不想让刁乐察觉出这问题的背後意思。

刁乐立刻一副为难地。「一起煮？我会……帮手洗洗菜……切切葱吧……然後把麻烦的部份全都给你。」

「想试吗？」锺梓奇不自觉逼近了刁乐。

刁乐很认真地侧头。「试一次也没关系，但不要变日常生活，我真的不喜欢这玩儿……」

锺梓奇笑了。「和谢朗一起煮呢？」

「外卖。」刁乐非常简洁地回答。

「他逼你呢？」

「起脚踢掉他双腿间的废物。」

锺梓奇笑翻了，伏在沙化上哈哈大笑。

「你怎麽了……」刁乐很无奈。

锺梓奇笑得一颤一颤的，然後没气地露出半张脸来看刁乐。「我爱你，宝贝。」

「你……怎麽了……」刁乐有点脸红，完全猜不出这人出牌的次序。

无可避免 97

锺梓奇就这样伏著，只露半张脸来诱惑刁乐。「如果是你的话，地狱我也愿意去，知道为什麽那些人会说这种话吗？

」

刁乐有点为难，这种肉麻到不行的情话，他……有点不自在，也有点抗拒。「太夸张了吧……」

「不管他夸不夸张，就是说，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刁乐不语。

锺梓奇笑。「如果是为了我，你愿意去地狱吗？」

「不！」刁乐超大反应地叫著。「疯了，我死命扯著你，让你也去不成，我俩都不用去！」

锺梓奇又哈哈大笑的，笑得人仰马翻。「我呀，发过誓绝对不会插手不夜城的事，但现在我把它颠覆了，不为别的，

就为你。」

刁乐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但他也没去打听。「为……」问出口又觉得自己很傻，闷闷地在生自己气，这种事都

能问出口……锺梓奇不笑他，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有些事，不行就是不行，不对就是不对，但如果发生在某个人身上，你会犹豫，会改变想法。你说你不喜欢下厨，

但我相信如果我病了，凌晨半夜的什麽办法也没有，你也会试著为我煮一点食物的。」锺梓奇执著刁乐的手。「我相

信。」

刁乐胸口有点暖，因为这个男人的话，令他很温暖。「你听我说，静静的听我说。」

「嗯，你说。」锺梓奇坐好，跟刁乐肩并肩的靠著，手仍然执著刁乐的五指。

「之前郭敬寻问我……如果我是因为你做的事而感动地爱上你，那你对我而言和我前女友对我而言又有什麽分别呢？

当时我不懂回答，但我心内吼著，有的，一定有分别的。现在我有答案了，当时我是需要，甚至渴求著被安慰，所以

遇上我前女友，我们就一起了。但和你相遇时正好相反，我抗拒著，我不想再有人来打扰我的生活，就算我当时心里

仍然有裂痕，但我不需要别人关心和安慰了。和以前初恋不同，我的需要改变了，我的想法也不同了，所以即使你和

她再做一样的事，我不会给予同样反应的。」

刁乐偷望锺梓奇，看他是什麽反应，锺梓奇微笑著，以眼神鼓励他说下去。

「假设当时出现的是另一个人，他安慰我，帮助我，我真的不认为自己会重蹈覆辙，已经免疫了。你也不是我前女友

那种，无论我做什麽总是温柔地在我身边陪著我。你总是讥讽我，骂我，当然我当时很不好受，但每每事後想，我知

道你是为我好，也认为你的话是正确的。你别笑我，很认真的，如果我对你没感觉，你为我再做什麽，我都只会厌烦

，逃得更远。但我虽然生你气，有时被你逼得想逃，但我总是无法行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相当依赖你，我甚至期待

你在我做错时骂我，因为你总是骂得我无法反驳。」

锺梓奇忍不住笑。「你还不是被虐狂。」

「我不是随便让人管的。」刁乐认真地望著他。「你上次的短讯说得没错，我认为自己没资格融入亲戚的家，我一直

觉得我没融入你们，你们也相对地没资格来管我，所以每次我家人管我我都很反感地吵回去。但是你总是不同的……

我总是期待著你的一些话，期待著你看穿我。你知道吗？那两个星期我跟谢朗是一起生活的，我在咖啡室点了一桌子

蛋糕，他完全没有反应，我问他，你不骂我浪费吗？他说这是我的事。那句话真的点醒了我，换了是你一定不会没反

应。」

锺梓奇笑笑。「吃不完的，塞也要塞进你肚子。」

「嗯，你会这样说的，然後真的吃不下了，你又会帮我吃，然後又教训我下次再这样就怎样对付我的。」

锺梓奇握住刁乐的手不禁用力，好可爱……刁乐超可爱。

「我是真的累了，不想再付出全部去谈恋爱，然後还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跟你一起我知道你不认真的，所谓男朋友

都是挂名的，但是後来你认真了，我真的……不想……不想回应你，只是想等你热情退去。我不想再拿真心出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