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避免 下——Bluelu
Bluelu  发于:2011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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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很温暖,全都让刁乐舍不得,但是,要他怎样爱上一个明知没结果的人?他没遇过这种对象!!

「刁刁?」

蹲著的刁乐颤了一颤。

「我找了你很久!你蹲在这里干什麽?醉了吗?要不要回家?不,回家吧,能站吗?」锺梓奇很紧张地扶起刁乐。

刁乐把脸埋在他怀里,不让他看见脸上的伤,他不想节外生枝。「嗯,回家吧。」给完锺梓奇拥抱之後,刁乐走到锺

梓奇左边,手也放上左脸上,不让它太明显。

「嗯,回家吧。」锺梓奇觉得刁乐有点怪,不像平时喝醉了的他,但刁乐明显累了。

无可避免 81

那派对之後的几天,刁乐都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锺梓奇也特地去打听那晚上发生了什麽事,知道了很多人去找刁乐麻

烦。但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俩的生活模式很不同。

刁乐每晚喝到醉醺醺,几乎完全没有反应,其中有一两晚是锺梓奇去接他,刁乐没说什麽,给他拥抱,一个脸上的吻

,然後钻上他的车就闭目休息。

他想刁乐做的,刁乐似乎都做了,只是刁乐仍然没有拨给他让他去接刁乐下班。有时过於指责他这点,锺梓奇自己也

感到泄气,想著刁乐也有自己想法,心里再不舒服也不再硬拿这点来追究,自己有空就来接他,当是自己无言的体贴

刁乐回到家就洗澡,然後睡觉,锺梓奇有逗他说话,刁乐也有回应,只是他也看出刁乐很累,所以也不忍心硬拉著他

来说话。

早上起床,刁乐都还在睡,锺梓奇硬是推醒他告诉自己要出门了,刁乐就跟他说早安,然後说拜拜。

晚上如果锺梓奇自己有节目去玩,迟了回家的话刁乐一定早就睡了,但就是早了回家,他也只有一个人守著空屋。

一切看似都正常,以前也发生过这些事,一连几天没交流也试过的,他没感觉到刁乐在回避他,只是……总觉得有点

不同了。之前为了迁就刁乐而排出来的工作和睡眠时间,这段日子也补足了。

但心里却不如那段睡眠不足的日子踏实。

不想晚上独守空屋,锺梓奇和其他好友外出吃饭,然後唱歌宵夜直落,有朋友支撑不住要回家了,但锺梓奇看手表,

才十二点多,刁乐也没下班,看看还有两个小时再去接他下班,锺梓奇算了算时间拉著剩下还未尽兴的朋友转战酒吧

因为心里有事,不禁就喝多了,他迷迷糊糊地伏在吧台,默默地算著时间,忽然他吓了一跳,他喝酒了!还接什麽刁

乐下班!

他挫败地把车子丢在这边的停车场,决定打道回府,因为他的生活习惯,所以他有两部车,他绝对不会做酒後驾驶这

种害人害己的事,所以他有两部车来交接著用。

回到家里,里面漆黑著,锺梓奇也不想开灯,关上门就抱起迎接他的两只猫,静静地挂在沙化上。

他不喜欢一个人……他极度抗拒一个人……他不是害怕寂寞,因为他知道即使一大班人一起,他还是可以感到寂寞,

既然这是无可避免的事,他也不会那麽没用去害怕,他早就面对这种感觉。

但是……他真的很抗拒四周静了下来,没半点人声。

刁乐来之前,锺梓奇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回过家,家只是他和别人同居用。要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他都宁愿四处去投宿

借住,让他住的人多的是。

为什麽刁乐要是不夜城的人……为什麽刁乐的工作时间是晚上九点至凌晨两点。这种时间应该是他在商场上尽情拚搏

,自行加班之後,跟恋人温馨而宁静地享受的甜蜜时间。

他不会,亦不可能为刁乐而改变自己的原则,他不会干预不夜城的运作!!他对自己发过誓,对他过世的爸爸发过誓

!!他在父亲生前对他做这种事业极度不齿,但他亲生爸爸的遗产不留给他又要留给谁?

他接手了,但他从来没有当自己是不夜城的一份子,即使员工都尊称他锺老板,但大家都知道他没有任何权力。以前

其他老板会把责任硬加给他,即使锺梓奇坚持立场,其他老板都以为锺梓奇在假清高,或是初出社会不懂利益的好处

。後来锺梓奇完全无视这些职务和义务,责任硬加了他身上,但他把自己完全抽离。结果就一个运作上的头头空了,

下面的乱成一团。

其他老板才知道这是一颗臭石头,好,你不要管,那你把持有的股份拿出来吧。绝对不交出来,而且还扬言如果他们

太过份,他会架空这个不夜城。

初时大家都怒了,但短时间内见识了锺梓奇的手腕和交际网络,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这是真的。锺梓奇初出社会

已经结起了他的社交网,你能想像到的,不能想像到的人,也会在他背後默默地站边,你敢对锺梓奇动手,他们不说

话,就是厉你一眼,知收手的很好,不知道收手的话,请准备後事。

锺梓奇非常狡猾,从他懂事开始已经学习什麽叫做金钱和权力。从小就已经和他父亲斗法斗大的,偷入父亲的书房多

过回自己的房间。什麽没见过,什麽没学过,两父子就这样斗上来的,外人都知道这对父子有多宝。

锺梓奇在商场上出现绝对不突然,他早就万全准备去压倒自己父亲,他需要的只是时间去让自己打稳根基。

但是,他父亲没有等他成功,因为操劳过度而身体日差,最终离世。锺梓奇的心情是平静的,因为他一直看他爸不顺

眼,对他的不正当商业手法看不过眼,对他公司的背後黑幕愤怒。

他真的相当平静,只是觉得有点点失落,只是突然害怕只剩自己一个,只是突然失去奋斗目标,只是突然失去了一个

竞争对手。

就这样,他从得知父亲病情到在床边握著父亲的手目送他离世,到今时今日,已经……算一算……八年了。他仍然很

平静,只是有了点点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後遗症。

想想,自己也几神的,听著刁乐的事自己竟然心酸到落泪。锺梓奇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父亲死後至今,他从来未为

这件事落过一滴泪,他未为这件事眼红过半点。他觉得自己很恐怖,他有逼自己哭出来,最後还是拿眼药水扮流泪。

但他真的……没有感觉……也无法提起半点的伤感。

他不知道自己那里出错了,难道是这样吗?他可以为活人而哭,却无法为死人而哭?

锺梓奇蜷缩在沙化上,闭起双眼,过去的情境还历历在目的……如果对手要设计陷害你,你会回避吗?明知道是陷阱

,会应约吗?

不会回避,他会光明正大地应约。就因为他习惯对手的阴险,所以他更加要求自己要对得起人对得起自己。

一直想著以前的事,锺梓奇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往的事仍然在他脑海穿梭著,隐隐约约的,他还可以梦见他父亲。

明知道锺梓奇又偷入了自己书房,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明知文件放在书房很危险,但他父亲还是放了。明明那是他

的书房,自己却很少踏入去,渐渐都快变成了锺梓奇的小天地。

明明知道自己用缺德手法去营商是不好的,总是会有报应的,但他还是继续做。他从来没有教锺梓奇不要步他後尘,

还把那个世界有多黑暗,多血腥都告诉锺梓奇,那世界纸醉金迷,大人为之疯狂,初学者为之迷失。

除了一次,锺梓奇被他父亲打得快要死了,因为锺梓奇一直输给父亲,输到自尊破底了,所以反过来用同样手段回应

了。那次父亲气得很厉害,还打著他哭了,骂他怎可以这样。

明明把他重要的合约弄不见了,搞出一个天大麻烦时,他父亲都只是气到快爆血管,但没骂过他一声。明明跟妈妈顶

嘴吵到离家出走,几个月之後才回家,他父亲也只是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为什麽?为什麽呢?他以前真的不知道为什麽,但人愈大了,答案早就在心里。

忽然电话响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睡了,竟然就在沙化上睡著,感冒了怎麽办。他从裤袋抽出手机,是不夜城的经理,

刁乐又喝醉了吧?「喂,我是锺梓奇。」

「锺先生,刁乐被人带走了,我觉得应该通知你一下。」

「带走了?」锺梓奇挑了一道眉。

「刁乐喝得很醉,他送客人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大家都没留意到,但我刚才发现他没打卡下班就不见了,我去问了一

下才由停车场保安那边知道他被客人带上车。」经理皱著眉,也不知道这事是怎麽搞的。

锺梓奇呆了。「派人跟上去!有纪录的吧?」

「有,一般客人带公关离开不合规矩,所以早就有抄下车牌,闭路电视也会影到的。」

锺梓奇抄起外套赶紧穿上,走到玄关套上鞋子就冲出门。「尽快给我查那是谁的车,我现在赶去接刁乐。」

锺梓奇切了那边线,望著升降机缓慢的跳动,他心急起来用力踢了那升降机门。该死的!他住那麽高干嘛了?!

无可避免 82

锺梓奇算著自己已经喝了酒多久,想著如果自己驾车会不会被查出酒後驾驶,手就一直放在车门上,不知道要打开它

还是怎样。想著想著,不知怎的,锺梓奇觉得很累,打从心底的累。

他拨了给刁乐,初时没人听,後来被关机了。

为什麽?为什麽刁乐就是不肯乖乖的在喝醉酒之後给他拨个电话?为什麽要让他这麽担心?为什麽刁乐总是在挑战著

他的理智和原则?

酒後驾驶不可以的,害到自己是活该,害到别人就是罪大恶极了。但是……他现在哪有心情去找一辆计程车,然後还

漫无目的地去找人?

刁乐,教教我,我该怎样办。

锺梓奇闭起了双眼,把车匙插入车门,打开,然後坐进去。他没有动,他真的很累了。

他拨去给经理,很希望听见只是一场虚惊。「喂……我是锺梓奇……」

「锺先生,该车的行踪已经知道了,我可以传GPS地图给你吗?」

「呀……」锺梓奇应了一声,打开了车内的GPS地图系统。「车主是……?」

「张伟彬,展龙集团在这边的总裁,他似乎是要把刁乐带回家。」

锺梓奇闭著眼点了点头,皱紧眉头痛地点头。

「锺先生?」

锺梓奇伏在方向盘上。「可以帮我把刁乐带回家吗?」

「属下会尽力办妥的。」

「属什麽下……」锺梓奇无力地说著。「有任何进展都通知给我。」

「明白。」

切线了,锺梓奇颓然地伏在方向盘上,他的头忽然很痛,凭不夜城的势力,要回一个公关不难的,而且对方已经是已

知目标,行踪也知道了。靠不夜城的警卫队,这事应该没什麽问题的。

展龙集团是谁的?那什麽什麽张的,他见过吗?刁乐……是自己答应要跟人走的吗?

愈想愈不安,但是……那是刁乐的自由对吧?他有权去干涉吗?刁乐要跟谁走都是他决定的,刁乐会醉到连自己跟谁

走了都不知道吗?

电话又响起,经理有点紧张地报告最新消息。「刚才张先生的车已经回到家,我们的人上前跟他接触,但被对方家里

的保安拦下了,跟他直接对话的要求都被驳回了。」

锺梓奇目无表情地把手机转至免提,插入车匙,但他没有扭动。「刁乐怎样说?他是自愿跟人走的吗?」

「刁乐完全没有反应,刚才再问清楚保安,刁乐从被推上车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也没张开过眼睛。」

锺梓奇扭动了车匙,把车子流畅地驾出停车场。「对方知道和不夜城作对的後果吗?」

「对方似乎也醉了,完全听不进话。」

锺梓奇冷哼了一声。「那是谁?这麽嚣张的,我都没记得这个名字,张家彬?飞龙的?」

经理在对面线沉默了几秒,然後开口。「锺先生,是张伟彬,展龙在这边的总裁。」

锺梓奇脑内读取了几秒,他刚才听的是这个吗?他再冷哼。「区区一个展龙集团算什麽?我把他美国那边的总公司整

个架空都可以。」

经理又沉默了几秒,他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赌气说话,不过那个是国际知名的企业。

锺梓奇见对方静了,他又不满。「我说,你们不夜城的警卫队怎麽做事的?这麽一件小事,公关被强行带走都抢不回

来,警卫队什麽什麽的,难道只是放著好看的?」

经理再次沉默了几秒,但他这次有话想说。「锺先生,说真的,警卫队是真的摆著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几个老

板各自斗法,发下来的规矩都朝令夕改,要不是夜帝多多少少担当著,我们运作都有难度。警卫队的事都是上面的老

板摆出来敷衍夜帝的,除了夜帝和纯之外,我们其他人说话都没有用。」

锺梓奇没想到自己随便抱怨两句,真的有这麽大条的问题传入他耳中。锺梓奇,不可以,不可以心软,你不可以插手

的。尽管你脑袋在听完之後即时有很多想法,但是停止吧,你跟那边没有关系的,管不夜城是倒了还是声名狼藉了,

都跟你无关的。

锺梓奇忍耐著,硬著头皮,他咬著自己的唇没让自己说话。

经理暗暗叹了口气,锺梓奇的立场很明确,从来都没有被人动摇过,所以自己也不需要期待什麽。「我再有什麽消息

就通知你。」

「嗯,谢谢。」锺梓奇轻声地道谢。

经理笑了笑,没回话就切线了。

凌晨的公路上没什麽车,锺梓奇看著车速不断上升,他没有半点要控制的意欲,他打开车窗,任由狂风吹痛他的脸,

吹乱他的头发。

刁乐,你就不可以稍微为我想想,体谅一下我吗?我的原则是错了吗?我不该坚持吗?身为我背後的男人,你该做的

事不是打理我私生活,全力支持我吗?

但事实上你又做了什麽呢?

除了不断冲击著他,令他愤怒,令他左右为难,令他一再在自己原则上让步,令他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他以前连不夜城都不会踏入的,为了刁乐他踏入了,何止踏入了,现在几乎天天去报到。他从来不会考虑天长地久,

他只在乎今朝有酒今朝醉,为了刁乐,他天天都在考虑。

但问题是,对方到现在都还未爱上他。

为一个还未爱上他的人想那麽多,做那麽多,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但就因为对方未爱上他,所以什麽也不做吗?

刁乐那种人,不管他,他真的会死的。

人蠢不要紧,活在童话里都不要紧,天真和白痴都不要紧,但不要那麽高调地在这个世界东晃西晃。谁见著不想伸手

抓他一把?谁见著不会手贱想去推倒他?

把那些想法藏在心里,完美地藏著,别人说话,不要去搭嘴,行动上完美地掩饰不要让人看见一点儿缝子。

简单来说,没自保能力就不要带著石头一样大的钻石戒指在人群里晃!!

锺梓奇愈想愈怒,想到底,谁的错?刁乐的错!怎会有他这种人在世上!如果刁乐有自保能力,管他带著千万个童话

,高调地展现那些白痴到可恨的童话思想。但他没有嘛?没有对吧?!

那他有什麽资格带著这麽稀有的东西在人群里闪闪发光了?!

管他,自己烦,不管他,自己更烦!!

锺梓奇冷笑了一下,依著GPS地图到了,他把车子尖锐地急停在那高级住宅别墅区,门外留守和守卫的两班人都掩紧了

双耳,一脸痛苦地望向锺梓奇。

与那粗暴刹车方式相反,锺梓奇优雅地打开车门,走到那别墅大门前,跟那些守卫笑。「让开。」

无可避免 83

没人会因为他一句让开就真的让开的,但锺梓奇知道,眼前的人恐惧了。他仍然是笑著,除了笑著他露不出其他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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