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曹文竸不适地缩了缩脖子,面对翘着二郎腿坐在地下室中央一脸惬意的赵懿桐,曹文竸一时竟成了哑巴,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文竸,见到我还不好意思了?”赵懿桐话里充满了戏谑和调侃。
曹文竸一怔,他确定他从来没有听过赵懿桐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就算赵懿桐再怎么吊儿郎当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语气!曹文竸心底一寒,他开始怀疑自己拼死拼活都要见到赵懿桐到底是对还是错了,这样的赵懿桐让他感觉好陌生,好恐怖,即使那张英俊的脸依然是赵懿桐,内里却早已发生了质的变化。曹文竸后退两步,惶恐的望着赵懿桐问:“懿桐,你怎么变了?”
“变了?”赵懿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用手指指着他自己的鼻子问,“我变了吗?”
“懿桐,放了子渊,好吗?”曹文竸被赵懿桐这突如其来的一笑笑得毛骨悚然,只能转换着话题道。
赵懿桐完全不顾曹文竸的话,自顾自的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不,文竸,你错了,我一点都没有变,我从来就是这个样子!”
“懿桐,放了子渊,好吗?”曹文竸又重复了一遍,他已经不想再和赵懿桐争论“变与不变”的话题了,看见被吊在半空之中的男人曹文竸就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是吓出来的,曹文竸不希望黎子渊也是那样的下场,要不是男人的胸膛还在虚弱的起伏着,曹文竸几乎就要认为那是一个死人了。
注意到曹文竸的目光锁定在麦朗身上几秒之后立即又转开了,赵懿桐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哈哈哈!文竸,你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吗?”赵懿桐指着昏死过去的麦朗问曹文竸。
曹文竸使劲儿地摇头,双手捂住耳朵:“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曹文竸开始猜测赵懿桐将他带到这个可怕的地下室究竟是要干什么了,该不会是要上演一场只有在古装戏里才会出现的严刑逼供吧?再次打量一番已经伤痕累累的男人,曹文竸不争气的浑身颤抖起来!
第四十五章:争取(下)
赵懿桐终于笑够了,观察着曹文竸害怕的模样心底生出一丝怜惜,但一点也没在脸上表露出一分一毫,依然是那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因为他背叛了东盛,所以他的下场才会这么惨!”
曹文竸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想到黎子渊也可能会是这个下场,即使心里再恐惧还是再次开口求赵懿桐:“懿桐,当我求你,放了子渊,好吗?”
“文竸,我很不喜欢一个人在我面前重复一句话这么多遍!”赵懿桐显然是真的动怒了,因为他的眼睛里面明显的燃起了怒火。
曹文竸吓了一跳,赶紧闭了嘴,他不知道赵懿桐发火后会是怎样恐怖的场景,但是曹文竸可以想象的是惹怒赵懿桐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赵懿桐见曹文竸乖乖的闭了嘴,满意的一笑,有那么一瞬间,曹文竸觉得以前的赵懿桐又回来了,因为只有那个比阳光还灿烂的大男孩才可以露出如此迷人的笑容,但是,下一刻,曹文竸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赵懿桐拍拍手掌,门外几个手下就抬着一个和人差不多高的铁桶进来了,放到正对被吊着的麦朗的下方后退到一边直挺挺的站立。
“知道这东西的用处吗?”赵懿桐绕着铁桶转了一圈问曹文竸。
曹文竸反射性的摇头,因为他真的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吗?”赵懿桐又问。
曹文竸又是反射性的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最后又摇摇头,他知道那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赵懿桐看着曹文竸涨红了脸的可爱样子突然有一点心动,随即他就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赵懿桐你又在乱想什么,王成瑜才死多久你就这么快又转移目标了?
“吃过腊肉吧?”收回不健康的心绪,赵懿桐问曹文竸。
曹文竸抬头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赵懿桐,他搞不懂赵懿桐怎么就能一下子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腊肉上面,他只能轻轻点头:“嗯。”
“那我现场为你烹饪一道外脆里嫩的腊肉,好不好?”赵懿桐一脸真诚的笑容,曹文竸根本看不清那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他很想回答一句“好啊”,但仔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
“呵呵!”赵懿桐大笑两声,也不管曹文竸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径直走回铁桶边打开了盖在上面的盖子,朝一旁的手下点点头,上一秒还被吊在半空中的麦朗好死不死的正好掉进了那个大铁桶,由于麦朗还只是处于昏死状态,他只是闷哼了两声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赵懿桐又把盖子盖上,顺便用几条粗粗的铁链把那个铁桶锁了一个严实,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赵懿桐又踱步到曹文竸身边。
曹文竸一直傻傻地看着赵懿桐的一系列动作,他不理解赵懿桐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意,他所想的也只能是赶快逃离这个令人心生恐惧的地方,逃离现如今比修罗还心狠手辣的赵懿桐。
“文竸,你知道吗?”赵懿桐高大的身体覆盖住曹文竸,露出一副伤痛的表情,“铁桶里面锁的那个人逼死了王成瑜,他还害死了我爸爸!”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不是说他背叛了东盛吗?曹文竸一脸懵懂的望着居高临下的赵懿桐。
“你们一直都认为是我杀了王成瑜,对不对?”
曹文竸睁大了双眼,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是,我们都这样以为。”
“如果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会信吗?”
“我……”曹文竸有点犹豫,他现在又怎么敢随便相信赵懿桐,他甚至连以前那个赵懿桐都开始有点不敢相信了。
“我就知道连你也不会相信我!”赵懿桐一脸失望和落寞。
看着这样的赵懿桐,曹文竸竟然很心痛,不是不敢再相信他了吗?不是连以前快乐的时光都在怀疑吗?那么为什么现在听到他这样伤感的一句话又会心痛难耐?还是爱着他的吧,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
“不,我信!”曹文竸几乎是脱口而出,“懿桐,我相信你,就算他们都不信你,我也信你!”
“是吗?”赵懿桐嘴角扯动一个弧度,文竸,为什么你要这样信任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无条件的信任会更加增加我的罪孽?
“是!”曹文竸坚定的回答。
“王成瑜是自杀的!”赵懿桐无奈的耸肩,“但是,也是那个男人逼死他的!”赵懿桐望着铁桶的眼神盛满了杀气。
“自杀?”曹文竸对于这个答案明显的一滞,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王成瑜竟然是自杀,“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自杀?”
“因为王成瑜是被那个男人派来杀我的杀手,当王成瑜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后他不忍心杀我,所以自杀!”回忆起那个痛苦的夜晚赵懿桐不自觉的收紧了双臂,因为他觉得好冷,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冷。
注意到赵懿桐这个动作,曹文竸顿了几秒,下一刻,他紧紧地抱住了赵懿桐,因为他觉得这个样子的赵懿桐好脆弱,好需要人给予他温暖。将头深深地埋在赵懿桐颈间,曹文竸小声的说:“懿桐,请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好心痛,你知道吗?我一直就很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秒我就喜欢上了你!”
听到曹文竸发自肺腑的表白,赵懿桐僵硬了两秒,曹文竸喜欢他,他是早就知道的,但是经曹文竸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赵懿桐几乎就要反手抱住曹文竸了,但是他没有,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将付诸东流了,曹文竸太过单纯,他经受不住这样复杂混乱的折腾,赵懿桐唯一能够为他做的就是将他远远的推离自己身边,越远越好!
“可我爱的是王成瑜,并不是你!”赵懿桐挣脱出曹文竸的怀抱,残忍的说。
曹文竸吃惊的后退两步,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表白时得到的竟是这样可笑的结局?曹文竸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涩得不行,他知道他就快要哭出来了,但在赵懿桐面前他还想保留住最后一点自尊,所以他竭尽全力忍耐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么,我可以请求你最后一件事吗?”曹文竸拳头攥得紧紧的,由于过于用力指节已经泛白。
“什么?”
“放了子渊,他不会带给你任何威胁!”
“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在我面前提要求?”赵懿桐又换回最先那副戏谑的表情,刚才的伤痛早已经找不到踪迹了。
“我求你!”曹文竸就差给赵懿桐跪下了。
“你拿什么来换黎子渊那条命?”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赵懿桐果断的开口。
“你想要我什么?”曹文竸不太明白,“你有什么得不到的我竟然有?”
“我要你的身体!”赵懿桐一针见血,曹文竸也终于明白了赵懿桐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既然已经说了爱的不是我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赵懿桐,你好狠的心!曹文竸短暂的考虑过后,最终还是点了头,因为他不能在失去了王成瑜和赵懿桐之后又失去黎子渊,现如今他只能用自己来确保黎子渊的安全。
看见曹文竸点头,赵懿桐有刹那的吃惊,但转瞬即逝,他满意地点点头,宽大的手掌在曹文竸滑腻的脸上摸了几把:“文竸,你的味道一定很好!”
曹文竸羞耻地转过头,躲避着赵懿桐的爱抚。
“不要紧张,我先给你表演一场好戏。”赵懿桐对曹文竸这个厌恶他的动作毫不介意,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嚓嚓”两下点燃了,在曹文竸面前晃了两下,“知道那个铁桶里面还装了什么吗?”
曹文竸惊恐地望着赵懿桐,赵懿桐不紧不慢地走到铁桶旁,指着铁桶壁比较靠上端的几个拳头般大小的洞说:“里面还装了汽油,这几个洞呢就是为了防止里面的氧气燃尽熄火而开的。”
赵懿桐说得相当轻松,就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曹文竸不敢想象赵懿桐下一个动作,但事实上赵懿桐下一秒的确是把手里的打火机从其中一个洞口扔了进去,顿时,“轰”的一声,曹文竸知道那是汽油被点燃的声音,原来这就是赵懿桐所谓的“现场烹饪一道外脆里嫩的腊肉”,赵懿桐是要把铁桶里面的人活生生烧死!
曹文竸被吓得冷汗直冒,他根本无法想象赵懿桐竟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眼睛瞪得老大,但说不出一句话!
随即,铁桶里面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和使劲儿擂铁桶壁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些皮肉被烧焦的“噼里啪啦”声,曹文竸完全无法想象里面的人有多痛,以前被烛火烫到一小块肉都会疼上个三五七天,被火活生生的烧死的话?
“啊!”曹文竸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叫声里充满了惊恐和害怕。
赵懿桐脸上浮现一丝邪魅的笑,他缓缓朝曹文竸走来,双手搭上曹文竸不住颤抖的肩膀,极其认真的问:“是不是很精彩?”
曹文竸想挣脱却发现全身无力,他只能用眼神来表示他的愤怒,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赵懿桐已被曹文竸千刀万剐!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他本来就该死!”赵懿桐一把把曹文竸掀翻在地上,居高临下的说,“我爸爸当时也是这样被他活活烧死的!”
铁桶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一股恶心的味道从几个洞口飘了出来,曹文竸胃里一阵翻搅难受干呕,他躺在地上,绝望的望着赵懿桐。
听到铁桶里没了声响,赵懿桐的怒气似乎消了一点,缓缓俯下身来压在曹文竸身上:“下面,让我们来进入正题。”
曹文竸反应过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惊恐又浮上心头,他扫视整个地下室一圈,里面还站着几个赵懿桐的手下,都是冷酷得面无表情,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就养什么样的狗!曹文竸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曹文竸还是有羞耻心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的确是做不到!
“可不可以换个地方?”曹文竸无力的开口。
赵懿桐知道曹文竸在顾及什么,但他偏偏就不如曹文竸的意:“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我甚至不打算给你用润滑剂!”
赵懿桐一个用力把曹文竸翻了过去,上下其手把曹文竸剥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任何爱抚,甚至没有循序渐进的扩充那个即将进入的地方。赵懿桐当然知道这是曹文竸的第一次,也正是这样他才能最好的达到目的,将曹文竸推离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赵懿桐强健的腰部用力一挺,直接将自己送到了曹文竸的最深处,那一刻,连赵懿桐这个作为攻方的人都疼得直冒冷汗,更别说作为受方的曹文竸了。
“啊!”曹文竸叫得撕心裂肺,声音里充满了对赵懿桐的恨和恐惧,眼泪终于忍不住往下掉,他不依地乱动却被赵懿桐老虎钳般的双手固定住了纤细的腰肢,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赵懿桐恣意妄为!
不过半个小时,对于曹文竸来说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那样深入骨髓的疼痛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被狠狠蹂躏过的地方还呈现着扩张的状态,白浊混合着鲜血从里面流出,沿着白皙的大腿流到地板上,曹文竸虚弱地趴在地上,眼睛盯着墙角,没了焦距。
享受完的赵懿桐迅速穿戴好了一切,他趴在曹文竸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我本来就没打算要把黎子渊怎么样!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犯贱?哈哈哈哈哈!”
赵懿桐说完起身走了出去,几个看完一整场现场直播的手下紧接着也跟着出去了,只剩曹文竸一人还趴在地上小声的抽泣。
第四十六章:蓄势
“彪叔,最近一段时间曹文竸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赵懿桐问得很随意,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沉重得很。
自从那天强行侵犯了曹文竸之后,赵懿桐一直深深的内疚着、自责着,走到那一步也是逼不得已。当赵懿桐站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曹文竸一瘸一拐的拖着不断颤抖的双腿艰难的步出东盛总部的大门时,眼泪已经悄无声息的滑落。
夕阳的余晖洒在曹文竸落寞的瘦弱背影上,他一步一步缓缓前行着,不曾回头望过那个带给他无限耻辱的地方。那一刻,赵懿桐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挤压着,就要窒息了,那抹被光晕包围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赵懿桐知道这样决绝的背影表明他的目的已经很好的达到了,曹文竸已经对他彻底死心绝望了,但是,明明是胜利的果实,为什么尝起来却是苦涩的呢?
喉间难受的阻塞感让赵懿桐抓狂,他不能放声大哭,“东盛老大”的头衔不允许他尽情发泄自己的伤痛,他只是软软地倒在窗边,眼泪无声的滑落,嘴里小声呢喃着“对不起”,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入掌中,就像刚才他对曹文竸的所作所为已经狠狠地将曹文竸凌迟一样,他知道他已经万劫不复!
有的事,做了就没得后悔!
有的人,失去了就不能再度拥有!
赵懿桐始终无法忘记是谁在开学第一天就为他做牛做马,对任何事都是任劳任怨,他甚至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他第一次有求于曹文竸而向曹文竸使出撒手锏——让人难以说不的迷死人不偿命的可以融化千年冰山的阳光笑容时曹文竸涨红脸的羞涩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