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危机 下——妖桃
妖桃  发于:2011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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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你刚刚说明天的行程有变?现在快农历年底了,很多企业都已经放假,现在是还乡春运最繁忙的时候,车

票火车票,甚至连飞机票都难订到了。咱们手上的机票还是提前好几天搞到手的。”

周德琛沉吟道:“事情还未定,我刚刚联系了邹景衡的电话,但似乎无人接听,等一下,你再帮忙联系一下,务必要

联系到他。”

“好……”恩刚将周德琛报来新的电话号码存到了手机里。

“你先下去跟大家一起用餐罢,只要一联系到邹景衡,便立刻过来通知我。”

“那周先生若正在睡觉……”

“没关系,现在这种时候,自然是公司的事要紧。”

周德琛再吩咐了恩刚几句,这才回到客房。

韩朝林似乎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致,怔怔的盯着餐车当中的美食,木然出神。

既不动手亦不开口,纵然看到他与助理在门口说了半天话,仿佛也无动于衷,没有一丝好奇之心。

看到这样的韩朝林,周德琛心中更加警惕,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只是一种不详的预感盘桓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们为了跟同事一事同仁,也住在普通的双标间,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专门的餐室。

周德琛收拾出床头柜,将几盘韩朝林平日喜欢的菜式一一摆上。

“有你喜欢的宋嫂鱼羹,不过不知道这里的味道怎么样。”周德琛知道这个开胃,便先勺了一小碗鱼羹搁到韩朝林的

面前,“快尝尝,冷了的话,可能就腥了。”

韩朝林眼里的依恋更甚了,竟似蒙上淡淡的一层水雾,迷濛中带着泠泠的怜意。

他轻轻的开口,“德琛,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从我与你交往开始,一直让你提心吊胆的罢?我那么自私,从来只

顾着自己,都没有想想你的感受。你一定很累罢?”

周德琛皱眉道:“哪有很累,我们既然是情侣,而且过不久我们就去美国治病,

等你病情好转一点,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和我还分什么彼此,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过,你确实令我很担心,朝林,公

司的事、无关紧要的一些人的话,为了这些无足轻重的人与事伤心伤神不值得。反正现在快要年底了,大部分企业都

已经放假,公司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我们立刻去美国。”

韩朝林露出一丝笑容,不置可否。

“你喂我喝汤……”

“……”

“我想你喂我喝。”

周德琛失笑了,端起汤碗,坐到韩朝林的身边,拿起调羹轻轻吹凉,送至韩朝林的唇边:“我可从来没有喂人吃过。

“好吃。”韩朝林眼中的泪意氲氤着,依恋的留恋的眼神只在周德琛脸上打转,仿佛想将这张面容,深深的再深深的

刻在心底。

“德琛……”

“嗯。”

“我们做 爱罢……”韩朝林唇边带着微笑,似盛开着一朵憔悴的几近凋零的花。

周德琛愕然,失笑道:“现在饭还没吃完呢,人家说饱暖思 淫 欲……不过你想要,我自己奉陪了。”他还是凑近韩

朝林的耳边轻轻呵气。

这许多日子以来,因为官司的事,再加上韩朝林的病情,他们也禁欲了很久。

确实,通过性 爱可以释放压力,或许彼此的体温,两个人的缠绵会打开朝林的心房,温暖那个几近破碎伤痕累累的心

两人匆匆吃了一点,便将餐盘撤了下去。

将门房都锁上,将空调的温度打高,周德琛拿出安 全 套,可韩朝林却一把将套子扔到床头柜上,一边搂着周德琛的

脖颈,低语道:“今晚不要戴这种东西,我想要你……我想我们在一起没有一丝的隔翕,好么?”

周德琛讶然道:“可是那样太不卫生了,到时候万一控制不住留在你身体里,会拉肚子的……”

“没关系,没有关系。德琛,我想 要 你,告诉我,你是我一个人的,你爱我,只爱我一人……”韩朝林微微的仰着

头,脸上满是渴望,他的心,早已碎成一地的心,该用什么又该怎么样修补起来?

或许只有周德琛的爱,在这一刻能令这种窒息的无法忍受的痛苦稍稍减轻,他想要抛开这一切,他想要周德琛的救赎

两具肉 体紧紧的在狭窄的床铺上纠缠着。

周德琛试图温柔的爱 抚,想要令身 下的情人获得最美好最销 魂的感受。

“德琛,占 有我,立刻!我要你,现在就要——”韩朝林大声的叫着,抓着周德琛肩背,动作力道很大。

“我怕弄痛你啊。”周德琛意识到韩朝林的不对劲,这疯狂的隐隐陷入迷乱的人此时竟然渴望着痛楚与占有?!

他心里警铃长鸣,或许他该打住。

然而韩朝林已经用力吸吮住他的唇,双臂象蛇般缠绕着他的颈项,四肢并用,灼热的呼吸引燃了一切的欲望,撤退的

念头稍纵既逝,在这种时刻,圣人并不存在。

仅仅瞬间,周德琛的理智也似被韩朝林的热情给焚毁了,两人似干柴烈火,雄雄燃起……

第 64 章

汗水与无助的嘶吼,那从心里灵魂发出的颤抖的哀鸣,是肉体的销魂与灵魂上痛苦的撞击,成了最残忍的拉锯战。

一次一次,仿佛无休无竭。

在最后一次猛烈的撞击之后,周德琛整个人才松懈下来,无力的趴伏在韩朝林的身上,而韩朝林紧闭着双眼,整个人

似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无助的喘息,可四肢却依旧紧紧的缠绕着彼此,仿佛想要永不分开。

周德琛疲累的翻了一个身,倒在韩朝林的身旁,两人汗湿的身体紧贴着,闭目休息了一阵。

过了良久,周德琛才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他们休息一阵做一阵,竟然已经四五个钟头过去了。

他不禁苦笑,饿起来十天半个月都吃不到肉,这会儿一口气吃撑了,身体吃不消啊。

这样的性 爱有违养生的原理,以后要慢慢调整过来才行。

转头看看身旁疲累的已经陷入沉睡的韩朝林,周德琛这才松了一口气。

伸手轻轻抚开贴在韩朝林额际微湿的头发。

至少用这种方法,能令朝林得到彻底放松也值得,将压力都释放出来,情况会好起来罢。

拖着疲惫的身体,到浴室先洗了一个澡。

再放了热水,拧了热毛巾,帮韩朝林擦拭身体。

可是刚刚他的东西都射在里面了,下身光是这样擦拭并不能弄干净,就怕朝林明天起来会拉肚子。

可看到对方睡的香甜,也不叫醒,只好等明天再说了。

再帮其换了新内衣裤,周德琛这才搂着韩朝林沉沉睡去。

他也等不及要睡了,他太累了……

是的,不仅仅是身体,他的心其实也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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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顽固的手机铃声响起,周德琛摸索着,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

“……嗯,恩刚,哦,等一下——”

周德琛睁开眼,这种身体被榨干了的滋味真不好受。

翻身坐起,拿起沙发椅上的真丝睡袍披在身上,便跑去开门。

助理恩刚一见他便兴奋道:“周先生,昨晚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打通,早上起来,我又打了一通,刚刚竟接通了——”

周德琛皱着眉头,不停的打哈欠,一大清早的来打扰,原来是这事。

他拿过手机,便听到邹景衡的声音传了过来。

“德琛,听说你有急事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周德琛微笑了一下,正待开口,却突然象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变得凝重。

他连忙回到床边,瞪着空空如也的席梦思床发怔。

象这种双标间,客房里并排的两张小床。

此时一张十分凌乱,而一张连被子都铺的很平整。

昨晚,他和韩朝林两个人便在他这张床上缠绵了一宿啊,明明两人交颈而眠。

他一直搂着韩朝林睡的,可早上起来似乎只有他一人啊。

……韩朝林呢?

恩刚也跟了进来,看到周德琛凝重的脸色,不禁迟疑道:“周先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朝林……”周德琛喃喃开口,继而大声叫道:“朝林——”

标准间总共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一目了然,很显然韩朝林并不在房内。

“韩先生不在么?”恩刚也四下看看,“我一早就起来了,刚刚还去了餐厅吃早饭,都没有见到韩先生……”

继而发现浴室的门关着,迟疑道:“会不会是早上起来在上厕所啊?韩先生,你在里面么?”

可是里面并没有传来预期中的应声。

周德琛一怔,快步来到厕所前面,看见紧闭的房门,心中那恐惧之爪猛然间攥住了心神,他颤声叫道:“朝林,你在

里面么?”

一边叫一边用力的推门,可是门却关的死死的,显然从里面锁上了。

他心里暗叫不妙,更加用力的推门,声音几乎是在吼叫了:“朝林,韩林你在里面么——”

下一刻,周德琛便开始用力的撞门了。

恩刚似乎也反应过来,一起帮忙撞门。

两个男人几乎用尽全身力道,二三下,顿时门被撞开了,木屑飞溅,砸在嵌着磁砖的墙上,发出轰然巨响。

周德琛快步进入,却见浴缸前的塑料布拉的严严的,隐约可见里面有人躺着。

他心里‘咯噔’一下,站在浴缸之前,浑身不能动弹,双脚似灌了铅一般,被死死的钉在原地。

他不敢伸手去拉开这布帏,只觉一股深深的寒意从脚底一直漫延到头顶心。

瞬间,他整个人几乎被冻结。

恩刚看到周德琛刷的一下变得雪白的脸色,心里也涌上一股恐惧。

他一直都为周德琛服务,对于周德琛和韩朝林的事也算心知肚明。

而且韩朝林的精神状态也令他尤为担心。

昨天刚刚输了官司,他当时还以为韩朝林会崩溃,可是从法院出来时,韩朝林看起来还可以的。

不会罢……天哪,不会罢……

犹豫着,看看周德琛咬紧牙关,浑身战栗的模样,心知周德琛无论如何也不敢动手拉开这布帘。

他一咬牙,不顾一切的拉开塑料布帏。

只见眼前的这一幕,几乎在一瞬间冲击了他们仅有的认知与灵魂。

纵然预感到会看到恐惧的一幕,但是眼前这触目惊心的瞬间,还是令他们吓的魂飞魄散。

浴缸里满满的水……不,那鲜红的血液几乎要溢出来了,象地狱的血池刺激着他们的眼球。

韩朝林就躺在血水当中,头靠在浴缸沿上,高高仰着,象永不屈服的灵魂在挣扎。

那浸泡在血水里的躯体,穿着整齐的西装,可脸色是死白死白的。

那白中带着青的脸色,令他象是变成另一种物事,让人很难一下子就辩认出来。

犹如地狱的一刻,竟生生的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啪——’一声,周德琛捏在手上的手机摔落地面,而他只是盯着浴缸当中的奇景兀自发怔。

那手机另一头的邹景衡,正拼命的喊着‘发生了什么事?天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在手机摔落的一刻,通话却被中断了。

室内一片静谧,唯有彼此恐惧的急切的呼吸声。

周德琛呆如木鸡不能动弹,而恩刚则是吓呆了。

助理还是先反应过来,忙叫道:“周先生,快救人啊——”喊罢,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拉韩朝林的躯体。

周德琛依旧傻傻的站着,既不开口亦不动手。

他眼睁睁的看着恩刚费力的将那沉重泡水的躯壳拖出水来,在这一刻,他的嘴角竟流露出一丝讽刺笑意。

周德琛笑了,先是痴傻而笑,继而疯狂大笑。

他笑的喘不过气来,他笑的前后仰合,他笑的泪水迸流。

他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竟把这一切都抛在身后。

“周先生——”恩刚都快疯了,这种时候,周德琛竟然也失心疯了么?竟留他跟一具死尸(唉,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的一起。

尽管那身体还柔软着,可是这带着冷意的皮肤,令他根本不敢去探其鼻息。

因为他知道,也许这仅有的体温,只是浸泡在热水当中的残留温度而已。

看到韩朝林手腕上割开的深深的伤口,似乎依旧在渗着血水,他拿来一条毛巾用力的扎起来,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了。

继而看到地上的手机,慌忙捡起来,赶紧打112急救电话。

打完电话,跑出来,而周德琛已经不知所踪。

恩刚只得一一去拍旁边的客房的门,狂叫道:“快来了,出事了!”

看到有服务员,又喊:“出人命了,快叫人!”

旁边客房住的都是这次一起过来的同事,众人被他焦急疯狂的神态都给震懵了,连连发问。

而恩刚此时说话也不利索了,语无伦次。

好半晌众人才反应过来,一窝疯的涌进韩朝林的房间当中。

想当然,众人看到韩朝林的身体之时,几乎谁都痴傻了,失了声没了动作。

在宾馆铺着红色地毯的走道上,周德琛踽踽独行。

他脸色苍白,目光茫然。

那深冬的晨是如此的寒冷,而他只披了一件真丝睡衣,竟没有感觉一丝的冷意。

因为他的心比这深冬的晨尤为寒冷,已经结成了冰霜。

身边经过的人无不回头打量他。

而周德琛毫无所觉,他头脑里一片空白,心里空荡荡的,茫然不知所依。

只知道不停的往前走,不知道自己该向何处而去。

在转弯处,从窗户投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反而惊醒了他。

他眯起眼,看到那光辉与暖意的凝结之处,似乎有一具身影浮现。

那身影有着麦身的皮肤,一口亮闪的白雪,那笑容爽朗中带着一丝优雅,那身影朝他轻轻的挥手,继而转身扬长而去

点点滴滴又化为金光消散在空气当中……

周德琛快步冲上前去,他将脸靠在窗户上,看到苍穹朗朗,阳光温柔的洒落,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柔和与明媚。

走了……

云洲,你还是走了啊。

这便是你啊,说走就走,那样的决绝,没有一丝的犹豫,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好好好!

你倒是痛快,你是解脱了……

你便是如此的自私,从来没有想过被抛下的他,独自一人的他,该怎么办?

周德琛眉头轻蹙着,就这样痴傻的靠在窗前。

良久良久……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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