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之奇迹 下——文礼
文礼  发于:2011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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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了那位传说中的情敌,亚肯·利兰将军。

这位将军比阿尔法多大上一岁,但以这种年纪就能成为神官长最信任的看门狗,也和阿尔法多这位元老一样受人瞩目

。然而见到他的时候却让我们都吃了一惊——他的右脸上有着一道由额心沿至耳根的狰狞的刀疤,这个伤痕经过右眼

,从微微凹陷的眼框中可看出那里面早已空洞。虽然完整的左脸看起来也十分端正,想必受伤之前也是个英俊的男子

。只是现在多了这条疤,除了吓人以外,还真看不出其它效果了。

亚肯·利兰看起来是相当讨厌他的这位英俊的情敌,就算没那条疤,他的相貌也抵不了阿尔法多一半,更何况现在的

样子,想要赢得安格利亚小姐的青眼,只怕已是不可能。况且人家还是订了婚的,有名有份。

阿尔法多同他客套了几句,但这完全是失算。对亚肯·利兰那样的人,又是情敌的身份,再和他客套只怕更会引起对

方的反感。果然,亚肯·利兰的眉头很明显地皱了起来,直接打断他的话问他到底有何贵干,并摆出架势要是没事就

要赶人。骄傲的元老阁下有些挂不住脸,但却还在那里拐弯抹角,名为含蓄实则浪费时间。

“够了!”终于受不了心计深沉的情敌在耳边聒噪,亚肯·利兰向阿尔法多喝道,“我是看在你还算是个元老的份上

才抽时间听听你到底有何高论,但你没有充分的理由让我放你渡过冥河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神

殿可不是你想进去就能随便进去的!而且你说伊琳娜有危险?哼,真是笑话!卫城有着海神的恩典,就算世界毁灭,

海神的故土也坚不可摧!能住在大神殿是海神给予她的权力,除了神官长还有谁能有此殊荣?”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自己愿意住在那里,而不是被人强行软禁?!”玛雅发威了,带着激荡的精神波尖锐地向亚肯

·利兰逼近,“什么海神的故土坚不可摧,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这里仍然能够感受到越来越频繁的地震?没错,因

为建筑的原因卫城的确比其他的建筑要坚固许多,但当整片陆地都沉入水中,再坚固的城堡又有何用?难道还能挡住

无孔不入的海水吗?!”

来之前说过什么?去和他好好谈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才刚开始讲理呢,就给人吼上了。而且紧接着便自暴内幕

“就因为她预言了亚特兰蒂斯的沉没,所以不但不做任何补救的措施,不去振救即将死去的人民,还把这个消息连同

消息者本人一起封锁起来,自欺欺人地认为一切都是假的!不但是预言者本人,连艾文都一起……艾文做错了什么?

他还是个孩子,竟然将他关进水牢!……”

“住口!”正如之前阿尔法多所说的那样,亚肯·利兰的精神力也并不弱小,甚至在亚特兰蒂斯来说算得上十分优秀

。玛雅的精神波对他毫无伤害,反而被他的力量给震住。虽然他的能力离玛雅还有老远一段距离,但玛雅即使对他使

用力量,却仍存着不想伤害他的原则,所以十分收敛。而亚肯·利兰的精神波中却带着十足的杀气,因为刚才玛雅提

到了毁灭。

流言虽未散开,但在卫城的高层人员中却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对此绝口不提,就像根本什么都

没有发生一样。而一旦有人打破了这个沉默的潜规则,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反驳,甚至将那个人当作一种前所未有的

威胁。

玛雅触犯了这个潜规则,激起了亚肯·利兰的杀意。波奇亚斯虽对精神力的战斗并不清楚,但身为战士的他却对杀意

十分敏感。扛在肩上被布全部包起来的长长的大刀瞬时间便向用气势将玛雅逼退的亚肯·利兰袭去。然而勇者气势凛

冽的大刀却顿时停住,一声带着寒意的金属相撞的声音传来,架住波奇亚斯的大刀的,竟是一把并不鲜亮的短刀。

面对气势相当的敌人,波奇亚斯灰蓝的眼中竟开始闪现兴奋的色泽。我暗叫不好,波奇亚斯虽然只是本能地想要与亚

肯·利兰一决高下,而并没有别的意思。然而神殿的将军的思维却显然与自由战士根本不是一路。亚肯·利兰并没有

与波奇亚斯争斗的打算,而是准备将精神波放出去,触动近在咫尺的冥河对面的精神网。

一旦他向神殿示警,我们这些七七八八的不成计划的计划也就全泡汤,剩下最后硬闯的那条路。虽然成功的几率也并

不是没有,不过随之而来的麻烦可不是我乐见的东西。

我闪身上前,拉住波奇亚斯粗大的手腕,从接触的部分传出细小的蓝色闪电。他吃痛地缩手,亚肯·兰利将手中的短

刀向前一送,却在没有到达目标之时发出一声痛哼,手中的短剑掉在厚重的地毯上,双手护住头部,瞪圆了仅存的那

只左眼,讶异而又警惕地盯着我。

“你……做了什么……”

“只是封住了你的精神波而已,别弄这么夸张的表情,这种程度你们的神官长大人或许也能做得到。”我挥挥手让那

三个离我远一点,然后慢慢地向他逼近,看着他本能地想地后退,却又强忍着继续想要在我面前站直的样子,我只是

笑了一下,然后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短刀捡了起来。

“他们三个虽然或多或少有点激动,不过就像你一样,他们所牵挂的人此刻都在那座小岛上。你心里的感受并不是没

有人知道,他们都和你一样,有着同样的心情,所以,原谅我们的无礼好吗,我的‘午夜之鹰’,亚肯杰尔。”

“你……!!”

他脸色一变,却是轻身一晃就来到了我面前,伸手拉下我的斗蓬。

“怎么还是这么粗鲁呀,”我叹了口气,顺了顺胡乱地散下来的头发,“怪不得你的心上人不理你呢。”

“萨拉罗兰……”

他先是怔怔地叫了这个名字,然后深深地看着我的眼中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没想到能再见到你,师父。”

27渎神的神殿

“师、师父?!”

背后传来三道有着不同意义的惊讶的声音。

“呵呵……可别告诉我他跟你学弹琴呢……就他那握刀的手指去拨琴弦,还不马上就给弄断了?”

“不是吧萨拉!他看起来可比你老也!”

“什么时候收的徒弟?你居然没告诉我一声……而且你会为人师这一点,也十分地不可能。”

其实我还真没认出来,如果不是他脸上的那道疤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做了回卑鄙小人用精神波去窥视了他的记忆

,还真忘了我曾与他有过一段短暂的相处,更何况那时候的他与现在有着天壤之别。

“我没教你什么,也算不得什么师父,”我将刀还给他,“更何况你也没有走上这条路,就更是无名无份了。”

“但你教过我,就算是师父了。”

亚肯·利兰一改方才恶劣的态度,拉着我到躺椅上坐下。阿尔法多对我翻了个白眼,我权当没看见。

“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变了很多……”

重逢的问候全是废话,波奇亚斯不满地大力咳了几声。亚肯·利兰刚刚才放晴的脸又开始聚集阴云。

“……这个……我们的来意刚才也说过了……”看样子这个沟通的重任是被强制放我身上了,而且还没有时间套近乎

,“亚肯杰尔,事实要比你知道的严重千百倍。我们必需到那里去,而且现在既然遇到了你,我想你也应该和我们一

起去。”

“去做什么?”

“去了解真相,”我说,“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用你自己的耳朵去听,用你自己的头脑去判断。亚肯杰尔,你所爱

着的人在那里,你没有看到她,没有与她对话,你凭什么认为她现在过得很好?”

仅余的那只眼睛里浮出黯色,“我想见她……也有机会见到她……只是……”

他抬起头,恨恨地盯着阿尔法多,“只是我以什么名目去?我和她……什么都不是!而那个应该去关心她的人却从来

对她不闻不问!”

“亚肯杰尔,”我按住他的肩膀,“没有谁是应该去关心谁的。关心是权力,而不是义务。更何况……”

我叹了口气,认真的对他说,“在你了解真相之后,你会觉得婚约什么的,现在来说已经根本没有意义了。”

“没有意义?”他眼里全是茫然,“我不懂……萨拉罗兰,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就算有大地震将至,但灾难总会过去

的。只要人还活着……”

“问题是不会有人可能活着!”我在他耳边大声地说,“亚肯杰尔,不会有人活着!”

他怔住,没有说话,满脸的疑惑与惊异。

“我的一面之词你不信是自然的,所以我才说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去,亲自去看看你所爱着的人。如果是她说的话,你

就一定会相信了吧?”

“……可是……神官长的命令……”

我强制地打断他的话,“亚肯杰尔你为什么服从于他?我是说神官长。”

“为什么?”他很奇怪地问,“因为他是亚特兰蒂斯最强大的人,是有能力居于上位的强者。所以海神才将权力交给

他,让他代为管理亚特兰蒂斯。”

毕竟是军人呢,能力才是权衡的第一标准。

“那么,亚肯杰尔,如果我有比他更强大的力量,你会服从于我吗?”

“这……”他刚要反驳,脸色又一白,或许是想起我封住了他的精神力的事情来,“如果你的力量比神官长强大,那

么他能感知到的事,你也一样能感知到?”

“是的,”我点了点头,“我所感知到的,是将埋葬整个亚特兰蒂斯的灾难。没有人能逃走,就算是你心目中最强大

的神官长也一样会葬身鱼腹。伊琳娜小姐被囚也是因为同样的预言。亚肯杰尔,我向波塞东发誓,绝无半句谎言。”

‘现在知道说没谎言了,以前打死都不哼一声呢。’

脑海中突然冒出阿尔法多报复似的声音,现在还争什么呢?像个小孩子一样,有意思吗?

我没理他,专心用微弱到不令人察觉的精神波修改着亚肯·利兰的思维。理所当然地,在一阵不短的沉寂之后,他终

于点了点那颗僵硬的头。

“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亚肯·利兰那家伙的?还当他师父!还装模作样地制定什么作战计划,你早认识他的!看着我们

在那里出丑很好玩吗?!”

回到阿尔法多的小别墅,盛愤之中的元老阁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刚才的谈话之后,亚肯·利兰立即以诸事有变

的借口联系了神殿,被获准翌日进入神殿议事。我们则回到原处休息,这一天到处跑,精神又十分紧张,自然是个个

都眼皮打架。眼看着好不容易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其实上这个休息时间也十分短暂,算起来已经到了后半夜,而

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我们便要跟着亚肯·利兰一起去神殿议事厅——可是看起来元老阁下的精神十分不错,找我秋后

算账呢。

“算啦算啦,先去睡会儿吧……”

波奇亚斯起打圆场,然而元老阁下似乎并不领情。

“你站住!”他挡在我身前,“说话啊!‘火焰的金翅鸟’果然不谓为名诗人呢,连那个鲜少走出卫城一步的闷骚将

军也认识!”

“喂……”波奇亚斯本想劝他,但看着他那气焰,又缩到了一边,舒舒服服地倒在大厅的躺椅上看热闹。玛雅叹了口

气,摇摇头自己上楼去了。

“应该是十年前吧,”我疲惫地坐下,虽然大可以不甩他,但不知为什么,却不想要他用这种受到欺骗般的眼神看我

。初见时的他十分冷静睿智,用那张带着完美微笑的脸来面对一切。是在后来的相处中,亚特兰蒂斯史上最年轻的元

老才开始一点点地撕破了那张面具,像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在我面前暴露出他的各种情绪,甚至是弱点。

我知道是我改变了他,如同当初的弗朗西斯。这算是我的过失?还是一种成就呢?

“在旅途之中碰到的,那个时候我在旅馆里,用音乐赢得了一个美丽的舞娘的芳心。后来被他莫明其妙地堵住,偏要

让我教他唱情歌。”

那只是我的生活中的一个极其渺小的插曲,就算现在想起,也实在记不清了。只是少年那张端正的脸孔上,圆圆的眼

睛里全是坚毅与期盼。在亚肯·利兰的记忆里看到的场景中,那时候的他甚至将我视为唯一的希望。

“他说他想要赢得心上人的青睐,但又笨嘴笨舌地不会说话,而且他的心上人又已经订了婚。但他不甘心,他想要向

她表白自己的心意。所以在看到我轻而易举用歌声赢得了舞娘的芳心之时,他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他说他只是想要

用歌向她表白,让她知道有一个人一直爱慕着她。但他不会让她知道是谁,因为他不想破坏她的幸福。”

“——等一下。”阿尔法多打断我,“你说十年前,那个时候,伊琳娜才六岁!”

“是啊,”我叹了口气,“如果早知道他说的心上人就是伊琳娜的话,我哪会教他唱什么情歌。再说了,对一个六岁

的孩子唱情歌,她听得懂嘛。”

阿尔法多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一点,收起方才的怒火坐到了我对面的软椅上。

“因为他天天缠着我,我走到哪他跟到哪,最后烦了,就想着教他首歌把他打发走算了。但一教才发现,他有着一副

天生的好嗓子。”

“不是吧,”波奇亚斯不可思议地叫道,“那个凶巴巴的丑男……咳,我是说那位将军。”

“就像刚才玛雅说的那样,我可不是什么为人师表的料。但是只要我把一首歌完整地唱几遍之后,不用特别指点,他

就能学会,而且,”我笑了笑,终于回忆起了那个看似笨拙实则是因为害羞才不多言的少年的歌声,“他的声音很美

,醇正而动情,就算在吟游诗人中算不得优秀,但每当唱歌的时候,他都想像着是在对他的心上人唱。带着情意的歌

声,往往比那些技艺高绝却无人能懂的坚涩晦暗之曲更容易打动人。”

“所以你就收他为徒了?”

“没有,”我摇了摇头,“是他自己要叫我师父的,我可没收他。后来我就开始认真地教了他许多歌,那段时间他跟

着我到处跑,后来因为家里有事,就此分别,再也没有见过。这前前后后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你知道,因为各种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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