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伙计——五月咸鱼
五月咸鱼  发于:2011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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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我脸红。

“冷吗?一会儿就不冷了……”

醒来时穿着衣服,整整齐齐的。

只有我一个人。

穴道在做到“后面”的时候他已经帮我解开了,说是想听我的叫声想我缠着他——我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忘乎所以地攀

着他,不停叫他的名字!

“……到京城找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

切!你以为你叫我去我就会去吗?

天还是黑的,不过应该已经是凌晨了。

我站起身,发现除了双脚有些哆嗦外,那里倒不太疼——和第一次比好很多——

我拍了拍熟红的脸颊,裹紧身上的衣服,走出山洞。

照着月亮的亮面找到方向,我往山下走去。

路上,不料捉到了一只迷路的小鬼。

“——天赐?你怎么在这?”

双颊通红,天赐发窘,没回答我。

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是跟踪我来的?”

天赐瞪我一眼,却没反驳。

我失笑:“小鬼,你跟踪我,自己却迷路了?你在山里转了很久吧?”

“不用你管!”天赐恼羞成怒。

我笑得更欢了:“那,你就继续转吧,我先回去了——”

“你!”小天赐气得直跺脚。

我逗着他玩:“要我带你走也行,叫声‘大师兄’听听。”

“才不!”小子倔得很。

“不叫也行,我走了。”我作势要走,本以为小鬼会松口,没想到背后没声没息的。

我回头,瞧见小子咬唇,明明怕被扔下却还是不肯妥协。

不过小小年纪,自尊心却不输人!

我不禁笑出来。我走过去,怜惜地揉揉他的头:“天赐,大师兄有样很重要的东西请你保管——行不行?”

“什么?”

我从锦囊里掏出一白玉瓶——“延玺”。“这个东西,能救人一命。就算被砍头,只要血没流光,身体没变冷,还可

以使筋脉重连,还可以救活——这个东西很重要,你能保证保管好它吗?”

天赐没接,“你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我一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的未来不知会怎样,我不想这个珍贵的东西就随着我被埋没,我希望它能发挥用处,

而我觉得你应该能把它用在很好的地方……天赐,假如有一天你认为不该死的人受了重伤,你就用它救人——明白吗

?不过,这瓶宝药在你身上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哥哥天策,你敢收下吗?”

天赐慎重地接了过去。

我蛮喜欢这小子的!再度揉揉他的头,我揽着他,运起轻功回“赫家武馆”。

耳边,是被风吹得老远的天赐的惊叫声……

“老爹,我要走了。”

“走?去哪?”没问为什么,老爹不算太惊讶地问道。

我摇头。

“芸姬说你偶尔会咳嗽,只身在外,你自己注意点。”

“嗯,我知道……”

第 23 章

又一次离别,我快马加鞭赶往另一个陌生的城镇,接着徒步流浪,抹掉自己的足迹。我不希望让他找到我,所以我想

隐藏自己——

“听说王三日前出兵苍国,要夺回新封的护国将军赫之扬!”

“赫之扬?他不是叛国贼,早死了吗?”

“才不是!王出兵前公告天下,赫之扬投敌是为了保全王的性命,忍辱负重啊!所以王在知道赫之扬被苍国王囚禁后

,才出兵声讨的!”

“原来如此。”

“……”

一口茶,从我口中喷出!

我早该知道这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明知道我人不在苍国还出兵声讨——卑鄙无耻!竟用这种手段逼出我!

不就是想让我上京城吗?

好!我去!奕楼,你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吧!

阔别六年的京城,最近闹起了盗墓贼。我刚到京城那晚,胆大的盗墓贼掠光了第四户人家的祖坟。这人神共愤的事,

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

听说这盗墓贼鬼得很,府尹三番四次撒网抓人都扑了个空。这事传到王的耳朵里,朝廷特派了人来协助缉拿。对于这

号神秘人物,人们也是议论纷纷的。

既然有人来管这事,我也没有必要凑上一脚。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若是恰巧让我碰上了,我不管也不行——

不过因为咳嗽的病又犯了,胸口气闷爬上客栈屋顶吹吹风,没想到真让我撞上了这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半夜不睡觉

,竟有人与我一样有“雅兴”!

我冷笑一声,跟了上去。

只见这人迂迂回回似避开什么往目的地前进,我暗猜这人若真是盗墓贼,能如此顺利躲过官兵的设岗必是在官府有内

应。提高了些警惕,我紧紧盯住这人。

今次他倒真是瞄上了大户人家。

朱漆的宅院占地不知多大,只道看不见尽头!

而这人只在大宅不远处静伫多看了一会儿,然后加快速度往宅院的后山走去。

我想,这后山肯定是这户人家的。而历代祖坟,怕是就在山上。

近来盗墓贼猖狂,这户人家也做了防备,山脚下一群护卫看守着。可这人倒真有两下子,手刀起落就收拾了好几人。

然后把昏迷的他们摆成靠树站立的模样,估摸着能撑一段时间,就上山去了。

我不敢疏忽,紧跟上去。

虽说这户人家的祖坟应该是在山上,可是要让我这外行人来看,却看不出端倪,找不着坟穴的入口。

躲在树后,当我清楚地看见原本孑然一身的人影消失一段时间后从隐蔽处现身时,肩上扛了个大布袋——

我确定,这人就是闹得满城风雨的盗墓贼!

我移动身体,快速挡在他面前!

盗墓贼抬起头,容貌并不突出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是适应黑暗环境的炯炯发亮。他不慌不忙地打量着我,半晌哼出一

句:“你一个病书生,也敢阻挡大爷的路?”

“是不是病书生,较量一番便知道了!”我低吼一句,持着长枪向他发起攻击!

他扛着一袋宝贝动作受牵制,堪堪躲过。

我不吭声地转了枪锋,直刺向他肩上的布袋。

“小子好狠的心,竟敢动我宝贝!”

只听得他一句急吼,一排淬了毒,在黑夜里显得触目惊心的银针直逼而来!

我调转枪头挡掉一些,却有三枚刺入体内!

一口血喷出,我两眼登时发黑。

“嘿,小子,算你不走运,逼急老子才用这手段——反正你也快死了,老子行行好,把你放进隔壁那口棺材里。”

我的意识迅速模糊,只听得“砰”地一声,像是墓门被他封住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奕楼,他浑身站在强光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说:“啧啧,你怎么睡在棺材里呢?快点醒来,我来接你了——”

眼睛模糊了,怎么真的见到他,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很想他呢……

可我快死了,我知道的,浑身都冷冰冰的,越来越冷了——

一团温暖的东西靠了上来。

我劝自己别相信幻觉。

“温暖的东西”蹭了蹭我的肌肤。

我疑惑了。

一双类似手臂的物体圈住了我的身体,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

我忍不住,睁开眼——

“啊,你醒了?”

我无比贪婪地看着他,连眨眼都吝啬。

他有些急切:“我是谁?”

“……奕……楼。”

他把布着血丝的丹凤眼弯成弧形:“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他的双唇,轻轻压在我唇上,辗转吸吮,温柔得几乎小心翼翼,他技巧地让我能够呼吸,所以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

久——仿佛,他已为此等待了半辈子……

“我昏睡了多久?”我问。

他带茧的手掌细致地抚着我的脸,他说:“十年。”

我瞠目结舌!

“……十——年?”不对啊!我这么近看他,可他的头发没有白,皱纹没有多——怎么会!

“瞧你吓的!”他宠溺一笑,“我倒希望,你真睡了十年,等你醒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要烦了……”

我皱了皱发酸的鼻子:“我可不要一醒来看见一个老头子睡在身边——而且,我现在变得很贪心,别说十年,就是你

的十天,我也不愿错过……”

奕楼早下了安排,打从我刚进京城,他的四个亲信“雷厉风行”就盯上了我,这也是为什么我遭到毒手却能及时被救

的原因。至于那个伤了我的盗墓贼,已被关在特制的水牢里,待月末斩首。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我不甘心地瞪着他。

“‘雷厉风行’四个人受过严格训练,你没发觉他们是正常的。”

我在苍国也训练死士好不好,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的头被别人跟踪而不自知,还不被笑死!

我盯着他一副好笑的表情,暗下决心,不说出自己曾训练死士的事。

“你已经见到我了,该把大军撤回来了吧?”

“不行。”

我狐疑:“你向苍国出兵,难道还有什么目的?”

奕楼笑笑:“姜侃会为我带回来一纸协议。”

“是互不侵犯条约!”我恍然大悟。

“聪明。”奕楼高深莫测道:“如今焰国和苍国都需要恢复的时间,若我们两大国交战,只会便宜了周围虎视眈眈,

想要一跃成为大国的国家。相信拓跋廷也深谙此道,所以我这次的‘出兵’也是为了制造签和的机会——十年时间,

我有信心让焰国国富民强!而且,十年内我不与他正面冲突,他也不必担心你会泄漏苍国机密,阻止你回到我身边—

—到那时,才是我与他真正的较量!”

我不禁沉默。

他的野心,他的骄傲,他的豪气从未消失过,没有了刻在他心上名为“决月”的牵挂,今日的他,再没有什么能阻挡

哀叹前进的步伐!我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奕楼,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不后悔!

“在想什么?”

“……没什么……国家刚开始复原,你大举出兵,只为了一个‘护国将军’,会不会惹人非议?”我想帮助他,做我

能做的,一直帮他。

奕楼收紧搂住我的双臂:“放心,他们早晚会明白,这个‘护国将军’对我有多重要。”

不是对焰国,不是对百姓,而是对他,对奕楼很重要——

我不能哭,可是,用心去听,我能听到他未说出口的话,隐在字里行间,真真切切。

第 24 章

我住的地方不是王宫,因为“赫之扬现在是在苍国”,所以奕楼让我再委屈一段时间,还得戴着人皮面具,只有等姜

侃带回协议,我这个赫之扬才好顺理成章地出现,并且恢复赫另签的身份。我倒是不介意再戴着人皮面具,但既然奕

楼说这是“委屈”,我当然得好好让他“补偿委屈”一番。

“你让我封了‘冻霜楼’?”某夜奕楼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我把“补偿委屈”的要求告诉他。

“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这么做!”我的口气很冲。

奕楼不否认:“你舍得?”

“不舍得!”我烦躁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考虑了很久,虽然不舍得,但是——”

“封?”奕楼挑了挑眉。

我一掌拍在木桌上:“封!”

还真封了,以掌柜的为某某国收买,贩卖消息,通敌为由,整个金碧辉煌的冻霜楼被彻底封了!一干二净!这也是为

什么现在我与邹伯大眼瞪小眼的原因。

“你回来了?”

“回来了。”

“是好事。”邹伯点点头,倏地虎起脸:“可为什么封了我的楼?”

我干笑两声:“是奕楼封的——”

“他让我来找你讨个说法!”邹伯朝我逼近一步。

心里暗骂奕楼出卖我,我涎着脸:“那个——冻霜楼的掌柜通敌——”

邹伯再逼近一步。

“那个,那个!那个——临涧是奸细——”

邹伯仍不放过我,又是一步逼近。

“奕楼说——已变得控制不了的东西,必须扼杀掉!”冻霜楼几乎垄断了京城贵族酒楼的生意,在冻霜楼中,什么消

息都可以知道。不少敌国便“看中”了它这一点,积极地收买冻霜楼内的掌柜、伙计,是有人保持清白,例如邹伯这

个老板,但是,也有很多都被说动了。其实拿掌柜的开刀只是找个理由,暗中还有不少其他人。奕楼当然不能放着这

么一只大害虫不管。

邹伯沮丧地垮下脸:“那是我的心血。”

我安慰他道:“奕楼只收了冻霜楼三成资产,其余七成还是邹伯您的,您大可在别处重建一个冻霜楼,就当是把它换

了个地嘛——对了,老爹住的出云镇正好少个象样的酒楼!”

“去和你爹做伴?”

“是啊,老爹开了个‘赫家武馆’,您过去重建个‘冻霜楼’,岂不热闹?而且远离京城是非之地的冻霜楼,只会是

纯粹的酒楼,这不是更合您心意吗?”

“另签,你的算盘打得劈啪响,可把邹伯我也算计进去了!”邹伯笑骂道。

我大喊冤枉:“算盘打得响的是奕楼,我哪有这本事!”

“你小子,越来越鬼精了。”

京城是是非之地,我所到过的地方中,最抗拒京城,但我也知道,从此以后,我不再轻易离开。

冻霜楼被封一事,在京城掀起一阵风波,本就较常人敏感的京城百姓清楚地知道,太平盛世并未真正到来。至少,在

京城中,两股庞大势力的抵触随时都可能引起一场风暴,带来灾难。

姜侃携回京城的一纸和书,不仅缓和了京城百姓的紧张,也让奕楼松了口气。

奕楼揉揉连日紧皱的眉宇间,不甚疲乏。他转头看向我,笑笑:“你光荣归里,我为你设个接风宴,如何?”

我靠过去:“如果你答应我借此放松一下,我就同意。”

他的额头抵上我的,“开始上场了,另签,我们一起。”

那是敌人,与我无仇,却是奕楼的敌人。奕楼说,这人最厉害的是他的一双眼睛,水波不兴,在平静下洞悉一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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