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

他肯定没有好下场，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张小跑笃定的想。

张小跑无聊的时候到店里看了看，翻修的焕然一新，客人也慢慢的回来，现在每天都能坐的满满的。

前台经理说，这都是斌哥时常来照顾的。

张小跑吩咐下次交保护费的时候多包一点，他才不想欠唐斌的人情呢。

淼淼连连追问他这段时间哪里去了，不依不饶的。张小跑避重就轻的糊弄了一翻，又允诺了许多事情，淼淼才稍微开

心。

还是小男孩好的，张小跑搂着淼淼亲来亲去。

张小跑就这样继续天天开心的过着日子，网上网下勾搭勾搭新鲜的小恋人。

突然有一天，前台经理兴冲冲的跑来说，老板，咱们以后不用交保护费了，市里严打，唐斌他们都给抓进去了。

张小跑呆愣愣的站在地中央，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的破嘴灵验了。

08.保释

这次的严打力度很大，江叔的势力被列为了重点打击对象。

唐斌作为组织的骨干，被揪出来是再所难免。

但是从检举来说，罪名不是很重。

一是他管辖的部分店家本身大都不干净，不敢吸引警察注意，惹祸上身。

二是唐斌处事还算公断，鲜少有人不服，背后捅刀。

再加上江叔的上下打点，唐斌并不太担心，拘留之类的真是小儿科了。

唯一不爽的就是没有烟抽，唐斌靠在光秃秃的墙边，看着那高高的小窗，铁条隔着，把阳光都切成一块一块的。

唐斌这下是彻底闲了下来，然后开始想念张小跑。

这确实是太闲了，想那混球就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但是除此之外，唐斌在牢门外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他的兄弟们都跟他关在一起。

张小跑不喜欢他是毋庸质疑的，所以被拒绝的时候，唐斌还是有些心理准备。

但是张小跑喜欢的那些东西，他却是不能认同。

就像一个混球孩子，去糊弄比他更小的。

欺软怕硬，真搞不定的时候，就夹着尾巴跑了。

不负责任。

那一晚，唐斌常常回味，嘴角不经意的浮起笑来。

只是笑过之后……又有些空虚。

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唐斌还是比较相信命运，缘分这些东西。

出来混的，哪个敢说自己就能平平安安活到老，世事难以预料，他们这行更是如此。

很多时候，不认命也不行。

虽然告诉自己不必太往心里去，那样的思念却丝毫没有变淡。

大概自己真的是太闲了，唐斌想。

但凡他还有别的正事好做，他是不会放任自己这样的想要那个混帐。

唐斌坐在铁架子床上，对着小窗，漫无边际的幻想着，直到天色渐暗，光线变成橘红。

突然牢门打开，有人说：“出来吧，你被保释了。”

唐斌活动活动发僵的手脚，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又一次恢复了自由，唐斌觉得混身都轻松起来，如同往常一样，外面应该是老三带着几个人来接他回去。

拘留所的铁门拉开，外面停着一辆火红的敞棚跑车，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瑰丽的颜色。

唐斌愣了半分钟那么久。

张小跑戴着个老大的墨镜，好象电影里的孤胆英雄，骚包的要命。

“你怎么来了？”唐斌笑了笑。

“你到底有多少案底，保你花了好多钱。”张小跑撇了撇嘴说。

“……等我蹲大牢的时候，保释的钱会退给你，不吃亏的。”唐斌打开车门，坐到张小跑身边。

心中的喜悦，远胜马达的轰鸣，唐斌看着张小跑调转车头，开向市区。

道路两旁是连绵的树林和农田，车子飞速向前，一切都向后退去，在视线中划出彩色的线。

唐斌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背上，一时有种与张小跑亡命天涯的错觉。

“你没系安全带。”唐斌说。

“你说啥？”张小跑还在路上飙着，风呼呼的灌过来。

“你慢点开！！”唐斌吼道。

“胆小鬼……”张小跑不屑的勾勾嘴角，车速稍微慢下来：“我在市里都跑不开，好不容易到次郊区。”

“系安全带。”唐斌说。

“没事，我这车有气囊的。”张小跑得意的。

“……”唐斌没听他狡辩，硬是从他眼前把安全带拽过来扣紧。

“干吗干吗！！你疯了！！”张小跑吓得又降了速度：“我看不到前面。”

“为什么要来？”唐斌问。

“不为什么……顺路。”张小跑看着路，理所应当的不搭理唐斌。

“顺路？去哪？”

“去见小情人。”

“……”

张小跑欠揍的说：“我把你弄出来了，就不欠你人情了，以后你也别缠着我，咱们各过各的。”

“……你把我弄出来，就是想叫我别再缠着你？”唐斌有些好笑。

“……怎么的？”张小跑哼了一声。

“我在里面关着，不是更缠不了你？”唐斌说。

“我以德服人啊。”张小跑不要脸的说。

“狗屁。”唐斌笑了起来。

“你这个，就是报应，平时欺压老百姓，到底被抓现形了吧？早跟你说你也不听。”

“你算哪门子的老百姓？暴发户还差不多。”

“我家暴发的时候还没你呢。”没几句张小跑臭贫的本性又露出来，唐斌就看着那墨镜下的嘴巴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有手有脚的做点正经事不行么，我看你身材不错，当个健身教练，去工地抗个沙包，那才是正道。”张小跑努力的

纠正着唐斌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找份象样的工作，好好过日子。你都老大不小的了，还叛逆什么呀……”

“……”他也好意思对他说教？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

“……到底为什么来？”

“……”

“……舍不得我了？”

“……胡扯。”张小跑不着调的说：“我呢，就是看你可怜，关在里面也没人管，才发发善心把你弄出来的。”挑挑

眉毛又优越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人管。”唐斌说：“我过两天也就出来了。”

“……”张小跑吃瘪，又拉不下脸来：“好啊，那我把你送回去。”说着一个急转弯，车子就要挑头。

“……”唐斌一拉按住方向盘，握住张小跑的手，车子歪歪扭扭的在路上走着。

“你干吗？”张小跑用力的与唐斌争抢着，车速一降再降，不然非得撞树上。

“停下。”唐斌说：“我要干你。”

“！！”张小跑的嘴角抽了抽。

酷酷的墨镜被丢在一旁，火热的唇舌纠缠着，点燃了唐斌几日来疯狂的幻想。

张小跑的视线完全被挡住，最后只有一脚刹车，把车子横在了路中央。

郊外的小路上车辆稀少，只有拖拉机在田里耕耘着。

夕阳的余辉撒在张小跑蜜色的皮肤上，投下暧昧的光晕。

黑色真皮的后座，大畅四开的身体，淫乱的蠕动着，唐斌扣住张小跑的腰，用力的律动进出。

微风吹拂汗湿的皮肤，是凉爽的温度，只有连接处要融化了似的。

兴奋到最高点，唐斌咬住张小跑的肩膀，野兽一般，要把他拆吃入肚。

让人……

又爱……又恨……

更想把他狠狠的蹂躏。

敞棚车掩饰不住任何秘密，唐斌甚至把张小跑抱起来向上顶。

“这样不错……很宽敞么……”唐斌沙哑的说。

张小跑只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啊……”

明目张胆的在马路上野合，让张小跑快要疯了。

“你放我出来，不就是想叫我干……”

“才不……”

“跟我玩更刺激，对吧？”

“……滚你吗的……”

“我跟那些小男生不一样……”

“出去……不要了……”

张小跑眼睛红红的，含糊的咕哝着求饶的话，手放在头顶撑住车门，投降一般的姿势，显得身体更加修长匀称，唐斌

恨不得啃过他的每一寸皮肤，刻上印记，划入自己的领地，张小跑只有不住的哆嗦，吗的，你是狗。

那你就是母狗，唐斌回他。

唐斌看着张小跑最后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心中生出莫名的满足感，但又有一点酸酸的。

“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唐斌亲亲他的耳鬓。

“……我要把你送回去……白眼狼……”张小跑哽咽的说。

“好，我送你回去。”唐斌抱起他，放到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发动了车子。

“狼心狗肺……”张小跑还不住的数落着。

“……”唐斌没有应声，只觉得甜蜜。

“……我一片好心……”张小跑抽了抽鼻子，不知从哪弄出条毯子，包裹住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一直围到下巴，非

常可爱的样子。

“你知道我家在哪吗？”张小跑又挑衅起来。

“去过多少次了。”唐斌说：“你不见之后，我每天都去你家堵你。”

“……”

“你去哪我都找的到。”在这个城市，唐斌还是很有自信，即便张小跑躲的再远，他也有办法。

“……”张小跑安静下来，不知又在想什么东西。

车子开进市区，越靠近张小跑家，就越繁华起来，唐斌熟练的停进车库，熄火，然后把张小跑整个的抱出来。

然后当着张小跑的面，用铁丝开门，张小跑看的目不转睛的。

“你偷东西很方便啊……”张小跑惊奇的。

“我不做那么没品的事。”唐斌把张小跑拉进屋里。

绵长的亲吻有些温柔的意味，唐斌问张小跑，我出来你高不高兴？

张小跑说不高兴，只换来唐斌低沉的笑声。

这样矛盾的行为，犹豫的眼神，让唐斌有了些理由，不能放弃。

“那我要是，变成了别的样子，变成了别的人，你还能找得到我么？”张小跑问。

“一定……”唐斌扯掉了毯子：“找到了，我就干死你。”

09.惰性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小跑窝在乱七八糟的大床上，十分脱力。

原本只是想落井下石，借机嘲讽一下唐斌，怎么就胡里胡涂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唐斌的气息凑过来，宽阔的胸膛贴在他的背上：“在想什么？”

“想你离我远点……”张小跑不冷不热的说。

“……”唐斌无声的笑笑，托起张小跑的手，放在掌心中玩弄着：“你的手好小。”

“……”是他的手太大！！张小跑觉得这对话实在够没营养的。

但是想想他自己对那些喜欢的小男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没话找话。

谈恋爱不就是讲废话么……

没什么太新鲜的。

关键不在于内容，而是谈话本身。

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希望引起对方的共鸣。

唐斌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热热的呼吸就在耳旁。

“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唐斌说。

张小跑觉得肠子都要悔青了，让他结结实实的关在牢里多好呢？

自己干吗脑子抽筋非要把他弄出来？

如今唐斌把他翻过来覆过去的奸，真是他自做虐不可活。

完全是东郭先生的激情BL版了。

“饿了吗？想吃什么？”唐斌摸着他的肚子说，轻轻痒痒的。

张小跑已经有两天没下床了。

吃的东西都是唐斌送来，有时候也会喂他，饭来张口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不许他穿衣服的话，衣来伸手也是有可能的。

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

张小跑还以为唐斌除了粗鲁和霸道，其它就不会了呢。

唐斌照顾他基本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了。

张小跑觉得自己对那些小男孩们，最好也就是这样了。

总是这样不由自主的拿来比较。

虽然平时不见唐斌也不觉得什么，躲得越远越好，但得知了他的情况，心里还是别扭的。

一想到那冰冷的铁门，张小跑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被限制了自由，多难受啊。

让他动也动不了的在一个小屋里蹲着，他非疯了不可。

张小跑悲天悯人的想，其实就算不是唐斌，是他认识的随便一个什么人，差不多的话，他都会去搭救的。

……大概吧……

不过还是有些矛盾的地方。

张小跑一口豆浆一口油条的吃着。

自从唐斌来到他家，他的饮食就越来越本土化了。

唐斌厌恶那些面包牛奶的东西，不象男人该吃的。

但张小跑讨厌在家里自己弄，做饭的时候，满屋子的油烟味，影响食欲。

唐斌对着空荡荡的冰箱数落他半天，最后还爬上床来教训。

这到底是谁家！！

他的厨房就是亮晶晶的摆来看的！！怎么样！！

他就不信唐斌做的东西会比餐厅营养均衡，不都是茄子土豆辣椒么……

张小跑忿忿的想，被他炒过还能转基因不成？

张小跑觉得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鸡跟鸭子肯定是过不到一起去的！！

就不该进一个笼才对！！

时常有人打电话给唐斌，这种时候，唐斌都是把电话拿得远远的接，还要关上门。

肯定都是些见不得人的。

张小跑寻思着，还是太危险了，万一哪天唐斌又犯事被抓走，他搞不好还要落个共犯的罪名。

“你还是不要再混下去了。”张小跑认真的说。

“……怎么？担心我？”唐斌把他搂到怀里，下巴戳着他的脑门。

“我比较担心自己。”张小跑如实说。

“……恩……没事……”唐斌说：“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你。”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几天荒淫的日子，唐斌终于放过了张小跑，准备要出门。

“我要处理一些事情，过几天再来。”唐斌拉上皮衣的拉锁，显出挺拔的腰身。

“过几天你也不要来。”张小跑抗议着。

“等我。”唐斌在他脸上亲了亲。

才不要等，张小跑又窝回床上。

真讨厌，到处都是唐斌的味道。

当张小跑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再去幽会小男生，已经又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竟然被唐斌洗脑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