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桃花(穿越)上——周析白
周析白  发于:2011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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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陪着这小狐狸玩转一圈的。

这么想着起身,淡淡的撂了句:“王爷慢用,下官先行告退。”

西子臻懒得搭理他,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显然也是猜到了玉泷白的计策。一面是欲哭无泪自己又做了砧板,给这小

狐狸耍着玩儿,一面寻思着再不发威,这狐狸就把自己当成纸糊的猫了……

行,玉泷白,你狠,等爷把你抗床上滚上一圈儿,我看你还能把那狐狸尾巴摇的哪儿去!

三人各怀鬼胎时,楼下又噔噔噔冲上个人来,阴沉着脸满目焦虑,却是泷白的侍从丁下纳。

三人一怔,西子臻心弦一紧,预感不详,下一刻果听那丁下纳哑着嗓子,喘息着说了句:“不好了,少爷不见了!”

西子臻倒吸一口气,脸色煞白,紧走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下纳的衣领,低喝道:“胡说什么!玉儿刚刚才离开这儿不久

,他不是去……”

话说一半,眼光震裂,丁下纳将那被飞刀刺在楼下墙上的玉笺递来,上面一行草字游龙飞舞,明明白白的写着六句诗

泷雪初沾衣露深,白昼为痕莫离乱;

在弦端音薄情嗔,珍玉含殇浅唱晚;

羞花落雁沉鱼颂,棠花夜夜听歌闲。

……

西子臻捏着笺子的手指倏然僵硬了起来,身旁暗香袭来,一株白玉兰般的素指将那笺子抽离他手,待看清楚那六行诗

,融华目光亦是微微一震,眼底竟有些说不出的慌乱。

与西子臻交汇的目光,意外的读出些异样的成分,堂内鸦雀无声,丁下纳只觉握着剑鞘的手瞠然欲裂。

西子臻倏然阖上眼,转身,拂袖而去。徒留原地的人,一个是满脸担忧的融柔,一个眼波深邃的融华。丁下纳在短促

的怔愣后咬了咬牙,转身跟瑞王爷大步离去。

窗外凉风送爽,夜色无边。薄薄的信笺被在晚风的拂动中发出清脆的声响,融华低头,望着那六行诗,眼底浮起微妙

的暗光。

原来是他……

37.『 珍馐记 』

泷白在梦里,隐约闻到一股幽香,像是夜半玉兰轻吐蕊,又像是他初入这个世界时,那一股贯彻五腑的清冽。睁开眼

,目光所及之处已芬澜变样:

四月,人间芳菲已然殆尽,这里却依然红白荡抹,韶华有加。这里是……大宛寺?!

泷白一惊,倏的坐起身,脖颈处传来一片酸涩的痛,他在心里把某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过来完,暗暗的又爆了句国骂

,方抬眼,视线与那桃花树下嫣然含笑的男子相遇,惊了个地覆天翻。

泷白怔住:“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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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胜雪,墨发如绦。气质如兰的男子悠然立于花树之下,头顶是簌簌飘扬的花瓣,清风拂面,掀起他腰际名鸾叮铃

,墨色的靴鞋沾了淡淡的露意,香浓比息。

见泷白怔仲,依然眯着眼好整以暇的笑,启口时声润如玉击,似琼浆般悦耳,道:“三少,好久不见。”

玉泷白脑子混沌,眼睛茫然的望着那温暖明媚之人,口中滑出一抹苦笑,喃喃道:“昙花未开,你却来了。”

树下的男子,嫣然一笑,眉目温柔。泷白忆起数月前初见时他胡邹的诗,钟山暮紫楚,扶柳过江堤。他哑然失笑,颇

有些无奈地摇头,从榻上翻身下来。

四周围的陈设是陌生的,但空气中隐隐浮动的檀香却无孔不入,泷白更加断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眼前人,不仅仅

是那名满天下的珍馐堂主宫碎玉,他是……

“久违了,大殿下。”泷白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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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六年夏,燕次王朝的大皇子西流玉倏染重病,久治不愈,终被送往一隐秘寺庙内沐浴我佛圣荫,万望能得其庇护

,绵长寿命。然,帝于年关阖然病重,临终亦未见大皇子任何讯息,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只待一骑轻骑扬尘而来,横

跪殿上,告知曰:

大殿下重症不治。

永乐六年末,帝驾崩西辞,无名诏引起朝野惊慌。国丧期内,党派人士纷争不断,后接连谣传大殿下已亡故西山,尸

踪不明。一时间双龙并去,举国哀恸。

永乐七年初,庶出二皇子西沉见抢得先机,登基为王,一统天下。同时,四皇子西子臻上交虎符左翼,举国二分之一

兵权被纳入帝王旗下,新帝改封其为“瑞王”。

永乐七年春初,边境纷争不断,新帝遣大将蒙灼手持右翼虎符,命少将楝扶苏为副将,举兵八万平定边界,一战两年

,终未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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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碎玉。”男子轻笑,眼波温和,不慌不忙的上前来,迎上泷白审视的目光,待看清那眼底的

警惕时,倏然低笑出声,柔然道,“你误会了,泷白。”

那样清淡的语气,温和中不乏优美,玉溪潺潺,令人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感情绪。

泷白无端叹息,伸手揉捏眉心,淡然道:“殿下,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带我来吗?”

言下之意,他还是唐突了?宫碎玉,哦不,是西流玉,大殿下西流玉歉意的勾了勾身,吐息委婉:“小竹行事一贯比

较得体,近日似乎是心情欠佳,所以三少要怪罪的话,就怪我好了。”因为是我得罪了他……

“为什么?小竹又是哪个?”泷白一头雾水状。

西流玉垂眸轻笑:“三少不知道?小竹,就是比筑啊~”他笑的愈发暧昧,泷白只觉毛发乍起,瞧那模样,果真是如

西子臻所说的,比筑跟大殿下,有一腿?!

泷白有种不详的预感,捂着心脏喃喃道:“你别跟我说,把我掳来这儿不是你的意思啊……”毁了毁了,如果是比筑

把他扔来这儿的,那感觉就更抑郁了!

西流玉粲然一笑点点头:“是啊,小竹说要看戏,然后就把你请来了。”

泷白当下翻了个白眼儿差点昏死过去,扶着案角往前挪,脊背冒上一层寒意:比筑……比筑……到最后竟是栽在他手

里?不甘心啊不甘心……

西流玉望着泷白不语,柔和的乌瞳滑过几分笑意,道:“三少放心,小竹心气过了自然会放了大家。”

“大家?还大家?你不是要说还有别人的吧!”泷白失声叫到:别,千万别是西子臻那头狼!前面演那一出戏他肯定

杀吃了自己的心都有,现在撞见铁定是贞操不保啊!

泷白心中大骇,西流玉万分歉意的对着他点头:“是啊,还有别人,还有很多人……”

泷白如遭雷击,怆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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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分。

京郊官道上一骑白马扬蹄嘶鸣,踏碎滚滚尘烟而来。雪白的鬃毛在夜幕中宛若一面舞动的云缎,随风飞扬。马背上的

男子弓身前倾,眸如流星,墨发于半空中肆意飞舞,显出几分桀骜与冷漠之气。

疾行中,耳边夜风呼啸,暗香袭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大哥带走了泷白?他要做什么?为何事先不曾知会一声……西子臻心中焦虑万分,却仍保持了最高

的警惕,夜色如一片匀染开来的浓墨,危机四伏。

倏然,半空中气流有一丝异动,西子臻敏锐的觉察出前方有人,一手持缰绳,另一只手已摸上腰际碧剑。未等他出手

,一道流星猝火之光割破夜色,直逼而来,剑气凛冽招式唯美,却似乎只探虚实。

西子臻敏锐的察觉出他的目的,从马背上纵身跃起,躲开那人急攻,半空中拔剑,利落的挡开那剑气走势,二人近身

时,西子臻已证实了心中猜测,足下近逼几步,双剑相对,火花四溅。

西子臻压下内心惊喜,低喝一句:“扶苏,是我!”

对方明显一怔,握剑的手一使力,逼前来细看,却是没看清那脸面,只看到那一柄寒光四溢的碧雪剑,登时笑开了花

:“哗!不早说是你……”

西子臻收手,斜眼飞他一记冷刀,转身去牵来马,讥讽道:“还说呢,你不在边境偷跑回来做什么?这大半夜的撞见

你比撞见鬼更奇怪吧!”

楝扶苏开始咂舌:“啧啧,多日不见,子臻兄一如既往的毒舌啊!佩服,佩服……”

“甭跟爷扯那没用的!快点说,你这么仓促的跑回来什么事?不会是师傅他老人家出什么事了吧?!”西子臻瞪眼吼

,心中焦虑更深。

却见对面那青年面色一窘,挠了挠头闷声道:“甭提了,我躲他还来不及呢,那死人……”话锋又一转,“啊,你大

半夜这是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儿?”

“你还问我,我不问你就是了!”西子臻瞪他一眼,把剑插回剑鞘,“我要去见大哥,他把泷白捉了准备做成菜呢!

那语气幽怨,听的楝扶苏一脊背的冷汗,牙齿结了一层冰:“什什什什什么?大殿下把小玉抓了?!”这都哪儿跟哪

儿啊?

“爷懒得跟你废话,该干嘛干嘛去,闪边儿爷要去救人……”西子臻说着跨上马,抓起缰绳,“驾”的一声扬长而去

。楝扶苏在原地怔了一下,那一阵烟尘滚滚而过,溅他一身土。

西子臻策马疾驰,倏然感觉身后一重,头也不回龇牙咧嘴的开始吼:“下去!爷的踏月可是大宛进贡的宝马!!”

“不下!”身后某人舔着脸粘在他背上,牛皮糖状咧着嘴笑,“老子才不傻,反正去大宛寺就这一条路近,何必自相

残杀呢~”

“滚开!”西子臻一脚踹上去,楝扶苏弯腰避开,摸着鼻子吼。“混蛋!你别欺人太甚!回头师傅来了……”说一半

哑巴了,一脸菜色悻悻的住嘴。

西子臻迎风傲然的鄙视道:“师傅来了,师傅来了玩儿不死你!小样儿,这次又是偷跑回来的吧?啧啧,阿苏啊,你

也就这点出息了……”

“你闭嘴啊啊啊!!”某人在马背上抓狂,连踢带踹十八般武艺上手,一路叮叮咣咣竟是兵器交集声,二人连踹带骂

的十分热闹。

“啊啊啊禽兽不如的西子臻!你敢撕老子衣裳!”某人抓狂的声音。

“撕都撕了还问我敢不敢,果然够笨……”极端不屑。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无限回音中。

“嘁。”所谓的一字箴言。

西方冉冉上升的启明星,夜色浓郁的足以掩盖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官道上扬起的尘烟靡靡,掩盖着过往凌乱的车辙

和记忆。

子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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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白直勾勾的瞅着那案子上放着的掐丝牡丹翠叶熏炉,越看越觉得诡异,最后神使鬼差的走上前,捧着那炉身挪了挪

,才发现那竟是固定在案子上的?

泷白心中警铃大作,还是忍不住抱着炉身转了一圈,耳边响起低沉的挪移声,泷白扭头,见那位于后堂上方的佛像转

了个各儿,手中佛指直照某一方向。泷白蹑手蹑脚走上前,刚要伸手去研究一番,却听背后一人轻笑涟涟,道:

“三少,想进去瞧瞧么?”

泷白有种捉奸在床的羞耻感,转身,耸肩摊手:“殿下不介意吗?”一座密室而已,是吧?

西流玉跨步进门,笑道:“以三少的智慧,想必早已猜到这香炉的蹊跷了吧?”

泷白不置可否,施然在太师椅上坐下,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呷了一口,淡淡道:“我只是觉得那香炉太扎眼,佛门清

静地,大宛寺又是护国寺,定然更加严整,怎会出现如此奢华耀眼之物?”

“三少好眼力!”西流玉微笑赞叹,“那是前朝宫廷遗物,多年前父王赐给了我,我一直舍不得丢掉,连病重时也带

在身上,所以一并带出了宫……”

泷白眼皮一闪:他口气淡然温婉,仿佛所讲的只不过是无关痛痒的细枝末节,可谁知道这其中又有多少心酸内幕?

泷白垂眸,轻叹不语。

西流玉似看穿了他心底的忧伤,眉宇间荡过一抹温和,上前来,轻轻拍一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随我来,给你看些

东西。”

语毕转身紧走几步,到那佛像前,伸手握住其中一根竖着的手指,慢慢一转,那面空置的墙壁倏然错开一条缝,暗门

出现。

泷白眸子闪烁悸动,并不讶异,但多少还是有些震撼。但等他随同西流玉掩身进了暗室时,方才知晓,真正的震撼在

这里!

竹影重重,亭台水榭。入目所见皆是与往日那些奢华想比,更为广阔璀璨之处!且不说那一排别出心裁的小筑,就是

那满园浩淼的芬芳,头顶伪装的星空,也已经叫人咂舌连连。浓缩型的瀑布,三步一亭台,五步一楼榭,来来往往的

雪衫小婢姿态翩然,无一不是匆促忙碌……

那个词组在泷白舌尖绽放开来,带着几分痴然:

“这里是,珍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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