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吧郎(FZ)下+番外——麒麟玉
麒麟玉  发于:2012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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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保护好你,我根本不值得你爱。”

苍文远有些不高兴的说,“我不许你这么说。”

深夜钟家俊紧紧的盯着苍文远熟睡的面孔,也许是伤口很疼,苍文远的表情一直很难过,这更是让钟家俊觉得愧疚无比,整夜都无法入眠。

就在几人躲藏期间警方对苍家的打击越发猛烈,一批批的货物被没收,最后连公司都被找借口查封了,让苍文远差点破产。夏东谋杀罪名成立最终被判了死刑,得到消息的那天苍文远瘫坐在了地上,半天起不来,十几年的知己好友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无法在见,那心情是何等的心痛和悲切。

这日刘琅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查到是谁了吗?”连番的打击已经让苍文远几天几夜没睡好,重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很是憔悴。

“查到了,是那个园丁。”钟家俊心理暗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查了人。

苍文远有些意外,想不到会栽在一个园丁手里,“人在哪?”

“他想跑不过被我抓回来了,人已经压到后山的仓库里了。”

“恩。”苍文远起身带着王海丰和钟家俊几人一起去了后山的仓库,打开门时那人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双手被锁在墙上的铁勾上。抬眼看了看进来的几人,面不改色的低下头。

苍文远一见那人怒目圆睁,一把抓起那人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真行呀,藏的够深的。”

王海丰已经按耐不住拿起一旁的皮鞭狠狠的抽了上去,这人实在是够硬,被打的皮开肉烂依旧是一声不吭,细心的刘琅问他是否还有卧底,那人也一字不言,甚至连眼神都没向钟家俊看去,强忍着接受几人的酷刑。

整整打了一个小时,王海丰才停手,“大哥,杀了他吧。”

刘琅暗思了一下,“明天在说吧。”转头对两个保镖吩咐到,“你们看好他。”

“是”

几人一起回了前面的旧房,刘琅单独把苍文远叫到了屋外,二人在外面谈了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苍文远脸色很难看,钟家俊走过去拦上他的肩膀,“怎么了?”

苍文远对他笑了一下,“没事。”

深夜,苍文远睡熟之后钟家俊悄悄的起身,盯着沉睡的面孔看了半晌,似乎想把他的样貌彻底的记在心理,最后深情的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恋恋不舍的走出了房间。在仓库门口快速的将两个保镖打晕,拿钥匙开了门。那人看见他进来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

钟家俊打开锁链将他扶在自己身上向往走,那人小声的警告他,“你这样会暴露身份的。”

“没关系,我不能看着你死。”钟家俊已经知道这是个圈套,但是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同事去送死。他和苍文远的感情在这一刻已经彻底结束了。一路上二人没有遇到任何阻拦顺利的下了山。

昏暗的月光下两个身影慢慢的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紧紧的盯着远去的背影。

四十四

“没想到竟然是他。”

苍文远靠在树上,忧伤的看着远去的身影,眼底漫漫流下绝望的泪水,沿着脸荚一直滑落进唇中,心,就像被车轮撵过一样,支离破碎疼到无法承受。双手死死的抓住树干,指甲深深的抠进粗糙的树皮里,血一点点的流了下来,却依旧感觉不到疼。这一刻苍文远彻底体会到被自己最心爱的人出卖是什么滋味,没有气愤,只有无限的伤心和绝望。

刘琅叹了一口气,“我去把他们抓回来吧?”

苍文远轻轻的摇摇头,“他想走就走吧。”

“可是……”

苍文远一步一步的走回房子,“我想满足他最后一个心愿。”

刘琅一直把他送回房间,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苍文远惨笑了一下,“没,没事。”看着轻轻关上的房门刘琅使劲的摸了一把眼睛转身离去。

苍文远靠着墙一点点的滑坐在水泥地上,沉默的坐了半晌,突然狠狠把头磕向墙壁,几声闷响之后苍文远卷缩的跪在地上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痛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一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向水泥地,粗糙的地面摩擦着皮肤很快就见了血,他却像豪无知觉一样,依旧一下下不停的砸着地面。

声响惊动了刘琅和王海丰,二人同时赶到门口不停的敲着门,里面惨痛的哭声听起来让人揪心,见他不肯开门王海丰一脚把门踢开。二人几乎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到,苍文远就这么跪在地上一手抓着头发一手狠狠的砸着地面,灰色的水泥地上已经是一大片血迹,手上的肉都快被他砸烂,后肩膀上的伤口可能又被撕裂,血水侵透了白色的睡衣,鲜红的痕迹还在不停的扩散。

刘琅赶紧跑过去把苍文远制服住,阻止他继续自残。“文远,文远,你冷静一点。”

“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苍文远疯了一般哭喊不止,一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王海丰废了好大劲才松开他手,整整被扯下来几十根连根的黑发。

“快,快去拿药。”

王海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出去拿了一支镇定剂,注射到苍文远的静脉里,药物发挥了作用苍文远才渐渐平静下来,昏睡过去。二人小心的把他抱在床上,拿来药箱为他包扎伤口。手指关节很多地方已经是血肉模糊,指甲里还有很多树木的残渣,深深的刺进甲片里,整整用了一个小时刘琅才把所有的残刺清理干净,看着满脸泪痕的面孔,刘琅狠狠的咬了咬牙,钟家俊,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钟家俊把同事送到了医院,麻木的在走廊里坐了一夜,脑中已经是一团乱麻,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文远现在到底有多伤心多绝望,所有的感情在今天已经彻底的结束了,从今以后文远对自己只会剩下无限的恨意。

第二天上司把钟家俊叫到了办公室,宣布这项卧底任务结束,钟家俊面无表情的坐在那没有吭声。

“以后你不用在做卧底了,穿上警服吧。”

钟家俊慢慢的接过那套新警服,我有资格穿吗?根本没有,我不但侮辱了警察这个称呼,还侮辱了苍文远的爱,不忠不仁不义,背信弃义,出卖感情,我已经是天底下最混蛋的人了。

那天晚上钟家俊紧紧的搂着小叶迪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叶迪眨着可爱的大眼睛问他,“爸爸,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爸爸是个混蛋,是个畜生,我没资格做你爸爸。”

叶迪伸出小手摸摸父亲的眼睛,“不,我的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钟家俊轻柔的抚摩着他的头发,“小迪,如果有一天爸爸走了,你一定要听话,不许哭不许闹,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知道吗?”

“爸爸,你要去哪?”

钟家俊使劲抽了一下鼻子,“爸爸,爸爸要去赎罪。”

叶迪摇摇小脑袋,“我不懂。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要,怎么会不要。”

“那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

钟家俊使劲摸了把眼睛,“好,爸爸不走。”

叶迪带着父亲的承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钟家俊盯着他的小脸看了一夜。第二天钟家俊把沉睡的小叶迪交给了张SIR然后慢慢走出了门,在去警局的路上他豪不意外的被人打晕在地。

醒来时已身在一间民房里,钟家俊慢慢的坐起身,看见苍文远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眼睛眺望着窗外,一只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二人沉默许久苍文远转过头,对着他冷冷的说道。

“钟家俊!”

苍文远站起身一边抽出自己的领带一边走过来,抬手啪的一声甩了他一耳光,“你骗了我整整五年。”

钟家俊倒在一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文远。”

苍文远双眼一瞪扑到他身上用膝盖狠狠的顶住他的肋骨,一手死死的抓住他的头发,“对不起?光说对不起就行了吗?”

苍文远抽过领带缠住钟家俊的脖子,双手左右一勒,钟家俊瞬间失去氧气,却依旧没有丝毫反抗,两手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单,眼含愧疚的望着身上之人。苍文远怒火中烧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面孔,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

“我他妈的这么爱你,你竟然出卖我,你怎么对得起我?你怎么对得起我?”一声声的怒吼震彻整个房间。

钟家俊的脸色渐渐发紫,眼尾慢慢流出一行晶莹的液体。那行眼泪让苍文远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颤抖的松开了那条领带。

“咳咳咳……”大量氧气涌入肺部,钟家俊侧到一边咳喘不止,只要在晚松开几秒钟怕是在无生还的机会。

这一幕让苍文远马上想起那年在温泉山上的绑架,他知道那个滋味,知道被人掐死之前的那种恐怖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下不去手,他害的自己倾家荡产,害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害自己差点丢了性命,这么无情的人,为什么自己下不去手杀他?苍文远痛恨自己的心软,更痛恨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

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钟家俊一点点的恢复了神色,二人沉默许久,苍文远突然伸手扯掉他的衣裤,直接顶了进去,这里全无一点情欲完全是一种发泄,“我让你压了五年,只因为我爱你,我想让你高兴,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苍文远疯了一般占有他,一手死死的抓住他的头发,低头一口咬上他的肩膀,一下就见了血,这一口差点把肉咬掉了。钟家俊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

苍文远抬手猛的甩了他几巴掌,那张脸上在无往日的温柔,有的只是愤怒的火焰。那眼神恨不得把人撕碎了吞进肚子里,五官恐怖的扭曲在一起。

“钟家俊,你他妈对得起我吗?”啪啪啪,连番的巴掌打疼了钟家俊的脸也打疼了苍文远的手,更打疼了二人的心,苍文远无法阻止绝望的泪水倾眶而出一滴滴的砸在钟家俊的身上,烫的人心疼。这样的表情让钟家俊简直无法承受,他完全可以体会到苍文远到底有多恨自己。

苍文远满腔怒火发泄不出,抓起他的头发狠狠的磕向墙壁,一下比一下用力,洁白的墙壁上慢慢染上一片鲜红,“钟家俊,你他妈不是人,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钟家俊头脑越来越晕,眼神渐渐开始涣散,一点点的失去了知觉。

苍文远猛顶了几下发泄在他身体里,此时才发现钟家俊已经晕了过去。颤抖不止的双手被握成了拳头,苍文远在床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整颗心脏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挖了去,撕扯着肌肉,抽干了血液,疼的人生不如死。

四十五

几十分钟以后钟家俊才慢慢醒过来,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吊在了墙壁上。苍文远默默的坐在最远处的椅子上,眼神涣散无光。那三人一见他醒来纷纷冷哼一声,王海丰起身从一旁的案子上拿起一根棒球棍,在手上敲了敲,觉得不合适又拿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拖在地上向钟家俊走过去,木棍和地面摩擦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声音。

王海丰冷笑的看着他,“你真厉害,在苍家卧底五年,我们竟然谁都没看出来。”

王海丰把棍子拿起来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神色一变照着大腿就砸了下去,一声闷响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听的人心惊,苍文远在旁边轻轻的抖了一下,那一棍仿佛敲在了他的心上一样,让他感觉闷疼无比,手慢慢的摸向桌子上的烟盒,抽了好几次才抽出一根刁在嘴上,颤抖的点着打火机。辛辣的烟雾大量冲进肺里,仿佛在撕扯内脏一样疼的人上不来气。

“你害死了夏东,又差点害死大哥,钟家俊,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种。”一声声的怒骂,一棍棍的酷刑,满脸杀气的王海丰比平时更加心狠手辣。

钟家俊死死的咬着牙一声也没有发出来,王海丰一连在他身上砸了十几棍子才停手,肋骨已经被敲断了好几根,腿骨也被敲到断裂,钟家俊的嘴角慢慢流出一股暗红的淤血,越流越多,最后把淹没了整个下巴,把衣服的前襟染红了一大片。眼神涣散的看着对面的苍文远。他不恨苍文远,就算此刻被他打死了他也不会恨,今天他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他想用生命向苍文远忏悔,向他赎罪。

一直低着头的苍文远早已是泪流满面,那一棍棍敲在他的身上更砸在了自己的心上,愤怒之中却夹杂着无比的心疼,他强迫自己不去抬头看他,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他怕自己会心软。这个深爱的人害的他倾家荡产更无情的夺走了他好友的性命,甚至差点让自己也丢了性命。苍文远不明白自己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还要出卖自己,整整五年的感情,自己爱了他五年,为什么到最后得到的竟然是背叛。

钟家俊被王海丰解下束缚丢在地上,轮圆了棍子狠狠的砸下一棒,苍古也拿起棒球棍二人一左一右的砸起来,曾亲眼见证苍文远对他的爱,亲眼看着二人走过这么多年,却没想一切都是假像。拜把的好兄弟全都是因为这个人而落的枪毙的下场,在回想那天苍文远痛彻心扉的哭喊,那一幕更是让他们愤怒无比,化做满腔的怒火报复在钟家俊身上。

钟家俊愣是一声也没吭出来,这一刻他似乎有种解脱的轻松感,满是污血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刘琅几步走过来剥落掉苍文远手上的烟头,已经快要烧到手指怎么他会一点感觉也没有。“文远,你傻了吗?”

苍文远这才回过神感觉到手上的疼痛,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对面,一瞬间心猛的提到嗓子眼,堵的他无法呼吸。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昨天二人好象还抱在一起亲密,自己还曾贪婪的亲过他每一寸肌肤,贪婪吸吮着他身上的味道,而此时那个曾经让他心动的男子已是全身血肉模糊,全是污血的脸上在也看不出来曾经的俊郎。

而他的表情却是那么平淡安详,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像二人在金色的枫叶中初遇时那样,他还曾为那个笑容深深的着迷,而此时那笑容中却带着一种绝别的味道。

“住手!”苍文远无法抑制的大吼一声。

王海丰语带不满的质问,“大哥,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舍不得吗?”

苍古咬牙切齿的吼道,“表哥,你别忘了夏东是怎么死的!”

苍文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紧盯着那张满是污血的脸,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冲动。

话还没出口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瞬间冲近来两个真枪实弹的警察,最先反应过来的刘琅拉着苍文远就往后门跑,王海丰和苍古迅速的拿出枪殿后。枪声四起的空房里钟家俊倒在血泊中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身中一枪的苍文远硬是被刘琅塞进了车里,其他两人也受了不轻的伤,幸好警方的主要目的是救人,并未追出来几人才能险中脱困。一路上苍文远一字未言,手臂上的伤口出血不止阴透了整个衣袖,他却像豪无知觉一样。〈钟家俊,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的。〉

警方把重伤昏迷的钟家俊送到了医院,整整四天钟家俊才转醒,一道刺眼的白光闪瞳孔,巨痛瞬间侵袭了他全身的神经。那感觉仿佛全身的骨头都碎掉了,全身的皮肉都被扯开,疼的人想一死了之。

“你总算醒了。”上司欣慰的松了一口气。

钟家俊眼神涣散的看着他,从沙哑的喉咙里吐出几个字,“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一死谢罪,他只想让苍文远解气,只想让他不在伤心。钟家俊似乎绝望的闭上眼睛在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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