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防 下+番外——功夫包子
功夫包子  发于:2013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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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斌对于他来说,现在想要完全无视掉,还有点困难。苏式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不然这么多年,他不会跟盛斌耗到这个地步,这份执念已经成为习惯了,他没有那么快放得下。不过,暂时放不下不等于永远放不下,不就是磨么,就像他当年对盛斌说的,有一天他认为这一切都不值得了,谁都留不住他。

而目前来说,给盛斌添堵就是他最近最大的乐趣,知道这人心情不好,他也就放心了。

不过,一抬头看着司基多事的脸,苏式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司大导演连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看来今天我带少了……”

“我操!苏式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跑路!”

刚才那一口差点直接戳到他脸上,司基有点忍无可忍了。

苏式倒是老神在在:“你现在跑路了,你之前跟我提的那部电影的事我就当做没听过。”他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司基对他有事相求,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们俩个之中,司基可没资本跟他讨价还价。

果然,一句话让司基泄了气,他有点恨恨的瞪了苏式一眼:“有你这种朋友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不过其实相交之处,苏式还算是个挺正常的人。认识到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纯粹是司基的职业选择出了点问题。

苏式笑了一下,没接话。

这种话他实在听得太多了,早就麻木了。

他们俩这么边吃边聊,在外人的眼里看起来,倒也真的还算是挺和谐的一对。

已经习惯了这种设定的工作人员有些实在闲得无聊,也会针对这片场一景发表点意见:“其实,司导和苏总也挺配的。”

“俩男人有什么配不配的?你不觉得很奇怪?”

“什么年代了你还介意这种事?我看苏总真的挺喜欢导演的。”

“听说俩人在一起很多年了……”

“……有八卦?说来听听!”

这些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言碎语就算盛斌想无视都比较困难,应景的抬头看一眼那边喂饭喂的正high的男人,他不自觉的推了下眼镜。

他并不怀疑苏式的动机。

对方是打定主意来找他的麻烦,这点从俩人再见的第一面他就清楚的接收到这个信息了。至于苏式为什么从巴勒斯坦不告而别,他心里也很清楚。那天晚上苏式那句他先想通,显然并不是开玩笑的。

最初,他的想法也是这样结束的话,也未尝不是对大家的一个解脱。

虽然苏式所说的他至今依然对苏业放不开这句话他不是很认同,但是他也不太想跟苏式解释了。

这么多年,大家纠缠下来其实谁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苏式所做的很多事,他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可也就是因为也有过片刻犹豫,才更应该当机立断。

真的和苏式搅和在一起,他们面对的局面只会更复杂……

这完全是可以预见的悲剧。

盛斌栽过一次,当然不会让自己再陷入一个更麻烦的困局,大家生活的根本目的就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他跟苏式之于对方无疑都是最极品的麻烦。

但是,当他接到电话让他负责跟苏氏的合作项目时,他竟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排斥。

至少对于见苏式这件事,他是想见多过于抗拒。只是打的第一个照面就把他从之前的莫名情绪中拉回了现实,等他意识到这一切都变得有点滑稽可笑的时候,多数事态已经无法挽回了。

所谓自作孽……

盛斌觉得自己绝对属于不可活那一类的。

不过这么下去,应该也不会耗太久。苏式这个人盛斌很清楚,他既然能做到这一步,就是已经有了很成熟的考虑,哪怕现在做的事看起来很扯,但实际上,这人从来不做浪费力气的事。

强迫自己把视线拉回剧本上,盛斌因为刚才那个念头而生出的烦躁感让他不自觉的又拧紧了眉。

——或许,真的是他太高估自己了,这一趟,他根本不该回来……

这边苏式喂完饭,心满意足站起来甩甩手准备走人,他对面的司基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找剧务过来收拾,苏式就在这种不痛不痒的抱怨中接起了手机。

“说话。”电话是天蓝打的。

“你还在片场混呢?”

“知道还问?”

苏式现在做的事几乎没有人不嫌弃的,尤其以天蓝为最。毕竟,苏式不在的话,很多工作就变成了他的烂摊子。

“有空在那边浪费时间你还不如赶紧回来处理一下对非办的事!”

这几天,苏式跟天蓝一直在审查相关的资料,想要摸清楚具体对公司的损害可以达到什么程度,因为暂时苏式还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进度并不是很乐观,而既然盛斌那边都已经能查到了,这件事显然离东窗事发不远了。

苏式因为天蓝的话看了那边的盛斌一眼:“这件事要抓紧了。”

“大家已经没日没夜的在查了……不过苏式,你想没想过这件事的最后,你要怎么处理?”弄不好,苏氏又要有一次高层地震,真搞到那一步的话,牵扯的人和事就太多了。

“以后的事你先别管,先查清楚参与人和影响程度,其他的,我心里有数。”

“嗯……”

现在的苏式,毕竟不是当年那个父母过世手足无措的学生了,这么多年,他学的东西总要给这帮所谓的世叔世伯们汇报一下。

挂了手机,苏式冷笑着点了一根烟,满脸的阴郁。

而盛斌无意中抬头看见这一幕,表情复杂的皱了下眉。

第37章

人的忍耐力,其实是很微妙的东西。

有时候连你自己在内都觉得自己无法忍受的事,很出人意料的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杀伤力,反而是有些本以为无所谓的事,莫名其妙的会让人坐立难安。

盛斌翻来覆去发觉自己确实睡不着之后,破天荒的叹了口气,干脆走到客厅点了根烟打开电视。

他已经不想仔细的去思考到底他睡不着是因为苏式这几天的抽风还是自己抽风了,电视上播的新闻到底是什么他也没兴趣,烟雾从眼前腾起又慢慢散开,他是皱着眉,一动不动。

上次这么烦躁的时候,还是为了苏业结婚的事。

那段时间没有苏式一直在他身边晃悠来晃悠去的分散他注意力,想要这么撑下来,真的是件挺辛苦的事。

可能是自小受家里的影响,盛斌几乎是习惯了一个人。大部分人只知道盛斌的能力很出色,沉默寡言不太合群,却没人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真正和他走得近的也就是苏家这俩兄弟。

然而包括苏式和苏业,都没有听过盛斌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盛斌的父亲也是任职在外交部的,他选择这个专业,其实是因为他母亲的随口一句:“离你爸近点也没什么不好。”

他父母是在他父亲结婚之后才相遇,所以,名义上,他甚至没有父亲。那段故事,他也是之后断断续续的听他母亲提到过两三句,似乎他父母的相遇其实并没有多么浪漫,用他妈的话说,就是一场将错就错的错误。

短暂的激情之后,大家都想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所以,彼此真的不能说有多深厚的感情。

只是意料之外的有了盛斌。

没有选择打掉孩子,只是盛斌的妈妈有些厌倦爱情游戏,认为盛斌父亲的基因应该挺出色,留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些话盛斌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才上小学。等他初中毕业,他甚至怀疑他妈口里那位“最后一任”到底是不是他父亲。

做为一个空姐的私生子,盛斌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过的。

去哪儿有饭吃,出了事情应该找谁,这些基本上没有人告诉过他,很长的时间里,他甚至不太愿意开口跟别人讲话。

苏业是他第一个朋友。

苏式是第二个。

在遇到这两兄弟之前,盛斌吃不吃饭,睡不睡觉,回家还是出国,甚至是生死都没什么人会惦记。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做任何事不跟人交代和解释,反正重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只要达到目的,过程是怎样的,没人会关心。

苏式曾经冷笑着讽刺过他:“你这种人,表面看起来是与世无争,实际上是目中无人。”

不与人交恶但也不与人相熟,这是盛斌的做人哲学。

遇到苏业之后,他把对方划分到了一个例外的范围,而苏式,是根本不受他控制的个别事件。

曾经有人跟他说过,例外就是开处来折腾自己的,这不过是无底线妥协的另外一个说法罢了……如今想想,这话还真是至理名言。

对苏业他还可以说是因为喜欢所以不想计较,现在加上苏式这到底算什么?

“总不至于蠢两次吧……”

喃喃自语的嘟哝出这句话,盛斌忍不住自嘲的掀了下嘴角。

江群的话没说错,他真的该去检查下大脑了,可能真的是哪里不太正常。

一夜几乎未眠,凌晨时候电话响的时候,盛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拿起了电话。电话那边的江群愣了一下:“你这也太速度了。”

他这边只是刚接通啊。

“正好路过。”

在外交部这几年别的不说,熬夜的功夫是练就的出神入化了,一夜没睡的盛斌从声音上听不出任何的迹象。

江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然后决定下次打的再早一点以起到“骚扰”的目的:“你让我查的事,有点头绪了。”

“说。”

“我说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请说……”

“算了,你还继续六字真言吧。目前海关那边查到的所有资料都盖的是苏家的公章,只有一份补充说明的文件是个人签名,叫宋雷。”江群提到宋雷的名字的时候,刻意顿了一下:“这个人你听说过吧?去年他女儿结婚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搞得跟公主出嫁一样。”

连报纸上都特地用好几个版面写了结婚的新闻。

盛斌扬了扬眉:“我听说过不奇怪,你在巴勒斯坦怎么连这种八卦都一清二楚?”

那时候江群还在巴勒斯坦数油桶呢吧?

“身在斯巴心在汉,我心与你们同在。”

江群咳了一声,话题再拉回来:“总之,目前能查到的就是宋雷,至于其他人,起码在明面上看不出来什么,除非苏式自己在内部查,不然现在追查下去,苏式想脱身不太容易。”

外交部毕竟职权范围不在这块儿,江群去查本身就是托了点关系,再深点的资料,恐怕就是刑事保密的内容了。

盛斌听完江群的话没吭声。

“你这么关心苏氏的问题,不是为了这个项目吧?”话是问话,内容却全是调侃:“苏式要是知道你这么热心,一定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要是你,就不会过分揣测与自己无关的事。”

电话里盛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警告意味倒是很明显。

江群只是在那边嘲笑了一声盛斌的矫情,然后直接收线了。

对自己不坦率的人,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自己,盛斌是,苏式也是,早晚这俩人得因为这种死不低头的脾气吃一次亏。

不过在那之前,他就是个围观群众。

凑热闹呗,反正事不关己。

盛斌这几天没睡好,苏式其实也几乎没合眼。

不过他睡不着,是因为对非办公室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很多事往往都是如此,在刚发现问题的时候,以为就是个虫蛀的小窟窿,等你真正往下查的时候,才意识到随时会有决堤的可能。

苏式办公室里,深夜两点多了还能听到苏式的怒骂声:“这群混蛋!”

对面的天蓝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查责任的问题了,如果现在直接来调查,恐怕有麻烦的是你。”

这件事目前看起来根本是蓄谋已久的,三两个人根本做不到。毕竟以苏式的精明,针对他的事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这群人还是不死心,依然做梦想吞掉苏氏。”

表面上看着每次董事会都天下太平无欲无求的嘴脸,实际上是一群豺狼虎豹。

“现在最好的情况是能够拖延一点时间,针对他们涉及进来的多做些调查,希望能够找到其他的证据。”而且,这事儿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做,无论苏式被调查还是其他股东被调查,直接影响的苏氏的整体利益和股价,无论怎么看,都是他们受到的损失比较大。

苏式皱了下眉,没接话。

天蓝说的这些话,他心里都很清楚,只是真正想要做到,大概没有那么容易。

“之前你被绑架的时候,调动资金的时候我就发觉有些问题了,所以后来样子催你回来,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大集团的内部利益从来都不太平,尤其苏式当初接手时风波不小,总有人是看他碍眼的。

天蓝看着苏式,最后忍不住还是提了一句:“其实,有些事你不方便出面,盛斌那边反而好去打听。”

怎么说那边都算官方,苏式现在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被人盯着,目标太大。

事实上不只是苏式,就连他也能感觉到某些时候很不得力。

乍然听到盛斌的名字,苏式心情更恶劣了:“苏家的事跟他没关系,外交部既然拿这件事来各位谈判,你以为他会多管这个闲事?”从他父母去世那天起,他就明白寄望于任何人都是自杀,永远别指望你濒死的时候谁会拉你一把,不切实际的幻想远比任何危机都来的可怕。

天蓝开口的时候其实也料到了苏式不会求助盛斌,只是心知是一回事,做为朋友和合作伙伴,他依然不想放弃这个可能性。

不过现在这条路堵死了,就只能另谋他法:“要不……让苏业回来?”

毕竟苏业也是有股份的,如果那群老家伙真的要造反,苏业也可以说上两句话。

苏式对这个建议反应是更干脆的摇了摇头:“他对这些更是一窍不通,回来只能添乱。”当年苏氏的那场风波苏业就几乎毫无所觉,只有在他开完最要命的那场股东大会之后,他才给苏业讲了个大概,那时候他这个弟弟还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打击中,这些商场上的事,说了他也没概念。

这也是最后他们兄弟俩个之中是他来接手苏氏集团的主要原因。

苏业从小就志不在此,交给他,他半夜大概会被他爸鬼压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天蓝觉得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放心……我有打算了。”苏式喝了两口威士忌提提神,又点了一根烟:“他们只要还没动,我们就还有时间。”

他苏式从来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想扳倒他,没那么容易!

第38章

商场上的事,很多时候只在瞬息。

当媒体开始报道苏氏的一些相关消息时,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苏式心里很清楚酝酿这一切的人不会等太久,已经东窗事发,就只是一不做二不休的事了。不过他们措手不及,对方也没准备到万无一失,最终对垒发生太匆忙,增加了太多未知的可能。

他们几乎调用了所有可用的资源来封锁媒体上的会造成的影响,因为事先打过招呼,以天蓝和苏式的人脉关系,暂时控制口风倒是不难,只是能控制多久,就不太好说了。

一连半个月,苏式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

以前最反感做得那些招待会,会谈,台面上的台面下的都要做,这种时候,看的不是能力,而是精力。就好比一场连锁反应,如果一个月之内他控制不住势态,那接下来,恐怕任何人都无法翻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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