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虎(生子)——东栏
东栏  发于:2012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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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一个月前,有人对他说,他会为了这么个事情认真思索了整整一天甚至还翻阅了诸多书籍,他定然是不相信的。

可是事到如今……

年轻的道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郁之色,只是他原本就生的一张风流标致的面容,这番沉郁的模样到是真真的迷人,起码——刚刚踏进房门的白离城是如此觉得的。

这几日陆衡修同他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有什么逾越之举,借助恩公的精气修行似乎也没有希望了,阴寒所逼,白离城的脸色有些泛白,甚至比起他的白衣都要淡上三分,他看了看正低头苦思的陆衡修,道:“博扬,你怎么了。”

陆衡修眉头一跳,转眸见到了白离城那冰雪一般的俊秀的姿容,忍不住道:“没什么,我只是想……你我今晚是不是应该更进一步?”

白离城的薄唇抿了抿。

陆衡修又小心翼翼道:“……其实,你若是不愿意也未尝不可……。”

“是先用膳还是先去沐浴?”长达片刻的沉默后,白离城终于缓缓的开口。

陆衡修眼睛微亮:“不急的,等到晚上……可以慢慢来。”

夜色如同泼墨,陆衡修早早的沐浴过后,坐在床边,听着屏风后传来的一阵阵的水声,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这是他同白离城的第一晚,他难免有些慎重,白离城在浴桶中待了大半个时辰,那磨人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十分的挠心,又仔细的把白日里看到的东西一一温习了,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平日里的自信的模样。

不过,如果白离城想要做上面的那一个呢?

不行!他做的每一个梦里,都是白离城伏在自己的身下,气喘呻吟的模样,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但是,如果白离城真的一心想要压住他呢?

仔细设想了这一种可能,最后他叹了口气,如果白离城真的需要这般,那就让他在上面又何妨?反正,无论怎么样,他都是同白离城结合在一起了。

他这般想着,白离城已经从屏风后面出来了,他身着一件单薄的中衣,由于沾着水滴的缘故,微微的有一些透明,带着一些阳光的色泽的长发正带着淡淡的湿气,打着卷儿,贴在脸颊的两边,倒真是个活色生香。

陆衡修的眼神一暗,立马就把方才脑子里那些个‘就算处在下方又何妨’的想法抛到了天边。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眼前的男人狠狠的压在身下,按住他的腰肢,亲吻他淡薄的双唇,恨不得在他的身上种满了自己的印记……

陆衡修一惊,他道此刻才发现自己原来如此贪心,对于白离城的执念如此深重。他深深的看了眼白离城,而后道:“离城,若你现在反悔,还来的。”

白离城倒是有些诧异了,他反问道:“我何时说过我会反悔的?”

陆衡修道:“那好,我对你这样,你可有不舒服的感觉?”

言毕,他起身抱住了白离城细细的腰杆,白离城脑子一顿,原本以为自己会觉得十分的肉麻,可是真正的感受到陆衡修有力的双手的时候,他却觉得无所谓了。

见到白离城摇头,陆衡修又更进一步,唇舌一路沿着白离城弧度优美的下巴细细的吻住了对方的唇角,好一阵子后,又道:“这般呢?”

白离城又摇了摇头。

陆衡修心中一热,干脆抬手解开了他衣带,看着那赤裸着的线条完美的身躯,眼睛更加深邃了。

双手在他身上游移着,直到看的差不多了,便学着书上的步子进入了所谓的‘正题’。

白离城自始自终都是任凭他的摆布,直到最后由于他的突然进入而不由的吃痛的闷哼起来,他的身子一软,陆衡修瞬时捉住他的腰肢,飞快动了起来,直到他觉得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之时,终于感到了一股热流注入了自己的身体深处。

他一直皱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好暖和——身体里的寒气果然消去了许多,难怪有些妖精喜欢用这个法子修炼。

他仰着头,轻轻的喘了几口气,白皙的胸膛上下起伏,周身都沉浸在情尽之后的余韵里,正打算睡上一觉,不想陆衡修又翻过他的身子,面对着他,又一次的进去了。

无力的瞪了压制在自己身上陆衡修一眼,见着对方脸上一片情动之色,又想起方才浑身酥软温暖的感觉,又放软了身子,随他去了。

一番折腾到大半夜,陆衡修才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

十八章

情尽之后,陆道长终于心满意足,他的手臂仍是牢牢的箍着白离城,享受着这一刻的慵懒和快意,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就看到在自己怀中的白离城正仰着修长的脖颈失神的喘息着,胸膛上两点都有些红肿,可怜的在烛光中随着主人的呼吸,起伏着,陆衡修心中又是一动,只想弯下脖子凑过脑袋好好的用舌头抚慰一下那两点异色。

视线又缓缓的下移,密密麻麻的吻痕渐渐的消失在腰腹下,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无意识的张开着,露出他方才狠狠蹂躏过的秘境。

陆衡修薄薄的双唇抿的直直的,面上一片正经之色,但是脑子里却是一张张香艳至极的画面,双手也不老实的向下游移,在白皙柔韧的腰间缓缓的摩擦着。

白离城被吻的半肿的唇微张着,方才的情事冗长而激烈,被陆衡修按在身下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脱了水的鱼,被那一下下有力的撞击顶到呼吸都有些困难,在陆衡修松开他之后,他更是觉得浑身酸痛,连动都一下都十分的困难,恨不得立马就进入梦乡,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是,双腿之间的滑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适,勉强的打算爬起来去清洗一番,却又被陆衡修按住了。

“离城……你介不介意,再来一次?”

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在白离城的身上摩挲着,看似再给他按摩一般,可是手指头却渐渐地滑入了那有些敞开的私密之处,白离城一怔,随即狠狠的瞪了陆衡修一眼:“你怎么还想要?!”

陆衡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初尝情欲,便有些欲罢不能,暗骂自己没出息没定力,连忙缩回了手指头,带出一点湿腻的液体,他轻轻的摩擦了一下指尖,片刻后才想起那种液体是什么,一张俊俏的脸孔就彻底红了。

白离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见着小道长十分羞涩的躲在哪儿,就觉得一阵无力——他堂堂虎王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而这个什么都干了的恩公居然还不好意思了,他沉吟了一阵,也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博扬,可否松开你的手,我想去沐浴。”

“嗯?”陆衡修回过神来,立马讪讪的松手,可是看着连爬起来都有些困难的白离城,立马有些懊恼自己做的太狠了,忙也跟着起身扶着白离城道:“我带你去。”

白离城没有做声,只是耳根子也跟着红了。

清洗完之后,陆衡修又为白离城换上了整洁干净衣裳,整个过程之中,白离城都浑浑噩噩的,他体内的寒气和陆衡修‘渡给’他的精气正在互相融合,两股气息相冲让他觉得身子一下子冷一下子热的,加之方才被陆衡修弄的太过厉害,他只觉得劳累无比,眼皮子都睁不开来了,直到后来他在陆衡修的怀里深深的睡去他都感觉不到了。

陆衡修的睡眠一向很浅,而今晚,他更是睡不着觉了。

终于,拥有了白离城。

这种滋味太过美好,让他回味了整整一晚,直到天色破晓他的眼里才有了一丝微微的倦意。

可是,他还是不想睡。

万一,他一醒过来就发现这一切不过还是在梦中怎么办?就像是之前每一天的早晨一般,一睁眼就看的不是温香软玉而是空荡荡的床。

温香软玉?他又低眉看了看白离城冷峻的轮廓,暗自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挥去。

他的白离城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虽然,腰杆子确实很软……尤其是在情动之时……

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怀中修长柔韧的身体,听到怀里人不舒适的一声闷哼,他又下意识的放开了手臂。

不是梦。

这不是梦。

太阳渐渐的从地平线上升了出来,金灿灿的阳光给山林镀上了一层明亮的色泽,不知名的小鸟在树枝上唱着欢快的歌曲,清风送来一阵阵泥土的芬芳,一切都在沉睡者苏醒过来。

可是年轻的道长却渐渐的进入了梦乡,他拥着自己心上之人,沉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陆衡修长这么大,终于知道了春风得意的滋味,大抵就是这般,平日里无论是赏花下棋喝茶逗鸟都有个人伴着你,这种人是谓知己,若是又有个人能不分昼夜的待在你身边,你想抱抱他就抱抱他,你想舔舔他就狠狠的舔他,这种人是谓爱人,而他陆衡修的知己和爱人都是同一人人。

这个人曾经毫不迟疑的拒绝了,而现在呢?他正乖乖的躺在自己的身下,一连的情动迷蒙之色,平日里看着有些冷峻的线条也柔软了许多,浅色的双目蒙着一层雾气,当它们望向你的时候,就会觉得心中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般,痒痒的,很不多把眼前人吞进了肚子里,同自己的骨肉融合在一起才能满意些。

山中的岁月一晃而过,陆衡修同白离城相遇只是适逢立春过后,恰好是雨季,几乎每日里都是连绵不断的细雨,这般时候,白离城都是十分的嗜睡的,加之后来他几乎夜夜都通陆衡修荒唐到快要天亮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又是日落西山天色昏沉,接连几个月都没见过太阳的模样,让他委实有些烦闷。

初夏时节,并不是很热,但是天气渐的转好,这日白离城好不容易早起一次,望着屋外的一片蓝天白云,难为的,在早上他也能露出淡淡的笑容。

陆衡修早就梳洗完毕,他这日也换上了一身新衣服,那套穿的许久的道袍被他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柜子里,前些时候趁着白离城睡得正香,他便悄悄的下山,依照白离城的喜好买了身新衣。

白离城一抬头就看到打扮的一丝不苟的道长,对方虽然面上仍是表情不多,可是眼里还隐隐的带着一丝期待,闪着光一样看向他。

他刚醒,脑子不甚清醒,目光向下一瞥,就看到陆衡修居然没有穿着之前那身正正经经的道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衣?

陆道长生的斯文英俊,如今白衣翩翩,更是如同浊世佳公子一般,标致极了。

十九章

白离城看着陆衡修的模样,便从善如流的赞美道:“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博扬这般果然清爽神气了许多。”

陆衡修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他凝望着白离城道:“离城谬赞了。”

白离城道:“这话就不对了,什么谬赞的,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他本是随意一说,语毕便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忽略掉心中涌出的那一抹热意,他佯装着看着窗外的风景道:“今日天气不错,趁着大家都能起得这么早,不如出去走走转转,博扬你说如何?”

这话正中陆衡修的心意,他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一边说着,一边为白离城拿出一套簇新的衣衫,白离城坐直了,薄薄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来。

陆衡修的双手一顿,乌黑的双目眯了又眯,看着那一些淡掉了的痕迹,便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好想再在白离城身上亲上几口,用牙齿用舌头一寸寸的印上自己的印记。

一番整理之后,二人便出了门。

陆衡修这段时间拔高了许多,他原本起白离城的眉间,现在已然同白离城不分上下了,同并肩他走在一起,只要侧过头便能闻到白离城清香的发丝。

夏花如同骄阳,大片大片的洒满了山道,陆衡修一路同白离城在小路上左右穿梭着,没走几步就到了青湖边上。

青湖位于小桃山东侧,湖水澄澈清透,目所及处一片青绿,映着蓝天白云,仿若明镜。

不知是不是由于来得太早的缘故,湖边人烟稀少,偶尔些小舟缓缓的飘过,行至天边,船中的一二点游人也渐渐的模糊起来。

陆衡修向岸边的船家租了艘小船,拉着白离城上了船,二人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性质划着船桨,扁扁的船桨拍打在湖面上,荡出一圈圈的涟漪,在寂静的空气里,声音清晰极了。

不一会儿也觉得无聊了,索性松开手,让小舟自个儿飘荡在这静谧如画的天地里。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一边抿着上好的西湖龙井,白离城一边沉吟着。

……其实,他已经清闲了许久了,身为堂堂的虎王,他不在自己的山洞里带着,不好好的修炼而是成天和眼前的漂亮的小道长颠鸾倒凤……真是太不像样了。

可是,他并没有闲着,靠着恩公给他的精元,他的修为已经大有进步,身体也好了很多。

大拇指摸索着杯子的把柄,他偷偷的扫了一眼似乎也是在沉思的陆道长,又不着边际的想着这房中术果然是个好法子,不过恩公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

虽然眉目之间仍是英气逼人的模样,但是陆衡修那副略带憔悴的模样可是瞒不过白离城的双眼的。

十分愧怍的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白离城在心中对着陆衡修承诺,再过几日,他便把恩公放回去,让恩公能好好的修生养息。

陆衡修全然不知白离城的心思,他之所以凝眉苦思,不过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本职。

他还是个道士,上头有个了不起的师傅,下面有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师弟们,他如今只顾自己潇洒快活,全然忘记了他原有的责任,心中便是一沉。

深深的看了眼白离城,陆衡修也暗自做下了决定。

再过一些日子吧。

等到师傅差不多出关的时候,他便带白离城去青云观,亲自对师傅说自己同白离城的关系,若是师傅答应了他们,便是皆大欢喜,若是师傅不乐意,他愿意冒着被逐出师门的危险同白离城离开。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譬如,在这美好的日子里,同白离城一尽夫妻之宜……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半柱香后。

看着衣衫半退的白离城被自己吻到一脸的薄红,失神喘息的模样,陆道长十分满意的觉得在这无人的青湖上压倒心上人真是个非常,非常不错的好主意。

阿福总觉得,自从白离城打算在这小屋子里常住之后,他就忙碌了许多。

清晨,他得跑到大王的老窝里代替大王吩咐一些事宜,中午他又要赶回来给大王做午膳——虽然他觉得大王完全可以用法术变出些美味的食物,可是谁叫他家大王同别的妖精不一样呢?他家大王偏偏喜欢有人为他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的感觉,天生就喜欢被人伺候,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值得劳心劳苦的两地跑,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多亏了陆道长,先是把大王折腾到半夜才入睡,这样就省得他阿福早上起来赶制早点,等到大王中午起来了,陆道长又忙里忙外的为大王穿衣送饭,从不假手他人,很大的程度上,都让他清闲了不少。

可是,大王永远都不是省油的灯。

在心中给自己一个巴掌,他怎么可以说大王不是省油的灯呢,这比喻……多难听啊,幸好大王不会读心术,否则恐怕此时他就剩个熊皮了。

说到底,大王这段时间很能折腾人。

譬如,在用膳的时候,正好端端的吃着,突然就开始呕吐起来,这一吐就是吐到天昏地暗,像是要把胆汁都给吐出来才甘心一般,别提有多吓人。

又譬如,现在的大王比原来还要嗜睡,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一醒来就阴沉一张脸,一副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暴躁模样。

唔,阿弥陀佛,大王不会是中邪了吧?就连陆道长都觉得奇怪,他一看到大王在那里吐就心疼不已,大王折腾着,他也没好过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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