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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  发于:2013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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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踟蹰了一会,弗英决定先回去,再找其他时间过来,这时房门却打开了,穿戴随意的莫一走了出来。被打断好事的他脸色还是一如往常的平淡,弗英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气氛有些诡异。

终于,还是莫一打破了沉寂。

“找我什么事?”

“没事。”弗英淡淡说,莫一凌乱的头发和衣裳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不自觉往旁边退了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打扰你了,不好意思,我……我还是明天再来吧,下次我会记得敲门。”

莫一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脸色也稍微柔和了些。

“到底什么事,现在就说吧。”

“我就是不想说了!”弗英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他似乎被有些自己吓到了,怔了一会,恨恨的向外面走去。莫一看他莫名其妙的要走,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弗英一甩手,没能摆脱掉,就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开。

莫一手腕一翻,猛地将他的手臂拧到身后,自己也身体也跟着贴了上去,他低声说道:“怎么?你打扰了我,还跟我发什么脾气?”

“操你娘!你压着我的伤口了!”莫一让开一些,他的气息强烈,弗英闻到有酒的气味,但即便是他喝醉了,这样对自己出手,也让他感到愤怒。他拱起一条腿,朝他的小腿狠狠踢过去,莫一似乎早就看穿他的意图,一手就抓住他的小腿。冷笑着说:“你被惯坏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要好好教训你!”

处境完全劣势,弗英气急败坏挣扎了一会,恶狠狠道:“老子可不怕你!有本事放开我!”

听到他喊出最后的话,莫一意味不明了笑了笑,轻声道:“这么生气做什么?看我和别人好,嫉妒么?”

“嫉妒你个鬼!”弗英咬牙道,他的心里一阵悸动,他害怕了,彻底的怕了这个人,同时一种强烈的愤怒烧了上来。莫一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残忍,脸上浮现了嗜血的笑意,但很快,这异样的情绪就被压抑了下去,他微微松开了些力道,任凭弗英挣脱了他。看着他愤怒地喘息着,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诱惑自己去征服它。

第三十三章:转弯

好想要!想要他的全部,想完全占有他,无论是内心还是身体,甚至不想他心里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的影子,什么该死的师父,女人都见鬼去吧!不要跟任何人分享他的心情,简直不可原谅!

弗英也在很努力的压制着自己,他看了看莫一那痴愣的样子,稳定了下情绪,然后冷冷道:“你喝多了,我原谅你。”走到门口,他又说道:“我会再找你,希望那时你已经恢复正常了!”

弗英这段时间也是无比烦闷,他在盘算着到底什么时候去找莫一,每每准备去的时候,他就会临时泄气,心里爬出一种畏缩的情绪。

无奈之下,只好转道去找颜山,那颜山住在山庄东北一侧最偏僻的位置,东面临近一面峭壁,是个相对独立清净的地方。此事的颜山正在院子里晒药,看见弗英到来,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不等弗英开口问好,颜山就抢先说道:“你还想怎样?就这么放不过我吗?”

“啥?”弗英一愣,反省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找人家的麻烦,毫无结果,他奇怪道:“我没有放不过你啊,我知道你是受严晓灵指示才下毒害我,晚上刺杀我也不是你的本意,你的手臂还好吗,没什么大碍吧?”

颜山苦笑道:“你倒是实在……可能我出手是最不易被人怀疑的,接到命令的时候我也很不解,但是你知道,我没有拒绝的能力。现在,欠你的我都还清了,你就别来招惹我了。”说完他艰难站起身来,弗英看到,他右腿膝盖以下的部位,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心里一阵怒火燃烧,弗英三两步上前,抓住颜山的肩膀,道:“我真心感激你的救命恩情,从来没有追究你的意思,告诉我是谁这么对你,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是罪有应得,现在这样的后果,算是对我的留情了,我甘愿接受,你就别管了。至于你中的毒,你也应该有所察觉,我已经让小丫头把解药放进你的饭菜里,再有个四五天应该就全解了”

弗英还是难以平静,他心里隐隐发觉到了什么,丢下一句“我会给你讨个说法”,然后就怒气冲冲的走了,颜山看着他的背影,禁不住的低头叹气。

弗英从没想到莫一也是个残酷的家伙,在他眼里,他一直是个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闲人,现在知道他竟然为了自己这点事残忍的将大夫的腿打断,这不禁让他感到心寒,同时心里的不敢与他交锋的畏惧感也更强烈。

抱着一腔兴师问罪的冲动,弗英把整个关月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人,倒是当头碰到柏旸。

柏旸也已经知道那晚行刺的凶手是谁,他追得很及时,一会就抓到了正手忙脚乱准备销赃的颜山。

毕竟是不惯于害人的大夫,颜山也是一脸的惊慌和愧疚,柏旸没有逼他,答案还是从严晓灵那里找到的。

“你不用去找莫大算账,算也算不清。”

弗英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看着柏旸,问:“你说什么?”

柏旸说:“是颜山要我来劝你的,他已经认罪,犯了错就应该收到惩罚,他的事就这样过去吧,你不为难他他已经很欣慰了。他说,别为了他这么个坏了你们的关系。”

“不行!这是我的事,我追不追究谁也别想插手,凭什么他要横插这么一脚,这事一定要算清楚!”

“他不是说什么都有征得你同意的吗?这事真不是你让他做的?”

放屁!这样一说,弗英心里又翻出了些旧账了,“他个混蛋,他什么都没说清楚,害的我一直蒙在鼓里,我没跟他计较,他倒是得寸进尺了!我要去找他!”

“行了行了!还来劲了你,一码事归一码事,其他的我不管,反正颜山这件就到此为止了,你要是再敢提起……”柏旸挥了挥拳头,威胁道:“小心我揍你!”

弗英很没出息地缩了下脑袋,“你……你恐吓我!”

“恐吓你又怎么样?”柏旸理直气壮的,“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些东西。”

柏旸拉着弗英,尽挑着杳无人迹的小路偏路走,转转弯弯地来到后山,弗英一肚子的困惑,问了,柏旸是一句也不答,反而越走越快,就让他跟在后面看他的脑袋瓜。

弗英心里早嘀咕开了,这该不是想杀人灭口吧?把自己带到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还能省的毁尸灭迹,这家伙……

就这一闪神的功夫柏旸又窜出去了好远,弗英一狠心,就赌他不会害自己!

眼看又贴到柏旸后面,还没停下脚步,柏旸却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说:“你又长进了!”

啊?弗英心道不好,这家伙脸上真有杀气。

“你轻功又长进了,颜山说你通了两脉,看来没错,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关月有什么目的!”

弗英吓了一跳,原来是为了这事啊!他赶忙把阴错阳差被明基打通经脉,又为了对付颜山封穴之毒努力逆转经络的事都说了出来,怕他不信,还老老实实地把手伸到他面前,“不信你自己号一下看看,余毒未了,应该还能感觉出来。”

柏旸手指搭在他的腕上,好大一会,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说:“行脉顺畅,源源不断,虽还有些阻碍,也马上快消失了。”

“是吧!”弗英立马挺直了腰杆,看你那如临大敌的样子,变脸比变天还快,真吓得人够呛。

“不过……”柏旸风头一转,手指猛地用力扣住手臂一扭,一脚踢向他的膝盖弯,弗英来不及反应一下就被制倒,跪在地上大叫:“你干嘛!松手!手被你扭断了!”

柏旸冷冷道:“这跟你是什么人没多大关系,说,你是谁?”

“干!我是顾弗英!”这问的什么问题啊,弗英冷汗都流下来了,这胳膊前段时间刚被明基扭断,这下又被柏旸死抓着,还让不让他拿筷子吃饭了?

“我是顾弗英,你来看看,你到正面看看,我没有易容!该死的!你松开我!”

“我知道你是顾弗英,我的意思是,你是什么居心留在关月的?有什么目的?”

“我有什么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要不是你们那娇滴滴的大小姐哭着求着要我留下来,我能在这里给你踩着审问?”弗英火大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怨气直冲脑门,“我的目的就是你!”

“什么?”柏旸一愣,手上的力气松了些,弗英抓住这瞬间机会一使劲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在地上一撑,从柏旸脚底下抽身而出,柏旸一不留神,被他的力气一带,居然仰面摔倒下去。

弗英拧了拧胳膊揉了揉腿,远远看着柏旸倒地不起的样子,没好气地说:“地上躺着舒服吗?还不起来?”

柏旸挣扎了一下,竟然没爬起来,弗英看着不对劲,上前一看,见他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弗英眉毛一跳,连忙扶起他问:“不就摔一下吗,这是……什么情况?你受伤了?”

柏旸闭着眼,短促得呼吸,好一会才说:“我内伤还没好,你刚才那两下使出的内力又给我震伤了……”

“我、我弄的?”弗英傻了,一下子就慌了神,把柏旸扒拉到自己肩上,“我带你回去,让颜山帮你看看!”

柏旸制止了他,坐下来说:“我歇一会就好,你别动我!”

“可是……”弗英急的来回转圈,看柏旸半天没好转,干脆也坐了下来,用手掌对住他的后心,将自己的真气输了进去。

柏旸伤得不轻,两人气息一连弗英就感觉到了,他功力虽然深厚,但却极散乱,这不可能是刚才那简单两下就造成的,果真是旧伤未愈。

暂且抛下那一丝愧疚之心,弗英聚齐心神,由丹田任脉而上,灌于督脉直达会阴起经背脊三关,最后循行到头顶百会穴,一个周天不断循环,再借由掌心劳宫穴将气导入柏旸体内,几次反复下来,弗英就觉得通体顺畅,说不出的轻快疏朗,渐渐的脑中也变得一片通明,竟似入了定一般。

直到听到耳边有人呼喊,弗英睁开眼,是柏旸的一张白脸在晃荡呢。

收纳归真到丹田,弗英忙问:“你怎么样?”

“嗯……”柏旸转过脸去。

“嗯是什么意思啊?我问你好点了没有呢?”弗英转到他身前,“怎么脸上还那么难看?唉我看还是赶紧回去找颜山吧,这可拖不得了!”

说着就要把柏旸背起来,可谁知柏旸不领情,屁股跟粘在地上一样拉他也不起来,弗英又火大了,瞪着他说:“你还要命不要?这是跟谁过不去呢?我都跟你说了,我对你们关月山庄没有什么坏心思,你们也就有钱有势了点,我是闲人一个,贪不了许多!”

“你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弗英奇怪了,想了一会,又说:“嗯……我现在觉得精神很好,好像有使不完的劲,看来真是脱胎换骨了。”

弗英不免有些得意,看柏旸那复杂纠结的表情,原来是在心里嫉妒他啊。

“你刚才说……你的目的是我……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四章:线索

我有说吗?弗英回忆了一下……糟了,好像还真有!

抓了抓头皮,又挠了挠脖子,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好,柏旸不耐了,“你身上长虱子了?问你话呢,赶快回答!”

“其实吧……说真的,我没想怎么害你的,就是你打过我,我想着总有那么一天,也要把你的脸给花掉,并没有要加害你的意思,也没想打残你……”眼看着柏旸白脸开始变黑,弗英连忙改口:“其实我说那话,其实没什么意思……就是被逼急了随口乱说的……真的!”

这不补充还好,话一多,柏旸的脸立刻黑成了锅底,他猛地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弗英被扔在那,也不知道是该跟上去还是该远远地躲开。

这家伙原来是小孩脾气啊!

“你还愣在那干嘛!还不跟上!”远远的,柏旸送来这么一声怒吼。

看柏旸步伐轻健,似乎没什么大碍,弗英也就放心跟了上去,就是不知道他要带他去哪里。

走了近半个时辰,柏旸终于在一处大石岩下停住,弗英抬头一看,只是一处无序的山体凹口,周围荒草丛生,没什么特别的。

柏旸左右看了一下,低头在地上找起来,弗英问他到底准备干嘛,柏旸不理他,好一会,在岩缝里揪住了一束枯草,用力一拉,那岩石块竟微微晃动起来,不一会就露出一个能容人通过的漆黑入口。

弗英满脸疑窦看着柏旸,柏旸说:跟着我,别乱摸乱动。

说着就当头走了进去,等他后脚跨进去,柏旸又不知道在哪里动了一下,后面的光亮一点点消失,洞门又重新合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柏旸掏出火石点亮了一根火把,带着弗英往深处走。弗英谨记他的告诫,一步一个脚印地跟着他。

走过一段毫无雕琢的狭长通道,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人为的痕迹,还有一些嵌在壁里的灯台,眼前也渐渐开阔起来,待柏旸停下,竟是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里。

呈漏斗形的巨大洞穴,两个人就处在井口狭窄的地方,仔细看看,四周以为是洞底的壁上也还有一个开口,正在他们对面,黑漆漆阴森森地不知所往何处。

弗英把目光投向柏旸,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柏旸指着一处岩壁,说:“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弗英凑上去一看,粗糙的岩壁上有些简单的线条,像是字,又像是简易的图画,弗英拿过柏旸手上的火把扫了一圈,连绵不断地还有好多这种鬼画符。

“这里是思望洞,关月的每任庄主都会在这里刻上他们成名的重大事件,或者有什么其他值得记忆的事也会留在这里,你看的这处就是我们庄主刻的,你看看有什么特别的。”

弗英眯着眼贴了上去,看了好一会才勉强辨认出里面画了些人物,来回看了几遍,他才不确定地问:“这是……围捕高阙的那事吧?这个一头乱发的人是不是高阙?”

“对!”柏旸指着一个浑身只有头上有些修饰的简易人形说,“这是高阙。”又指着一个姿态高傲的人说:“这是庄主,你再仔细看看,这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经他这么一指点,再看就简单多了,弗英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来回看了几遍,说:“应该就是白老头子那天说的事,高阙失心疯乱杀人,严庄主带人去抓他,最后在一处深山找到了与他合谋什么坏事的人,杀了几个……嗯,奇怪的是没有说明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把那些山里人赶尽杀绝,果然那件事有很大的疑点,唉……这里怎么好像有个小孩,这厮杀的时候,这小孩也在一旁,他没被杀死。”

“嗯,据我所知高阙被杀的时候高玄还没有出生,他是个遗腹子,所以这孩子肯定不是高玄,你看他一直形单影只游离在人群之外……你说庄主把他刻上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严庄主之后就对这事闭口不提了吗?可能是觉得这杀孽被个孩子记上了,于心有愧,又或者……怕这孩子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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