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东西，对于我正在成长的身体来说，晚饭多吃成为必然。
两碗饭，撑得直打饱嗝。
“今天进宫了？”爹问。
“嗯。”我答。
“都见到什么了。”
“汗血宝马，……”我又说。
因为不想对这么多的人说起看到景落的事情，我的话就点到为止。爹似乎知道，让我晚上去他的书房，我应允。先退
下了。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精明的爹，我把我遇到的事情一一都说了。爹开始沉思，然后望着我，说：“景落他给你什么了么
？”
我掏出玉佩给他看。
“染桃，你去宫里我不反对，但是，染桃，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多去祭坛，然后多看看你两个哥哥……”话中
带话，我不想问。
我回去休息，蛮儿已暖完床。
“蛮儿。”我叫到。
刚刚要出去关门的蛮儿回头。
“没事了，……知道我什么时候能长大么？”我蜷缩着在床角。
“少爷现在就长大了。”
“真正长大的年纪呢？”
“十五岁，……十五岁少也就能正式的继任祭师一职，……”
“那自由呢？没有了吧。”自言自语，打开被子，枕着枕头，睡觉。
梦亦梦，醒亦醒，事多烦忧愁。
我还是个孩子，为了以后长一个健康的身体，我打算放弃思考，睡觉最重要。脸越加的美丽，身体也一样，吹弹可破
的肌肤，连我看了都舍不得划一个口子；吃了无数的灵丹妙药，泡了无数回的药酒，可谓是百毒不侵。这样的身体，
将来是福是祸？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蛮儿悄悄的吹了灯，然后退了出去。
应该习惯黑着灯睡觉了，……
第十二章：和先生下棋
我还是没有放弃我最初的想法——“偷”马！寻思着怎样把我的飘凌（白母马）带到宫中，昏昏沉沉的，黑夜似乎也
能睡着。
于是一夜的安稳，什么也不曾梦见……唯有那景落的模样，犹记我心。
蛮儿已经十六了，花儿般的年纪，侍候我整整六年。她和染虎也算是青梅竹马，我打算把她嫁给染虎。染虎一十七岁
，也算是个青春的年纪，我十七岁的时候，想想也是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少年，怎奈和事事不如人意，我的爱他不爱
我……
古代人如果十六七岁成亲，应该不算小了吧？？？带着疑问，我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
依旧五更起床，然后强迫性的穿好衣服，摇摇晃晃的喝了一口粥，含着水就被送到先生的课堂。先生正坐在上面，看
着我，破天荒地没有教我学习，而是说：“染桃，和为师下一盘棋，……”
“嗯？？？”我口里的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最后憋得脸通红。蛮儿拿来杯子我吐下了。
“去拿围棋盘。”先生对染虎说。
“是！”染虎出去。
说实话，这棋我学过，但是是在前半生学过，但是在这儿，可是头一回。望着老师，不解。
“染桃，下棋能学到很多的东西，……我虽然棋艺不精，但是教你可是绰绰有余。”先生淡淡说。
“我不会！”我答道。一大早上就玩这种浪费脑筋的东西，估计我中午就饿的快了。还没有想完，肚子就叫了。
先生似乎没有听见，竟自拿着椅子下来，然后做到了我的对面。“染虎，……”然后染虎把我的笔墨都拿了下去，把
棋盘摆上。
“我不会！”依旧坚定不移地说。
“染桃！”先生说，然后把黑白棋分别放在我和他的面前，并下了第一步棋。
看着棋盘，我手拿起手中的白棋。……
“墨白，棋也是有感情的，你把他放在你喜欢的位置上，因为信任。”
“墨白，心中的杂念会扰乱的心智，……”
“墨白，围棋是对垒，主要是争夺地盘，谁的地盘大谁就获胜。它主要注重的是对大局的把握和深远的算度，刚刚开
始的时候，我们常常把它当成了五子棋，开始的时候就在某一方反复的纠缠，结果把棋下成了五子棋，……高手则不
然，他眼观全局，往往只落下几个子就能带到目的，简约而不简单，……”
老师的话反复的徘徊在我的耳边，我下了一个子。
“染桃，你在干什么？”先生说。
“下棋！”我答。
“染桃，围棋不是你下下这么简单的。”先生说，“我们的军棋如同战场，而围棋好比这浑浊的官场，……处事圆滑
、分寸，……这些都是你学习的。高手不会因为你是初学者而淡泊的看你，眼观全局，往往事在必得，……”
“先生，……”我垂下头。
“染桃，你还太小，……”
胜败已知晓，我看着先生用红布把棋盘包好，然后让染虎拿走了。
“染桃，这棋中有一奥妙，区区一子就能反败为胜，……棋我封了，有一天，你能看破这一棋子的奥妙，就来找我，
……”
“好。”
“想必你也饿了，去吃饭吧，两个时辰后过来。”先生被过手离开。
早就饿过劲了，桌子上，只剩下两和棋子，黑白分明。
将来，谁是我的敌人、谁是我的朋友？
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顺其自然，该来的都回来的！
可是我记得有人说过：墨白，不要等着事情的发生，……先下手为强。
我心存仁慈，不忍伤害。这样的人也许难成大器，但是也许我真的应该学会保护我自己了，……
现在的古文我写得也有模有样，偶尔穿插着几个简体字，先生已习以为常。我最讨厌的就是学习国家社稷方面的东西
，可是我作为未来的祭师，这些东西不可能不学。所谓接触多了，瞎子也能点灯了。
都说孩子不能有课业的负担，我这都经历了一番应试教育的狂轰乱炸，几乎面目全非，现在又来个皇试教育，可谓是
让我措手不及。负担重了，学得也多了，每天都要拿回好些的书本回我的桃花居温习，……天气渐渐的热了，穿得也
少了，蚊子也多了，……
没了原来的活泼劲，整个人低沉沉的。
但是琴艺是越来越精，已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每日抚琴的时候，是我最为快乐的时候，没有人干扰我，我沉浸在我
的世界里。
思念成为我的回忆。
自我上次抗议头发长之后，蛮儿总是回避着我的提头发的事情。有天我拿着剪刀坐在镜子旁，蛮儿进来，三步变作两
步的来到我的面前。哭丧着脸说：“少爷，我给你剪头还不行么，……”
说得我微愣，看着自己袖子上的线头，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头剪的，比我上课的时间还长，后来竟睡着了。醒来时，发现我在床上，摸摸头，发现发黄的地方没了、分叉的
地方没了，……桌子上有一陌生的盒子。
下地，来到边上，打开盒子，发现一些胎毛似的东西，……
无奈，绝对的隐忍着。
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把染虎叫来。
我说：“我把蛮儿许配给你可好？”
“谢主子，但是奴才配不上蛮儿，……”
“我可以让你配得上。”我目光闪烁，做把月老的心情越来越高。
“主子，原先我的命是你的，但是我除了命以外的东西是我自己的。……您说过，我留亦留，走可走，……我留下，
只效力您一人，……现在，我的全部都是你的，只要能在你的身边就好。”说话的口气极为不愿。
我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蛮儿进来，说我干什么呢。
我说我想让她嫁出去。
结果，一罐上好的参汤就这样的没了。
蛮儿跪下，泪流雨下，说：“主子，我这辈子不嫁了，……只跟你一人。”然后竟然要咬舌自尽。
害怕离开我么？
可是我不值得呢。
这件事情不再提，将来会发生什么样子，我无从感应到。只是希望，不要因为我而负了他们一生。
染虎，他到底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我的身边。那绝世的武功、过人的头脑和低调的行动，我还真的不了解他。委屈的
顺从，只为留在我的身边，……
两个字：神秘！
作为皇家的祭师，首先要无情，然后要忍受孤独。
想起了景落，有些伤感，他真的无情么？皇帝在百官面前自刎，只为他，……他难道真的无情？无情，为什么一夜之
间头发变白，为什么眼神空灵，……
借口吧！
染家无女，在我这代恐怕要断后了。
哥哥们要是女孩，定能活得很好，可是染家只三个男孩，……
PS：解释一下祭师的选任：
景落、张清水和染桃都是祭师，而且他们是亲戚！！！
景落是张清水的舅舅，而张清水是染桃的舅舅。祭师家族的女孩是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的，但是她们的儿子却要接受
选拔而成为继任祭师。每一代只能有一个男孩成为祭师，其他的男孩必成为祭坛的祭品，这就是每代祭师家族人丁稀
少的原因，……祭师年龄小，其位由其父代为掌管，十五岁成年可以接替祭师位，为国家效力。
注：如在祭师在位时（后）出生的平辈男孩，可过继给其他姓氏的人家抚养成人。
第十三章：进宫前准备
现在蛮儿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深怕一不留神，我把她嫁了出去。我看着她有些好笑，调侃着，我说：“你真打
算跟着我一辈子？”
“少爷，这是真的！”表情凝重。
我看着她的眼，这个女孩看似温柔，却倔强的很。忠贞与坚强，这是她能留在我的身边的一大原因。
因为手头没有太多的银子，我的桃花林的另一居处资金紧张而被迫停工。不好向爹和娘要，没有理由，于是这件事情
就告一段落。但是我没有放弃。
看来，这个时代钱也是很重要的。
赚钱吧，运用我的现代思想和智慧！
三个月的禁闭生涯终于被谭妃熬出了头。没有食言，带我去了赌坊。但是，去赌坊之前，谭妃的代价可是非常高的，
……
谭妃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特别多，除了皇帝，没有人能治得了他。摆出一幅抚媚的样子，妖娆的看的人目瞪口呆。……
赫连皇帝攒了多个奏折后，放了谭妃。拄着腰，派太监来到我的桃花居请我进宫。
当时我在先生处学习，正绞尽脑汁写一篇文章。看有人来报说谭妃请我进宫，兴奋得不得了。
先生一拍案板说不许。我顿时蔫了。
心不在焉的开始画着弧。
“染桃，写不完这一篇文章，就不允许你下课！”先生说。
“可是谭妃他，……”我憋屈的说。
“在他的面前，都要让我三分，……”先生还要说。
“我写！”我说。
“写不好这个，追加一篇！”不语。摸着他的两片小胡子，眯起小眼睛，然后假装打鼾，……
汗，这狡猾的小老头，仗着和皇帝亲近就这样的“害”我，我的痛苦日子还要挺到什么时候？我十五岁成年，接替祭
师职位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够不要先生了。天啊，我不要学习。
“good good study，today today up！”絮絮叨叨的念着。
先生听到了，说：“染桃，你说的莫非是天语？”
欣喜若狂，以为能得到假，换忙的点头答应着：“是啊，是啊！……”
“这样呀，以后放学也教我一个时辰，……好了，继续写吧！”先生又吹起他的八字胡。
气绝！！！
中午休息时间，看着门外已石化的小太监，同情的点点又摇摇头！
没想到，他也点点又摇摇头，……
当然了，下午的课必须上的，看着先生摇摇晃晃的脑袋，我也晕晕的。实是不习惯摇头晃脑的读书方法，我竟多了多
方协调和抗议，先生准许我坐直了，然后拿书读文章，……
可怜的还是染虎，男孩子么，读书，又不是什么大户的人家，挨欺负是必然的。看，书都读完了，染虎还在那儿晃悠
呢。看先生一脸满足的样子，哼，果然腐朽！！！
蛮儿看我坐得直，趴在桌子上为我捶着背，……这小日子，多惬意。
先生终于说了“下课”两个字，我解脱了。欢呼着，我逃离教室。
教我抚琴的师傅拿来那本我垂涎已久的“九璇”琴谱，说要我读读看，三天后要听我的弹奏。
三天后？
好像还很远。看琴师傅竟自拿着琴去到凉亭里抚琴，沉浸在忘我的境界中，估计也没有空理我了。自己让自己下课了
。转个弯，来到武师傅那儿。
武师傅对我的三角猫功夫已经失去了信心，有心把我培养成为京城内一等一的高手的希望落空了。每天的武功，说是
教我，与其不如说是强身练体。
染虎这小子可是捡了便宜了，得到武师傅真传，还教他自创的独门绝技。
不过我知足了，管怎么得我第一，年龄还小；第二，我的工夫不至于那么烂；第三，不保准我将来的功夫了得，……
等咱长大了，挤不进一流高手中列，还混不上二流、三流高手么？
把染虎扔下陪伴武师傅，我带着蛮儿大摇大摆的进宫了。
小太监哭了，很伤心，说：“爷，我总算把您给请来了。”
“怎么个情况？”我说。
“今天要是不请你来，我就要不穿裤子到宫中那最高的灰楼大喊三声：‘我是太监！’”
“灰楼是什么地方？”
“灰楼是……”小太监不忍说出口。
“灰楼是太监，嗯，灰楼是净事房！”蛮儿说，脸微微的红。
“很好啊！”我说。
“？？？”四只眼睛看着我。
“太监可是个官呢，不一定是个阉人的，……”我说。
“主子，我可是正宗的被……人啊，……”
“很好啊！”我说。本来么，现代的人说太监是阉人，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可这是架空的古代啊，怎么可能呢！（有
史可查，自西汉以前，宫中并非全是宦官，当东汉的时候，为了避免秽乱宫帷的事情发生，才把宫中的男人全部变为
宦官。唐代也有的官名以太监为称谓！）
“主子，……”泪眼婆婆。
爹拿着饭碗在前厅看着我。他一定想谭妃有什么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