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隙(千岁之隙)——Maitland
Maitland  发于:2011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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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里当上学生会主席,在各种竞赛里获奖,为了帮助末城的公司他还打算报考东京大学的金融系。

这么做,都不过是想换得那个自己唯一的亲人给他一次正视,对他说一句话。

在他17岁的时候,爸爸终于到分宅来看他了。那是在他生日的时候,他收到了这辈子第一件来自于父亲的礼物。

但他却没有笑容地告诉他,末城需要他帮忙。只要他做到了,他就会被接回本家,成为一个见得光的末城家的后代。

这是浅水所期望的,所以他只是短暂地犹豫了之后便决定把握这个绝佳的机会。

他的资料被全部重置,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处处受人欺凌,然后就是刻意安排的让【雏】的人发现了他。

要进入【雏】并不顺利,因为为了学校的安全,任何入学的人都会经过非常严格精密的审核安排。他辗转地被分进了

【赤莲】,原因不过是他有一张遗传自他妈妈的,会处处勾引男人的脸。

他厌恶着这里的一切,尤其是【赤莲】。任何身体的交易都让他鄙夷,这让他想起他的母亲,想起自己的诞生竟是来

自于一场与爱意完全无关的情事。

所以他尤其看不起夜,那个放荡不羁的少年在第一天见面就朝他摆出诱惑的姿态,那张脸上扬起的笑意让他作呕,他

用力推开他一如拒绝着自己最不忍面对的现实。

可是到头来,他不也一样。

只是为了泄愤——对,仅仅是为了发泄一直以来苦苦压抑自己的愤怒和哀恸,他发疯了,失去了作为一个卧底最重要

的理智。

他只想着侵犯他,想从他那张脸上看到哭泣和痛苦的表情——夜自甘堕落没有自尊,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去挖掘这个人

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一面。

他知道夜比任何人都需要保护和支撑,但这个人会是他吗?不会。因为哪怕他们结合得再深,他也无法将他占为己有

这种感觉一再高涨,到了几乎不能掌控的地步。

浅水用力揉着发涨的眼角,抬脚转身去了洗手间。

冰凉的水浇在脑袋上,他希望借此让自己清醒一点。

视线由清晰转为模糊,继而又清晰起来,他从镜子里看到面色憔悴的自己,更为突然的是他的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你!”他猛地转身,背贴上了墙壁,“京熙 桢?还是……夜?”

“会误以为我是夜,我该理解成这是你最后的遗愿么?”京熙 桢噙着阴沉的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身后仿佛笼罩

着更令人胆寒的雾气,他抬起手,雾气在手掌上凝起银白色的手枪,由金色镀着花纹如藤蔓般爬行。

“能在临死之前见识到‘潜行者’被赋予的终极形态,也算是送你的一份礼物了吧……不过我现在可是在赶时间,所

以就速战速决了。”桢说话的声音像是穿透了几个世纪,带着不分明的飘渺,他眯起眼睛,毫不迟疑地扣下了扳机。

“呐……我说,他们真的知道什么是‘潜行者’吗?”杰兰特和兰斯洛特等在通往青柳本宅的路上,由远及近的人群

是黑压压的一片。

兰斯洛特抱臂站在原地,脸上是阴佞的笑容,“桢说这里先暂时交给我们呢,不过对方的人数还真多啊……你说我们

该怎么做呢?”

“呵呵……”杰兰特从后面抱住兰斯洛特的肩膀,“怎么做你不是早就有打算了吗?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解禁

了耶。”

“啊啊……是啊,”兰斯洛特扬起脸,天色变得有些阴霾,“一起大干一场吧,亲爱的弟弟……那些被封印了几千年

的亡灵,也会喜欢这满地鲜血的味道的。”

所谓的禁术,就是将上千年的冤死的恶鬼借用封龙封印在人体内,他们就像寄生虫一样会蚕食宿主的生命力,但相对

的,他们也可以成为最强的武器和战力——那些在战场上枉死的武士,带着仇恨复活,这即是世上最可怕的力量,也

是所谓“潜行者”存在意义。

杀戮,破坏,然后再浴火重生。

兰斯洛特因为被突如其来的飓风席卷全身而狂笑着,巨大的光球从他手里的炮筒中迸射出来,大片的人瞬间被秒杀,

肢体在气流中灰飞烟灭。

杰兰特在一旁捂着耳朵笑得畅快,转眼看见有一些漏网之鱼正想着从哪里逃脱。他摊开双手在掌心凝聚起细长的针,

随空气波动四处飞散,直指那些人的死穴。

“改造人什么的,”青柳 谷雨站在窗口把不远处如烟火般绽放的流彩收进眼底,“到底也还是人类的科学水平……这

些……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第三十一章

京熙 桢从机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在东京的市中心有一间面积不小的公寓,连掌握了所有“潜行者”档案的青柳家也不知道它的存在。最主要的原因

是他在黑白两道上实在是有太多的仇家,因而导致不得不寻觅这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钥匙插进匙孔,旋转一百八十度。

他推开门,在略显昏暗的室内捕捉到人影。

“你怎么还在?”他伸手摸开壁灯,瞬间亮堂起来的空间有流水一般的气息顺着呼吸荏苒散开,奈津生坐在落地窗前

,目光始终停留在外面。

桢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宇,老实说他现在心情真的是非常差。

“凭你那个什么什么的特异功能,要打开这里的锁根本是小菜一碟吧。”他双手插兜走到他面前,笔直落下的两条腿

出现在奈津生的眼里,纤细而修长。

他抬起脸看了看他,嘴唇张了张却没吐出半个字。眼神带着隐忍的悲怆,然后又缓缓偏开,落向云雾勾勒的黄昏。

“稍微对你好一点就开始目中无人了?”桢搜索着各种能够想到的讽刺话语,他将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抓起他的脸,暗

自思忖了一下扬起挑衅的笑容,“……你该不会是因为喜欢我才想留在这里吧?”

喜欢,令人感到厌恶的辞藻。

时间倒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他在扣下扳机的前一秒钟,听到了由近处直冲向心脏的声音。匆匆赶来的京熙 夜用身体挡在那个人面前,他对他说:

“哥哥……放过他。”

“为什么?”桢挑眉,用着玩世不恭的表情,“虽然我跟他没有任何私人恩怨,但我也没有让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夜闭上嘴,用双胞胎特有的方式从心底发声:“如果这是我的想法呢?作为‘Speaker’所说的话,你不得不执行对吧

?”

“真可笑,”桢的表情渐渐变得阴霾,“是什么让你甚至要动用命令我的权限来保护这个男人?在我和他之间……你

已经决定要放弃我这个唯一的亲人了吗?”

“哥哥……从以前我就很想跟你说了……”夜缓缓地调整着呼吸,脸上浮出苦笑,“我一直觉得被爸爸带走的我经历

了那么多事情,真的是很不幸的一个……但现在看来,是你比我更悲惨才对……”

妈妈把本应该分给两个人的爱都倾注给了他一个人,但桢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份感情。他一直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

拒绝着别人的任何帮助和关怀。他向来把一切事情都解决得很好,所以从来不曾觉得孤单无助,他能够高高在上地玩

弄其他人,是因为他早已经失去了涉足那些禁忌之地的资格。

爱,对他京熙 桢来说是多么虚伪和不值一提的东西。

“呵呵……话说得真好听……”从回忆里回到现实,桢依然用力地扯着奈津生地头发强迫他抬起脸,他痛苦的表情印

在他眼里,却让他的血液更加兴奋。

“怎么?难道你不希望我这么对你吗?”他咬着他的耳根,一只手滑下去探进他的两腿间,“你的喜欢究竟到哪种程

度?是不是我要你背叛你哥哥,你也会照做?”

“什……什么?”奈津生因为两腿间突然被用力握住而闷哼了一声,但他的双手仍旧撑着地面,没有推开他的意思。

“哼……”桢轻蔑地发出笑声,在他的耳边揉搓着细碎的发尾,“怎么样,要不要向我证明,你究竟有多喜欢我?”

京熙 桢发现原来一向理智的自己竟然也会有这种想毁掉一切的心情,也许夜的话说得没错,可怜的是他——比起那些

被他当做蝼蚁一样随便杀掉的人来说,最可怜的莫过于没有任何情感的他。

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真的会为了那一份心意而付出全部甚至不惜性命吗?他以前不信,现在,仍然不信。

“对一个强暴过你的男人说喜欢,你不觉得自己很没有逻辑吗?”他用手托起他的脸,擦过嘴唇的牙齿把他咬出了血

,“还是你本来就有被别人虐待的嗜好……所以觉得我特别对你的胃口?”

他觉得只要自己做得再过分一点,他就会像其他说过“喜欢他”的人一样从他身边逃走,就像把他视为全部的母亲,

就像夜。

他粗暴地抓起奈津生的肩膀把他丢上沙发,并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瘫软地任由他利落地褪下全部衣物。那具身体上深

浅错落地布满各种伤痕和情色痕迹,在脖子以下的肩膀上,衬着深青色的刺青,显得格外碍眼。

那一瞬间,原本已经暴怒的京熙 桢好像被突然冰冻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些痕迹是他自己做的。

看见桢愣在原地没有继续的动作,奈津生反而有些茫然起来。他缓缓抬起垂在一边的手,拂过桢的侧脸,扫到零散落

下的耳发,如流水般划过指尖。

“你看起来很难过。”这是实话,奈津生没有表情地像是一句木偶,“没有必要再要求我做出背叛哥哥的事了,因为

……我已经再也回不去……那里了……”

哥哥决定一个人进行变革了,他并不需要像他这样一事无成的半成品跟在他身边当累赘。奈津生偏过脸去盯着已经消

逝了最后一抹余晖的窗外,嘴角突然牵起诡异的笑意,“做你最喜欢的事吧,尽情地凌辱我,然后我只请求你……帮

我……结束掉这一切……”

这样活着根本没有丝毫意义,六条院 奈津生从那件事发生开始就一直这么觉得了。哥哥拼了命向六条院的人求情才让

他能够活到现在,然而令他在意的东西也开始变得没有价值了,空想、奢望,以及没有结局的爱恋。

不管是亲人,还是喜欢的人。到最后都一样成了悲剧。

京熙 桢自始至终撑着身体只字不言,直到听到奈津生说要他帮他结束的时候才有了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没缘由地俯下身,吻在他的脖子上,用两个人都觉得难以置信的温柔姿态低低地说:“你要是那么不想要你自己的

话……我就要了。”

形如某种许诺的句式,奈津生抬起眼睑想要看到他的表情,却被一只手硬生生地遮住了视线,最后成形的是依然带着

玩味语气的熟悉腔调,“毕竟……我喜欢资源回收再利用。”

第三十二章

京熙 夜拖着仍然处于茫然状态的末城 浅水到了距离机场不远的狭窄巷道里,进了一间看起来像是花店的屋子,拥着

花香和白茫茫的雾气坐在里面的人抬起脸朝他们笑:“好久不见了啊,夜,浅水。”

“庶……庶七月老师?”浅水越发觉得搞不清楚状况,“你不是回英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听说【雏】的事情了,”庶七月掐掉了手指尖上的烟头,“想回来看看情况的……结果正好撞见这小子了。”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抽烟啊?这里可是花店诶花店!”夜一把抓起摆在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收进自己的衣兜

里,摆出一副“这里我说了算”的姿态狠狠地瞪了赤一眼。

庶七月苦笑,然后转向浅水继续说道:“听夜说青柳和六条院开始交火了,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能够找到你们我

倒是比较安心了……不过……”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顿了一下才问:“你知道鹿癸 青在哪里吗?”

浅水耸了耸肩,“我从【雏】逃亡的时候就和其他人分开了,如果我记得没错,鹿癸老师应该和其他人一起被聚集到

青柳在冲绳的分部吧……”

“冲绳吗……”赤叹了口气,“好吧,先不管这个了……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要把你送出东京,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们……都知道了?”浅水一愣。

“浅水,仔细听我说……”赤斟酌着怎样组句,面色有些为难,“末城家的事早在你入学之前六条院就有所了解了,

限之所以会顺着他们的意思把你收进【雏】,完全是想要把末城当做一个介入青柳的棋子……不过他实在是太低估青

柳 谷雨了,所以才会害末城成为第一批牺牲品。”

“你的意思是……”

“就是那样……”浅水起身拍了拍浅水的肩膀,“末城在两个小时之前被青柳歼灭了……你的家人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

都死了吗?浅水有些机械地扬起嘴角。

家人?那些根本不是他的家人。从来不在乎他的存在,只想着利用他……和同样利用了他的六条院有什么分别?死了

倒也好。

“哼……”浅水冷冷地笑起来,“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这不就变得和我捏造的假身世一样了吗?没有亲人,无依

无靠……还真讽刺……”

“班长,”夜犹豫了半晌吐出几个僵硬的字节,“对不起,我哥哥他……”

浅水却并没有在听他说话,自顾自地盯着脚尖发愣。本来就已经死了一半的他,似乎在一瞬间就完全死去了。

为何会如此悲伤呢?难道自己比想象的还要脆弱吗?

他突然侧过脸看到夜,身体不由自主地欺上他。额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想象着这就是结局了……他的头很沉,久久无

法挪动分毫。

夜则用手抱着他的头,安慰一般顺着他的头发。

六条院家从来没有过如此死寂和阴沉的气氛。

伤痕累累的人几乎是爬进院子的大门,匍匐在限脚下,吐词不清地诉说着战争的惨状——全部没有了,全军覆没了。

“是吗?”限冷冷地低头望着满脸是血残缺不全的人,金色瞳孔里没有丝毫波澜,“虽然这样,但总算见识到‘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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