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世诈众——暮沈
暮沈  发于:2012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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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大叔受!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年下攻/轻松

关键字:井单 贺云杉 年下攻

01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洒在房内,照到床上,井单如同打了鸡血一样腾的一下从宽大的双人床上坐了起来。如同大部分人一样,井单也是如此,刚刚起床睡眼惺忪双眼还没有聚焦,身穿着蓝条睡衣眼神茫然的扫视着房间。当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上,看清7:30时,井单终于清醒了,并且是完全清醒。

“糟了!今天是周一小诺小言还要上课!”男人大喊着从床上跳了下去,边往厨房跑的同时,还不忘路过儿童房时推门喊道“小诺,小言快点起床,不然会迟到的。”

当井单喊完儿子起床后,儿童房里又是一阵混乱。

“爸爸,我的裤子呢?”

“井诺你又穿我的裤子。”

在厨房忙活着微波食品的井单皱着眉大喊“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出来吃饭!”

这就是井家每天早上不变的状态,尽管妻子罗雨萌因意外车祸死亡,至今已有5个月,但井单依旧没有适应缺少女主人的生活,要不是有钟点工来定期收拾房间,井单无法想象家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手忙脚乱的将井诺和井言送上校车之后,井单才拎着外套钻进车里,一边整理着领带一边开车往警局去。

“早,井副组,今天难得踩点到啊”

“副组,早”

“昨晚文件科的霞姐被副组拒绝后,今天都没来上班哦”

“咱们井副组的魅力可不亚于贺仵作”

一进刑侦科重案组的办公室,一群闲得发慌的人开始调侃起井单。听到他们提起贺仵作,心中不由得暗笑,只怕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和贺云杉那个花花公子比肩,不对,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谁要和那个没节操满脑子精虫的家伙一样!

井单对于他们的调侃毫不在意,直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背靠着转椅看向他们,笑道

“我说你们是不是很闲啊,要是让纳税人知道,他们的钱养的是你们这群堪比狗仔的公职人员,我看你们也别想干了,正好我手里有个案子,赶紧去办,免得在办公室里长毛了。我可不想让重案组成为蘑菇培植基地。”

说罢,井单将早上进警局时,小吴送来的文件夹丢到宽大的办公桌上。

“啊?又来了,上一个连环杀人案不是刚刚结束吗!”

“对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就是就是”

抱怨声此起彼伏,井单看着这群懒家伙无奈的摇了摇头,敛起笑意,原本英气的脸庞多了几分冷峻,原本还在抱怨的声音立刻消失噤声。直到完全静了下来,井单开始简略的讲了讲此次的案件。其他组员也收起了刚刚的嬉皮笑脸,全心的投入案情分析中,俨然是一群精英中的精英。

“裸体男尸是在云峰山路的草丛里被晨跑的老人发现,很明显那里并不是第一现场,从现场来推断该男尸的致命伤应该是在后脑,后脑有明显被钝器重伤的痕迹,一会尸检报告贺医生会送过来,你们现在先看看这些现场照片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说完,井单将文件夹里夹着的照片,分散的码在宽大的桌案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几张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全身赤裸,仰面躺在草丛中,面容很安详没有半丝狰狞,要不是由于连日的高温尸体出现尸斑,也许有人会认为这个男人只是在晒日光浴而已。除了尸体的照片,还有多张现场照片,乍一看还看不出什么异样。

02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大概就是用来说现在的贺云杉吧。井单的话音还没落地,大家口中的贺仵作便穿着一层不变的白大褂,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拎着尸检报告的文件夹,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重案组的办公室,对围着桌子研究照片的警痞们道:“只是对着照片相面会有收获吗?”那声音波澜不惊淡淡然。

“啊!贺仵作,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死人的。”

原本静寂到能听见细针落地的办公室,出现一道堪称阴森的声音,任谁都会被吓到。更何况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照片上的尸体身上,精神高度集中,于是突如其来的沙哑声音,让这些身经百战铮铮汉子们也不可避免的哀嚎起来。

面对再一次混乱起来的办公室,井单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对那个依旧面无表情毫无悔意的罪魁祸首道:“云杉,不是我说你,你下次进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敲下门,还有不要用那种要死不活的声音说话,我知道你是专业的,所以用不着装那种沉稳的声音,OK?”

井单就是搞不明白,明明下班后总是一副欲求不满招摇的花蝴蝶的样子,可一穿上白大褂,就像是戴上面具的史丹利(注一),完全变了一个人,工作起来就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老古董一样刻板,那声音更像是从地里爬出来的尸体一样让人发毛,也许和尸体待久了受到影响了吧。让井单不得不认为,这位认识十多年的已故老友的儿子,是不是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可就是这么一个,有着公认的严重人格分裂症的人,却因为帅气不亚于日本人气忧郁美男的外形,和180公分的高挑身高,在警局女人中拥有超高人气。下至刚刚大学毕业的接线员妹妹,上至60开外的保洁大婶,通杀。

被井副组点名批评的当事人只是瞥了一眼坐在转椅上的井副组,俨然把井副组当成了空气,一句话没说,便开始机械化的打开文件夹,用标准的新闻播音员的声音念起报告,不同的是,播音员不会有死人般的声音。

“成年男性尸体一具,尸长178cm,无畸形残疾,尸体已出现尸斑,有些许腐烂,推断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尸身整体外观保持良好,小臂肌肉硬化严重,死者生前有吸毒行为,口腔耳道鼻腔并无异物堵塞,胸腔腹壁完整。致命伤为脑后伤口,由钝器所致。接下来详细的数据你们自己看,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真听贺云杉念尸表检查的时候,只有井单一个人充耳未闻,咬牙切齿的盯着贺云杉,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不分尊卑的家伙。混蛋!竟然敢无视我!我们的井副组在脑子模拟着各种杀死贺仵作的场景。

“喂,井副组,喂喂”

“恩?怎么了?贺云杉呢?”被人摇晃着回魂的井单茫然的问道。

摇醒井单外号CPU的警员白了一眼茫然状的井单,无奈的回道“贺仵作早就走了,我说井副组,你刚刚神游到哪里去了,实在太丢我们重案组的脸了。”

贺云杉走了?什么时候?我还没教训那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子呢。彻底清醒的井单环视了一圈,果然没看到贺云杉,泄气一般的随手操起桌子上的文件夹砸在CPU的头上,似乎是要掩饰刚刚的失态一样,逞强地吼道:“臭小子,你以为你和谁说话呢?”

******

注一:电影《变相怪杰》男主角,只要带上面具便变成另外一个绿脸怪人。

03

其他人一看井单发飙,立刻鸟散,或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假装忙着赶报告,或是几个人聚在不远处的桌边佯装探讨案情。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的瞄着CPU和井单,全然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因为逞口舌之快而成了发泄桶的CPU无辜的揉着脑袋,却也只能认命,谁让重案组里井副组的脾气最爆,爆脾气上来连出公差的组长都镇不住。冒着必死的信心,CPU提醒道:“副组,刚刚贺仵作离开的时候让我告诉你,死者甄耀铭是甄议员的儿子,局里把这案子压下来,公众还不知道呢,甄议员命令局长最短时间内把凶手抓到,为他儿子报仇,不然局长就换人。所以局长现在压力很大。”

“为什么贺云杉不亲自告诉我?”这是井单的第一反应。

“因为贺仵作和副组说了许多次,副组都没有听进去,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贺仵作无奈之下才让我转告的。”最终CPU还是忍不住再次吐槽道:“因为副组,我们重案组的面子就这么丢给了法医组了。”

结果可想而知,CPU不仅被井单狠狠的!了一顿,还被勒令进行抛尸现场二次勘察,找不到第一案发现场不许回来。

因为云峰山路抛尸案上面高度重视,重案组压力极大,而刑侦科其他组则都是等着看重案组此次出丑。争强好胜如井单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让其他人看笑话,于是重案组又开始如上了发条一般,全体加班,赌上重案组的尊严。

加班,井单也不例外,忙了一天总算抽出了时间。伸了伸懒腰,井单离开自己的位置走到走廊外的吸烟室里,靠着墙点了根烟,吐出烟圈嫋嫋,好似一天的疲惫和压力都随着吐出的烟圈烟消云散,烟草的淡淡的味道环绕着吸烟室。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照顾孩子的徐夫人打了电话。

“喂,井先生吗?”电话那边是一位妇人温柔的声音。

“是的,徐夫人不好意思了,这两天我这边有案子晚上没法接小诺小言,小诺和小言就麻烦您了。”

“呵呵,井先生说的这是哪的话啊,怎么会呢麻烦呢。小诺和小言这么乖,您要是不说的话,我还想留他们俩在这多陪陪我呢,您也知道我女儿她去美国留学,一年回不来几次,我一个在家多亏有小诺和小言陪我呢。”

“那就麻烦了,能让小诺他们听下电……”

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敲玻璃的声音打断,井单拿着电话回过头,就看到已经脱了白大褂,穿着自己休闲服的贺云杉站在走廊里,嬉皮笑脸的敲着吸烟室的玻璃。

“喂喂喂?还在吗井先生?”电话那边的声音不停的询问着。

井单回头看向贺云杉,一边拿着电话道:“对不起徐夫人,我要开始工作了,先挂了。”挂断了电话,井单把手机塞回裤兜里,对推门进来的贺云杉没好气的道:“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井哥?”对于井单明显的敌意,贺云杉无所谓的耸耸肩,痞气的回答,捡了井单旁边的长凳坐了下来,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如贵族一般,与之前身穿白袍刻板阴森简直是判若两人。

04

对于贺仵作的品味,我们的井副组是无法恭维的,当然井副组并不承认,这是因为两人之间有10年的代沟,他始终认为是贺仵作的品味太过于后现代化。就比如现在贺云杉一身粉色修身衬衫,井单不可否认,这粉色衬衫穿在贺云杉身上,非但一点不显得娘炮,反而相当有感觉,或者说也只有贺云杉才能穿出粉色衬衫的极致。

“欸,井哥,你想什么呢?又发呆,是不是忙傻了?”

当井单把魂从贺云杉的品味问题上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贺云杉那修长如艺术家的手,在自己的眼前反复摇晃着。井单窘迫到极点,这是今天第二次因为贺云杉而失态发呆。继续采取虚张声势战略的井单,一把狠狠的拍掉眼前碍眼的手掌,愤愤道:“托你的福,我们重案组又忙起来了,甄耀铭?他老爸还真会取名字,真要命!”

被井单的断掌狠狠的拍下去,不用想贺云杉的手上现在一定已经留下了一片红色枫叶,贺云杉似乎对于井单一贯的虚张声势暴力行为早已习惯,“你还是这么暴力。”无所谓摊开双手,使出了他的必杀绝技,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一脸的无辜。

虽然井单很想冲上去,撕烂贺云杉那欺世诈众的笑脸,但看到他原本白皙的手红了一片,指痕鲜明正是自己的杰作,井单开始有些心虚转移了话题。

“下班了还在警局和我这个中年老男人罗嗦什么?PUB里的妹妹们会因为王子迟迟不到场而沮丧的。”

贺云杉不置可否的一笑,“难道你不知道,主角永远是压轴的吗?不过话又说话来”贺云杉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井单,两个人都是180公分的个子却是不同的类型,如果说井单是纤细型,那么井单就绝对是硬汉型。“井哥你谦虚了,如果你不说谁能想到你36岁了?虽然品味差了点,总是一身死气沉沉的西装,但底板还是不错,只要稍加修饰……”

“够了!”井单打断了贺云杉接下来可想而知口的胡言乱语,“你,云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没大没小的,对待长辈……”

“呵呵”一听井单的话,贺云杉乐了。这一次轮到贺云杉打断井单的说教,“其实我从小就不明白。你叫我老爹大哥,我老爹要我叫你井大哥,弄来弄去老子和儿子同辈了,所以井哥怎么论你都算不上是我的长辈吧”

井单实在看不下去贺云杉那副我很有理的样子,不耐烦地抬腕看了看手表,对贺云杉道:“我一会要开会,没时间在这和你扯皮。”说完头都没回的离开了吸烟室。

目送井单离去的身影,贺云杉不由得再次笑了出来,“真可爱。”

贺云杉总觉得井单像是小时候自己家养的金毛,喜欢虚张声势打不过就逃跑,尤其刚刚井单因为说不过就落跑的样子,真是像极了。

独自在吸烟室里抽了根烟,捻灭了烟蒂,贺云杉也离开警局,开着那招摇的火红色BMW绝尘而去,去迎接他的夜生活,想象着左拥右抱的情景,贺云杉就完全HIGH了起来。

05

Waiting Bar是T市有名的午夜场,同时也是贺云杉混迹的大本营,虽然顶着一个文艺的名字,而且外观也很普通,一进门就是一条向下的楼梯,楼梯两边的墙特意做了复古仿旧的花纹,灯光昏暗暧昧。但一进去就会有种被欺骗的感觉,除却刺目眩眼的灯光,震耳欲聋的迪厅歌曲必不可少,舞池里更是群魔乱舞……

身穿招摇粉色衬衫的贺云杉,将车停在Waiting Bar的门口,从他那骚包的火红BMW上下来,随手将车钥匙丢给门童,又大方的塞了小费。

“给我的火焰女郎找个好位置。”

花蝴蝶似的贺仵作进了Waiting Bar后,年轻的门童双手合十向天道:“神啊,希望天天都有这样骚包的客人。”说完,亲了一口小费塞进口袋里,屁颠屁颠的拿着车钥匙,给贺仵作的火焰女郎去找车位。

如同往日一样,贺云杉一进属于他的地下王国,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便像寻到了猎物一般围了上来。而贺云杉也乐于享受美人在怀,左拥右抱着让其他客人好不嫉妒。最终,贺云杉选择了一名金发美女,身材曼妙,尤其是丰满的两团粉肉,似乎随时要挤破紧身的衬衫。

像斗败恶龙的勇士拥着自己的公主一样,贺云杉拥着今天自己选定的情人,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来到吧台前坐下。潇洒的对早已熟悉的,酒保林祥桀道:“两杯特调waiting。”

林祥桀看了一眼贺云杉身边的女人,笑道:“不愧是百人斩贺大少啊,我们的高岭之花,芭比女王,竟然也栽了。”一边说着,手上的工作却没停,熟练的将各种酒水加入摇酒壶,一连串的花式摇甩,摇酒壶腾空翻越,眼花缭乱,不由得让人唏嘘惊叹。两杯湛蓝色特调waiting,被推到贺云杉和被称为芭比女王的金发女人面前。

“小桀,几日不见,倒是牙尖嘴利的了,芭比姐我一直不都是平易近人的吗?”说完,丹凤眉眼如丝,看向贺云杉,“你说对吗?honey。”穿着黑色细带高跟鞋的玉足,不安分的挑逗着男人的大腿内侧。

接过那杯湛蓝透亮的waiting,贺云杉将怀里的芭比搂的更紧,大手不安分的揉捏着女人敏感的腰部,笑道:“那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拜倒在Baby你的石榴裙下呢?”

吧台里的林祥桀,随着动感的DJ摇摆着,当然手上依旧不忘工作,擦拭着带水的杯子,对着那对俨然已经要把吧台,当成爱情旅馆,肆无忌惮的进行限制级的调情的人道:“自从上次,甄小少爷上次和一个男人在这大吵一次后,再也没出现了,真可惜,来这里找乐的美人贵妇们,每天就盼着看到贺大少和甄小少。”末了还不忘消遣一下贺云杉,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事实,“你们俩可是waiting bar的台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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