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理医生!(第二部 上)——龙涎
龙涎  发于:2012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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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自从七情之门开启之后,除了那些暗之面最为低级的生物出现,甚至连一位真正的子民都不曾出现。当然,这是站在大众角度来说,我本身应该属于例外。

不过无论暗之面与我们光之面存在着怎样的关系,我相信有一点是不会改变,那就是必须共存。

“已经结束了?”我走下赛台,在出口处意外的看见了精卫与环冀,不过,看环冀的脸色,他应该并不是诚心来找我的。

“你们怎么来了?”我笑着对精卫点头。

“方天怎么样了?我带了族里最好的治疗师来。”显然,环冀之所以脸色很差是因为他没有见到方天。

举办方竟然已经对我们重视到以环冀这样身份的人都不允许直接相见的地步吗?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句‘受宠若惊’呢?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他并不需要治疗师。”说完这句话,我就没有再去看他,转而去问精卫,“找我有什么事吗?”

精卫的眼睛一亮,“我来接你。”

我轻笑出声来,摸摸这个孩子气十足的男孩的脑袋,“谢谢,但是,有人正在等着我。”

或许,此时那个人已经醒了也说不定。

带我去见他。”环冀命令的向我说到。

“好。”

大约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环冀显得很是错愕。只是见见罢了,我还没有小气到那种地步,况且那个家伙注定是我的人,谁也不会带走他。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精卫也一同跟着我们前去休息室,休息室前,还有环冀带了的他们族中优秀的治疗师。

守在休息室前的赛场工作人员什么也没说就让我进入,既然有我的带领,环冀与精卫也都一同进去。其实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方天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是醒着,而是睡着了而已。

“他怎……”环冀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大门的破碎截掉了话头。

这时我还是要感谢我那总是惹祸的体质,否则我想我是无法在这突然发生的事情面前让自己的身体先于脑袋发出的命令而自行作出最为准确的行动。

避让过破碎的大门碎片,我怀中的方天依然熟睡,连呼吸的频率都不曾有一丝的变化。身前,画戟手持‘兵之下’浑身散发出让人心寒的杀气。

方天之于画戟,绝对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千万年的生死情谊是印刻在灵魂中的彼此珍惜。我相信,在他们彼此的心中,对方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快,快阻止他,在这里!”廊道中传来了急促的呼喊以及众多人的脚步声。

“什么事?”弄不清楚状况的环冀被他的侍从们围在身后。

“暴走……”对于面前的状况,我极为的熟悉,因为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

又一个被感情所控制的人。

“七井?”环冀看清楚破门而入之人的模样后极为惊讶,“这下麻烦了。”

“七井?”我看向环冀,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解释。

“黄鸟一族的下任组长。”

黄鸟?是能够带来亡国之命的黄鸟吗?的确是个棘手的家伙。

“画戟,方天交给你。”我朝前走了两步,来到了画戟的身边。

“你照顾好他就行。”画戟皱着眉不赞同的看着我。

“画戟,在这样下去,你会被愤怒所控制。”我感受着画戟身上传来的怒气,如果放任着继续下去,很快就会引来会场之内的怒之生物的觊觎。

与我瞪视了半晌,最终收回了‘兵之下’,从我手中接过了方天,“你自己小心。”

“放心,没有必要,我不会插手。”这是我的诺言。

抽出一张符纸,我向一直被遗忘的乱成一团的廊道中看去。

如之前方天所说,大赛方准备的很充分,看的出此时正在与七井缠斗的人是个极为厉害的家伙。只是原本黄鸟一族就是性情火爆能够带来厄运的种族,在这被暴走情绪控制的现在是更加难以制服,更别提打散他身上那暴走的情绪了。

站在原地,我看了一会儿,却无法猜测出这人暴走的感情为何。果然,持有者的存在是无法替代的。

大赛方面增派了人员,七井也渐渐的落入了下风,如果没有意外,他将很快就能被擒住,而后打散在他体内暴走的感情。

所以当意外发生时,我却觉得毫无意外了。

只是……

一个人的身体中可以同时存在两颗种子吗?

在七井的惨叫声中,从他的胸腔里慢慢的挤出一个人。

没错,是一个人,一个刚刚出生的暗之面子民。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当‘种子’离开寄生体时,寄生体就会死亡或者成为‘植物人’。然而我面的这位名为七井的黄鸟,他还好端端的或者,而且还有越来越勇猛的趋势。

一个人的身体中可以同时存在两颗种子吗?种子可以在寄主未死亡时自行离开寄主的身体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这样事情,我已经看到了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大年夜夕族暴动之时,第二次就是我现在面前出现的情况。要说两次有什么共同之处,那大概就是我、方天、画戟同时在场。当然我相信这并不是直接原因,我的体质还没有伟大到如此程度,否则,暗之面的三位统帅定不会允许我的存在。

那么,让我在意得倒是有一点。除夕之时,有一个极为耀眼的人物存在,七情之怒。

那个时候,就是他在指引着怒之一族的子民强行从夕族的身体中离开,如果说这是一个必然条件,那么……

这附近,有将领级别人存在,而且就在着附近。

“快让开!”突然一声暴喝声传入我的耳中,而我的第一个反应却是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而且记忆也颇为深刻。

当然此时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我去多想什么,一股黑色的雾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我的身边。

“这…”这种东西我同样熟悉,此时,就在人间界的源兴市的那个结界中同样充斥着这种黑色的雾气。

“你要去哪里?”突然,雾气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杜神欢?!

杜神欢此时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毕竟这里是我们休息的方向,而且这里发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如果他不赶过来我还会感到奇怪。可是,他现在,是在与谁说话?

先是有些熟悉的声音,而后就是杜神欢…难道…

“喂,快点离开这里,情况有些不妙。”不知何时,环冀移动到了我们身边,我想他担心的应该是我身后画戟手中抱着的人。

“你先离开。”我连头也没有转动,直接回给他这一句话,我相信,即使我们不离开,他也会被自己的族人强制着带离这个区域,就像是精卫那样。

而且,看样子,此时此地,有可能能够制止一场惨案发生的人,就是我们了。

雾气中,越来越多的闷哼声传来,而后就是激烈的打斗,再来就是痛苦的嘶鸣。只是用猜的,我想在也能想象出其中的画面。

即将成形的‘种子’被放入在场的工作人员体内,而后成熟,离开寄主…一如除夕之夜的情景。

“住手!再不停下来,我就杀了你。”那熟悉的声音从雾气中的某个方向清楚的传入了我的耳中,冷硬的,不带有一丝感情。

第十一章:持有者的责任

这个声音,难道是……

杜神欢一直在寻找的青衣之人?!

如若不是此时的情况不允许,我定然是要循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揪住那人送到杜神欢的面前。

“杜神欢!”我朗声叫道,在这对手是暗之面的将领的情况下,作为持有者,我们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我几乎能够透过雾气看见杜神欢抿起的嘴唇,不甘定然是有的,毕竟那人是他寻找了一年多的人,现在就在眼前却不得追上去。但是我相信,他会顺着声音回来到我们的身边,这是他身为持有者无法推卸的责任。

“画戟,你自己小心。”我微微侧回头,对身后的画戟嘱咐一句。

当右手覆在左手之上,罪之书顺应我的心意而出现时,我已经能够看见右前方向着我的方向而来的杜神欢,他的罪之笔盘旋在他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倒是极为漂亮。

黑色的雾气在我眼此时已经呈现出一种透明色,这种状况也是我曾经所遇见过的。像是黑白电影的世界展现在我的面前,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人或物。

一些已经被感情所控制的工作人员正在与无法看清黑色雾气下的一切的工作人员纠缠着,于是,本没有被暴走的感情所控制的工作人员渐渐不敌或毙命于当场,或被感情所吞噬继续去与曾经的伙伴缠斗。

如此循环…

不过虽然罪之书已经唤出,可我依然无法看出那些感情暴走的人究竟是被何种感情所控制,想来那就不是七罪之一,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七情之一。

所谓感情都是相通的,可以相互转化,因此在那些人的身上也是能看见一些淡弱的七罪光芒。

而此时,杜神欢已然到了我的面前,“要怎么办?属性不同啊。”

我咬了咬牙,“先解决那个初次化形的家伙!”至于其他的人,只能稍后去一一打散他们暴走的感情,如果他们能够活着等到事件的解决。

“那边的,是恨。”

手中拿着符纸,我还没有来得及将其化为在我认为最好的武器时,那个冷冷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知晓,但眼前并不是去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如果说是恨之情,那么…

“杜神欢!”我朝杜神欢伸出左手,空中的罪之书定于我的上方,徐徐翻开了它书页。

当杜神欢的手左手放入我的掌心时,像是两条原本平行而流的河突然间被人为的打通了一般,我们所持有之物相互通达了自己的意识,于是,连带着,我听见自己与杜神欢的口中都缓缓的吟唱出了从未学过从未听过的新的语句:

“解印七罪之首的贪婪,寄生于新的生命,破界。”

随着我们的话语,我所持有的罪之书,以及杜神欢所持有的罪之笔同时绽放出纯净的紫色的光芒,然而这个状态只持续了大约三秒左右。当罪之笔接触罪之书且在其上不停的运作之时,从罪之书中释放而出的是浓郁的紫黑色,它们是‘贪婪’的实体化。

由悬浮在我们上空的罪之书中四散而出的感情‘贪婪’不断的向着处于暴走状态的人身上落去,让一种感情的消失最好的办法或许就是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感情的出现。

这是罪之书的选择。

“恩?持有者?”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虽然语气中透着惊讶之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漫不经心的讽刺之意。

随着紫黑色光芒的落下,那些原本缠斗在一起的人们停下了动作,开始挣扎,两种激烈的感情在他们的思想中叫嚣的对立着。

此时,我只能尽力去控制这名为‘贪婪’的感情,只要两者感情到达一种均衡状态时我就要停止紫色光芒的渗入,否则在压下了‘恨’意之后,‘贪婪’的本性又会占领了他们的意识。

如此一来,虽然能够保下那些工作人员的性命,但是,我与杜神欢此时的命可就受到威胁了。

那位才化形的恨之子民将目标定在了我们这两个目前无法使用其他术法或武器的人身上。

不过,没关系。

因为,我的守护者就在身后。

“总是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家伙…”

嘴角轻微的扬起,看着那挡在我们面前熟悉的武器,听着耳边那熟悉的声音,没有来由的,我感到很温暖。

“喂,人类,没有我们,你总是一事无成。”黑色的巨剑从我的头顶擦过,狠狠的钉在了地面上,画戟轻轻的落在我的左前方。

“恩,交给你们了。”我与杜神欢同时朝两人的背影笑着说道。

“方天,我去对付这个小家伙,那些人交给你了,全部扔出这个结界吧,哈哈!”画戟豪气云天仰天大笑了两声后才拔起‘兵之下’朝着恨之子民砍去。

真是一场毫无美感的战斗场面,这边,画戟拿着把巨剑左右横竖的乱砍一气看上去玩的很开心,那边,方天拎起一个个头疼不已的人向某一个方向扔去。

“哎…”幽幽的叹气声回响空中,有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趋势,听着让人觉得心肝儿都被揪了起来,“尽是些不解风情的主。”

“闭嘴。”依旧是那人冰冷的声音。

与杜神欢相交的手发现了在那男人说话时轻微的颤动了一下,还未多想一种让我想要落泪的情绪从指间传递到心底,我知道,那是杜神欢的感受,因为此时的我们有一部分东西属于相通或者共享的。

我不知道那人与杜神欢究竟是有过什么样的关系,但那人定然是非常重要的,至少是对于杜神欢来说。

我侧过脸,在黑白的世界中寻找着那人的身影。

一男一女,几乎相互重叠,就在离我们更远一些的地方,那些黑色的边缘处。男子该是穿的青衣袍,女子穿的则是长及地面的低胸礼服,因为在这个空间中无法分辨出颜色,也就直接将其视为黑色。

“难道,你们光之面的男人就那么不懂怜香惜玉?”我看见黑衣女人的身体动了动,不知是做出了什么动作。

“暗之面的女人需要男人怜惜么。”

“哎呦,你轻点,都弄出血了。”很显然黑衣的女人只讨到了没趣。

“告诉外面的人,都不要踏入这个结界之内,如果不想死的话。”方天将这结界之内最后一名‘无关’人等扔出了结界,顺便附带上了这么一句话。

“呦!来一场漂亮的战斗吧!”地面一震,重物大力的嵌入地面的声音传来,画戟这个大力士…

“正合我意。”方天应下画戟的话,缓缓走入我的视线中,走近了一动不动的一男一女身边,问,“愿意参加吗?”

方天的问题并没有得到那人的回音。

我与杜神欢这边算是暂时的完成了任务,松开了手,罪之书与罪之笔写分了开来,围着我与杜神欢的周身开始旋转。

我总觉得,罪之书似乎有了一点变化,比如,他是不是变得比以前更加厚实了?书脊之上是不是多出了几道极为微小的花纹?而且,他似乎能够感应到目前的状况,保护性的围绕在我身侧,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事情,除非是我下意识的去命令。

不过看罪之笔的模样…应该这都是我的错觉了吧。

我与杜神欢出奇的一致从身侧的小包中拿出了一把符纸,原来我们除了是持有者外,也都算是使用符纸来作战的人了。

叮铃…叮铃………

这个声音…难道是………

【好久不见了,罚罪。】如水般毫无波澜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然而我却从中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情绪…

【恩,纯然,好久不见。】我在心中浅浅的回应他的话。

右手中突然一重,纯然已经握在我的手心,而原本应该是剑穗的地方用红色的线系着一个银色的铃铛,在我看向他时,无风自响…

叮铃…

【铃,好久不见。】

【铃还未完全恢复,所以无法回答你的话。】纯然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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