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那个老男人来领人?”方天踢了踢靠在一边的中年男人。
“不是老男人,人家有姓,你以后就叫曾先生。”我伸手摸了摸方天的手,并不冰冷,“神欢,你不用去看着买些吃的?”
“不用,我在这里等。”杜神欢朝着来路张望着。
“看错方向了,神欢,曾先生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我隐隐的似乎看到了远处有灯光亮起,看来曾先生的动作还不慢。
“哦……”
不知是不是我的感觉在今天失灵,怎么我觉着杜神欢今晚比之以前有些傻愣愣的?
没等我多想,一辆私家车与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停在了我的面前,从私家车上下来的自然就是曾先生。
“多亏了几位了,这么快就已经抓住了犯人,我们这边还真是进入了两难的境地。”曾先生握住我的手,一如既往的感谢。
“比起这些,还是先将犯人带回去审审,尽快给那些受害人的家属一个交代。至于……”想起那些躺在病床上已经成为植物人的受害者,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至于那些受害者,我也只能回去与学校方面商谈,不知是否可以唤回他们的意识了。”
事实上这不是唤回意识的事情,而是再次植入感情的种子。只是从生物的开始形成之时,每一个生物的体内只有一颗种子……
只不过在经历几次感情种子不合常理的脱出,我已经不在那么相信记载在册的常理。或许,这感情的种子,可以经由另一种方式得到。
“受害人还可以醒来?”曾先生瞪大了眼睛。
“我们只是说尽力而为,并不是说一定。”方天插话道。
“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好,几位,辛苦了,我送各位回去吧。”
这句话倒是正合我意,等到画戟和自家弟弟买了一堆吃食之后,我们上了曾先生的那辆私家车。
本以为这件事情到此就会告一段落,没想到第二日清晨,我还在睡梦中时,又被曾先生给叫了起来。
“又是什么事?”我打着哈欠软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今日清晨,有人来警局投案。”
“嗯?投案?”我揉揉眼,我又不是警员,有人投案与我说做什么?
“关于恶性伤人案的凶手。”
“哈?是谁?”我混沌的脑袋中显出了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
“一个成年不久的孩子。”
“你等等我,洗漱之后我随你一起去看看。”那个孩子总不会也是一个会使用术法的人吧,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过去一趟为上。
“等等我,我也去。”路过我房间时,方天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样子已经是过了那段睡前的朦胧期,只是,我起来时并没有叫他,他又是怎么醒来的?
没时间多想,我们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在爸爸妈妈欣喜的目光中坐进了曾先生开来的私家车中。
“曾先生,你一晚没睡吗?”
“嗯,昨晚弄醒了那名嫌疑犯后,一直都在问案,不过你不用担心,只是开车不会有什么问题。”曾先生朝我微微一笑。
昨晚在让警员带走那名中年男子之前,我已经让方天在对方身上下了禁制,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至于车祸这类的事情,我更是没有过担心,只是有些佩服能够熬夜的人,我都已经睡了几个小时,可此时依然是云里雾里浑身飘飘然。
等到了警局踏入门槛的那一刹那,还没等我看清楚室内的情景,就被一股大力带着向后退了出去。
“你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我才是凶手,我才是凶手!!”
一把骨扇插·入我们二人的中间,“你是凶手与警员说即可,跑到这里来纠缠什么?”
我尴尬的笑了笑,将这个曾在浴室中引诱过我的男孩推了开来,“你听过一句话吗?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你还是老实的在法庭之外等待结果吧。”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也就是说,其实我才是凶手,你们应该抓的人是我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有些疯狂的模样,眼中的血丝尽显,身上穿着的还是这里警员的制服,估计是发现了那中年男子不见之后立刻找来了吧。我侧头与站在我身边的曾先生小声说道,“这孩子的父母是谁?”
“似乎是离家出走,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目前还没有结果。”
我就说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个年纪大些的人都没有出现,原来是离家出走?
“让人把这个孩子带出去休……”在我的话还未说完只是,一把骨扇轻巧的落在了这个男孩的后颈之上,男孩缓缓的倒下,被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警员接住,“看来不用了。”
“其实,昨夜,犯人已经承认了自己所犯的罪责,只是那个跟着他的孩子,他希望我们能将其送回家。”
“怎么说?”
“那个孩子的父亲是……”
我看着面前面色有些尴尬的曾先生,不明白一个人的父亲有什么难以开口的……难道……这种时候我不免会想起电视剧中狗血的剧情……
“那个孩子的父亲是xxx”
从曾先生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我感到莫名其妙,xxx这个名字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我一点儿也没有发现。
不知是不是发现我没有什么反应,曾先生补充说道,“他是源兴市最大的公司的总裁。”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曾先生叹了口气,“所以说,我们根本无法相信这凶手所说的话,也已经通知上面的人与对方联络,至于结果……”
“等等,我不是说他的身份,我是说,你说这个男孩家是在源兴市?”不要觉得我的举动有些奇怪,因为……
“是,有什么不妥吗?”这下换曾先生疑惑了。
“没有,没有。”我苦着脸回答。
这是该说,猿粪吗?
——第七卷·善意的恶·完——
第八卷:永无止尽的罪
第一章: 年后回归
“罪,西十七区所在的城市也是叫源兴吗?”
我耷拉下脑袋无奈的点头,“是,就是那里。”换句话说,这个孩子可能还会在另一个城市里与我们相遇,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巧合太多,说不定就降落在我的头上呢。
“源兴市?”曾先生的表情有些困惑也有些惊喜。
我心头一动,有些不好的想法。
“下学期开始后,我们会在那座城市里工作。”方天似乎是不理解我此时沮丧的原因,无所谓的回答。
“那太好了!”曾先生狠狠的拍了一个巴掌,“刚好那个省还有一个空缺的职务,我申请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调去省里多么委屈您啊。”我恨不得是曾先生的上司,直接给他批一个不可调动的条子才好,都跟着去源兴做什么?又不是集会!第六感告诉我,遇见这个曾先生总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麻烦的,不麻烦的。”
我嘴角微微抽动,梗着脖子说道,“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了,那么我们就回家补个眠。”说完我没有给曾先生说话的时间,立刻拉着方天掉头就走。
“你很怕那个警察?”出了警局时方天如此问我。
“怎么会,我怕的只是麻烦而已。”
“这点你不用担心,你的吸引麻烦的体制超过一般人很多,包括我们异种族的。”方天迈开大步朝前方走去,“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我摸摸肚子,点头答应。
至于那件恶性伤人事件,我之后从曾先生打来的电话中的知了一切,那个时候正是我决定在开学之前不再离开家半步的时候,我怕再遇上些什么事情直接让我给累趴下。
事情的最终还是判定了那名中年男子的罪责,我想他即使不是死刑,也一辈子出不了那钢铁的牢笼。
至于那个男孩,也被确认了是源兴市有名的资产家的小儿子,在通知了其父母之后被强行带回了源兴市。
让我感到惊讶的其实是那个中年男子的身份,当然其实他的年龄也只有三十多岁,也并不老,这个人是那个男孩子的专职保父一样的存在,负责完全的照顾那个才刚成年的孩子的一切。
年少的孩子没有父母的陪伴,待在那空荡荡的大屋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叛逆。于是那个男孩便利用这名管家。
或许那名管家男子真的是对自己的小主子有些无法诉说的情,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答应了下来,两人离开的源兴,某种意义上他们的这种做法是一种私奔。
然而外面的世界很现实,男孩没有吃过这么多的苦,男子为了能给男孩更好的生活,在外奔波。
生活在改变着两个人,但并没有将两人推向同一个方向,而是背道而驰。男孩的性子越发的暴躁,失去了以往的笑容,喜欢流连于各地的酒吧,喝酒吸烟无一不会。男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力改变,自责的心情让他开始改变。
直到第一个受害人的出现。
事情的开始是很偶然很狗血的,半夜喝醉了酒的男孩在小巷子中撞上了一个人,并无理的要求对方向他道歉,于是,事件升级。男孩叫来了男子,要求他用那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男子的特殊的能力。
男子将那些日子憋闷在心里的无奈借由这个无辜的路人发泄出来,撕下了路人整条手臂上的皮肤,而后离去。
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如此造成了如今的恶性伤人事件。
只是从男子私下的供词中并没有说他是如何让受害人都成为了植物人。
因为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所以我请曾先生特意为我问了几次,都是无果,男子并不知道这件事的缘由在何处。
可以说这算是一个未解的迷。
至于那些受害人的状况,我也完成我所说的那样,告知了学校,请学校来帮忙,至于结果如何,我无能为力。
那个男孩在事发后开始悔悟,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男孩的父母也并没有在告男子拐带自己的孩子,反而请了有名的律师来为其辩护,也打点了将来男子生活的狱中。
一念之差,害人害己。
所以说,人的感情是最不可琢磨也是最危险的东西。
善于恶的分界线模糊而又清晰。
而我所能做的,便是为那些还未走上歧途的人们带去转机。直道我被‘罪之书’放弃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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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闲下来时,除了吃就是玩就是睡,我已经觉得我可以与猪平等了。能快活一天是一天,等到回到了学校,那些繁琐的家务事都是架在我的肩膀上的。
“罪,这个东西带去宿舍吧。”方天手中拿着的是某一天在礼品店中买的当时很流行的两只小猪,这两只猪的鼻子是相对的,中间有东西相连,用力拽开之后又会呼呼的合在了一起。
我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嘴里嚼着从自己弟弟手中抢来的薯片,“随便你,想要就带。”这东西还是当初李跃那个小子逼着我买的,我两一人买了一个,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还真是傻。
“夏耕!!你的东西不自己收拾,还让同学帮着收拾!怎么你就懒到了这个地步!”妈妈大跨步的走了竟来对着我的脑袋敲了一记。
我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心理想,你现在看到的这是假象!在宿舍里都是我在照顾这些个非人类!但是嘴里去答应着,“知道了,我这吃完就收拾还不行吗。”
“东西什么时候不能吃!快给我去收拾!”
我无奈的揉揉脑袋,起身抢过了杜神欢手中的东西,“你去帮画戟,这里我来。”
事实上我们来时就没有带什么东西,这回去时的东西自然就没有多少,那需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收拾?
随便的扔了些东西进包中,就结束了工作,其实最为重要的东西就是过年时家中腌制的一些咸货了这下子可以省去好几日的饭钱了。
下午的时候我们便在爸妈以及弟弟的送别下离开。离去前,妈妈拉着方天嘱咐了好一会儿,妈妈对方天是从误以为是女孩对其极为热情,到知道了真相后的冷落再到如今的比儿子还亲,都是由于方天整日陪着妈妈看那狗血电视剧的培养出来的。
“你们兄弟两在外,有什么事情就去找夏耕帮忙,再不行就来找阿姨,知道吗!”方天与画戟来时我对家里的解释是,画戟是方天的弟弟,当然画戟的名字也变成的方画(真是难听),家住在深山老林中,反正什么苦我就说什么。以至于妈妈对画戟也是好的比对夏星还要好。
“最后的大结局阿姨你看了之后一定要告诉我!”方天一脸正色。
“好,一定!”妈妈的脸也随之板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人再说什么国家大事呢。
“走了,走了,再晚赶不上车了。”我在前方吆喝着,向着车站进发。
近半个月的幸福生活终于是结束了。不知道我很快就要前去的香源市是一个怎样的城市?
最为重要的是,那里的生活水平如何,我是否能够养的起这么一大帮人……
学校给我的通知是尽快前去西十七区赴任,因为现在的局势有些微妙,暗之面目前的动向不明,各处的学校都在召回曾今的学生,亲赴各个岗位,为了应对即将而来的变故。
于是我们带着还未放下的行李,又在宿舍里收拾了一些,利用旱火离开了学校前往香源市。
西十七区香源市是一个省城,其面积自然不是我家与学校所在地能够相比的。华岁心理咨询室就在这个省城的某一栋写字楼中。
我们在其郊区找了一个地方落下,随即乘坐汽车来到了市中心。
“师傅,我们要去XX路XX号。”我捏着手中学校发给我的,说是租好的房子的地址,乘坐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在这座城市里东拐西拐,才到达了一处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建筑群前。
按照地址上的详细标注,我们又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一座外墙是红色砖块砌成,连水泥也没舍得刷上一层的三层小楼前。
我看着眼前应该是快要成为危房的房子前,不禁感慨。
学校真TM的抠门!!明明挺有钱的不是吗?怎么就让我堂堂一个大区驻地心理医生住在这种地方?!!
“这里能住人吗?”方天站在最前方,语气平淡的问。
“能!”这是杜神欢斩钉截铁的回答,“我家比这里还要差都可以住。”
“我要回去了,宿舍都比这里强。”画戟二话不说立刻转身。
“我也回去。”方天也转身。
“等等,等等。”我有些头大的拦住两人,“先进去看看再说,说不定里面的情况不错呢。”
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有报什么期望,对于学校的安排还是不要太相信的比较好。
如果这里真的没办法住人,那么还是先去工作的地方看一看,在那里将就一下,然后重新找房租房。
只是想是这样想,我的口袋是否允许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看来此行凶险啊!!
第二章: 楼下的人家
我是连拖带拽的将几人给拽上了楼,地址上的楼层是三楼,也就是顶层。说实话,外面看着这栋房子年久失修的样子,内部还算是完好,至少没有少个楼梯却块砖什么的,楼道里也被人打扫的很干净,小广告似乎也是被人用心的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