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纹蝶 上——息栖
息栖  发于:2011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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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双会看人的眼睛。”龙易则荡起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

“综合各方面来说,他是一个强者。”

“强者?”响起花袭夜那比女人还要阴柔妖艳的绝美容貌,龙紧尚不禁失笑,“爹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我的直觉。”龙易则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缓缓解释道,“要评价一个人,不能凭他的容貌而定,关键在

于它处事的作风。我相信他有一个强烈而深刻的灵魂。”

“爹您真爱开玩笑。”龙紧尚轻哼一声,“既然他是这么强大的一个人,为什么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孩像个缩头乌龟

般畏畏缩缩?”

“小孩?”龙易则一时反应不过来,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小孩。”

龙紧尚无声息地呼出一口气,微怒道,“缩头乌龟也没有他这么孬种。”

“紧尚?”龙易则略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家儿子,平时淡然无表情的脸上此时已充满了怒意,“你……讨厌他?”

“讨厌?说不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龙紧尚连忙清咳一声,恢复了冷漠高傲的神情。

然而龙易则却会心地笑笑,“莫非尚儿喜欢他?”

“没有!”龙紧尚听到自家老爹这么一说,口水一呛,咳了几声,连忙辩解道,“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

“可是尚儿你刚才说……”

“想必爹一定是听错了。”龙紧尚打断龙易则的话,没有发现自己的话有些变调,“孩儿讨厌他。”

龙易则却一脸不可捉摸地看了龙紧尚一眼,“尚儿,我看着这孩子筋骨起奇佳,想必以后是一个练武的奇才。不知道

为父把他留下来,一同与你练武,尚儿觉得可好?”

“爹您的决定由谁敢抗逆?”龙紧尚转过头部曲看自家老爹那意味深长地笑脸,但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却不自觉地

扬起唇角。

这一举动立即被眼尖的龙易则给捕捉到,他轻轻摸了摸淡玉色的印章,柔和的眼光仿佛在注视着心中的挚爱。

“就这么说定了。”

皇都城军域厅内

一群身穿淡灰色军服的军域静静地站立在大厅过道的两旁,神情严肃,仿佛在等待着一件重大事情的发生。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弥漫着一股浓重而令人窒息的气息。有一些军域忍不住咽了一口水,额头上冒出了一滴滴冷汗。

“门介!”突然一个清铃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直直地撞进大厅,厅内的军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恩?怎么回事?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还没有发觉异样的格息疑惑地看着一脸凝重的军域,“你们……唔!”下

一句话还未说完,少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给捂住嘴巴,拖到了军域的后面。

“门介!”发现时自己朝夕暮的人,少年挣开束缚,欣喜地扑到门介身上,时不时用头胡乱地蹭章门介的脸。

“原来你没有去执行任务。可你们的人骗我说你去了西北呢,还我担心了一场……”

“嘘!别吵……”门介瞪了几眼拼命压住大笑的同伴,同时手脚并用地制止住仍在滔滔不绝的呱噪少年。“待会儿再

说。”门介说完,留下少年,径自走回队伍,挺直腰板。

格息在看到门介这一系列的动作后,终于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头,连忙踮起脚尖仰头向前看去。

只见琉墨优雅地坐在座椅上,略微曲卷的褐栗色长发闪着一层冷锐的光,与主人此时肃冷的表情相呼应,连微皱的眉

毛也带上了怒意。格息深吸一口气,再向底下看去。

只见一个同样穿着军域服的男子半跪在地上垂头不语。仿佛在等在座上那人宣判罪名。

“门介,那个是谁?”格息伸手扯扯门介的衣角,低声回道。

“别吵。”门介转头给了少年一记刀眼,倏地又转过头。

“喂喂……”格息叫了几声门介都没有理睬。少年恼怒地跺跺脚,只好继续又踮起脚尖等待事态的发展。

“贝席。”沉默了一刻钟的琉墨终于开口,碧绿的眼瞳犀利如鹰。

“属下在。”贝席双手合拳,恭恭敬敬地向前作揖,“属下办事不利,请首域责罪。”话一出口,各位军域齐齐为他

捏了一把汗。站在他前面的军域不停地给他使眼色,试图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那么依照军规所定,你认为该怎么办?”琉墨一动也不动,缓缓吐息。冰冷的眼神快速地扫了一眼底下的众军域,

锐利如刀,直刺得他们直冒冷汗。

“报告,军域明文规定要处于鞭刑。”贝席霍然抬头,乌黑清澈的眼瞳闪着无比坚毅的光芒,“鞭刑一百下。”话音

刚落,厅内一下子传来嘶嘶的吸气声。

容危突然站出来,不置可否地蹬着贝席,整个人发出雄豹的气息。

“首域,我认为贝席不值得遭受鞭刑。他只不过追丢了一辆假米,并没有给皇都带来重大损失。”

“我也是这样认为。”明崖也站了出来,“而且我们也发现了这辆假车,吧它给拦截下来了……”

“容危!明崖!”突然一声厉喝制止了两人的说情,副域离错走到两人面前,黑长的秀发随着他的走动而轻微飘动,

加上他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飘衣,整个人显得飘逸潇洒。

只见他快速地抬起手掌,暗自运了两成力毫不犹豫地向两人击去。两人没料到会遭到袭击,只能反射性地用手去抵挡

。不消片刻,两人便被离错打出的掌风逼退到了几步开外。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两人不可抑制地吐出一口血,喉头刺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巴巴地望着长得阴柔无比功力却强

大的副域。

“今天回去罚抄军规三百遍。没有完成的不能吃饭。”离错轻轻悠悠地说着,语气却强势得不容侵犯

“是。”两人咬唇隐忍一番,最后垂首接令,缓步退出了前厅。

看到两人消失后,离错才转过头直视琉墨,“请首域指示。”

“既然贝席明确指定,我没有异议。”琉墨微微抬起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离错,随即站起来,“来人,拿兰鞭

。”

“且慢。”离错快速打断琉墨的话,淡淡道,“这种事还是不需要麻烦首域,不如让离错代为……”

“不需要。”琉墨扬唇给了离错一个神秘的笑容,转身便走向内堂。贝席略微迟疑了一会儿,也迈步跟上去。

第三十四章:协议的前夕

两人刚消失在门口,众军域霍然松了一口气,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办?”其中一个光头军域用手肘碰了碰同伴,“首域出手没人能活下来,更何况还是一百下。”

“你能怎么办?难道要违抗首域吗?”军域甲刚一出口光头军域立即摇摇头,一脸惧意,“我才不要被首域扔到鳄鱼

池里古威意外杀死一个重要人物而被扔到鳄鱼池里对鳄鱼对战了三天三夜。”说完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还好呢,起码他能反抗。这次可是首域亲自操刀。”说起首域,两人心有灵犀地一同抖了一个寒颤。当他们看向

另一边沉思的离错时,两人又相视了一眼,共同得出了一个结论。

美丽的人都是最危险的。

“门介!”格息一把拉住欲跟上去的男子,焦急道,“人家的事,你凑什么热闹?”

“放开!”男子似乎也很焦急,没有控制力道狠狠地双手,把格息推到在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后厅,任凭少年在

后面怎么喊叫也没有停下脚步。

一阵厉风从面颊吹过,门介略微一顿,便觉腹上一阵剧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门介!”格息尖叫一声,快速地冲到男子的身边,小心地扶起男子,狠狠地对离错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离错没有回话,只是冷冷扫了一眼门介,淡淡道,“如果你不希望贝席被扔到鳄鱼池,就怪怪地待在这里。”说完头

也不回地往两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什么嘛,摆什么架子。”格息朝离错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不满地嘀咕,“不就是武功厉害嘛,长得跟女人没什么

两样。”

“格息!”门介蹙眉,低声怒喝,成功制止少年的不满。

“我了解副域这么做也是为了贝席。”门介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居然忘记了后果。”

“你也不要懊恼了。”看到门介满脸愁容,格息于心不忍,安慰道,“你们军域不是很吃得苦的吗?放心吧,贝席是

吉人,吉人自有吉人相。”

“希望如此。”门介淡淡一笑,“谢谢你,格息。”

“啊……恩?”少年被门介突如其来的笑容弄得呆愣呆愣的,待反应过来后才发现男子走远了,连忙三步并一步快速

跟上去。

站在铁栏前,贝席犹豫了。

他到底还是莽撞了。这次田博义事件,他们军域可是彻彻底底在了一个跟头。虽说人家是运送假粮,但这是个调虎离

山之计,真正的意图是为运送兵器的马车打掩护。

田博义这个老狐狸!

贝席自嘲地笑了笑,抬手缓缓解开扣子,吧上身的衣服褪了下来,围绑在腰间。双手刚要抵上铁栏,脑里却快速地闪

过一个身影,含笑的褐栗色眼瞳闪着戏谑的光芒。那张如海妖般艳美的面容一瞬间闪过的悲伤笑容以及在商曲大会上

说过的话语。

心下咯!一跳,贝席下意识地缩回手,呆呆地望着前方,脑里却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想起那个人?自己明明是那么讨厌他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想起的却是他?

看着暗灰色的石墙,贝席迷茫了,他到底该怎么做?如果在这场刑罚中倘若自己坚持不下去……贝席摇摇头,一时间

竟萌生出退缩的念头,可是军规一直在他脑里根深蒂固,他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一步。

不论面对多大的困难,都不能退缩。

这是作为军令的基本原则。

贝席了然地笑笑,双手攀上铁栏,淡淡道,“我准备好了。请首域下手。”

然而琉墨却冷哼一声,靠近贝席低声问道,“你刚才在想谁?”男子这一问立即引来贝席的一阵轻颤,只是微不可闻

“禀首域,属下刚才在默背军规。”

“真不愧是我忠诚的部下。”琉墨淡然一笑,调试了一下鞭子的韧度,冷锐冰厉的目光倏地停在贝席背上那几条淡淡

地红痕上,蹙眉。

鞭子落下,密室里立即响起熟悉而又沉闷的钝响,一股淡淡地血腥味旋即弥漫开来,宛若迷香。

贝席咬紧牙关,却仍然住不住从他鼻子里泄出来的吟哼,这为凄丽的场景添上一丝诡魅的气息。

鞭子挥到五十下的时候,贝席突然感到胸腔里一阵翻腾,喉间开始传来浓浓的腥香味。曾在几时也有过这熟悉的痛。

那个妖艳美丽的人,手执鞭子朝自己轻笑的时候,虽然感到很气愤,却不得不说,他真的很美。

贝席微微眯起眼,关于在魁魅馆里的记忆全数在脑里回倒。

贝席闷哼一声,迎来又一记鞭打,与此同时喉头一哽,硬生生地吞下已涌上喉间的腥血。

“唔!”贝席再也忍不住,天地开始旋转起来,实现变得模糊不堪。一滴冷汗从额头缓缓地流下来,划进他的眼睛里

,酸涩刺痛。耳边只有不间断的钝响,却变得越来越小声。

剧痛再次袭来,贝席一个踉跄,咬破了嘴唇,鲜血从他的嘴角边落下,同时也溢带出三个字。

“花袭夜。”

黑暗,再次笼罩四周。一切,变得死寂冰冷。

随着一声脆响,一只上好的绣纹牡丹茶杯落在地上裂成碎片。

花袭夜迷茫地看着脚下的碎片一动也不动。

“袭夜?”龙易则听到响声,连忙抬起头,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恩……”花袭夜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打碎了茶杯,连忙向王爷赔罪。

龙易则却笑笑摆了摆手,遣退收拾干净地面的奴仆,幽声道,“袭夜在想什么,这么心不在焉的。幸好茶水是温的。

没有被茶水溅到吧?”

“多谢王爷关心。”花袭夜扬唇一笑,唤了一个座位,“袭夜没事。”

“胡说。”龙易则眯起眼,“你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做事绝不会像今天这般心不在焉。”顿了顿,“莫非是有心事

?”

“王爷真是聪明。”花袭夜眨眼笑问,“王爷就这么肯定?”

“恩。”龙易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你两眼空洞便知你有所思的人了。不知是哪个英俊潇洒的公子,能够入得了

袭夜的眼里?”

“庸俗。”花袭夜轻哼一声,“那些自诩英俊风流,气度不凡的男人,有哪个是不贪恋美色钱财的。”

“个个都是伪君子。”

话音刚落,龙易则忍不住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花袭夜一眼,眉毛一挑,“袭夜,你怎么说话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孩子气?”男子略微一愣,随即不满地皱了皱眉,“王爷您要笑就直接说,别跟我打狐狸眼。”

“你骂我狐狸?”龙易则放低了声音,脸上却一片笑意。

“王爷当真?”花袭夜惊疑地挑眉。

“你才是狐狸。”龙易则伪怒道,“就你的嘴子尖。”

“谢王爷夸奖。”

“好了好了。”也许是笑累了,龙易则摆摆手,轻啜一口茶,“比起骂人来,你更胜我一筹。”

“敢情王爷是认输了?”

龙易则却笑了笑,不语。

“王爷你耍赖。”

“这是你教我的。”龙易则顿了顿,突然把话锋一转,眼神变得严厉无比,“袭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暗中帮助田

博义?

也许没想到龙易则会突然转移话题,花袭夜略微一顿,随即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王爷你知道了。”

“告诉我原因。”看到男子不辩解,龙易则的目光瞬间变冷,足以像初冬时结成的寒冰,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寒冷。

“王爷。”花袭夜却不为所动,抬手迎上龙易则寒冰般的目光,坚定道,“这是袭夜的事。”

龙易则却不说话,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是冷冷地和花袭夜对视,仿若两个交战的敌手,以静制杀。但他们之间却没有

浓重的气氛,清亮得眼瞳里尽是无奈以及偶尔闪过的悲伤。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龙易则首先移开视线,轻叹一口气,“袭夜,我希望你能够懂得分轻重。”

“谢王爷提点。”花袭夜轻轻一笑,倾城倾国。龙易则却别过脸,不去看他那明媚动人的眼瞳里一闪而过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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