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不如闻名
小不同学相当的专业，不但装备和武器都是同级里面最好的，技能也学到随级满，连声望都刷了不少。每次韦小宝在

世界频道里喊某某地方有怨灵小分队做乱，小不立刻带上血影桃花跑去捡便宜。

每次怨灵小分队里的怨灵怪物，级别高，却防低血低，还喜欢爆材料，甚至有声望牌和声望徽章能捡到，这倒是闻烈

以前不知道的。怨灵小分队每次做乱，大约不到半小时，所以冲过去捡便宜的人还不算少。人堆中乱打乱捡，看着经

验哗哗哗往上涨，材料哐哐哐的捡进包里，那次弟，怎一个爽字了得！

第一次小不带着血影桃花去，闻烈惊喜不己，赶紧呼上龙少，WBT，兽王阿凯，白发魔女等所有在线好友一起扑上狂抢

，小不有些不爽，私下道：“这个时间本来就短，怪少人多，你再约太多的人来，捡的东西打的经验就都少了，下次

不要再约他们。”血影桃花一面答应着，一面心里不以为然。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这才叫兄弟，反正本来就是

虚拟的东西，那么小气干嘛？

第二次再打怨灵的时候，正好娅琪在线，闻烈赶紧把她组到小不的队里来，热情的介绍道：“阿不，这是我的妹妹，

她很漂亮哦！并且性格很可爱，又热心，打怪也不错，是我最喜欢的妹妹了！”

小不当时还没理解，又私聊埋怨道：“不是让你不要叫人的！”

“我在线的好友有十几个，我都没约。只是特地叫了我妹妹来，她人漂亮，又活泼可爱，为人又好，你以后可要多照

顾照顾她！”

“我只想照顾你，哪有这么多能力照顾这么多人！”小不的话，还是很令人感动的。

“我的妹妹，不就是你的妹妹吗？”为着转移视线，闻烈不得不违心说些很肉麻的话。

在打完怨灵后，闻烈借故要去救人，先离开了，让他们俩培养培养感情。

不过，隔了一小会儿，跟娅琪私聊问他们俩是不是还在一起，娅琪说小不已经单独行动了。看样子，小不还是一个挺

专情的人。

闻烈并没有气馁，每次上线都会同时组上娅琪和小不，然后在组队频道里不断说两人的好话。一会道：“妹妹，你今

天又漂亮了！”一会说：“哇，小不你的坐骑好酷！”所谓媒婆，不就是在两人面前包装对方，不断夸对方的好处吗

？

如此两三天后，终于小不开始有些感觉，问闻烈：“你是不是男的？”

“这个很重要吗？”老实说，虽然觉得不自在，但将近半个月来享受小不殷勤周到的追求，也挺能满足闻烈的空虚和

寂寞。

“很重要，要是男的，我们就做兄弟，要是女的，我希望你能作我的老婆。”

闻烈默然了一会，回复道：“我不喜欢在网上搞什么结婚什么的，我妹妹娅琪人挺好的，你可以去追求她呀！”还是

没有直接的答复小不的问题。

从此，小不看到血影桃花，再没有主动的组队和热烈的追求了。但闻烈还是不断的替他挖草，攒够三十棵就寄给他。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联系，只不过，多了一层尴尬：在血影桃花明确拒绝了小不后的第三天，小不就成了娅琪的老

公。

他们并没有在网上结婚，只不过口头上互称老公老婆，小不送给娅琪一头九尾灵狐，一对蝴蝶翅膀，还给她买了两身

漂亮的时装，闻烈见过其中一套，是漂亮的火红色贴身短皮裙，配上一双皮靴，手中拎着光芒四射的古木法剑，衬着

娅琪一脸幸福的笑容，美艳不可方物。

血影桃花笑道：“妹妹妹夫，你们俩可要请我喝谢媒酒才好！在南京，还要送一双鞋子的！”

这话说了没到十分钟，小不跑到血影桃花面前，要求交易。接了一看，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小不道：“兄弟，你寄给我的草都收到的，谢谢你！”

血影桃花挥了挥手，洒脱的道：“是兄弟，就不要客气啊！我还没谢谢你一直以来给我的帮助呢！”

那时，他们正在云梦村，满眼看去都是金灿灿的向日葵，斜阳的金晖与之相互映照，小不召出麒麟，绝尘而去。

血影桃花忍不住道：“阿不。”

“嗯？”

“替我告诉大绿马，它又帅了！”

“哦!”

小不没有再说什么。一丝淡淡的惆怅，随着夜里的雾弥散开来。

闻烈把这件事告诉了龙家大少。大少道：“你为什么不做他的老婆？有人照顾你，有人替你买这个那个，不是很好吗

？”

“我说不清。。。游戏里，玩得开心就好了。象我们这样做兄弟，一样很快乐！我也不需要被照顾。”

“也对！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别人！”龙家大小似乎很高兴：“我也不喜欢他们老公来老婆去的，有什么意思呢！”

对这点，闻烈倒十分之同意。不要说在游戏里，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算已经看过相片，甚至视频过，都做不了准。

他曾经有过一次惨痛的经历。

忘了是在交友网站还是在聊天室，聊到了一个芜湖的人，叫海角，看相片，令人惊艳的国字脸，高鼻深目，很欧化的

脸孔，一双眼睛深情得不象话。资料里写得也很好，28，178，72，纯一，一切都很对闻烈的味。

于是乎，加了QQ，聊了一会儿，互相看视频。这个很重要，因为相片必竟做不了准。在视频里，海角依然令人惊喜。

立体化的面孔吸引力十足，而他对斯文的闻烈亦大有好感，两人沟通下来，竟意外的投机和默契，忍不住改为打长途

。

海角的普通话虽然带着芜湖口音，不过却醇厚而富有磁性，听着十分悦耳。两人从工作聊到生活，从对婚姻的态度，

一直聊到对网络，酒吧，甚至是出轨的看法，无论哪一方面，都非常投机。

甚至，在性方面的观点，都很接近，虽然闻烈如此有点害羞。

他们开始天天通电话，一直到十天以后，他们觉得再也不能忍，闻烈坐上了晚上的火车，赶住芜湖。

一路上，闻烈是兴奋而期待的。帅气英俊而又思想成熟的海角，十分吸引闻烈，他们甚至都讨论到有关海角到南京发

展的问题。两个小时的车程，令闻烈坐立不安，厕所就上了四次。

然而，在寒风中出了车站，当海角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闻烈的心变得比天气还要冷。那么帅气的一个人，居然是扭动

着出现的，用风情来形容已经远远不够，至少得用妖娆这样的字眼。

闻烈是个相当宽容的人，特别见不得偏激和歧视，然而，对于人生的伴侣，尤其对于纯零的他，是绝对无法接受一个C

的人的。

而且，海角的脸上，有着大大小小的雀斑，虽然不明显，但跟视频里因过曝而显得面如冠玉的情况相比，也是一个天

，一个地。

闻烈忍住转身就逃的冲动，跟海角在候车室里聊了两小时，然后拖着冻僵了的身体坐夜班车回了南京。

从此，他再也不相信相片，不相信视频。什么东西，都应该从见面开始。爱情这东西，绝对有一大部分，是针对□产

生的。王菲唱道：“谁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灵魂，否则听起来让人觉得不诚恳。”这话闻烈同意。至少，在南宫辉

身上吃的亏，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他的□而起。当初，正由于迷恋跟南宫辉□的感觉，在其它地方，闻烈就选择了忽

略，或者原谅。虫虫也说过，爱的本质，本来就是固化和美化以及强化后的性冲动。

所以，游戏里恋爱？结婚？那是小孩子的游戏了。

这段时间因为放暑假，杨帅的补课时间改为一周两次，每次半天，周三周五的上午。由于杨帅数学的期末考试成绩比

期中高了十五分，杨帅的父母非常开心，补习的报酬提高到五十元每小时，还替闻烈介绍了另外两家。对此闻烈是欢

迎的，一则，忙起来会少想些让人不愉快的事，二则，办的宽带，要在这个月交一年的包年费，一千两百九十六元，

这个窟窿得马上补的。电费单子打出来了，花了惊人的四百三十八元，这个南宫辉，余毒未清啊！再加上，当初花销

过大，闻烈的信用卡里还透了七八百，这也得还上。

闻烈曾经发短信问过磊磊，要钱的事情如何了，磊磊没回音，打电话过去，关机。隔了两天磊磊回过来，说他忙着看

病，没时间去理，闻烈又发短信道：“南宫辉已经搬走，趁现在他的手机还没有换，你要抓紧了。不然，再换了手机

，更找不到人，将来你的钱就难要了。”磊磊再无声息。

这倒有点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闻烈想想也觉得没劲。可以感觉得出来，磊磊的情绪很容易波动，曾经有一小段

时间，他也很气愤，想着要揪出南宫辉的真面目的，后来不知道南宫辉跟他说了些什么，居然让他又开始护着南宫辉

了。

操那个心干嘛，钱是磊磊的，情也是磊磊的，人生也是磊磊的，其它人，哪有资格说什么。
幸福在于选择
闻烈已经是杨帅的第三个家教老师了。

第一个是大三学生，陈琦，象女孩子的名字，不过长得却一点也不秀气，没有丝毫美玉的样子，眼角下垂，下唇上翻

，成绩单拿出来是很不错，门门九十，每学期都拿一等奖学金，然而却绝对是个书呆子，讲起题目来滔滔不绝，压根

就没发现杨帅走神发楞。很快，上了三堂课，陈琦就被婉言请回了家。

第二个，大二，唐韵清，长得清婉可人，说话轻声细语，一笑就两个酒窝，杨帅对她挺有好感，不过很可惜，这个唐

韵清注定只能是炮灰。到了期中考试的时候，杨帅的数学依然只有五六十分，可爱的唐韵清就只好卷铺盖走人。

因为，杨帅的数学不是考不好，而是不愿考好。他明白父母亲期望他好好读书的心，更明白父亲很希望他能够在数理

化方面有所长，因为父亲的观念还停留在“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年代。做了十几年生意父亲，很知道经

济头脑跟数学头脑之间的关系，每次关心考试成绩，都是问：“数理化考了多少？”

所以，要想打击父亲，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数学不及格。每次父母亲一脸沉痛地看着成绩单，跟他谈好好学习，将来

好接过生意，做大做强的时候，杨帅就开始在心里冷笑。

做生意？把家族企业搞大搞强？然后在外头找女人？让自己的妻子活在痛苦中，让自己的儿子活在屈辱中？

杨帅最痛恨的就是母亲一脸平静和麻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本份地指挥着钟点工操持家务，看电视，打麻将，对

父亲的去向不闻不问。

而父亲三天两头不沾家，回来的时候把钱往母亲面前一摔，似乎这样就尽了做丈夫的本份。对儿子呢，则时不时拉下

脸来教育一顿，不外乎我们那个年代条件如何艰苦，没办法好好读书，现在老子有啥好的都给你供上，你不能不争气

之类。

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听得象塞了一口生猪油那么腻。钱钱钱，似乎有了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

？

有一次下晚自习回家，杨帅听到母亲的姐妹们打完麻将下楼，说道：“你说丽珠她到底知不知道老杨在外头的事？”

“我看她十有八九是知道的。老杨整的动静多大，我们家老王说，每次出去应酬或者到哪里玩，都带着那个小薇。唉

，真能忍！”

“不忍还能怎么样？闹离婚？男人只不过在外头玩玩，只要一个星期能有两天还回这个家，给点家用，还不是就睁只

眼闭只眼了。嫁给他十几年，天天在家里呆着，除了打打麻将看看电视，还会什么？人老了，体形也走样了，找不到

别的长期饭票，你以为靠那几个分手费就够活下半生的？再说，孩子也怪可怜的。”

“是啊，小帅长得真不错，高高大大，成绩又好，为着这孩子，也不能离啊！”

“嘘！你们小声点。。。”

几个女人又走下一层，开了延时楼灯，看到站在楼梯当中木着脸的杨帅。

“哟，是小帅啊，下自习了？我们先走拉！”几个女人尴尬地从杨帅身边挤过去，一溜烟没了影。

杨帅也曾经跟死党周伟泽在汉中门桥边上看到父亲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黄色女人钻进上海食府，周伟泽当时还说：“

咦，那个人挺象你爸的！”

杨帅抬手给了他一个毛栗子：“我还象你爸呢！”

周伟泽回敬一肘：“他妈的你占我便宜啊？”

他俩成为铁杆，是因为满足了很多条件：一。曾经同过桌。二。住得近。三。杨帅提供活动经费，周伟泽负责出花钱

点子，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配合得天衣无缝。

事实上一开始，杨帅挺看不惯周伟泽。好歹杨帅是班里学习成绩前十名，而周伟泽永远在倒数第三第四徘徊。再有，

周伟泽的妈妈跟别人跑路了，一个人跟着爸爸过，邋里邋遢的，形象那叫一个差。但，当老师让他们俩做同桌，说要

互帮互助后，杨帅对周伟泽的观感开始有所改变。

周伟泽长得瘦瘦小小，皮肤黑咕隆咚，坐不到五分钟，屁股就开始扭，无论多沉默寡言的椅子，在他的□下，不出三

天，也能学会吱吱呀呀的哼些小调。一支圆珠笔在他手里，可以变着花样的翻跟头，在五个手指里飞快的绕行，令人

眼花缭乱。他还会变些小戏法，一个硬币从嘴里进去，再在耳后拿出来，又凭空消失，跑到杨帅的桌子肚里，这一招

，杨帅一直都没能整明白。

周伟泽是个有意思的人，杨帅觉得当初太专注学习，似乎少了很多的乐趣。比如，周伟泽就很会摆弄手指，搞些什么

一枪打四个的指操，还整什么猴子爬树的高难动作让杨帅学，这些周伟泽做起来行云流水的动作在杨帅的手里别扭卡

壳，恨不得把手砍下来，

而在去周伟泽家里吃过一次饭后，杨帅对他的态度就从居高临下的同情，变成了羡慕。记得那是年初五，周伟泽他爸

说要感谢杨帅一直帮助周伟泽，请他去吃了一顿饭。老周的厨艺很不赖，居然整了四个凉菜，两个烧菜，四个炒菜一

个汤，三个人吃得肚皮圆圆，摊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杨帅装模作样想帮着收拾桌子，老周道：“别动它！不管了！今天晚上先享受，明天要做饭的时候再洗吧。这次是伟

泽洗，上次打赌输了，该你洗一周，因为感冒没执行完，这下不能再赖了！”

于是两人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吵来吵去很开心。最后，又拿出大富翁来，三人快快乐乐地玩了一个晚上。

很轻松，很快乐，平等自由的感觉，令人觉得温馨和谐。本来还挺同情周伟泽的，单亲家庭嘛，总归有些缺憾。但经

过那一次，杨帅才惊觉，原来，有缺憾的是自己的家。虽然父母双全，但没有温馨，包容，爱与关怀，徒有其表，哪

里算得上完整？

特别是周泽伟说，他爸爸从来不要求他在学习上有什么样的名次，只要健康快乐，尽自己的本份就好。这真是洒脱的

人生态度！人就该为自己活着，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要去弥补父亲没有好好读书的遗憾，还要承担将来光大门楣的

重任呢？

在得知父亲和小薇的事以后，杨帅哭了整整一夜，然后开始了长期的冷战，甚至连粗心父亲都道：“帅帅最近似乎很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