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飞扬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好眼色。

到套房飞扬熟门熟路的从柜子里取出一套睡衣，白色印有他最喜欢的小碎蓝星，进入浴室所有东西所放位置仍如他上月来时一样。

撇嘴冷哼，以为包下这个套房随时等待他，他就会感动的把以前种种都忘却？做梦！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刚出校园，天真浪漫的小男孩了。他现在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更是‘天师一脉’的传承者，现在也是在为国家‘龙组’工作，斩妖除魔，护一方安全，面对特殊情况有调动军方的权力，比如刚才那架军用直升机。

洗完热水澡，出门餐桌上的美味已经摆了一桌子。坐好，接过卓不凡递来的果汁，一口喝下大半，这才动筷子。为了完成那个棘手的案子，他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觉也没有好好睡过了。花二十分钟吃完丰盛的一餐，起身向房间而去：“我没醒，就不要打扰我。”

卓不凡忙跟着起身：“晚饭也不吃了？”

“不吃了。”关上房门阻止背后的视线，钻入羽绒被内，闭上眼睛。这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再睁眼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洗个热水澡，梳洗完毕的飞扬打开房门，入目所及的是整洁舒适豪华的客厅和和衣睡在沙发上盖着条毛毯的卓不凡。

迷糊的卓不凡睁开眼见站着的飞扬，一个激灵起身，抬手看下表：“你醒了？还要睡一下吗？时间还早。”

摇头，看一眼窄小的沙发，抿嘴：“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顺着他的视线瞄下，抿嘴笑：“没关系，我不觉的委屈。睡在这里可以及时照顾你。”不等他回答，从小冰箱里取出一杯鲜奶递给他：“先喝杯牛奶垫垫底，早餐我马上让他们去做。有想吃的东西吗？”

摇头。

“那好，就让他们按以前的上。先坐下，要待十分钟。”吩咐下去，见飞扬静静的开始喝牛奶，这才转身进了另一间房间，再出来时已经换了身衣服，修饰了下面容，显的神清气爽。

餐桌上摆上了丰盛的早餐，面对的飞扬先开动也没再意，挑了个就近的位子坐下，顺手给他拿来一笼小笼包：“试试这个，面皮是老面，鲜肉是最新鲜的，汤料也是老汤，很美味。”

迟疑下挟了一个，卓不凡立时眉开眼笑。又问：“昨天怎么是坐军机回来的？出了什么事吗？”

“耽误了而已，没赶上。”

点头，给他加了一点鲜奶问：“那军机方便安全吗？若是不那以后我派专机过去接你。”

瞄一眼：“没什么比军机更安全。”

尴尬神色一闪而过，摸摸鼻子转移话题：“这次呆几天？”

“四天。”

“比上个月多一天，四天有什么安排吗？”

“与你何干？”

卓不凡神色一愣，有内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如常的把去了壳的小碗海鲜粥推到他面前：“我是担心你只顾工作累坏了。工作再累也要找时候调剂一下是不？”

迟疑一秒才动手吃粥，入口即化，很鲜美，只吃了大半碗才吐出两字：“没有。”

卓不凡趁热打铁道：“这阵子夜城蛮热闹的。文艺会演蛮多的，有芭蕾舞《天鹅湖》还钢琴演奏会，还有一出歌剧。马戏团都有一家循回演出。海洋公园也重建了，新引进十万种海洋生物。这样吧，今天再休息下，明天这个时候我去接你到海洋公园。”

卓不凡说的是肯定句，见飞扬没有反到，更是欣喜万分，心中满是对明日美好的幻想。看着飞扬用餐安详的侧脸，嘴角的笑意不即越来越深。

吃过早饭，卓不凡亲自开车送飞扬回到他立身的欧阳家别墅，依依不舍的直到看不到背影这才开车离开。

整个过程，飞扬始终没有迟疑一下脚步，更没有回头看一眼，连礼貌待客的‘再见’都未说一句。

一入别墅，进门就见到坐在大厅沙发上的杨飞耀：“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杨飞耀撇来视线：“怎么？我不能在这里？”

一大早吃火药了？这么呛？耸耸肩，忙讨好：“哪有，我的意思是，大哥怎么这么早到这里来了？找欧阳大哥吗？”

“不，我找你。过来，坐好！”杨飞耀指着面前的沙发。

飞扬忙奔来，乖巧的坐好，一双大眼无辜讨好的瞅着他。每次他一闯祸挨训，他就装这么乖巧，而每次杨飞耀也再舍不得怒斥他。可这次，杨飞耀是铁了心了，非但没有气消，反更气盛！“我问你，你昨日就到了，为什么这时候才回？！”

飞扬心里一噔，就知坏了。偷瞅一眼杨飞耀黑着的脸，小心翼翼回道：“昨天太累了，就近找了个酒店睡了。”

“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那么大的床的确就只他一个人睡呀，他没说谎。

杨飞耀火气瞬间拨高一个度，怒极反笑，一拍茶凡打翻茶杯，怒吼：“一个人？！还敢骗我说一个人？杨飞扬，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可以自己飞了？进了‘龙组’就了不起了？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啊？还敢骗我说一个人？难道刚才那车子里的人是我看错了的幻觉？！”

飞扬噤若寒蝉，没敢做声。

闻声而来的欧阳赶来劝慰：“飞耀，飞扬才回来有什么事等他休息够了再说都行呀。”

杨飞耀一听更来气：“鬼咧！他昨天就到了，现在才回来是因为跟个恶混在酒店里鬼混！”

飞扬气红了眼，一屁股坐沙发上生闷气。

欧阳忙拉住他安抚：“飞耀，再怎么说飞扬也是你亲弟弟，哪有亲哥哥这么说自己亲弟弟的？”转头对飞扬打眼色让他先避避。

杨飞耀顿呵：“回来！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

飞扬倔性子一来，扭头：“没什么好说的。”

这无疑是在杨飞耀的气头上再加一把火，顿时爆了：“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啊？你还要怎样说？！那姓卓的混蛋有什么好？恶行种种还那样伤害你，你还一心向着他？像那种劣迹斑玉的人，断了最好，还跟他纠缠不清？还想着他不成？你有点尊严好不好？”

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我没纠缠他，是他？纠缠我！”

“你敢发誓，说你已经忘记他，再也没一点感情了？”

“你爱信不信！”

“好，这话是你说的。以后快到前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去接你，休息就好好休息，不准跟他见面，不准打电话，还有不准再想他！”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管你了？！”

负气的低头：“我并没这样说。”

“好！好！小屁孩长大了，翅膀硬了，要自己飞了？”

“一大早的吵什么呢？”皇出现在拐角，抹着眉头看着他们。

杨飞耀噤声，挣开欧阳的约束，整整衣领抿唇一言不发的出门，开车离开。

58.飞扬二

欧阳担忧的看着好友离开的背影，回头看赌气的飞扬，正要开口，那边皇打断他：“别劝也别指责，这么大都能独当一面的人了，到底应该怎么做自己应该清楚。”

飞扬问好：“师叔。”

皇点头算是应了。

欧阳想想也是，推他一下：“吃过早饭没？”

点头。

“那就再去休息一下吧。吃午饭的时候再叫你。”

点头：“师父呢？”

“他还在睡，你回来的事等他醒了我会跟他说的。”目送飞扬上楼，回头欧阳叹一口气：“孽缘呀。”

皇耸肩。

有了这一出，第二天卓不凡自是没接到飞扬，打了一天的手机电话，都无人接听。去拜访却被管家拦在门外，有其门却不得入，带着这种无奈，卓不凡在别墅前守了一天，午饭都没吃。

管家看不下去了，走来道：“卓先生你还是走吧。昨天杨少爷一早回来，杨总守在客厅把他大骂了一顿，最后还负气走了。在这关头，杨少爷是不可能见你的。”

闻言，暗道：难怪飞扬不肯见我，原来是因为他大哥。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从车内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管家道：“刘管家，麻烦你把这个给飞扬，他生日很快就到了，他那时又不在，麻烦你帮我把礼物先给他。”

管家不敢接，毕竟他是欧阳家的管家并不是他卓家的，若是欧阳不许或是飞扬不喜欢，他不就枉做了小人？

把他的犹豫看在眼里，卓不凡更为诚肯：“拜托你了，刘管家！不管飞扬喜欢不喜欢接不接，我只是想传达我这份心意。我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到，电话也不接我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拜托你了，刘管家，请您帮帮我！”

年过半百的管家见卓不凡言词诚肯，也想他一片真心，叹口气接过礼物：“我试试，如果杨少爷不喜欢，那我也无能为力。”

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谢谢！谢谢！”

连续两句‘谢谢’让过半百的刘管家摇头叹气，暗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目送刘管家进屋，在等了半个小时，这才上车向一个目地地驶去。

别墅房间内飞扬从窗口目送车子飞驰着离开，回身趴到床上从锦盒里拿出漂亮神秘的透明水晶球，放到床上滚着玩儿。眼内神色，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休了四天，飞扬再次坐飞机回到北京特别行动组‘龙组’。做牛做马，劳死劳活，又干了一个月，这才坐飞机再次回到夜城。

一下飞机，颇为意外的又看见了卓不凡等在那的身影。

“累了吧？”迎来接过他手上的银箱，那模样好像根本没有上个月的不愉快。

“？还好。”呆愣转醒：“箱子给我吧，我要回去了。”

卓不凡眼内悲伤的神色一闪：“先吃饭吧。现在都晚上八点了，你再回去也要重新给你做，酒店那里我已经吩咐好了，食料都已经准备，就等下锅了，你不吃的话，岂不浪费？”

呶呶嘴，有点犹豫。

就趁这一犹豫，卓不凡快速的带着他塞进车里，司机也机警的及时开车。

车停在老地方，酒店人员又再迎出来，飞扬摇摇头：“不去顶楼了，随便找个地方吃吧。”

副理迟疑下看向卓不凡，得到卓不凡的同意，这才领着两人向二楼的餐厅而去。食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等两人一坐定，不到十分钟就有了第一个茶上来。

卓不凡挑了双筷子，挟了块烤鸭肉粘上酱放到他碗里：“这是他们的新菜，你尝尝。”

挟着放到嘴里，咀嚼吞下：“很好吃。”

“喜欢吃就多吃些。”连挟了几块放他碗里，这时第二个菜上桌了，又给他挟了几快子。自己也不吃，就一脸笑容的看着他吃，见他碗里少了不用他说，又急时给他添上。

吃到一半，飞扬抬头看他还没动口问：“你不吃吗？”

卓不凡脸上一喜，笑的更为温柔：“好，我吃。”吃着吃着，不免把视线定在飞扬脸上再舍不得移开了。

被看的烦了，瞪：“我脸上有花吗？”

“没，没有？只是这么久来，你第一次关心我。”

脸上一躁，低头。

卓不凡情动，忍不住去抚他散开的浏海。

飞扬下意识一躲，低头咬筷子。

见他如此直帅的可爱小动作，卓不凡就知他这半年来的努力没有白废。感叹拨云见月之日不远，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卓总？！”

卓不凡皱眉回头，暗道：哪个不知眼的打扰他跟飞扬陪养感情？若是害飞扬对他生意见，准让这不知眼的负出惨痛的代价！见后面的人眉头一挑：“张董。”

张国诚，张氏企业的董事长，在夜城也算是颇为传奇的人物，白手起家从一个农民成就现在的张氏这旁然大物，靠的是时运外也是他为人处事的圆滑，生意经上的真理把握。从不轻易得罪一个人，却也从不轻易放到一个人！不惹则已，一惹则非雷霆震怒的狠角色。不过他也非常有自知之明，对他们卓氏、秦氏、欧阳氏这三家土霸王从来都是附依而不与之为敌！私底下夜城圈内送个外号‘灰老狐狸’。

“能在这里见到卓总，真是有缘呀。”五十多岁还保持较好的体形，保养得益的面容，儒雅温厚的气质，声情并茂的说出这等话来，到也颇有让人信服力。

卓不凡淡淡笑：“的确，在这里都能碰到张董，的确是有缘。”

张国诚立时打蛇随棍上，拉了两句闲话，并挑了个适当的时间把话题引到飞扬身上：“这位公子是？”

卓不凡脸上闪过一丝不耐道：“这是杨少爷。”转头对飞扬介绍：“飞扬，这是张氏集团董事长，张董。与你大哥也应该是旧识。”

飞扬起身，意思性的握下手，随即放下，明显热情不大。反到是张国诚听到卓不凡的介绍，神色闪过一丝惊奇的异样。随着握手的余势，顺势即是更为贴近些。“可是杨氏二少爷？”

这下换飞扬好奇了，他从小体弱多病，就住在他姑姑那养身体，知道有他这么个二少爷存在的极少，要不然卓不凡也不会摆个那么大的乌龙了，可没想到现在既然有这么个人知道？

卓不凡也是感到颇为好奇。

“二少爷虽不长在夜城，但老张对二少爷可是已经神往很久了。只是一真苦于无机会认识，没想到今天即是机缘巧合遇到了，今天可真是老张的幸运日呀，哈哈哈？”

飞扬听着神经抽：“张董太过谦了，小子一无经商天份二无机敏才智三无显鹤能力，到现在还是一只吃白饭靠哥哥养的米虫，哪能让张董神往？这话说的让小子真是极为汗颜呀，让我哥哥听了去，还不知怎么训斥我呢。”

张国诚一笑，摆手道：“二少爷过谦了。外界虽不知道，但老张却是有些耳闻，二少爷能力惊天动地，立于卓尔，一人就足以撼动天外。更是有着一幅侠义心肠，救人于水火，是为英雄般的人物。如果像二少爷这样有大神通，大做为的人还称为‘米虫’的话，那恐怕能羞死人无数了。”

飞扬神色渐下，微微眯起眼睑。‘龙组’是属于国家的最高机密，做的事更是机密中的机密，为了保密，人员在外只用代号从不用真名，更有国家特殊机构为其隐瞒，他是怎么知道的？！

卓不凡更是心口提到了嗓子上，试探性问：“张董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两人严肃的神色，张国诚心里一惊，正了正神情道：“二少爷，卓总还请见量。老张知道的也不多，还是机缘巧合。”拉了张椅子坐下，苦笑：“说来也惭愧，老张一生行来颇自谕行的正坐的直，伤天害理杀人夺命的事从不做。教育子女也是宽厚慈悲正德为先，约束亲朋兢兢业业，不信神佛也自喻不怕夜半鬼敲门。可是唉？”说到这里眼内闪过一丝恐惧。

卓、杨对视一眼，静静听下去。

“我在城西建了一座房子，三层洋房，占地颇广还修了个比较大的花园，就想着以后退下‘董事长’这个位置，也有个好修养的地方，也想给张氏壮壮门楣。可是，房子建好了就待搬进去的时候，房子即是出现了难以解释的怪异事件。单是吓出病来的就有好十几个，老张不信鬼神秘还以为是有个恶作剧，可十天半个月过去了办法用尽还是频频出事，最后老张无奈请了个所谓的‘大师’看，才知道是闹鬼了。”说到这里，又是一苦笑：“原先老张并不相信，还道是江湖骗子骗钱来的，可那天我是亲眼所见？才知道举头三尺真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