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行天下(第七卷 下)+番外——耳雅
耳雅  发于:2012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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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头还在?”白玉堂疑惑,“唐青松并未提起。”

“已经不在了。”老吴摇头,“几十年前,一夜雷电交加,一个惊雷劈下来,石头碎成了几半,山上也着了山火烧光大片。对了,当年有人传言说山里可能有金矿,据说山火烧过之后,黑漆漆的林子里,有什么东西,金光闪耀,只是没闪两天又消失了。众人因为忌惮山上魂魄,所以不敢进去寻找。那山石还在山前的,年深日久已经埋入泥土之中,四周围长满枯草,现在成了一个小山坡。”

展昭和白玉堂心中了然,难怪唐青松没有提起,可能谁都没发现吧。

“我儿也曾经跟我说起过魍魉山。”老爷子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他原本不太信鬼神之说,但是那次,我记得他很反常,问了很多关于我小时候听过的魍魉山的传说。还详细问了那些魂魄长相穿着。”

“他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老头摇了摇头,“没,他只是心事重重,连说奇怪。”

众人心中都泛起一丝好奇——这魍魉山里头,藏着什么秘密?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更加疑信——展晧派人去魍魉山寻东西,为的是金棺,那老爷子口中火后出现的金光,是否就是那传说中的金棺?

“老爷子,猫的事情,你听过么?”展昭和白玉堂接着问。

老头摇摇头,“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我家五命,这名字是我胡乱取的,而且他若再救我一命,就改名叫四命了,所以真正的五命猫是什么,我是闻所未闻。”

众人没有头绪,展昭和白玉堂眼看着天就快黑了,为免贺正起疑心,便赶回成都府。

一路上走,发现关卡都撤了。

“果然是为了那大饼将军而设的关卡。”展昭冷笑一声,“贺正还算有些顾忌,没明目张胆地约见他。”

刚走进大门,白玉堂一眼就看到隔壁的院门口站着几个喇嘛。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回到了自己屋里,然后佯装休息,从后窗户溜出,到了贺正的书房附近。

紫影和赭影正在假山后头生闷气。

展昭和白玉堂过去问,“你俩调查到什么没?”

紫影撇嘴,“都怪那贺正的怪病!房间窗户都堵得严严实实,连屋顶都两层,我和赭聪明都快累死了,也没听着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也哭笑不得,因祸得福么?

没一会儿,贺正书房的门开了,吐蕃大将在贺正的陪同下缓缓走向院门。此事太阳落山,天也黑了,贺正大摇大摆往外走,跟那吐蕃大将客气,“今晚,万方居,我请将军好好喝一顿。”

“哈哈……”那大胖子挺着肚子直乐,肥肉一晃一晃的“贺大人,太客气了。”

这大将军汉话说得还行,展昭和白玉堂能听明白。

“那宝贝,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贺正好脾气地问,“听说赵祯已经起了疑心,派出钦差来查我了。那庞太师还好应付,这包拯可太厉害,而且,我怕到时候带兵来的,就是九王爷……”

“嘶!”

贺正话没说完,那大胖子将军本能地一缩脖子,那样子听着赵普的名字做点儿病。他摆着手,还拔了拔胸脯,“赵……赵普算什么!”

白玉堂和展昭觉得挺可乐,这人说起赵普差点咬到舌头。紫影和赭影都撇嘴,过几天让你瞧见活人,看你尿裤子不!

“只要那宝贝一到,什么赵普包拯,就算是千军万马……也叫他们全都完蛋!”

“呵呵!”贺正笑着点头,“那是最好,最好啊!”

等人出了门,留下展昭等人面面相觑——什么宝贝这么厉害?!

番外:鼠猫定亲直播记(七+八)中略04 情定此生

展昭一眼看到了前方的铺子,跑了进去,挑来挑去,最终选定了一样东西,心满意足往外走。

白玉堂一眼看到了前方的铺子,急急走了进去,挑来挑去,最终选定了一样东西,也心满意足往回走。

拐过街道,白玉堂远远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前方走过,他微微一愣——那不是展昭么!

一想到他家猫儿没变成小黑猫,白玉堂也自嘲般地笑了笑,摇头,就想追上去。

可是展昭此时手上拿着个盒子,走上了一座小桥,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站在桥上发起呆来,看着手里的一个锦盒,看着有心事。

白玉堂疑惑,脚步也停了下来,看着桥上的展昭,有些好奇,展昭在想什么?如今开封府热闹得不行,展昭脸上怎么会有些落寞的神情?

白玉堂就站在原地发起呆来,只见展昭将锦盒拿起来,托在手里看着。

白玉堂有些意外,这锦盒样子挺特别,从来没见展昭拿出来过……莫不是什么秘密物品?

正想着,展昭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下桥离去了。

白玉堂心中疑惑,猫儿为何叹气?这几日,分明是笑的开心,莫不是心中有事,只是强颜欢笑?心乱如麻,白玉堂最后也值得心事重重地抬脚往前走。

刚才展昭在干什么呢?其实,展护卫刚刚买了个礼物给白玉堂,买好了走到桥上,想起些和他认识的往事,忽然就有些感慨。又开始为难这个礼物怎么送给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莫名想到了那白耗子算是被自己这事儿精卷进了江湖庙堂的大漩涡之中,今后更是和自己绑得死死的不得脱身了,展昭还是有些愧疚。

发了一阵子呆,展昭感觉有些饿。毕竟一大早没吃东西就跑出来,早上还受了虚惊一场,于是跑去太白居的雅间,准备好好吃一顿。他原本兴匆匆的,想着能不能找到一大早就失踪了的白玉堂,结果没发现人,不过想想可能他也会来了,于是就靠窗坐下,要了点心边吃边看风景。

说来也巧,一眼,展昭看到了刚刚自己站着的那座桥,只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缓缓地走上了桥面,站在自己刚才站的地方发呆。

展昭叼着点心托着下巴,盯着白玉堂发呆,见他没变成小白猫,也松了口气,含笑继续吃点心。

只是看了一会儿,展昭微微有些愣神……为什么?因为白玉堂神情怪怪的,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焦虑。

展昭微微蹙眉——这白耗子焦虑什么呢?貌似是在担心,心事重重的!

其实此时白玉堂在想什么呢?他在想展昭在想什么,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摆弄着手里的锦盒,白玉堂想,怎么送这样东西比较好,那猫会不会不喜欢?还是说,展昭那别扭性子,对这次的成亲还有些迟疑?

就这样,展昭担心着白玉堂在担心什么,白玉堂担心着展昭在担心什么,两人一直迟疑到了晌午,都心事重重的。最后,莫名有一种不确定和惶恐涌上心头——为什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呢?!

展昭心里一凸,那耗子莫非想逃婚?!

白玉堂心中一凛,这猫不会又打退堂鼓了吧?!

展昭低下头,盘子里的点心都没味道了,再抬头——白玉堂已经不在桥上了。

展昭叹了口气也没食欲了,放下点心钱,急匆匆往回赶,玉堂应该不会逃婚或者不辞而别的吧?他分明很想成亲的,还是说之前自己一直拖拖沓沓,拖得他有些不确定了?

白玉堂茫然地往回走,心中也是十分担忧,展昭会逃婚么?那只猫一直很怕成亲之类的,而且喜欢胡思乱想,可别又出了什么岔子!

两人就这样心事重重地跑回了开封府,一头扎进府门,跟对面人碰了个满怀。

白玉堂抬头看,撞上来的可不就是展昭么。

“呃……”

两人莫名尴尬地对视。

这一阵尴尬很快影响到了彼此,察觉到了这种异样后,两人更不安起来。

展昭心说,白玉堂干嘛那么僵硬,莫非真的有心事?

白玉堂则是想,这猫一脸的尴尬,不会真有什么打算吧?

“咳。”两人又对视咳嗽了一声,彼此笑了笑,尴尬和僵硬还在持续,展昭有些在意地问白玉堂,“你去哪儿啦?”

白玉堂总不能说自己以为展昭现原形变成猫妖了吧,就支支吾吾说了句,“哦,没,出去走走。”随后,又很在意地问展昭,“你去哪儿了?”

展昭摸摸头,也回答,“出去走走。”

门口两个守门的衙役面面相觑,心说——这二位今儿个又是唱哪出呢?

两人一起往里走,刚踏进大门,就听到小四子和箫良的笑声传出来。走过长长的回廊,只看到院子中央铺了一张大大的红毯。石头和剪子都趴在上头,小四子和箫良正追着一黑一白两只小猫儿玩呢,公孙等人显然第一波已经忙完了,围在一起吃饭。

殷兰慈眼尖,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了,就招手,“回来啦,吃饭了么?”

陆雪儿叼着个银勺拿两人打趣,“你俩可算回来了,都快派人去找了,还当你们逃婚了呢!”

“谁逃婚?!”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随即对视了一眼。

展昭见白玉堂似乎有些心虚,白玉堂见展昭貌似有点气短,该不会……真的想逃婚?!

于是,两人站在院子里对视。气氛古怪,正在吃饭的众人面面相觑,公孙抓住小四子给他喂饭,边问展昭和白玉堂,“怎么了?”

“没啊……”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摇头。

赵普托着下巴,“不像没的意思啊,你俩啥情况?”

“就是!”徐庆粗着个嗓门吆喝,“呐!这会儿就是定亲不是成亲,那什么想反悔还来得及啊,不然你俩也没谁休了谁的……哎呀。”话没说完,叫三嫂狠狠一脚踩住脚趾,“胡说什么你!”

其他几人也拿筷子指他。

展昭下意识地看白玉堂,想确定一下他是否想悔婚。

而白玉堂则是下意识地看展昭,想看看他是不是想悔婚。两人彼此对视,这一下就犹豫了,展昭误会了,白玉堂听到悔婚的时候犹豫了啊。白玉堂也误会了,展昭是不是刚刚有些犹豫?莫非……

于是,两个平日极度粗线条缺心眼的人,在今天这个大好日子里,极度细腻敏感多起了心眼来。

“嗯,我回去睡会儿。”展昭急急往后走,白玉堂也跟着走,“我也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小四子嚼着个四喜丸子不解地问一旁吃叉烧包的箫良,“小良子,喵喵和白白怎么咯?”

箫良也不解地摇头,“不知道啊,感觉好怪异!”

众人都憋了一脑袋疑问,包拯端着碗问庞吉,“唉,胖子,你成亲次数最多,什么情况?”

“咳咳。”庞太师让米粒儿给呛住了,瞪了包拯一眼,“你这黑子啊,想呛死我是不是……这还看不出来么,他俩明显就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众人都凑过来问。

“没什么情况,情况好着呢。”庞太师摆摆手示意众人别往心里去,“婚前紧张么,没事,这会儿折腾折腾,一会儿说明白了就蜜里调油了。”

众人听了个迷迷糊糊。

天尊和殷候自顾自在一旁吃饭,吃完饭他俩还接着杀完那盘残局呢!

放下两人不提,且说回了院子的展昭和白玉堂。

走回房里,就看到院子里、院墙上、自己的屋子里、床头、所有的门上、墙上、桌椅板凳上都贴满了大红的囍字,还有红蜡烛、红被子。

展昭看得哭笑不得,白玉堂就更加别扭了,感觉自己跟翻进西瓜瓤儿里了似的,“这谁折腾的,真不如咱那儿。”

展昭听到白玉堂脱口而出的那句“咱那儿”,心头产生了一丝特别的感觉。之前他们一人一半银子,将小屋的房钱还给了包拯,就当是他们自己买的宅子,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按照自己喜欢的法子精心布置。

展昭一想到这里——若是白玉堂不想成亲,他不会做这些事,这耗子从来没为哪件事如此费心过。

白玉堂也有同样的想法——展昭这辈子可能都没花那么多心思做过一件这么无聊的事情,自己当然也一样了。布置家、扫尘……不为别的,只为了那家是“咱们”的。

两人都意识到,要再加把劲,这回一定要下决心把事情给办了,不能再拖了!

想罢白玉堂将藏在袖兜里的锦盒拿了出来,回头,就见展昭莫名瞪着眼睛虎视眈眈盯着自己,手上也拿着个锦盒,就是刚刚他在桥上发呆时拿着的那个。

展昭也瞅见白玉堂手里的锦盒了,眯起眼睛——这耗子,买啥了?

白玉堂撩袍子坐下,将锦盒塞进展昭手里,问了一句,“那什么,吉时就快到了,你可不准悔婚!”

白玉堂这次不是问展昭想不想悔婚,而是告诉他不准悔婚,这件事情不纵容这猫了,不然拖下去无止尽。

展昭眨眨眼,接过盒子,想了想——莫不是那耗子在愁的不是他想悔婚,而是怕自己会悔婚?展昭脸上的僵硬立马消失了,换做了笑容,将自己手里那个锦盒塞进他手里了,“谁悔婚了,给你买定情信物去了。”

白玉堂微微一愣,接了展昭塞到手里的盒子,有些傻眼,盯着他看。

展昭笑眯眯打开盒子一看,里头有个白玉的指环,指环上头白银镂空包了一圈,嘴角又翘起了几分,“嗯,果然有眼光!”

白玉堂也打开盒子,里头也有个白玉的指环,也用白银包了一圈边,只是两个指环白银包边的花式有所不同。

展昭试了试,指环套在右手中指上刚刚好,正想戴,白玉堂抢过去,帮他戴在左手的中指上,补了一句,“左边离心近一点,再说了,男左女右。”

就瞄了白玉堂一眼,也拿过指环,帮白玉堂待在了左手的中指上。

两只手往一块儿一放,白玉堂甚是满意——嗯!这样往外一走别人就知道这只猫有主了!

展昭也甚是满意,用指环套住这耗子,让人知道这耗子有主!

两人瞧着戒指就缓缓凑到一起去了,正想一吻结束这一天的提心吊胆,却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乱响,随即有人破门而入。

两人一抬头,门被踹开。

只见殷兰慈和陆雪儿跑了进来,身后跟着捧着两个托盘的小四子和箫良。

“啧,你俩还亲热呢,留着晚上慢慢来不行啊,吉时快到了还不换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一惊——今晚?

“不然你们以为哪天?!”殷兰慈吼了一嗓子,“还不换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就纳闷,心说明明记得是明晚啊!莫不是记错日子了?糊里糊涂被拉起来换衣服。

其实,刚刚他俩进屋了,门口包拯他们可嘀咕开了。

庞太师说什么患得患失,包拯说他胡说八道,两人都快成连体了,还患得患失个什么劲儿啊!可又一想,徐庆一拍桌子,“糟了,这俩不是又有幺蛾子要打退堂鼓了吧?”

“什么?”殷兰慈一蹦三尺高,“我可准备了这一个多月了,他俩敢说不定亲了我可宰了他俩!”

陆雪儿也点头,伸手戳殷兰慈,“这次撑你!”

闵秀秀转念一想,“不如这样,先下手为强,迟则生变,咱们赶紧把这亲给定了!”

赵普正喝茶呢,一听,哭笑不得地抬头,“不至于吧,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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