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记(生子)——圆舞
圆舞  发于:2013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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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这些天一直很忙,很少回家,冯蘅也很忙,却是在家忙,他不知道黄药师在忙什么,也不大清楚自己在忙什么,直到某天,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想到这件事的时候,管家正拿着彩礼的单子给冯蘅过目,冯蘅一目十行的看完,知道自己得了不少宝贝,然后,他很自然的想到了嫁妆,距离婚期还有七天,他竟然连嫁妆都没准备,说实在的,就算他想到早点准备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当晚,自从黄药师回来,冯蘅便以一种很热切的眼光望着他,黄药师摸摸他的头发,像是安抚,然后淡然的吃饭、洗澡。

隔着屏风,冯蘅尽力提醒自己不要去注意屏风后的水声,一边捏小粉红的尾巴,一边等黄药师洗完。

半个时辰前,冯蘅在自己房间洗澡,当时黄药师也在他的房间用餐,现在黄药师大部分时间都在吃他做的菜,他坐在浴桶里万分好奇的想黄药师有没有看着他在屏风上的身影脸红,他甚至想探出头去看看,可是鉴于探头这个动作幅度有点大,他不敢探,于是还是不知道,可他现在知道,如果他看屏风的话,他会脸红。

黄药师从屏风后走出来,穿着惯常的开襟衣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冯蘅马上扑上去,黄药师揽着他的腰放到凳子上,在他面前放了一杯茶。

黄药师:“有什么事?”

冯蘅抱住黄药师的脖子使劲蹭,他打定主意要把钱要回来置办嫁妆,嫁妆的钱绝对不能叫黄药师出,这是原则问题,虽然黄药师给他的礼金一看就不是他能还起的,可是他总该表示个心意,好歹他也有一千大几的银子,都花出去也能置办个体面的嫁妆。

这是他心里的想法,要想实现,首先要拿回黄药师代为保管的银票,于是他打算用软政策,那就是不断的蹭,加深亲密感,然后就可以开口要钱了。

见他不说话只是蹭,黄药师扶住他的后脑勺,“想要回银票?”

冯蘅,“人才啊,你怎么知道。”

黄药师,“猜的。”

冯蘅,“那你给不给?”

黄药师,“花了。”

冯蘅,“你是不是跟我说过别乱钱?”

黄药师,“是。”

冯蘅,“尤其不能乱花别人的钱。”

黄药师,“有道理。”

冯蘅,“花了就要还。”

黄药师,“还不了。”

冯蘅,“为什么还不了啊,你明明说了只是保管,没说会用啊,再说你那么有钱,就别惦记我这点小钱了,叫人知道了还以为你没气量。”

黄药师,“没关系。”

冯蘅彻底没辙,一个人既没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又不怕被威胁,那他简直无敌了,更何况黄药师本来就是一个无敌型的人,他想站起来大叫,可是黄药师的手稳稳的拖着他的腰,于是他只能维持着坐的姿势大叫,“黄药师。”

“嗯?”黄药师眼帘下垂,一副,“我在听,你有什么事?”的表情。

冯蘅被那双桃花眼蛊惑的头晕,不知不觉又换回了平日的称呼,“药师,我需要那些钱置办嫁妆,没有嫁妆的新夫人多丢人啊,再说你给的彩礼那么多,我也不能太寒碜,这不是面子问题,这是尊严问题。”

黄药师淡笑,亲亲他的额头,嘴里吐出一句让冯蘅无比幸福的话,他说:“我用那笔银票为你置办了嫁妆。”

冯蘅眨眨眼,他觉得黄药师很贴心,知道他不熟悉这个世界,也不会鉴定物品的好坏,甚至知道他很懒很二,很可能忘了还有嫁妆这回事,而一个新夫人没有嫁妆会让很多人看不起,所以才假借替他保管银票的名义给他办了嫁妆,因为知道他一定希望用自己的钱。

好像嫁妆这种东西也不应该由自己来办,那么由黄药师来办也是一样。

冯蘅一脸激动的把刚冒出头来的小粉红按回去,探身吻住黄药师的唇。

……

冯蘅过的很顺心,他们的新房也紧锣密鼓的布置好了,其实就是黄药师的房间做了些变动,听管家说,外地的夫人嫁过来的时候都要在本城客栈先行住下,当日便从客栈迎娶,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路途遥远遇上打劫抢亲。

冯蘅没有住客栈,因为黄药师舍不得他住客栈,虽然没明说,但是冯蘅看得出来,他住的是一个微型的别院,只有一个院子,两边种着草地和矮小没长成的树,窗户很大,糊着崭新的纸,鸟儿早就过去收拾了,左一也跟着在别院,只是鸟儿看不到,冯蘅也只是偶尔才能看见一次。

到了成亲前两天,别院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至少看到鸟儿的表情和小粉红骤然紧缩的身子,冯蘅知道不止是他一个人没料想到。

贵林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副主夫打扮站在门口,冯蘅野兽的直觉告诉他桂林没有恶意,于是他打发了鸟儿,示意贵林进来,他知道左一没走,左右他也命令不动左一。

贵林抱着婴儿袅袅婷婷的走进来,面带着笑意微微俯身,喊了他一声,“主母。”

冯蘅,“这是你孩子?”

贵林,“恩,几个月了。”

冯蘅,“才几个月就能带出来吹风吗?”

贵林,“没关系。”

贵林的表情让冯蘅想起慈母这个词,如今贵林虽然还是一身女气,可是那份棱角明显没有了,行为举止端庄了很多,最近子帧也来帮过忙,每次见他都一副很精神的样子,就知道这对小夫夫相处的还不错。

贵林把襁褓整理了一下,唤来鸟儿抱进屋,略带歉意的说:“过去是贵林不懂事,扰了少爷和主母,希望主母能不计前嫌,主母说的对,我自小在黄家长大,享受的是半个少爷的待遇,平日所见的人中,只有少爷最是人中之龙,对贵林又是真心不错,这才污了心,以为能当个小夫人,其实贵林一直知道少爷心里的人是主母,那么说只是故意说给主母听,也说给自己。”

冯蘅,“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心里有疙瘩,所以才想来说明白。”

左一腹诽中……其实贵林你错估了主母的心眼了,主母心眼那么大……

贵林,“是,其实主母说了那些话以后,贵林就明白了自己和主母的差距,后来少爷对我说,他从小便只渴望着主母一个人,不知为何,我大彻大悟,如今贵林的生活很好,子帧顾着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知足了。”

冯蘅愣了半天,他知道黄药师一直等他,知道他是黄药师的希望,可他没想到这么深,深到那么冷淡的黄药师愿意在别人面前说他是他唯一的渴望。

冯蘅湿着眼眶想,也许,他撞了一回狗屎运。

看到冯蘅在发呆,贵林笑着说:“这次来别院,一是为道歉,二则是想跟主母说说生子的心得,希望主母有所准备,到时不必慌了手脚。”

冯蘅擦擦眼睛,震惊的说:“生子?”他怎么把生娃给忘了,他还得负责生娃,虽然这娃是黄药师的,他也愿意生,可就是有点别扭。

没想到贵林更震惊,他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才神秘的凑近说:“难道主母想让少爷生子吗?少爷那等风华岂能……”

冯蘅再次发愣,贵林说的是黄药师的风华不适合生子,没说不能生,难道这个世界是人人都能生子的吗?怪不得街上怀孕的高矮胖瘦什么人都有。

贵林的话说完,院内不知何处传来很轻微的怪异声响,冯蘅知道左一不淡定了,虽然他理解,因为黄药师大肚子他也接受不了,可是……

冯蘅,“为什么你认为我就没有风华!!!”

贵林,“主母,少爷是不会这么大声叫的。”

冯蘅,“好吧,不过你家少爷说不定愿意生呢!”

反攻是一条路……

贵林满脸的怀疑否定不信任,“那么,主母就……努力吧。”

院内某处的左一,“……”

反攻是一条很长的路……

第四十三章

他在黑暗的房间里踱着步子,后来打开窗户看星星,看了一会儿又在屋内踱来踱去,这么重复了几次以后,鸟儿终于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看到冯蘅在,表现出一点惊讶,“主母,天还没亮。”

冯蘅,“没事,衣服拿过来吧,早点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

“主母可是非常激动?鸟儿明白。”鸟儿点点头,“那我去拿衣服,早点准备。”

没过多长时间,鸟儿就抱着衣服来了,说晚点再穿,以免把衣服弄皱,影响了外观。

喜服是大红色,裁剪得体,贴身的红色布料流线一般笔挺,还有一个颜色和质量相同的外袍,冯蘅能想象这衣服穿在身上的样子,一定很英姿飒爽,不知道穿惯青衣的黄药师改穿红衣是什么样子,一定更加引人注目吧。

鸟儿忙着收拾房间,昨天晚上已经布置好了,该有的红色,家具瓷器的摆放,都很有讲究的放在一定的位置,鸟儿只是把这些东西重新检视一遍。

天亮了没多久,就有人来到别院,是专门给冯蘅梳妆的,还有专门来说注意事项的,院子里传来红衣的声音,这里民风开化,红衣和檀风来送亲,显得热闹些,然后再跟着迎亲的队伍到黄家以朋友的身份观礼吃宴。

冯蘅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已经竖起来了,不是平时的包包头,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足够盘出堆山髻,这让他褪掉青涩,一下子跨入成熟人士的行列。

就要和黄药师成亲了,他将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夫人,也是府里名正言顺的主母,虽然是他嫁给黄药师,这听起来有点奇怪,可是冯蘅知道他愿意,这就够了,也许要除了孩子的问题。

冯蘅穿上衣服,怕弄皱,就在屋里站着等,喜服穿在身上确实很好看,他庆幸没有盖头,只有一个类似小帽子似的东西系在头发上,两边垂下长长的红色丝绦,底部缀着金玉珠,看起来也有点丰神俊朗的感觉。

红衣蹲在地上托腮看着他,不太情愿的说:“没想到你这么装扮还有点看头。”

冯蘅今日很自我欣赏,便决定不跟他计较,只是傲气的哼了一声看着窗外,狐狸男檀风摸着红衣的头发笑。

随着时辰越来越近,冯蘅也越来越紧张,心跳的很厉害,连红衣都看出来了,热情的把他拉过一旁撺掇,“要不你也逃婚吧,我们两个一起逃,我帮你打掩护,其实逃婚这种事,我有经验,一回生二回熟。”

冯蘅鄙视的看着他,“你逃过几次婚啊,一回就被抓住了,我不信任你,再说我为什么要逃婚啊?对了,你怎么没穿红衣服?”

红衣,“你才发现啊,今天是你成亲,我穿红衣服不大好,虽然我是被抓住了,可是我有一颗不服输的继续逃跑的心,如果哪天你想逃了,记得来找我。”

冯蘅,“檀风都听见了。”

红衣,“没关系,他不知道具体逃的日子。”

檀风的眼神瞬间高深莫测起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挑越大,红衣背着身子没看见,可是冯蘅看见了,他和檀风交换了一个眼神,外面又吵闹起来,一阵喧闹声过后,黄药师出现在院内。

和冯蘅想得一样,如此张扬的红色穿在黄药师身上就有种沉静的味道,淡出凡尘的美,黄药师对他伸出手叫他:“小蘅。”冯蘅笑着伸手握住。

黄药师结婚,风采绝世,所以观众多到冯蘅无法想象,他坐在精心装饰的马车里透过窗帘看到外面几乎排成两条长队,人人脸上带着莫名的兴奋对黄药师指指点点,黄药师破天荒的一路微笑,冯蘅也在车里笑。

到了黄府,冯蘅终于见到了老太爷,他和黄药师携手进去的时候,老太爷就穿着一身淡红色的衣服坐在礼堂上朝他们慈祥的笑,钱币在众人中挤眉弄眼,司仪开始高声说话,冯蘅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感到身边的黄药师开始行礼,他也跟着弯腰鞠躬。

直到司仪说礼成,黄药师牵着他往房间走的时候,他才从那种不太真切的感觉中出来,热度从黄药师的手心传到他的手心,他终于和他成亲了。

还有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中午新人要给宾客敬酒,晚上还有一顿,扛过两顿酒才是真正的入洞房。

黄药师躺在床上,冯蘅趴在黄药师胸口,谨慎的背着黄药师的视线把老太爷刚给的红包塞到枕头底下,两人相拥着,都没有说话,黄药师的手放在他背上,下巴挨着他的头发,轻声说:“睡一会吧,醒了还要敬酒。”说完很快就入睡了,冯蘅昨天没睡好,这会也困了,快睡着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想黄药师是不是昨晚也没睡好。

睡梦中传来嘚嘚的敲门声,冯蘅手腕上一凉,醒了,刚回来的小粉红用头蹭蹭他的手腕,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主母该起了。”

冯蘅抬起头,黄药师还闭着眼睛,眉宇间混合着疲惫和满足,想是昨天忙到很晚,也许是和他一样心情激动醒的早,说不定比他还早,想到那个场面,他轻拍黄药师的脸,下巴对着下巴,“起床了。”

黄药师睁开眼,弯了弯眼睛,含住他的唇,柔软的双唇在他唇上清浅品尝,淡淡的,有股清雅的桃花香气,冯蘅闭上眼睛感受着,正要回吻,管家又在外面说:“少爷、主母,该起了。”

冯蘅爬起来瞪着窗户上的人影,黄药师把二人的衣服整理如初,笑着揽着他的肩膀往出走,一边安抚的说:“莫急。”冯蘅的脸瞬间精彩起来。

门外已经摆了一桌桌的酒席,人不多,一个院子就够坐了,老爷子坐在首席欣慰的看着他们,黄药师带着冯蘅敬起第一杯酒,“太爷爷。”

老太爷站起来笑呵呵的说:“我的小药师终于是有家室的人了,太爷爷放心了,你们两个好好的,太爷爷就放心。”一连说了两个放心。

冯蘅看着这个可爱又可敬的老人,也跟着叫了一声太爷爷,他说:“太爷爷放心,我们不会叫你失望。”

他是第一次听黄药师叫太爷爷,平日只听过太爷,太爷爷是黄药师小时候对老爷子的称呼,现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大概代表着黄药师对太爷爷全部的感情和谢意,冯蘅突然想到,如果说黄药师等了他十几年,那么,老太爷又何尝不是等了黄药师十几年,等着看他长大成家了却心愿,老爷子这辈子,有半数的心血放在黄药师身上,实在是一个伟大的老人。

老太爷释然的喝了他们的喜酒,朝冯蘅眨了眨眼,“饿了就来太爷爷这里吃菜,不吃饱就没力气,洞房还早呢。”

冯蘅囧囧的转身,老爷子说话暗示性太强了,都快赶上明示了,他得装听不懂,跟在黄药师身后一桌一桌的敬酒,左家兄弟只来了一个左一,他好像在冒充左二,还送了礼物,现在就和鸟儿他们的礼物一起放在偏厅。

黄药师和冯蘅走过去的时候,左一正和旁边的人说着话,一脸的别扭,那人大概是左二往来的商户,冯蘅听到他取笑左一,“今天这么害羞,我都不认识你了。”这句话成功的让左一白了脸,冯蘅估摸着左二回来以后又要当软柿子了,赶忙拉着黄药师先敬左一。

一个院能摆得桌子不多,挨个都敬完之后,黄药师和冯蘅被告知新房里备着菜肴,冯蘅已经喝的微醺,抓着黄药师的手回到新房吃了饭,又睡了一觉,到傍晚时分,再次被管家叫醒,爬起来继续轮流敬酒,中午那拨人还在,又多了一些帮工的人,敬酒的人没断过,冯蘅一开始还能站直,喝着喝着就晃起来。

黄药师帮他挡着后面的酒,面目依旧平淡,冯蘅醉眼迷蒙的看着他,嘴唇因为喝了太多酒而红艳非常,让黄药师几乎想当场就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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