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香(幽兰露前传 生子)下+番外——轩辕花祭
轩辕花祭  发于:2011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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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光,我想你,可是,为你,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要振作起来!他伸手去轻抚自己已经突出的小腹,那里昨

日有个小不乖踢了一下,力气不大。却是第一次向母体昭告着自己的存在。多奇妙啊!肚子里有了一个小娃娃,而且

还是自己和爱人的骨肉。开始的惊惶,恐惧,违和,迷茫,都随着这一下全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责任和使

命。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一定要好好的将他生下来。然后,待崇光回来,自己一定要亲口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他在脑子里预计着那人届时的反应,是惊喜异常,还是稍稍克制的舒心微笑呢?正悠闲的神游着

,眼角窥见一个身影,一看,一身白衣,风神俊秀,待再走得近了,满脸倨傲之气,看着有些眼熟。他正琢磨着,身

旁的皎月已经喊了声:“大胆!”随后走了出去。那人一愣,回过神来又是满脸的愤慨,只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

皎月也不理会他,只瞪着一双杏眼,骂下面的丫鬟们:“一帮作死的,早就说了王妃要来游园,为何不不清道,随便

任什么混人都放了进来冲了王妃。这府里还有规矩没有?一个个都是趁着王爷不在,王妃好性子便偷懒偷闲,看我回

了总管怎么整治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打了出去?”

陶丹枫一向心高气傲,哪是个能忍辱受气的,听她这番话,脸已经气得铁青,身体抖个不停。皎月也不看他,喝道:

“动手!”当下便有几个丫鬟赶上去对陶丹枫一阵推拉,硬是将他推出去了一丈远。陶丹枫见一群脂粉货竟然对自己

如此无礼,忍无可忍,大吼了一声:“放开!”倒是一时震慑了一下她们,大家住了手。陶丹枫哼了一声一甩袖子,

转身便要走。没想身后又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樱桃,去告诉福禧总管,这陶丹枫好生放肆无礼,居然敢在王妃面

前喧哗。让他好好惩治一番,免得坏了咱们王府里的规矩。”一个小丫头当即答应着跑开了。陶丹枫当即大怒回头道

:“你敢?”清月神色冷冷,也不看他一眼,喝道:“还不快把人拉了出去,非要他站在这里扰了王妃清净吗?”当

即几个人又上去,不管陶丹枫如何挣扎呵斥,愣是将他拉着走远了。

这边冉玉浓看着他的身影远了,心里叹了口气,想:这做女子真是不容易,若是男子,哪有这么多繁文缛节,天天被

关在内宅里不得出门,更不得见人的。不由得又想起以前虽清贫却还算自在的少年生涯。不过没多久想起赵豫,还有

腹中骨肉,终于弃了这个想法。想: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我现在已经这样幸福了,若再贪心,怕是天理

也不容了。于是以后再也不想这些了。

而这边陶丹枫,先是被一群人推着出了园,然后几个壮丁手提着板子虎视眈眈的站在外面盯着,见他出来也不由分说

,先把他按倒了再一板板的招呼下来。陶丹枫哪是能吃苦的,当初在大理寺也是别人还没动手他先吓了个魂飞魄散,

此刻真的招呼上来,当下疼得死去活来,惨叫连连。待撑不住十来下便两眼一翻白,昏过去了。那些人可不管,硬是

打完才撤了。陶丹枫的侍女曼曼收到了信,赶过来站在一边哭得死去活来。见他们走了,忙上前来扶着已经半死不活

的陶丹枫回了屋。随后又急急的打水擦洗伤口,上药。屋里除了她虽然还有些丫鬟小厮,但他们平日里受了陶丹枫不

少气,此刻故意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就留了个曼曼守在床边哭。

过了好一会,陶丹枫才终于醒了过来。想要动,自己都哎呦了一声。曼曼忙上前去按住他说:“公子别动了,小心又

挣动了伤口。”陶丹枫恢复了神志,回想起方才的一切,又气又恼,恨道:“我无意起事,为何这起小人就是不肯放

过我?那冉氏心思如此歹毒,竟不能容我至此。”曼曼坐在一边愁眉道:“您原先与王妃有隙,就算她不亲自出面,

那底下人哪有能不赶着奉承的?现如今王爷不在,怕是无人能护您。您看,该如何是好?”陶丹枫冷笑道:“什么如

何是好?当初我被那晋王糊弄,傻得住了进来,现如今他们不能容我,那还有什么好说?等伤好了,我自然就走。”

曼曼忙说:“可别逞气啊。”知道以陶丹枫的为人,若是出去了,自立都难,还不如在王府,好歹无歹人叨扰,又衣

食无忧。

可陶丹枫是个会听话的人,起了这个心便定了下来。趴在床上养了一个月,等伤好了便要走。曼曼急的不得了,终于

狠心提醒道:“公子要走,也要先做好准备,将您的卖身契收回啊。否则,你这一出王府,就是逃奴了。到时候被关

了牢,可怎么办呢?”这一说话,倒是一桶水从头泼下,将陶丹枫泼醒了。他双目怔怔,终于滴下泪来,红着眼道:

“我陶丹枫到底做了什么孽?只是想一心保重清白,不被这世俗所污,为何他们就死都不肯放过我?”当下又厥了过

去。

这一下可倒好,真的是病了。躺在床上唧唧歪歪的磨了月把功夫。病糊涂了就嘴里嘟嚷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倒

是把曼曼这一片痴心的姑娘给吓着了,急的六神无主。迫于无奈,只有去找了福禧总管,求他帮忙。福禧本就烦陶丹

枫的矫情做派,怎么愿意管。曼曼无法,干脆就去找了她表姐,就是清月。求清月在王妃面前说说话。清月原来也不

想管这事,可是曼曼天天缠着她,只恨不得哭倒她的屋子。实在是无法,便只好答应了。赶着一个好机会,对冉玉浓

说:“王爷先前收得个叫陶丹枫的,这些天病了,天天闹着要出府。王妃您看该如何处置?”

冉玉浓一愣,想了想说:“他若想走,便走就是。”清月解释道:“可是他的卖身契福总管还收着呢。怕是走不出去

。”冉玉浓就说:“那就告诉福禧,把他的卖身契还给他,让他出去就是。”清月当下忙答应了,出去就命人传话给

福禧,让他放了陶丹枫。福禧也不在乎,当下便拿了出来,找个小厮给陶丹枫送了过去。陶丹枫拿回了卖身契,顿时

觉得身上一轻,没多久就好了。当下也不肯耽误,立刻就要走。曼曼急的拦住他说:“公子要走,也要先跟上面说一

声,免得失了礼数啊。”陶丹枫一想到那日在冉玉浓面前失了颜面,就怒恨交加,哪里肯去。只让小顺去告诉了福禧

福禄便就死活要出了府。曼曼急了,拦住他说:“公子要走,也得告诉给我个去处,否则王爷若是回来了看不见公子

,追究起来我该如何回答呢?”

陶丹枫心念一动,想着也确实如此。当即便说:“我这次出去,是绝不会再在这浊世苟活了。你就告诉王爷,陶丹枫

多谢他款待了,可惜丹枫虽今日沦落,也绝不受辱。我这就去请金光寺大师为我去了这烦恼丝,从此遁入空门,再不

受扰。”当即便一甩袖子,潇洒的去了。曼曼无奈,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干着急。

再说这陶丹枫,满心打算的去了金光寺。那主持听说名满京城的丹枫公子居然来投,倒是很高兴。当下先让他带发修

行,等时机成熟,再为他开坛剃度。于是陶丹枫便高高兴兴的住进了金光寺。没想才不过一天,就开始叫苦不迭了。

因为只是个带发修行弟子,他受的待遇自然不会太好。生活自理,没有人伺候。住的是通铺,跟一群小沙弥挤在一起

。吃的是大锅饭,清粥咸菜的粗糙。他一向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就连当初在大理寺关押的几天,也是有赵

豫帮忙打点,不至于日子太难过。此刻真是度日如年,且又端着个架子,跟人都处不好,几天下来,就将金光寺的和

尚得罪了个大半。那些上位僧人,懒得跟他计较。地下的小和尚就没这么好休养了,一起联合起来挤兑,硬是让他过

得更难了。当下心里更是怨恨成毒,将所有刁难他,折磨他的人在心里每天都数了个遍。恨不得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

恨。这样每天气着呕着,没过几天,就又病倒了。雪上加霜的是,因为犯了众怒,他被金光寺的僧人们抬到医馆,留

下医药费后,领头的便干脆的告诉他以后也不用回金光寺了。

曼曼得了信,心焦不已。干脆胆大的偷偷跑出去看望。一见面,就觉得陶丹枫神色枯萎,相比当日的神采飞扬简直是

判若两人。顿时心痛不已,在他榻前大哭。陶丹枫心烦,吼道:“哭什么?”把曼曼给吓住了,只敢咬着手绢抽泣。

这时一个女声响起:“听人说你病的快死了,现在看来还很有劲头嘛。”两人一看,一个身段窈窕,满身绫罗又带了

些轻佻的美人走了进来。陶丹枫细细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嫌恶的说:“是你。”

25.归来

来人不慌不忙,媚笑道:“我来探望哥哥,怎么,不欢迎吗?”陶丹枫嫌恶之极,冷冷答道:“你自甘堕落,沦入风

尘就算了。现如今竟然恬不知耻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亲手了结你清我陶家家门,就是念在与你的那点骨肉之情上

。但从今往后,你我已是路人。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滚!”他厉声呵斥,让曼曼吓得脸色都有些变了。那陶姑娘仍

然镇定自若,等他咆哮完了,缓缓的说:“我之所以苟且偷生,是一心想为我陶家报仇,为我含冤的父亲讨个公道。

哥哥你被接入晋王府这一年,又为陶家做了些什么呢?”

此言一出,陶丹枫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先前的气势全收。嘟嚷了几声“我……我”居然说不出话来,平白的就觉得

有些底气不足。陶姑娘不管,逼近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追问:“哥哥,这一年来,在我和姐姐们想方设法联系

,希望能重振陶家的时候,你到底在做什么呢?”陶丹枫心慌的很,目光闪烁,不自在的扭过头去,低低的说:“我

……我也是受尽屈辱,饱受煎熬。那个,白芍,你能有这个心确实不易,为兄……那个错怪你了。”白芍略带苦笑的

点点头,说:“哥哥能明白就好。只是我们毕竟女流之辈,缺少见识。且沦入倡家,怕是不能为父亲做什么了。哥哥

你是一堂堂男儿,心中可有打算?”

这一问陶丹枫的脸色就更好看了。他支支吾吾的说:“这几年的连番变故打击,让为兄已看淡了红尘,那些是非恩怨

什么的,为兄也不想计较了。只想寻一方外之地聊度人生。”在心中找到了理由,顿时觉得心虚之气全消,说话声音

也稳了不少,也终于敢把头扭回来了。却不料脸上顿时挨了一掌,眼冒金星,昏头转向间呆望着陶白芍,她勃然大怒

,笋指恨点道:“父母大人辛苦养你这十几年,难道就养出个白眼狼吗?”陶丹枫又急又怒,捂着嘴巴辩解道:“我

不是无情无义之徒,我真的是看淡了,看穿了。妹妹,父母大人已经去世了。就算我们费尽心思去为他们讨个公道,

他们也不能死而复生了。何苦为了个虚名空付光阴,还不如把握当下才是。”

这一段振振有词的话让白芍怒极反笑,她笑着点点头说:“好,好!我陶家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生了你这么

个世外仙人。”说完忍不住潸然泪下:“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背负着罪人的名义,在天下面前就是个徇私枉

法的奸臣。可怜他一片拳拳慈父之心,居然就被你给连累了。陶丹枫,你于心何忍?”这话让陶丹枫受不起了,他大

声说道:“父亲明明是被人陷害,与我何干?”白芍咬牙道:“要不是你纵家丁驱赶路人,至于光天化日之下惹出人

命官司吗?可恨你居然还想置身事外?”陶丹枫辩解道:“那与我何干,那蠢妇纠缠不休,自己站不稳摔死,为什么

反倒怪到我头上?”白芍冷冷的盯着他,直盯着他心里发毛犯怵,这才一字一字的说:“你若自认还是个男人,若还

是我陶家的男子,就为父亲雪耻报仇。”

陶丹枫一呆,心中暗叹到了这个地步,这些俗世烦扰还是不肯放过他。无奈之下,只好问:“那你想要怎么样?”白

芍神色稍稍放缓了些,说:“现如今,能够为我们说话的,头一个,就是晋王爷。先前他待你很好,这回如你出面求

他,说不定他能管这个事。”她不说还好,一说陶丹枫的脸色又垮了,他说:“别提那个人,他也不过是面子货。”

当下便将自己在晋王府受的委屈和冷遇一点点说了,说到最后晋王妃趁着晋王不在故意刁难报复他,更是说的咬牙切

齿。白芍不耐烦的听完,说:“晋王妃如何与我们无关。晋王对你态度如何才是关键。听你这么一说,你日日对他冷

面以待,晋王能受得了?怕是对你有再大的火热也淡了。”陶丹枫冷笑道:“不过也是个俗人,偏偏还要做出一副礼

遇待才的模样来,当真虚伪滑稽。”白芍不耐烦道:“他是不是俗人我不管,但他确实是个实权之人。我问你,他可

曾有沾过你?”陶丹枫一愣,问:“什么?”白芍直接说:“他有没有睡过你?”

这话如此的粗俗露骨,顿时让陶丹枫涨红了脸颊,他怒道:“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白芍扫了他一眼,说:“就是

没有了?看来这晋王到不是个急色之人。”陶丹枫急的浑身站站,伸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旁边曼曼忙扶着他说:“

公子别气坏了身体。”白芍不管他的反应,说道:“不然你以为别人把你迎进府,好茶好饭的待着是为什么?”陶丹

枫急着说:“我是去做客,不是去做别人的男宠的。”白芍冷笑着说:“卖身契被别人攥在手里的客人?”陶丹枫哑

口无言,脸色灰白。一直以来不肯去正面的事实就这样被直白直接的摆在了面前。他无处可逃,比天还高的自尊受到

了打击。白芍却不肯放过他,继续冷酷的说道:“这次晋王回来,你去找他,他既然想要你的身体,你就给他。只要

他能帮我们。”陶丹枫稍稍缓过起来,气若游丝的问:“你要我去做男宠?”白芍淡淡的说:“这是你最大的资本,

难道要浪费掉?横竖在世人眼里,你在晋王府的那些天,也就跟男宠差不多了。”

陶丹枫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言语,心里的莫名恨意涌上来,这一次是因为他的妹妹。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肯放过他

?一个个打着这样那样的旗号来侮辱他伤害他?他无力抗,只能逆来顺受。好吧!既然他们都拿大义来逼他,那他就

去吧。回到晋王府,去过着锦衣玉食却如笼中丝雀的日子。等着吧,既然执意要扰他清静,那么就该接受与之而来的

报应。他抬头,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回晋王府。”语气平静安然,神态自然,再度恢复了谪仙的气质。

白芍满意的点头,说:“既如此,那就好办了。”说完转身对曼曼说:“这位妹妹,想必是晋王府上我哥哥的侍女吧

?”曼曼忙屈身行礼道:“奴婢曼曼。”白芍笑着说:“曼曼姑娘,待会可否烦恼你将我哥哥送回王府?”曼曼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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