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是我 上——南枝
南枝  发于:2012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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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有近二十平米大小,冒出汩汩的温水,一边的落地窗外不远处便是别墅后面的玻璃花房,花房里种着不少品种的花,此时在夜里,里面的灯还亮着,像是童话里的世界一样。

邹沫沫脱得光光的,邹盛却穿着内裤,把邹沫沫小心地抱进浴池里去,邹沫沫喜欢水的原因,却是他可以在水中自由地玩水,虽然腿脚不便,他却学会了用身体其他部分来控水的能力,可以不让自己沉下去,这种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活动让他非常欢喜。

虽然他喜欢玩水,但是,也只在邹盛在家,并且陪着他的时候,才会让他用这个大浴池,平素都是在小浴缸里洗澡,以免他发生溺水。

邹沫沫被邹盛的手揽着腰,然后由他扶着,在水里游来游去,他高兴得面上染上了一层红霞,像个美人鱼一样地自由地戏水。

邹盛见他这般高兴,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的。

邹沫沫玩得累了,邹盛才将他抱上岸来,放他在躺椅上,然后用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即使擦拭邹沫沫身体最隐秘的地方,邹沫沫也不会害羞,因为在邹沫沫的心里,他身上没有任何秘密是邹盛不知道的。

将邹沫沫用浴袍裹起来,邹盛才匆匆擦了擦自己,穿上浴袍,抱邹沫沫上楼去,把他放在床上,又给他换好了柔软的睡衣,让他躺好之后,他才准备离开再重新去洗澡。

他要离开的时候,邹沫沫拉住了他的手,殷切地看着他,“盛叔,今晚陪着我睡好吗?”

从邹沫沫跟着邹盛开始,说过很多次这句话,但邹盛现在听到,依然心跳漏了几拍,他俯下身,撑在邹沫沫上方,深邃的眸子看着他,笑着在邹沫沫额头上亲了亲,低沉的声音道,“这么大了,还会害怕一个人睡?”

其实邹沫沫从小就是一个人睡,很少时候会要求邹盛陪着,但此时邹盛这样说,邹沫沫还是有些赧然,嗫嚅道,“不是,是我们分别这么多天,我想和你多说说话。”

邹盛笑着应了,道,“我去换身睡衣就过来。”然后又亲了邹沫沫的额头一下才离开了。

邹沫沫躺在床上一直看着他走出房间。

邹盛回了自己的卧室,在卧室附带的浴室里再洗了个澡,热气氤氲里,想到刚才在浴池里自由戏水的邹沫沫的身体,那绝对不是一个对别人来说吸引人的性感的身体,但是只是这么想着,却让阅人无数的邹盛呼吸沉重起来,刚才一直强忍着的欲望也爆发出来。

等洗好澡,他在镜子里面看了看自己,然后闭上眼,道,“沫沫,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做养子。”

叹了口气,才走出浴室来,穿上最整齐保守的睡衣,甚至将领口处的纽扣也扣上了,才往邹沫沫的房间里走。

他洗澡花了太多时间,邹沫沫在床上等他,等得都意识迷糊了,等邹盛上床来,他迷蒙着眼睛看他,道,“盛叔,你好慢。”

邹盛躺下后,点了点他的鼻子,道,“还做了些别的事情,花了些时间。”

邹沫沫问,“什么事情?”

邹盛性感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大人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邹沫沫笑起来,将脸埋入他的颈旁,嗅他身上刚洗完澡的清爽的气息,道,“真喜欢你。”

邹盛一愣,轻轻搂过他,道,“还要我陪着睡觉的小家伙,快睡吧。”

邹沫沫道,“我不是小家伙了。现代成年是十八岁,古时候行冠礼是二十岁,我都达到年龄了。”

邹盛一笑,不置可否,轻抚着他的背脊,哄他入睡。

在邹盛的心里,邹沫沫是永远也长不大的。他不能明白男人的欲望是什么,即使他对着他勃起,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一个上帝停驻了他的生长的人,将他留在最纯洁的阶段。

他永远只能是个小孩子,在爸爸的怀抱里睡过去,只会做最纯真的梦,他不会明白世间的欲望的丑恶。

第十章:晨练

邹沫沫忙了一整天,早累了,此时躺在邹盛的怀里很快就安心酣睡过去。

邹盛搂着怀里的宝贝,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床头昏暗的床头灯还亮着,能够看到邹沫沫带着满足的纯真稚嫩的脸,那安然垂下的长睫毛落下浅浅的阴影,那般恬静美妙。

挺立的鼻梁,淡粉色的花瓣一样甜美的唇瓣,邹盛手指轻轻抚上去碰了碰,然后又拿开了。

他关了床头灯,在黑暗里感受着邹沫沫的呼吸,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直睡不着,没想到居然很快就沉入了深沉的睡眠。

第二天,邹沫沫按照平时的习惯早早就醒来了,也许是邹盛要倒时差的缘故,居然还在睡,而且睡得很沉。

邹沫沫也没有叫醒他,就自己按了铃,并且将邹盛搂住自己的手拿开,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有女仆敲了门后进来,伺候邹沫沫穿衣起床时,邹盛便醒了,看到邹沫沫已经坐上了轮椅,便坐起身来,道,“起这么早么?”

邹沫沫朝他笑笑,道,“我要去呼吸早上的新鲜空气,盛叔,你坐飞机回来肯定累了,再多睡一会儿吧。”

邹盛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他平时从没有起这么早,即使在家里,他也只知道邹沫沫是早早就起来去草地上散步,还会念念嗓子,但是,他却从没有陪他这么早起来过。

邹盛一大清早醒来脑子还有点昏沉,本该倒下去再睡一会儿,但他这次居然爬起来了。

让女仆出去,他自己亲自推了邹沫沫去邹沫沫专用的洗手间洗漱。

邹沫沫所用的所有东西都是专用的,从洗手台到马桶浴缸之类,这些东西都是按照他最方便的样式来设计,而且还都有可爱的图案。

邹盛给邹沫沫接了水挤了牙膏后,自己就捧了水扑了面,这才彻底清醒了,邹沫沫刷着牙,满嘴泡泡,对着镜子里的邹盛道,“盛叔,你回你自己房间洗漱去吧,我自己可以,不用你照顾。”

邹盛看他那可爱的模样,伸手摸了他的头发一把,这才回自己的卧室去。

邹沫沫要自己上洗手间很困难,而且他认为不雅观,所以才让邹盛走了。

他洗漱好,又去上了洗手间,费力地坐回轮椅之后,又去洗手。

邹盛已经洗漱好刮了胡须,还换了一身运动衫,过来邹沫沫的房间看他。

邹沫沫自己正拿着梳子梳头,邹盛便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梳子,将邹沫沫的头发梳顺,邹沫沫的发色并不是很黑,带着些褐色,柔软柔顺,就像他的人一样,给人极清淡温柔的感觉。

邹盛并不经常给邹沫沫梳头发,这次梳着,手心感受着那头发的柔软,心中满是温柔。

他慢慢梳着,还给邹沫沫把头发梳成了三七分,邹沫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笑了起来,道,“这样再上一下发蜡,就可以去参加舞会了。”

邹盛也笑起来,给他把头发又梳成四六分,这才把梳子放下,推着邹沫沫出门。

邹沫沫摆了一下头,让头发软软地再重新排了序,像平常的样子了。

他还说道,“头发有些长了,要让理发师来给剪剪。”

邹盛道,“这样长一点也不错。”显得邹沫沫的脸更加柔和乖巧。

邹沫沫下楼喝了半杯水,又喝了一杯牛奶,才让邹盛推自己出门。

这时候时值五月末,天气已经比往常热了,但早上空气却依然带着凉意。

邹盛给邹沫沫多披了一件衣裳,又用小毯子给他搭好了腿,邹沫沫便也不会感觉冷。

太阳还没有出来,但东边天空已经出现了绚丽的朝霞,清晨的草地上还有露珠,走在上面,便染湿了鞋子,不过,草没有邹沫沫的脚那么高,倒不用担心邹沫沫的鞋子湿了会冻到脚。

邹盛将邹沫沫推到草地上,邹沫沫就不要他再推自己了,说道,“盛叔,如果你要晨练。就自己去跑步去吧,我自己走走就好,然后还要练练嗓子,你不用守着我。”

邹盛并不离开,道,“就让我推着你吧,我也不是非要晨练。”

邹沫沫于是只得由着他了,而且因为有邹盛在,他可以出院子大门去看看外面,于是就指挥邹盛沿着一边的路推自己出门,然后他们身后不远又跟了两个保镖。

这么早,外面的公路上还没有车,邹盛推着邹沫沫沿着公路行走,一会儿就看到了海,在不远处,还有一个修建在崖边大石头上的平台,那是一个专门供赏景的地方,还有一个亭子。

邹盛把他推到了那里去,邹沫沫坐在那里望着东边的天空,看到了太阳跳出海面的那一瞬间。

那一瞬,阳光突然向自己扑面而来,像是瞬间侵入了人所有的感官,让人心潮澎湃,还能听到远远的海浪声,大自然的乐音让人胸怀突然变得更加宽广,让人想要放声高歌来回应它。

邹沫沫开始轻轻地唱起歌来,唱了一首慢歌,便开始练嗓子。

邹盛站在他的身侧,邹沫沫看着东边的海天相接处时,他就看着邹沫沫。

太阳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在邹沫沫脸上看到了太阳升起那一瞬的美丽图景,那是能够让人心灵也被净化的美景。

邹沫沫的眼瞳里像是在放出光芒,那光芒却并不会灼到人的眼,因为那光芒只是温暖,而不灼烈。

邹盛站在邹沫沫的身边听他练嗓子,就像是在听世间最美妙的乐音,那声音让他陶醉,他想,他以前花太少的时间来欣赏这美妙的歌喉了,以后要补偿起来。

邹沫沫练了一阵嗓子,要回去时,就唱了一首他以前的老师让他练习过的歌剧中的一段,那优美清脆的嗓音,唱咏叹调里的花腔,也极其自如,让站在他身边的邹盛甚至觉得这歌喉美过了世间的一切。

甚至连欣赏完日出开车从山顶下去的跑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探头往这里看过来。

邹沫沫唱完最后一段,还故意优雅地做了个答谢的躬身动作,换来邹盛的会心一笑。

邹盛推着他的轮椅从这平台上离开,然后回去。

一向跟着邹沫沫的保镖贴心地准备着热水壶,赶紧送上来让邹沫沫喝了两口润润嗓子,邹沫沫对他微笑,那平素极沉默且严肃的保镖居然也对着邹沫沫笑了一下,想来也是很欣赏邹沫沫刚才的演唱的吧。

邹沫沫喝了水,就对邹盛道,“盛叔,在这里来唱歌真好。”

邹盛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平台,道,“那里风大,你平常还是不要来地好。就在花园里唱也是一样的。”

邹沫沫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就点头应了。

那停下来的跑车里的人,看到邹盛推着邹沫沫离开,便也下了车来,飞快地跑过来,朝他们打招呼道,“hey!你们好。刚才唱得可真好,是职业的歌剧演员吗?”

邹盛看了那冒失的年轻小伙子一眼,没有答话,推着邹沫沫从一边走了,邹沫沫还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只看到那人被保镖给拦住了,保镖应该是说了什么话,那人没有再过来,而是一直看着被邹盛推着走远的邹沫沫。

邹盛推着邹沫沫回去,心想以后果真不能让邹沫沫在外面去练嗓子,这还是第一次去,就差点被人纠缠,要是时常去,那邹沫沫的安全怎么能够得到保障。

早餐之后,邹盛要去公司,邹沫沫送他到车道上。

邹盛亲了亲他的额头,才坐上车,还对邹沫沫道,“进屋去吧,太阳大起来了,别热到了。”

邹沫沫点点头,张了张嘴,显然是欲言又止。

邹盛看到,便降下车窗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邹沫沫道,“就是关于吉米先生的邀请。”

邹盛想起这事,其实心里不大爽快,但还是笑着回答他,“我记得的,忙过这两天,后天该能陪你去看,就后天上午吧,宝贝,这样可以了吧?”

邹沫沫笑了,道,“好的,我去给吉米先生打个电话,就说约在后天上午。”

邹盛对他笑了,又催促了女仆推他进屋去,这才让司机开车离开,心里却想的是,沫沫让他给了承诺,又说打电话和吉米约好,分明是说时间定了,让邹盛想反悔也不行了。

心想,沫沫这个小家伙,心智其实也成熟很多了啊,不能像他小时候那样可以敷衍他了。

第十一章:鲨鱼玩偶

邹盛想到郝长治给邹沫沫买的那个海豚玩偶,就放在邹沫沫房间里的沙发上,极其纯粹的天蓝色和白色的玩偶,眼睛和神态都异常憨然可爱,难怪邹沫沫会喜欢。

于是处理完了公司的紧急事务,时间并不晚,他就去了商场里看了玩偶,看到一只大鲨鱼,也是那种纯粹的天蓝色和白色的布料做的,非常精致可爱,他想,邹沫沫那么喜欢蓝色,这个玩偶他定然也会喜欢吧。

专柜的服务员小姐看到他挑玩偶,而邹盛又是一个一看就非常有魅力的成功男士形象,服务员小姐便非常热情地上前去给他做介绍和搭话。

介绍了一番设计师,以及布料,填充,做工,还有制作的人之后,便笑问邹盛,道,“是给女朋友买吗?女生更喜欢这边更加可爱一些的玩偶。先生可以看看这边。”

邹盛没有理睬她,只让那服务员小姐给将这个鲨鱼包装起来,看那服务员小姐还要说话,就说道,“是给孩子买,我家孩子喜欢这种颜色和设计。”

那服务员小姐愣了一下才笑了笑,去给包好了,心想,看着这么年轻的男人,已经有孩子了吗?

现在流行好男人都早婚?

邹盛拿了卡刷卡,那位小姐接过他递过来的黑卡,又愣了一愣,偷偷多瞄了邹盛几眼,才赶紧给他刷卡结帐了。

毕竟是买玩偶,邹盛是自己来的,甚至没有让任何人跟着,抱着那玩偶坐电梯下楼到停车场之后,还自己开了车回家。

抱着这么个玩偶,总归不像郝长治那么自然和自在。

邹盛回到家,这时正是下午五点左右,邹沫沫的练琴时间,车开进前庭便听到了钢琴的声音,跳跃的音符带着欢快和愉悦传来,邹盛下车的时候,还笑了。

管家迎接过来,看邹盛下车,就让仆人把邹盛的车开进停车库里去,但邹盛下车后又走到了后门处,打开来,从里面抱出一个有一米多的如澄碧的海一般蓝的漂亮鲨鱼玩偶出来,管家看到,还惊讶了一下,毕竟,无论怎么看,邹盛都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邹盛抱了玩偶,就直接进屋上楼了。

他一向能够做到不打搅邹沫沫的学习,但这次也许是心里有期待,所以就去开了邹沫沫琴房的门。

邹沫沫专注地弹琴,脸上是柔和的笑,阳光的散射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肌肤透明地像是那将要消散的人鱼公主一般。

邹盛把鲨鱼放在自己身后,走了过去,低头在邹沫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邹沫沫抬头就看到了他,没有停下弹琴的手,朝他笑道,“盛叔,你回来了。”

那守着邹沫沫弹琴的看护看邹盛来了,就沉默且无声地退了出去。

邹盛将身后的鲨鱼拿到面前来,道,“沫沫,喜欢吗?”

邹沫沫看到那漂亮的鲨鱼,惊讶住了,弹钢琴的手也停了下来,轮椅往后退了退,然后接过邹盛递给自己的玩偶,道,“盛叔怎么想起来要送我这个?我已经这么大了好不好。”

显然是惊讶多过欣喜了。

邹盛心想他不喜欢吗,说道,“看到你的房间里放着一个海豚,想着正好买一只鲨鱼把那海豚吃掉。以后你就只看着我送你的鲨鱼。”

邹沫沫以为邹盛这样说又是像他还小的时候给他讲童话故事,故而就欢快地笑起来,道,“是这样啊。可是鲨鱼很厉害的,他把我也吃掉了怎么办?”

邹盛道,“爸爸会保护你,不让鲨鱼伤害你。”

邹沫沫哈哈笑起来,拉了邹盛的胳膊,邹盛俯下身后就在他脸颊上印上一个亲吻,道,“谢谢你,盛叔。”

邹沫沫让邹盛把鲨鱼拿到一边去,又弹了一阵钢琴,一直到时间了才停下来,然后就回房去,将郝长治送他的海豚收了起来,把邹盛送他的鲨鱼放在了原来放海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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