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 下+番外——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发于:2012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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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故意演出这样一出戏,先是找人绑走我,最后又费尽心思来个英雄救美,你真当我会被你骗过去吗?翌晨厉害因为他可以谈笑间扮演不同的面孔,每一个都惟妙惟肖,让人瞅不清真实,你的可怕却在于没有人瞅得清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算你让我认为你喜欢我又能怎样?如果这是一场戏,我根本无心和你演下去,如果你果真钟情于我,我更不可能再和你有半分纠缠。

说我冷血也好无情也罢,我不可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平添韩向鸾的烦恼。

读懂我的表情,他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古怪,“你以为是我请人绑你?又刻意将你救出?”

“难道不是吗?”我尽量将自己显得无情,言语间夹杂了许多嘲讽。

他俯身看着我,一动不动的黑色眼珠,仿佛能将所有的一切都吸进去,见我自始至终都不为所动,他突然仰天大笑,响亮的声音响彻在房间中,简直直冲云霄,“小莫北,你怎么可以这么有趣?”他止住笑声忽地冷下脸,“我方谨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没心没肺之人这般作践自己。”

话音止住,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门咣当一声被他甩上,门把发出一阵撕裂的哀鸣。

我的心酸涩不已,想要动一动手指按住难过的地方,奈何被药控制住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手臂只能垂在身侧,僵硬不已。

方谨,不管怎样,算我欠你的,要恨你就恨吧,如果你真喜欢我就此绝了心思吧,如果是我自作多情,就结束这场闹剧吧。

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门外的光亮,方谨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门前,我的神情不知被他瞧去了多少,他的袖口被卷起,敞开的领口露出里面紧致结实的肌肉,带着瘀痕的脸颊,充血的眼孔,整体看来邋遢、颓废,同时却又显得出奇的性感,那种属于男性的野性魅力。

“小莫北,三言两语就想击退我?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亮了。你要知道我从来不是轻言放弃之人。”因为淤痕而显得野性十足的脸上,多了一丝任何人都没有见过的东西,那是某种微妙的变化,眸色渐渐沉淀,暗的像是夜色,那是片幽暗夜,空旷、沉寂,却也令人心疼不已,这根本不是平日里带着面具的方谨,不是那个野性又狡猾,自负又狂妄的方谨,似乎揭下了整个面具,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不懂,真的不懂,为何他要变成这样?

我根本没有招惹他,也不愿招惹他,世间那么多人他为何偏偏将目光刺向我,以往许多人引起过他的兴趣不是么?为何偏偏这次认真起来?你明明如此骄傲,被我这样对待早该甩手而去不是么?

“方谨,我已经知道了你和爷爷的交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真心?你不要忘记你曾经还告诉我你看上了我的哥哥,现在突然这样对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我忍住哀伤,让自己的言语犀利不已。

他像是突然遭遇挑战的高傲王者突然间变得狂躁不已,凝视着我的眸子愈发的深遂,沉寂,“我方谨的真心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是,我没有资格,只有得到你真心的人才有资格。”

我早已接受过各种训练,现在不过是挑战一个人,又有何困难?我压下心底的波澜,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再难对付也不过是个凡人,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他恨恨地逼近我,眼底的嗜血几乎将我毁灭,“小莫北,我早已领教过你的伶牙俐齿,你以为我会被你激怒?我告诉你你休想,你听着,对你我不会放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已经被我盯上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样?我有喜欢的人。”韩向鸾早已深入我的骨髓,想要我舍弃他除非杀了我,毁灭我的灵魂,让莫北不再是莫北。

他的眼闭了又闭,眼底的血红慢慢退了下去,最后他向我走来,伸手抚摸我的脸颊,轻柔代替狂躁,不知是在抚慰我,还是在抚慰他自己,“小莫北,你累了,你需要休息。”

“方谨,我想回家。”

他不做回答,修长又冰凉的手不容拒绝的覆盖住我的双眼,“不要让我后悔救了你。”

被他似叹息又似惆怅的腔调打动,我眨了眨眼就安静了下来,心底似划过什么,我动了动唇问了个最愚蠢的问题,“方谨,你果真答应了翌晨的条件?”

他的手有些僵硬,随即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小莫北,你在意?”

我没好气的嗤笑一声,冷言冷语“你少给自己带高帽子。”

“是啊,我方谨睡人无数被人睡一次又怎样?”

被他的话噎住,我心底有些难过,真想打碎他这副面孔,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一时间房间里静极了,似有若无的尴尬慢慢流淌。

方谨干咳一声,放开了覆盖我双眼的手掌,“你不用这副神情,那小子不敢压我,要睡也是我睡他,瞧,把你要了回来,床上又多个可以摆布的人,我何乐而不为小莫北,我告诉你,我要的可不是你的感恩。”

我抿了抿唇,一时无法言语,嗓子堵得难受,却吐不出任何字。

方谨,除了感恩,我又能给你什么?

你要的东西就算我有,也早已给了另一个人,你何苦给自己不痛快?

“不要急着拒绝我,小莫北,如果你和周延果真相爱你们根本不会这个样子,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他强的多。”他微微勾唇,信誓旦旦的神情带着无与伦比的风采与自信,还未等我做出反应他又接着道“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强迫你,我会等你心甘情愿。”

他的手指抚过我的唇,只停留一秒钟就飞快离去,似乎怕我惹我不高兴。

我轻轻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奈何怎样都赶不走心底的烦躁。

“小莫北,瞧,你已经心软了不是吗?早知道我早该来软的。”他低笑一声,忍不住摸了摸我的脸,“就是这样的你才让我欲罢不能。”

我猛地睁开眼,侧头避开他的手,“方谨,我心软不是为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注定会所求无果,为一个失意之人伤感与感情没有任何牵连。”

这个狡猾的男人,难不成他以为他这副样子就会夺走我的心?

我知道他有百般面孔又怎会轻易上当?就算他来软的我又岂会心软。我唯恐韩向鸾因感恩而重视别人,将目光投到别人身上,又怎舍得让韩向鸾因此心痛担忧?

他的手一僵,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就算我言辞再无情,态度再冷漠,似乎都击不退他,他眨了眨眼,原来那深邃倨傲的痕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小莫北你要懂得世事难料。”

好一个世事难料,我本就懂得,又何须你的提醒?

我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只觉得这短短的数个时辰已让我筋疲力尽,韩向鸾,我好想你。不想我被别人抢走,就快快出现吧,我讨厌麻烦,不想再应付了。

从被绑到现在已经四个多小时,那边该有线索了吧?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一丝反应?以韩向鸾的敏锐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方谨,为何到此刻还没有联系他?

第69章:一笔勾销

我叹息一声,忍不住又开了口“方谨,你何时让我回去?”

浑身没有丝毫力气,这种弱势令我痛恨不已,他虽说不会强迫我,但是男人的话又岂能如此轻信,再重诺的人都有反悔冲动的时候,万一他真想做些什么我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你就这么急着走?”他眉头微蹙,眼里闪过一点淡薄的冷意。

“不是我急着走,是我的家人会担心,被绑时我已经给韩向鸾发出了信号,他们已经知道我出事了,那边肯定急疯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不已,这种时候有一点儿异常说不准都会影响他的决定。

他沉默半响,最终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我打电话和你哥哥说一声,告诉他你在我这里。”

我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心底松了一口气。

他说到做到,立刻就掏出手机拨打韩向鸾的号码。

“呵,真不巧,无法接通。”

难不成我打给他的电话他也没接到?

我咬了咬唇,说不出的憋屈。

该死的,真是流年不利,我还等着他来接我回去呢,弄半天根本没发现我被绑了,也是,假如给他打电话他收到了,早该找来了吧?

“打给我舅舅吧,告诉他我在你这里不用让他担心。”

方谨突然笑了起来,“小莫北,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就算你舅舅不知道你在我这里,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别的,除非被你逼到无路可走,我不会强迫你。”

我挑了挑眉,没有一丝被他揭破心思的尴尬,“方谨,你本是豺狼虎豹,不防你防谁?”

他笑得愈发愉悦,丝毫不见适才的阴霾与嗜血,“为何我这么晚才遇到你?小莫北,小时候的你一定也让人爱不释手吧?”

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原来你还有恋童癖。”

他笑得更加畅快,飒然耀眼的容颜如杨贵妃在世。

他又向我走了过来,眼底竟带着说不清的算计与愉悦,“小莫北,瞧,你根本不爱周延,如果你真爱他,出事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你的哥哥,也不会报平安时也没有他的份。”

我撇了撇嘴角,没作声。

这个男人一向敏锐,洞察力又非凡,他原本就不信我和周延相爱,此刻我若多加强调他肯定会更加怀疑。如果不是碍于我和韩向鸾是兄弟,他肯定早就察觉出我两的关系非比寻常了吧?只是一有兄弟关系在这里横着,只怕不深入的介入我们,根本不会想到我们竟会如此,毕竟,兄弟乱伦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静下心后我突然想起翌晨所说的话,“你对周延出手了?”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还没把他怎样,不过试探了一下他对你的感情,他似乎很期待我来追求你,平日里你经常欺压他吗?为何他巴不得将你甩出手的样子?”

我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周延本就顽劣不堪,肯定乐意有人误会我们的关系,也更加乐意有人给韩向鸾制造麻烦。他若反应正常才真是见了鬼了。

“小莫北你承认吧,你根本不爱周延。”

和他对视半分钟,我终于点了点头,“是,我不爱他。”

他并没有意料之外的惊喜,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这下不拿他拒绝我了?”他低下头揉了揉我的头发,见我不耐烦的想动脑袋,他才识趣地缩回手。

“方谨,我是不爱周延,因为我爱着另一个人。”看出我的认真,他变了脸。

我叹息一声闭上眼睛,“送我回去吧,我们不可能。”

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也无法想象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会怎样,除了韩向鸾我不会接受其他男人,我知道假如这个世上没有他,到了一定年龄,我肯定会和一个女子组织一个正常的家庭,说不准还会要上两个孩子,就算我没能爱上这个女子我也绝不会辜负她,一生一世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走下去。

方谨没有再说什么,对于我的一次又一次拒绝他已经显得麻木,麻木过后也就慢慢习惯了,没有发起狠来想要将我怎样,因为他说了他想要的不是别的,他知道只要他强迫我,我绝对会恨他一辈子,没有走到死角,他根本不会用强,我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他,就是凭借这一点。

他端着食物进来时,我的头更疼了,看来短时间内他根本不会放我回去,他将我从床上抱起把我揽到怀中,想要喂我吃饭。

我拒绝张嘴,默默将脑袋扭到一边。

不知翌晨究竟给我注射了哪种型号的药品,除了脑袋和眼珠可以转一转竟然哪里都不能动,这种处于劣势的情形让我有种难言的羞耻感,我是一个男人,就算至今未成年,过早的成熟也铸造了我无与伦比的高傲自尊,我根本无法容忍一个男人将我揽到怀中,让他喂我吃饭。

只有韩向鸾是特别的,我不会再为他人破例,方谨的退让与包容我不是没有看到,但是此刻我只能选择避而不见。

他放下手中的米粥,绝美的容颜刻意浮现出缕缕哀怨,“你根本无法动弹,我不过是喂你吃饭。”

“找一个护士或仆人。”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方谨,你无须骗我,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小米粥是哪里来的?”

他瞥了我一眼又一眼,直到氛围被他营造的差不多了,他才幽幽叹道“这粥是我第一次甩门出去时熬上的,这里是我最喜欢的房子,根本没人来过这里,你是除我之外第一个进入这所房子的人。”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瞥了一眼他那双修长美丽的手。

他深沉的眸子波光流转,刻意扬起被烫红的的地方,“小莫北,第一次下厨哦,为了你我甘愿受伤。”

话语中的真假我已不愿去考究。

这个男人一向攻于心计,善于蛊惑人心,就算这话有着几分真意,我也没心去过问了,我默默移开目光,心底不自觉涌上一股苦涩。

吃过饭,又折腾了一番天已经黑了下来。

时间慢慢流逝,我心底越来越不安,韩向鸾究竟有没有收到我的信号?就算没有,舅舅见我这么久没回去也该着急了吧?

熄了灯,方谨和我挤到一块儿睡,我像个玩偶被他抱在怀里。暗淡的月光静静洒在床上,无声无息,这种带着三分暧昧的气氛让我极度不适。

“小莫北,过两天我自然会把你送回去,和我试着相处一下不好吗?我会让你习惯我的。”他在黑夜里亲吻我的头发,声音极轻,这种低姿态的要求让我烦躁不已,

他的身躯也很高大,怀抱也很温暖,却惟独给不了我安心的感觉,似乎只有呆在韩向鸾身边我才可以卸下防御,肆无忌惮的享受安静制造混乱。

夜越来越深,我越来越思念韩向鸾,想念他无奈摇头说我越来越顽皮,想念他将我揽在怀中细细亲吻我的下巴和眼睛,甚至想念他生气时对我冷言冷语。

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我会如此思念一个人。

见我久久没有回应,他搂着我的手指收紧了一些,声音也变得有些冷,“你会属于我的。”话音刚止灼热的呼吸就侵入我的唇齿,我愣了一下没有反抗,舌头很快被方谨捕捉,他像一头爆发的雄狮竭尽所能搅弄我的舌头,强力的`吸允让我麻木的闭上了眼,瞧,他根本引不起我的激情,见我没有一丝反应,他停了下来,滚烫的双眼几乎喷火。

“方谨,你认输吧,对你我根本没有感觉。”

如果非要说有,也只是觉得恶心,我根本不愿意和别人有这种接触,我不是同性恋,对男人的身体根本没有感觉。如果说和韩向鸾的亲吻可以引起我的情动,放到其他人身上只会让我厌恶。

只有韩向鸾是特殊的,因为我爱他。

他略微细长的眼闭合起来,再睁开的时候变得锐利逼人,“小莫北你真是残忍。”

我承认我很残忍。

不是没看到他见我没拒绝眼底闪过的欣喜,我却在下一秒残忍的打破了他的梦,我之所以没有拒绝不过是想让他懂得,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也不会因为他的亲吻而情难自禁。

察觉到他的欲望正抵着我的大腿,我敛住了呼吸。

方谨,我果真会让你动情吗?不过一个无人回应的吻,就已经——

直到这一刻我总算清楚地意识到,他似乎果真对我产生了莫名的执念。

尽管知道以他的骄傲不会在这种情况下逼我,我仍旧有些忐忑,我无法想象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感觉。被他强吻的那一刻我都想将他碎尸万段,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天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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