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有点夸张了。但这也表明父亲的能力之强，不过真没想到他的能力居然连做菜也包括其中。

秦砚在秦家虽然不得宠，但也算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但这几年因为父亲的限制他很少出门，闲时无事也会进厨房对着食谱捣鼓，因此厨艺还算可以，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但也只能说是能安全进厨房然后安全出来罢，和父亲的完全不在一个级别，西式甜点还擅长一些。

美味的饭菜让秦砚完全忽略了原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的担忧，而秦瑞君看他吃得那么高兴也很是开心，午餐的气氛出乎意料的好。

午饭过后，秦砚主动要收拾餐桌，却被要向温柔居家好男人靠近的秦瑞君阻止，有条不絮的把吃得见底的餐具收好，放进智能洗碗机里，设好时间程序，没有丝毫生疏，完全不像一个第一次接触家事的男人。

秦砚不由得想起大哥秦清，上次他可是差点把厨房拆了。

父亲果然是个很强大的人啊。

不过，现在的场景怎么像小两口饭后，丈夫坐在客厅，妻子在厨房忙碌？

自己＝丈夫，父亲＝妻子。秦砚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心想如果真变成这样的话那些读者会被雷得外焦里嫩，作者也会被砸死吧？

024.

喝了口茶压下心中的恶寒，秦瑞君整理好厨房的东西在秦砚对面的坐下，脱下了那条红围裙的男人又恢复平时那副清冷的模样，但看着秦砚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热切爱意，似乎能把人灼伤。

秦砚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还痛么？”秦瑞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见秦砚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把主语补上，“乳头，还痛么？”

秦砚一听脸“轰——”的地声炸红，想起父亲做的“伤口愈合很好”的黑鱼汤就是为了这个，顿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但父亲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又重复了一次，只好摇摇头轻声道：“不……不疼了……”

也不是不疼，乳头上穿了那么一个环怎么会没感觉？虽然上了药又打了消炎针，但人体的恢复程度还没有那么变态，因此乳头还是会有点麻麻胀胀的异感，但尖锐了疼痛基本上不会了，在接受范围之内。

不知道是出于不信任薄脸皮的秦砚还是单纯想要调戏他秦瑞君却一脸正色道：“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要是发炎了会很麻烦的！”

“知……知道了……我会小心。”在客厅讨论这种问题，实在让他无地自容。

“不行，我还是要检查一下。”秦瑞君这么说道，然后便直接在秦砚前面蹲下，在对方来不及反应前解开衣服的扣子，艳丽得不可思议的乳头就这样暴露在眼前，随着呼吸一起伏，诱惑着别人进行施虐。

太可口了。简直就是在引人犯罪。

温热的鼻息喷在处于极度敏感状态的乳头上，让微微麻痛的乳头得到舒缓，身体也因为那灼热的目光而战粟，秦砚不由得轻哼一声，随即难为情的撇过头，缩起胸膛。

父亲正那么认真的检视自己的伤口，自己居然……实在太羞耻了。

真可爱啊，这些年来的调教让小砚成为绝顶的美味尤物，可惜现在不能做。林嘉说了，想要掳获一个人的心美妙的性爱必不可少，却不能以单方面的强迫为前提。

重新把扣子系上，退回沙发。

“你……想要考N大附中？”秦瑞君斜靠着沙发，半阖的眼眸看不清情绪，“是为了想避开我吧。”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小砚就那么讨厌我？”

“不是的……不是讨厌爸爸……我、我怎么会讨厌爸爸呢？”秦砚连连否认。他是很畏怕父亲，却没有讨厌他的意思。即使他们是那样的关系，但父亲却是大哥之外与自己最亲蜜的人，虽然在床上会把自己弄哭，限制自己的自由，但这之外他一直对自己很好（儿啊，这两样就够可恶的了，你要求咋那么低呢？）！

偶尔带自己出去外面吃饭时总会点他喜欢的甜点，吃沙拉时还会把樱桃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这样的父亲，他怎么会讨厌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父亲的语气里似乎有那么一丝悲伤，让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悲伤不适合父亲，他该是像王者般充满自信的。

秦瑞君听了他的话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而以更悲切的眼神看着他，“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强制住宿而且学习任务沉重的学校？一个月只有一天假期，你要把爸爸一个人丢在家里么？”

一向冷酷无情的父亲居然摆出一副深闰怨妇的眼神击得秦砚愣在那里，这个人，真的是父亲不是别人假扮的？这是留守的妻子在向丈夫抱怨吧！

“不是的……我没有要丢下爸爸。”

“那是为什么？”秦瑞君紧紧追问。目前的一切都很好，只要好发控制就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示弱这招果然很有用，正如林嘉所说，小砚是个心软闷骚吃软不吃硬的，比起一味的强迫把他逼至死胡同钻牛角尖，这种方法更有效也更快速。

一开始听到要装怨妇时他差点要杀了林嘉，但没想要其实做起来并不难嘛。这大概是因为对像是小砚，只要能让小砚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爱上自己，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见秦砚很心急却又不知如何解释秦瑞君决定乘胜追击，“就当是为了爸爸，小砚不能选择其他学校么？”

听了他的话秦砚大惊，父亲这算是退让么？他以为父亲会直接要他留在家里别去上学。

“也不是不行……”一向强势专制的父亲居然以如此低姿态来请求他，如果他拒绝的话，就太过份了吧。“这样的话，爸爸希望我读哪个学校呢？”

早有准备的秦瑞君从茶几下抽出几本装订精美的宣传资料，放到秦砚面前，“关于这个，前天开会时刚好有人送了我几个学校的宣传资料，听说都很不错的。”

很不错？秦砚翻着这些有如豪宅广告画册的资料，心里很是郁闷：这些都是市内赫赫有名的贵族学校啊？这些贵族学校十间有九间是放牛学校，校风松散，里面的学生都是以玩乐为主，完全没有学习的意思，哪里来的很不错？

“一定要在这里面挑么？”

秦瑞君一听马上哀怨的说道：“小砚不喜欢？真是对不起，爸爸一直很少关心你的学习……对教育方面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我真是个失败的父亲啊……”说罢扯出一抹笑，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没有的事！很好，都很好！”看见父亲那副“你不用安慰我了”的表情秦砚很是不忍，抽出其中一本指着封面上的名字道：“这间——圣约翰学园，大哥就是在这里读完初中课程的啊，是很好的学校，就这间吧。”

“秦清？”秦瑞君一听，眼神马上冷了起来，冷冷问道：“你是因为秦清在这里读过才选这间的话？”

秦砚被急速转变的父亲吓了一跳，在对方越来越冷的眼神中冰冻了几秒，久久才道：“不是的，我幼稚园是在圣约翰读的……”既然这几间都是差不多的放牛学校，当然要挑一所比较熟悉的，除了圣约翰之外其他学校都是一无所知，相较之下当然选择这所北回归线读过而且是教会学校的圣约翰，大哥曾经就读于此是原因之一，但更多是因为曾经在这里读过幼稚园，虽然会在那里读幼稚园也是因为大哥的原因，当然这个不能说出来。

“是这样啊。”尾音微微拖长，听不出到底有没有接受这个解释。

“嗯，就是这样。”被父亲怀疑动机不纯的秦砚点点头，再次确认。

事后的秦砚一直疑惑明明是自己在妥协怎么父亲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而且，什么叫“既然已经决定好在读哪里就没必要去考试了，反正那只是一个形式，不能代表什么，麻烦又伤脑。”

虽然考试成绩不能代表一切，但准备了那么久却在这时退出实在有点奇怪吧。不过他没有勇气反驳父亲，接下来的几天连学校出没去，父亲可能和校方说了什么，唯一知道家里电话的老师并没有打来，同学也不知道自己的联络方式，初中生涯就这样突然结束，在电视新闻上看到各种关于中考的报道时心里也怪怪的，自己，原本也是这中考大军的一员啊。

于是，在距离中考四天前，秦砚要就读的高中就这么定下来了。

025.

话说大哥秦清这边，前几天接到任命，在外地分公司出差。

他很怀疑，这是不是父亲特意要支开他做什么。

这次的出差并没有什么重要事，除了前两天的视察外后面都是和分公司的人打交道，其实就是以上级巡视之名骗吃骗喝，然后收到各种各样孝敬的礼物——金钱，或者美人。

看着床上坐着的俊美少年，似乎是某偶像团体的成员，看起来和秦砚差不多大，干干净净的，见了秦清先是一愣，随后弯起嘴角笑了笑。

“你好，我是钟意。”

“很特别的名字，是艺名？”秦清挑了挑眉，清脆的嗓音倒是充满活力，似乎丝毫没有为接下来的事不安。

“是真名哦~”钟意侧头笑了笑。

“谁让你过来的？你成年了吗？你家人知道吗？”演艺圈是个乌烟瘴气藏污纳垢的地方他是知道的，但连这么小的小孩子也推进来不太好吧。

钟意似乎没想到这个俊美的男人居然会问他这种问题，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秦先生你怎么问这些？是王经理让我过来的。放心，我成年了，嗯……还有一小时就到十二点了，这样我就满18岁了哦，你不用有罪恶感。”

“你看起来和我弟弟差不多，他今年十六岁。”

钟意感觉到秦清有意避开那个话题，看来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心里那片角落隐隐有些失落。比起和那些肥肠大脑的中年大叔做，和一个年轻帅气的会比较好吧，可惜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听说昨晚的性感美女被送回来了，王经理推测他也许喜欢男人，许多男明星都传出性向疑闻，而据他所知的确很多这种事，至少和他的队员似乎都有这种经历。

近几年来演艺圈的性丑闻潜规则之类的太多，经纪公司都比较谨慎，在他们成年之前都不会逼他们做这种事，而且为了避免某些麻烦通常会让艺人签下同意书，虽说是自愿，其实和强迫没什么分别。十二点后才算成年的他本来不在人选范围之内，是他自己自告奋勇的，最后也因为是第一次而成功入选。

并不是想要钓凯子或其他什么，只是觉得既然避免不了，那就找一个看起温柔帅气的，让第一次别那么糟糕——虽然他觉得被男人插对方再怎么帅也不会让人高兴，谁让他是个异性恋呢。

不过，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有某些东西不一样了。对方提到他弟弟时的温柔表情，真让人忍不住要嫉妒他的弟弟啊。

“你不想和我做吧？那我们就聊天吧，马上把我送回去的话我会被骂哦。”其实王经理对他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试一试罢，这样的结局反倒是意料之中的，当然不会责骂他。不过不这样说的话这男人绝对会马上把他送走。

“聊什么？”或许是因为对方和小砚年龄相近，秦清没有拒绝。

“秦先生你有弟弟对吧？他听话吗？我也有个弟弟，比我小两岁，大概是到判逆期了吧，很让人头疼，头发染得乱七八糟，耳朵上穿了一排洞。”说起那个难搞的弟弟，钟意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染上悲伤。“我这个哥哥好像不太合格呢，秦先生你一定是个很好的哥哥吧？”

秦清听了摇头苦笑，“我也不是个合格的哥哥啊，我弟弟可能是讨厌我的吧。”

“怎么会！秦先生是那么温柔的人……”钟意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就很想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哥哥！”

“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秦清呵呵一笑，就像对心爱的弟弟一样揉揉钟意的头顶，与小砚天然柔软的浅发不同，钟意烫成微卷的头发染成金棕色，看上去好像很柔软，摸起来手感却有点扎手。

“哥哥都喜欢这样揉弟弟的头吗？我揉我弟弟的头总会被他一爪拍开，然后大喊‘不要把我当小孩子！’”钟意撇撇嘴，“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子，这完全就是小孩子才会有的举动啊！”

“呵呵，别说得你像大人似的，你也是小孩子一个。”秦清笑道。

“哪有，我已十八岁了，也开始赚钱养家了，别把我当小孩子！”钟意像炸毛的猫儿一样，张牙舞爪的大叫。

秦清见状笑得更欢了，“还说不是小孩子，你刚才不是说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子是小孩子才会有的举动吗？我看你和你弟弟很像嘛。”

“好像也是。”钟意皱皱鼻子，随即侧头问道：“那秦先生你当我哥哥好不好。”

“好啊。”秦清点头应得干脆。

026.

“吓？”听到肯定的答复钟意非但没有高兴，一脸惊愕，原本调笑的语气变得尴尬，“那个……我只是开玩笑的，并没有要……”

“你怕被人说嫌话的话保密就好了啊。”毕竟还是小孩子，想什么都摆在脸上，秦清知道钟意是怕被他误会目的不单纯。“我有两个弟弟，一个从来不听我的话，另一个……总之，我想要一个像你一样活泼可爱的弟弟，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真的可以么？”充满活力的声音似乎带了一丝哭腔。他是家中长子，由于家境清贫早早辍学，偶然之下在打工的酒吧被现在的经纪人看中。一开始是很高兴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舞台上的灯光很令人向往，最重要的是成为艺人后有丰厚的收入，可以更好的照顾家人。

不过，很多事情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美好简单，训练的艰辛，同行间的排斥中伤他都可以忍受，然而被告知他们还得像MB一样出卖身体时几乎崩溃。看着其他人一个个接受这个现实，他也只能认命——十年的长约，经纪人摆在他面前的巨额清单，原本的光蝗变成无尽黑暗，他只能咬牙承受这一切。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母亲和弟弟。

偶尔会怨恨为何如此不公，他不求生在大富之家，只想父母双全，家人身体健康，可以的话有一个疼他的哥哥或姐姐。所以，在听到这个温柔的男人说起他的弟弟时，心里很是羡慕，甚至妒忌他的弟弟——生来是大少爷，还有那么温柔的哥哥，真是好命啊。

于是他开玩笑的说了一句“那秦先生你当我哥哥好不好”，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会不会讨厌他？认为他只是贪图他的财势？虽然表面上只是总公司的小经理，但王经理跟他说了，这个秦先生是秦氏掌权人的长子，未来的继承人。

注定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因这肮脏的交易而交集在一起，成为他的朋友已是妄想，更惶论在当他的弟弟。

钟意眼眶一酸，泪珠子啪啪的往下掉，秦清再次揉上他的发顶，在一旁的面纸盒里抽出面纸帮他擦眼泪，“你倒是和我弟弟小时候很像呢，一样爱哭。”

“才没有，我很少哭的。”钟意扯出一个笑容。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秦清看着钟意脑海中不禁浮现年幼的小砚抓着自己衣角想哭却忍着，最后还是“哇——”的一声哭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