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直接把你整张脸皮剥下来?”

“不!”我向后瑟缩了一下,与其被残忍的虐杀,还不如让子弹直接毙命来的痛快!先不说安道林会不会把我这个没用的

跟班放在眼里,就是让我破相我也绝对接受不了。虽然我不喜欢自己的脸,但有脸总比没有要好多了吧。

“别怕,不会很痛的。”乔桑?摩尼边用枪指着我的脑袋防止我逃跑,别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比起被你们残忍杀害的

人类,这点痛苦算不得什么。你就当是赎罪好了,到地狱里也会安心一些。”

“我没有罪!你没权利这么对!”我气愤的大叫,“你以为你是什么?上帝吗?猎人协会是讲人道主义的,有规定不准虐待

俘虏,你以为你是干部就有特权吗!?”

“人生来都是带着原罪的,孩子。”乔桑?摩尼讽刺的笑道,“为了战略上的胜利,有时候我们也可以不拘小节。和我说

这些废话没用,你的声音还是留着到地狱里哀号吧,吸血鬼!”

我很想说我不是吸血鬼,我是血族,别把我和那种低档次的怪物相提并论,但想想也觉得没用。现在还是保命要紧,但问

题是我怎么逃!四肢残废了三个,头上又有枪顶着,我真是插翅难飞了。我要不要咬舌自尽?

“这是什么?”乔桑?摩尼“咦”了一声,用匕首尖挑起我颈子上的项链。那是爱丽丝临走前送给我的。他用匕首一挑,

将项链挑断,拿在手里借着月光细看着。

“还给我!”我大叫,那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怎么能让脏手碰触。

“嘘,听话。”乔桑?摩尼用枪示意我老实点,突然惊讶道,“这是罗劳伦特家族的徽章啊……爱丽丝?罗劳伦特?我怎么

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我咬牙怒视着那个混蛋,如果这个家伙落在我手里,我绝对要将他碎尸万段!

“好了,我们先办正事吧,”他将项链收在自己怀里,匕首在我脸上比划着,就要割下去。我恐惧的闭上眼睛。突然——

我听到重物轰然落地的声响,睁开眼睛正看见乔桑?摩尼正一脸难以置信的向后倒去!太快了,一切都在一瞬之间,我不明

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银色的HAWK甩落一边,而它的主人和我一样栽倒在地。

“阿绿,你还好吗?”一个人向我伸出了援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他半蹲下来,拖住我的腋下将我扶了起来,靠在不远处的墙边。我一时不明白我

究竟是在做梦还是醒着,声音干涩的叫道:“成旭?!”

“是我。你先别说话,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他拿出随身带着的急救物品,扯开我的衣服帮我取身体内的子弹。过度

的震惊已经让我忘记了应有的剧痛,我仔细的观察着面前的人,出了脸色苍白点,身形消瘦点,他是我认识的那个成旭没

错……还有,他似乎看上去更年轻了一点。

“你是纯血种,体制特殊,这些银质子弹对你没多大威胁,取出后就可以了,而且你身体复原的速度应该很快。”他将最

后一粒子弹用镊子夹出,扔在地上。

“你……干嘛要救我啊?……你不是背叛我,出卖我了吗?”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以为

我会感激你,原谅你吗?”

“……对不起,阿绿。”他垂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以前他一得罪我,求我原谅时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是不得

已才做出那种事的,我也知道你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才……否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我不说话看着他。

他抬起眼睛望着我,“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吸血鬼咬了,当时我很害怕,我不想也变成那种没有思考能力,只知道一味

吸血的怪物,而我又没办法自我了断,那时候我的头脑已经开始不清醒了。”

“我攻击过人类,虽然残存的意识尖叫着不要那样做不要那样做,可是我的身体好像完全不是我的一样,根本不受控制…

…天!那段时间真是可怕的炼狱!我吸食着同类的鲜血,竟还觉得无比的满足和美味!”成旭痛苦的捂住脸。

“而且,我也明白我的生命会非常短暂。由人类变成的吸血鬼死后是上不了天堂的,只会在地狱里继续受魔鬼的折磨。

自责和对死亡的恐惧深深笼罩着我,当时我真有种快被撕碎的感觉。”

看到他那样发自内心的痛苦表情,我不再像更开始那样怨恨他了。他变成吸血鬼后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像当初我在

得知自己变成吸血鬼时也是同样的恐慌,只是他比我还要凄惨许多,我毕竟是天生的血族。

“后来,那个叫卡莱尔?惠斯特的血族出现了。他说他可以帮我,让我摆脱这种痛苦,但条件是……我想你也知道了,就是

骗你喝那种东西。”他几度不安的观察着我的反应,见我面无表情,又继续说了下去,“他向我保证那对你绝对没有伤害

,他还告诉我你其实就是血族,那么做只是解除你封印,脱掉人类的伪装而已。听他这么说,我当时真是震惊极了。小绿,

没想到你真的是……”

我淡淡打断他:“他承诺你什么了?”

“他给我一种药物,吃了它之后能够延缓‘衰老’,可以像普通血族那样生活。”成旭垂下头,“我现在离不了它,一旦

停药的时间一长,我很快就会死掉。”

我皱了皱眉头:“那是什么药?”

旭说:“我不知道。应该是种特制的药,只有纯血种才掌握着配方。我正在想办法把那配方偷来。”见我不说话,旭又小

心翼翼的看着我道:“小绿,我知道我做了不得了的错事,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只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我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很像犯了错误的小媳妇,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的话,也许我会笑出来,并且冷嘲热讽他

几句。

成旭扶起了我,“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你还能走吗?”

我点点头,我身体的恢复速度果然很快,现在出来细微的疼痛感外已无大碍。我用下巴指了指躺在一边的乔桑?摩尼,“

他怎么了?”

“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

我有些踉跄的走过去,从他怀里掏出本属于我的项链,挂在颈子上。然后捡起那把HAWK,拉开保险,照着他的头毫不犹豫

的扣动扳机。

“小绿……”旭睁大眼睛吃惊的瞪着我。

我扔掉手中的枪,冷眼看着轰碎了头的尸体。用乔桑?摩尼最心爱的HAWK杀了它的主人,还真是讽刺。

杀了他不是因为他对我有多残忍,而是他的脏手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21

“绿绮……你……”成旭讶异的盯着那具尸体,又抬起头来看向我。

“怎么了?”我斜眼看他,见他白了张脸,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透着一丝戒备。

“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他咽了口吐沫小声说道,“不会像现在这样……”

“杀人不眨眼?”我接口,撇嘴冷笑了一声。

“对。”成旭用力的点点头,犹豫着开口,“以前的你是不会这样干脆利落的杀一个人。虽然你看似玩世不恭,但是我知

道你的心底对任何生物都是抱着怜悯和同情,你做吸血鬼猎人其实并不只是为了钱,而是想帮助他们获得解脱……可是,

现在的你却毫不犹豫的杀掉一个人。虽然他想杀你,但你也不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握紧颈子上的项坠,冷冷的凝视着前方:“不是因为他要杀我我才杀他,而是因为他的脏手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

“最宝贵的东西?”成旭疑惑的盯着我。我垂下眼睛,眼里滑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悲痛。“那项链……”我猛地拍落他伸

过来的手,冷声说:“我说过,我不想让任何人碰它!”

成旭悻悻的缩回了手,眼里有抹受伤的神色。“不过是条项链,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难不成是你情人送你的?”

我不再理他,抬起腿大步往前走。他说的没错,我也感觉到我和从前变得不太一样了,杀人简直就像踩死个蚂蚁一样容易

,而且我竟然从刚才的行为中获得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和满足。难道是因为我变成血族的缘故?血液里潜藏的嗜血虐杀

的因子逐渐被激活了?

“等等我,绿绮!你要去哪里?”成旭快步追上来。“不知道。”我现在似乎没地方可去,“去你家吧。”想了想我说。

“我家?”

成旭把家居然安在了坟墓旁。他住的地方原本是守墓人的小屋,现在空了,他正好给占了。我们到墓地边上的时候天已

经快亮了,东方灰蒙蒙的透着一丝曙光,但一钻进树林里光线立刻又暗了下来。成旭告诉我这里本来又守墓人的,但不知

怎的没过多久都一个一个死掉,后来就再没人敢来这里守墓了。这些坟墓因为没人照管也变得残败不堪,有的棺材板甚

至都从地底露出来,要是谁走路不小心,准得被绊一跤。

“这里风景不错啊,你小子倒挺会挑地方。”我一脚踏碎一个骷髅头,赞道。

“你就别揶揄我了,有钱谁住这儿啊。”成旭在前带路,回过头来笑笑,一不留神脚下一绊,差点摔个狗吃屎。

十五分钟后。“还有多远啊?不行的话就直接找个棺材,咱把里面的死人拉出来睡得了,我走不动了。”我一屁股坐在一

块墓碑上,大声抱怨道。

“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下。”成旭走回来拉我的胳膊,突然他不动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嘴巴有点不利索的说:“小…

…小绿……”

“怎么了,你见到鬼了?”我疑惑的转过头顺着他盯着的那个方向看,这一看也僵住了。那边十来米开外的墓碑旁倚坐着

个女人（?）,红色紧身胸衣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她埋着头,两手捧着个东西正埋头啃着,乱蓬蓬的脑袋随着她的动作一动

一动的。

墓地里看到个女人不是什么稀奇事,就算她是只鬼也没什么。但问题是……妈的!她抱着啃的那个高度腐烂的人胳膊,这

情景就有点太刺激了!看她那样子,就像个饿了几天的人正津津有味的啃着鸡大腿,啃噬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的刺耳。她

靠着的那个墓碑修的相当精致华丽,高大的十字架上围着两个天使雕像,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坟墓,这女人还挺会挑的,

她身旁正横卧着那具尸体,看样子是刚从棺材里拖出来的。

女人啃完了胳膊,将剩下的骨架扔了出去,有去扯尸体的脑袋。不知从哪里冒出条野狗,叼着那只胳膊跑到远处大嚼起来

。

气氛诡异瘆人,成旭拽了拽我的衣服,捂着嘴一脸快呕出来的表情,小声说:“小绿,我们快走吧。”

那尸体脑袋干瘪的快成骷髅了,没什么好吃的,女人将那颗头像球一样远远的抛了出去,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一条野狗把那

头也叼走了。

“你不是吸血鬼吗?怎么还怕鬼?”我眼睛直盯着那边,随口道。

“我不是害怕鬼,是看着不舒服,太恶心了……小绿你要干吗?别过去啊!”

我冲他笑了笑,无所谓的说:“我去看看,我还没看过鬼长什么样子呢。”

“你有毛病吧,没准那不是鬼啊。吃尸体,谁知道是什么怪物呀!没准以前死的守墓人都和她有关系!”

我不理会成旭在我身后大呼小叫,径直往那女人的方向走,走近了才发现她身材居然很好,不,是非常好,凹凸有致,绝对

是叫人喷鼻血流口水的那种,红衣黑裙在夜中有种凄艳妖冶的美,我有点好奇那蓬乱的头发下的脸是什么样子了。她还

在埋头苦吃,像是根本没发现有人在靠近她。

“喂!”我站在她面前,拍上了她的肩膀,并不担心她会突然有什么对我不利的动作,仗着血族速度上的惊人优势我有恃

无恐,除非她是和我力量相当的血族,否则并不对我构成危险。

她像是反应慢半拍似的慢慢抬起头,我竟然有种特别期待的感觉,连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随着她脸庞一寸一寸的暴

露在我的目光下,我的心跳戛然而止!我抖着嘴唇,竟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啊!”身后的成旭倒是惊叫出声,“她可真漂亮!”赞美之词脱口而出,刚才还捂着嘴一脸快吐出来的表情,现在全化成

一脸惊艳了。不只是他,想必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吧。

她的确是个非常美貌的女人,苍白的脸上占的一丝血迹更让她有种妖艳惑人的美丽,我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肩头,她因为疼

痛而轻轻皱起好看的眉头。

“长的真漂亮,太可惜了……”成旭还在一旁感叹,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害怕和厌恶。面对这样一张脸,是人都会产生一种

迷醉和怜惜吧。

我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了,但声音抖得不像话:“爱丽丝……”我扔掉她手里握着的残肢,让她站起来,她一脸茫然的表情,

空洞的眼神让我的心像被揪起来一样疼痛。“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成这样?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连串的问题我知道她没法回答,但我还是机械一样不停的发问着,仿佛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抱住她,我怕

下一刻我会哭出来。熟悉的感觉恍如隔世,她在我怀中很听话,没有抗拒,任由我抱着。

“这是怎么回事啊?”成旭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情景,但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我放开爱丽丝,抓住她的双肩,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还记不得我,爱丽丝?”

她也望着我,茫然的样子让我的心痛的无以复加,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的恋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绿……绮……”她突然开口,有些沙哑的嗓音,吃力的吐出这两个字,依旧是空洞茫然却带着些许回忆的眼神,我狠狠

的抱住她,眼泪顿时淌了下来,嘴里一个劲儿的叨咕着:“太好了,太好了,你还记得我……”我不知道怎样形容我的心情

,应该是喜忧参半的,一方面是我找到了我最喜欢的人,她还记得我,另一面她居然会变得这般凄惨!

“绿绮,她是谁啊?你们认识?”成旭受不了一直被当空气一样忽视,跳起来大声问道。

我松开爱丽丝,将她揽在怀里,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她是我的妻子。”

一大早冲进教堂绑架神父威胁他替我们证婚是很不道德,但当他看到我们之后就惊慌失措的大叫“吸血鬼!”并拿出十

字架冲我的脸比划时,我心里那点小小的亏欠感顿时烟消云散了。我不知道吸血鬼是怎么举行婚礼的,应该不会进教堂

吧?但我只知道人类结婚的流程,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当神父战战兢兢的念出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爱她,安慰她,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