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My钛合金狗眼!——狼煞
狼煞  发于:2012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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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芯……你真是担心死我啦……”看着莫奈芯有点动静,大叔很了然扶起莫奈芯,顺手把枕头捞了起来靠在她背后。照料人这方面他很在行,也明白,躺久了坐一下会舒服多。

“我怎么……”

“你从护栏上面掉了下来,摔到脑袋,已经做了缝合手术,还好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你可能受到轻微脑震荡,脑部有少量积血,要留院观察一晚。”废材大叔摸了摸莫奈芯绑着绷带的额头,“还好没把这么漂亮的脸刮花了……”

“芯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明明一直想说点什么,可真面对了,支支吾吾却什么也说不出。

“废材啊,我想喝点水……”

大叔余光瞄瞄子非,冲着莫奈芯点了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出去给你倒一壶。”说着捧起热水壶往外走去。解铃还需系铃人,会意会意。

“对不起,芯姐,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敢直视她的眼,低头看白袖子上已暗哑的斑斑血迹,它就像潦草的墨稿审判,记录他所犯下的过错。除了对不起,他已经不能再解释什么,再多的解释,也只是掩饰。

“是啊!都是你的错!”

这么一说,阎子非愧疚得把头压得更低。

“说起来还蛮疼的,过来,我要捶回去!”见阎子非站在床尾还是不敢走近,莫奈芯板起脸朝他招招手。

听到莫奈芯的话,子非就像个做错事等着老师打手心板的小孩子,乖乖走到她面前,那模样,跟怕死革命派英勇就义差不多……不怪他,芯姐是谁?手一甩就把歌斯拉丢回太空的无敌奥特曼,是也!

“哼哼哼,我要打啦哦!”

“……嗯!”反正这医院,大不了大叔回来把他也送救护室!抱着必死的信心,阎子非恭恭敬敬90度鞠躬一个后脑勺送到莫奈芯面前,“芯姐,你尽管来!”

“嗒”——意料之内的痛楚没有落到子非头上,取代之,却是一个关怀轻拍。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管你事。芯姐我什么未见过,娱乐圈这事啊,小case啦!”莫奈芯摸着那个黑漆漆的脑袋,柔软发丝的触感令人有种抱小狗的错觉。

“……哎……我想废材也说过,其实我,也算是娱乐圈的老油条啦……””莫奈芯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我天不怕地不怕,脑袋想东西一条筋,为了当化妆师,十六岁一个人拿着张飞机票贸贸然就跑到国外去拜师。后来入了彩妆这行,一干就十年。呵呵……娱乐圈也好时尚圈也好,这些事情,我已经见惯不怪了……呵呵……”

温暖从心中渐渐蔓延,愧疚被一种名叫“感动”的情感慢慢取代,使得眼中的雪霜亦开始融化,成雾,成雨。

“笨瓜……”莫奈芯笑着把双手都插到子非发根里,像逗小狗一样使劲搓了搓,发型霎时变得乱七八糟。众人眼中那个冷峻高贵的阎子非,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个单纯可爱的小男生。

“……多谢你,芯姐。”

……多谢。

******

当“多谢”代替“对不起”,心结已在不知不觉间解开。

费凌孝提着水壶站在门外,瓶身偏侧,热水从瓶塞边上往外滴,满溢,犹如的某种情感。他静静看着这两人,嘴角不自觉偷偷翘了起来。

……

离开的时候莫奈芯已经喝了点稀粥,毕竟已入夜,就算天皇巨星也得遵守医院的规定。只是,门外蹲了大半天的“职业特工狗仔队”,连半点放弃的兴致都没有。

一开玻璃门,镁光灯就已经闪个不停,一个个带着不同电视台唛头的话筒全塞到阎子非面前。摄影机,收音器材被抬到半空中,密密麻麻一堆挤满的视线里的半个天空。他就像蚂蚁堆里面的一颗小饭粒,浑身上下被摸遍撞遍,若不是废材大叔把他搂住往路上移,估计,他早变肉酱意大利粉。

“子非呀,请问你送进来的小姐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什么人关你P事?!』阎子非咬咬下唇。

“听讲莫小姐是听到你和叶姿在一起的诽闻,跳楼受伤的,是不是真的?”

——『诽闻都出那么久,现在才跳,你有没逻辑的啊?』阎子非bs了一下隔壁的摔锅。

“你对莫小姐受伤的事是不是很内疚?”

——『你说呢?……』

“子非,听讲你全程都在场,究竟事发经过是怎么样?可不可以交待下?”

——『你家猫生猫崽,要不要跟我交待啊?』

“子非,听讲是你和莫小姐起争执你错手把她推下楼梯的哦,是不是真的呀?”

——『你是听讲帝啊?』

“听说警方已经打算落案起诉你故意伤人,请问你有什么回应啊?”你哪只眼见过POLICE来过?

……

面对着记者没脑乱作的问题,作为一个好素质形象的艺人,再多的白眼也只能在墨镜后面翻,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不是没想过走后门,只是,都从正门被几十对眼睛看到了,再走后门,也只是多余。

“大家让让,大家让让……”

“伤者有没提出什么补偿?”

大叔不自觉挑了挑眉,就算补也不是给你买当归红枣阿胶补血补脑。

“……大家让让……”

“子非你担心不担心因为这件事影响形象?”送伤者去医院都影响形象?大叔空姐笑容僵了一下。

“……无可奉告……大家让让,谢谢……”

“子非……”

“无可奉告……对不起,请让让……”

好不容易慢挪到汽车旁边,阎子非却突然停住了,吓得大叔一面莫明其妙。

当一个人下了决心,就不可能轻易放弃。

他转过身来,所有狗仔很有默契瞬间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甜筒”全捅到他面前,只剩下镁光灯灯乱闪的快门按键声——狗仔直觉,故事的男主角要爆料了。

“……嗯……希望大家不要再骚扰她,”阎子非抬起头对围观的记者朋友环视一圈,认真清晰一字一句说道:“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现场,就如轰炸机投下一颗导弹……一瞬间,爆裂!

“子非,你这样是不是代表已经承认莫小姐是你的女友?”

“莫小姐和子非你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子非宣告出来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进一步打算?”

“子非你和莫小姐发展了多久?”

“有没有打算结婚?”

……

那一晚,阎子非的官网流览量爆赠了三倍,就连大叔请枪手写的搏客,也挤到全城爆满一度瘫痪。这猛料程度,不比当初靓佬吴和Pizza去冰岛结婚弱。

******

坐着大叔的座驾漂移几条大马路甩掉狗仔们,待回到公馆的时候,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11点。

“你回来啦……”空中传来了如亡灵一样的声音,再没有惊悚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两人的共存。

“嗯?你在啊……”轻轻关上门,室内虽然已经洒满清新剂,可依然有一点点腐木的味道。

“嗯……我今晚想在公馆里面休息一下。”

黑袍搬进来,他一点也没有不习惯。因为他们真正面对面的接触,可以说是极少。每天早上子非醒来的时候,黑袍已经做好早餐,当子非一离开大床,他就迫不及待爬上去躺尸。待傍晚回来,黑袍也已经连个人影也没有,只留下整整齐齐的床铺和一桌合上盖子的饭菜。偶然在家也是凌晨一两点的事了。他说他害怕阳光,注定是夜游生物,月神的子民。

基本上他们俩就像是同一地点不同空间的两条平行线,连个照面也很难打。也不知道是子非敏感还是啥,他总觉得黑袍房东一直刻意在与自己保持距离。其实那么多间空房,既然要保持距离,为什么不搬到旁边的套间去?

“房东你没事吧?”阎子非脱了鞋子踏在木板上。

子非有种感觉,黑袍似乎越来越嗜睡,越来越虚弱。近一个礼拜,他夜里醒来还看到黑袍坐在沙发上打嗑睡。

其实床真的很大,即使两个大男人也绰绰有余。他不是没叫黑袍到床一边去,只是黑袍说过,他没有与人共眠的习惯。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饭菜我放厨房里了,你要吃的话我去热一热吧……”平静如水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啊,哦,谢谢……”想起来,从中午到现在,一直顾着芯姐的事情,他还真的连颗米都没下肚皮。

说实在,如果要说两人在一起生活没有发生变化,那是骗人的。就现在来讲,起码,煮饭打扫这些麻烦的家活,黑袍房东总会在他不知情的状态下一脚踢。连子非自己都觉得,黑袍房东暗地里这样照顾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过依赖了呢?

“你有来电,”黑袍指了指柜子上的旧款得已经有点不合时代脚步的手机,“它响了好几次。”

“哦。”把汤放炉子上调了小火,阎子非叼着双长筷子这就走了出来。

五个未知来电和四发短信,来自同一个未知号码——

——『在哪我班长』

——『戏服到了』

——『速回』

——『明天下午5点放学全体集中务必出席』

没有标点的短信,估计,某人在发的时候已经飙了……

28、丑 角

没有标点的短信,估计,某人在发的时候已经飙了……

******

“道谦……”班长低着头,刘海在前额印上大片阴影,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呵,道谦?”陈明扯扯嘴角,很是不屑偏过头去。

被人嘲笑了还要给嘲笑他的人道谦?你是不是圣经中毒,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贴过去啊?

“我要你,为刚才所说的话道谦!”班长抬起头,眼中点燃着的,是从未见过的怒火,他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他的负能量影响形成一股黑暗气墙,犹如夏末暴雨前夕,压抑使人不能呼吸。吊儿郎当的人,一旦认真起来确实会相当可怕,

“呵,难度我有说错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校论坛上的人怎么说!反正从头套到脚,戴着帽子面罩连样子都不露,还说什么演技,给谁看啊?!你们要我演什么草泥马,不就是图我丑好炒作,让我成为全校的笑柄么!?你们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

——『哈哈哈哈,笑死人,陈明你真是天生草泥马!哈哈哈……』

回想刚才彩排竹竿男指着他鼻子大笑时说的那句话,长期压抑的消极情绪如炸弹般爆炸。想他是阎子非的时候,哪个不是夸他帅对他好,凭什么他陈明却要受这种被歧视被讽刺的对待!!!!

他就如一千零一夜某个故事里面的男人,被玩弄在乞丐与国王的角色交替中,醒来发觉不过一场惊梦。变化悄然发生,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陈明与阎子非的角色扮演之间,界线已开始慢慢模糊。

“呵,除了我,还有哪个白痴会去演这种破丑角啊?!”

“住口!”班长冲上前一把揪过陈明撞到墙上,微颤的双手紧紧扣着衣领,几乎要把对方勒死,“我不准你侮辱笑匠这个职业!!”

“你这个外行人!你懂什么!!像小丑一样把欢乐带给观众是羞耻的事情吗!?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为了逗观众笑他们通宵达旦想桥段想包伏,为了把神态语气模仿得为妙为俏,几日几夜不停观看演绎对象的片子,费尽心思让观众笑出来,你以为这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吗?!还有,真正会演戏的人,即使被遮住相貌,但从动作话语和眼神也能体现角色的情绪和性格!越是难表达越是能表达,这才是一个演员所追求的高度!”

从喜剧鼻祖卓别林到变相怪杰金凯利,从后现代周星星到小品王赵珊珊,从万年绿叶达叔到笑神华哥达明,从威叔到肥肥,从如花到丸子姐,从曾智伪到黄绿蓝,谁敢说笑匠是一个低贱的职业?没有绿叶,鲜花也不可能绽放光芒。演戏不是念着肉麻对白心里却想着头发有没有吹乱,不是找个帅哥找个美女随随便便编个NC故事!为了达到效果可以不顾形象,才是值得尊重崇拜的表演者!

“你这种只会看偶像剧,听几个毫无演技的帅哥靓女背台词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用心的演绎,什么才叫热爱演戏。”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泄出,本要反驳的语句只能在怒气中分崩离析,死寂般的反常语气,把气氛陷入更可怕局面。他把头贴得更近狠狠瞪着陈明,牙齿被咬得咯咯直响,腮骨处咬合肌亦显出明显的起伏,他知道,跟这些人没什么好沟通的。

“咳咳……放……放手……”

紧扣的手指慢慢松开,班长闭上眼咬咬牙,“当初,我看到你很努力偷偷练演戏,我以为……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呵呵呵呵……原来你什么都不懂……”

那时,陈明为了更好向教导演戏的老师交功课,没课的时候就偷偷在校园里某个角落练习,想不到,居然成了班长力荐陈明成为男主角的初衷。

“咳咳……”肺部贪婪呼吸着空气,陈明心里也窝火:“不懂的人是你!像我这么丑的人,即使我再努力,也不可能得到别人的认同!”

“呵呵……照你这么说,那毁容的残疾的天生缺陷的人是不是都该去死啊?……丑陋的不是你的外表,是你的内心。”手指插在刘海里向后梳,班长不屑翘起嘴角。当忍耐到达极点,有的人会直接选择动手干架,而有的人,却会选择无比恶毒的语言。“你的自卑和诺弱,真令人作呕。”

“当一个人说你丑,你就以为十个人都这么想,当十个人说你丑,你就以为一百个人都不喜欢你,你这个只会缩在乌龟壳里面自怨自艾的废物。你说你要做兼职,隔天才能来排练,好,我答应你。我努力平息其他人员对你的不满,千方百计为你保留这个角色,因为……我以为你也拥有一个热爱演戏的梦……”班长稍稍转过头,光影在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勾勒出更有层次的线条,“当初我真是瞎了眼……”

“你根本不明白被所有人孤立被所有人排斥的感受!你知道人家怎么说?说我丑得惊天地泣鬼神把暗恋的人逼到跳湖!!!”(*备注1)

“不明白的人是你!你真以为她会为了你自杀吗?你以为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别傻了!是她那家子在利用你罢了!你不是喜欢逛校论坛的吗?那件事不是有人发贴爆过么?那女人早和她男友同居有了,谁知男人一个转身不认帐,那女的又怕学校知道会勒令退学,又怕家里人知道打死她,所以用你来过关顺便打掉孩子而已!后来事情闹大,她家人也不想丢面子,硬说是你逼她跳湖,还自动转学,保住那女人名声,你难度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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