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看到林厉和你带教一起进新大楼，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就跟进去了，等我赶到电梯那儿，他们刚进电梯，那门快关

上了，我赶紧拼命按外面的按钮，就等那个门重新打开，然后进了电梯。你知道吗？他们俩按的楼层是21楼！”

“啊，真有此事！”

“是啊，我装作去儿科那儿拿东西，等他们走了以后，我再去电梯试，怎么也按不上21，我就想，他们俩人肯定有密

码卡或是钥匙什么的！”

“那你上去看了吗”

“上了，去22楼再走下去的，没太敢靠近，我们那天看的病房那里有人站门口守着。”

“你看到他们俩人了？”

“没，估计在病房里吧”

“你说这两人，是不是在干什么反人类研究啊，比如制造个什么转基因怪物什么的。”

“不知道，我觉着有鬼…”俩人各自安静了一会儿

文隽说“你知道你带教在和段清合作搞什么生殖医学的课题么？”

“听他说过一点点，他老去门诊那里的生殖中心呆着，我看到他和你带教有时候会讨论些什么。”

“你问过他么？”

“没，问他他也不会说，再说，你看他那个脸谁敢问他啊。”

“那你不会偷偷看他是不是有什么笔记啊什么的，我上次看到我带教在搞那些东西，不过没太看懂就是了，有一图倒

是看得懂，画的是女性内生殖系统，不过，画的比较怪异就是了。”

“那我留意留意。”

“你拍拍你带教马屁，端茶、倒水、捶背、敲腿、捏肩膀什么的，说不定他一高兴就透露点什么了！”

“我知道，他没让我少干这些”萧原气愤道“你以为他和你带教那么好说话啊，帮他干再多也别指望个好脸色，等你

轮转到这儿自己尝尝他苦头就知道了。”（林厉为嘛没有好脸色－估计是压抑的吧～看得到却不能碰～）

人类心里一旦种下了名为好奇心的种子，滋生蔓延起来速度不比晚期癌细胞全身扩散的慢。

文隽和萧原因为有了这个共同的事业，走到了一起。

临近农历新年，所有实习生都不同程度的开始散漫了些。这两人就凑空聚在一块交流一下各自搜集的情报。俩人经常

上顶楼，然后趴在围栏那儿，由上往下俯视，妄图能看见一点21楼那扇窗户的动静。当然这也是徒劳，21窗户楼常年

关闭，只有过几次，卫生间那扇小的窗子是开着的。

俩人不甘心，萧原居然想了一个法子。问文隽，“你手机有摄像功能吗？”

“有”（但是那个年代的手机摄像功能众所周知的不好）

那就好办，萧原从家里找了一卷长的细铁丝，一头用镊子多层缠绕，牢牢的卷绕在手机的挂钩上，趴在围栏上，把手

机从上往下放。

但是可惜距离太远，本来顶层的围栏就有一人多高，再加上22一层楼的距离，这样显然不现实。只好放弃。

但是基本思路倒是有了。索性两个人下楼，去看看22楼或是20楼有没有可能。二十二楼基本是安装空调水泵的地方，

正西面是一个空间，有很多管道从那里走，里面堆放了很多拆下来的床架和空箱子，正对面墙上有一扇窗子，不大，

但是管用，那个窗子开在下层两个房间窗户靠中间的位置。

铁丝吊着手机往下方到21 楼的窗口附近，再收回来，俩人看了一下实验性录的画面。勉强看清一点，但是晃得很厉害

，高层建筑楼上风太大。看来不能用铁丝了，俩人想了想，文隽回家找了几根细的木棍子，还涂成黑色。把手机用胶

带固定上面，再试一次，比较满意。俩人测量好距离，保证到时候手机所处的位置不能被发现（其实就是窗户最上角

的角落）。

过了又有一个星期，萧原给文隽带了一个好消息“今晚林厉和你带教又要去了！”

因为萧原最近都跟屁虫似的偷偷跟着林厉，终于无意中听见林厉打电话：“段清？…嗯，今晚8点，是的，他们过来…

”

第 21 章

作者有话要说：隆重推出本文最帅气也是最悲惨滴男配：陈小兔...

晚上七点半集合，俩人和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下午回家赶快吃饭换黑色外套衣服，把手机充满电，还一人又带了一块

备用电板。萧原回家搞了几条黑色布条。因为文隽的手机是折叠反转，屏幕比较大所以一定要有东西蒙住屏幕。把手

机用胶带固定后，蒙上黑色布条，以免被发现。

俩人先躲在22楼和21楼楼梯拐角处偷看。管然如萧原所说，八点不到，听见微弱的电梯声，然后走廊的灯亮了，然后

听见有人脚步渐渐王西面过来，文隽看到两个深色衣服的男人，文隽悄悄说“好像黑社会”。

然后，是门被打开，文隽这个角度，从门上的玻璃透视窗能看到，靠近他们的相邻两间屋子的灯被打开。一会儿有人

打电话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一声电梯到达的声音。看见又有两个人走进了房间，之后有人退出，挡着门

口的光。

守着门口的是刚刚都穿一身黑色的人。萧原对文隽悄悄说“我先上去录着看看，你看到林厉和段清了就上来，有事赶

快走！”文隽点头，越发把自己隐藏好了。 直到再十五分钟之后，看到段清和林厉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出现，文隽蹑手

蹑脚的往楼上走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进了22楼，找到萧原问“怎么样？”萧原点点头拿了手机给文隽看，说“

时间不长，你看看，就两个人坐在里面”文隽看了，先是一阵黑乎乎的，然后是光影重叠的乱晃，再然后，有白色光

亮；白色消失，慢慢的又一点一点扩大，文隽想是萧原在调整角度。

画面效果一般，房间里的灯光被拍的阴惨惨的，和恐怖片似的。能照到的室内范围中有一张床，一个屏风一个床头柜

有一点简单的个人用品，床上坐着一个男人，还有一个男人站在后方似乎在抽烟的样子。隐约能看到门口两个黑衣人

的脚。

床上的那个男人面朝窗户坐着，目光注视地面。穿的黑色夹袄，没有拉拉链，里面穿的貌似睡衣似的宽松的衣服，没

有穿鞋。尽管有点模糊，看不清真正的五官，但是文隽却直觉是这个人很帅！很男人的帅！－他以前去体育学院的时

候看过好些此种类型的帅男，五官飞扬，精神饱满；全身线条都是很矫健的那种，不似他们这种普通高校尽出的白斩

鸡类型。

看完之后，俩人迅速分工，一起伸出窗户外；一左一右，把绑着手机的棍子小心翼翼的抵在各自窗户一角。楼上的窗

户因为不是病房所以设计的比较小，还挺高。俩人弄了个箱子踮脚，上半身一起挤出只能推开一半的窗户。也亏得这

两个人瘦，尤其是那个萧原，身体扁瘦，小腰不堪一握。数着看着录影的时间差不多了，再收回来，俩人一起看：文

隽拍的那个房间貌似是一个检查室，中间有一个带腿托的的检查床。还有大大小小说不上来的仪器和手术用具。萧原

的这个是段清，林厉两个人在和屋中站着的男人说话，然后转向坐着的那一个。不过那个坐着的似乎没怎么搭理他两

。对他们说得话有点爱理不理的样子，偶尔点一下头。然后段清对站着的男人说了什么，起身往外走。

“快快快，估计他们到你那一间去了！”，俩人赶快设定拍摄，有伸出棍子；等了一分钟，萧原先收回手机回放，果

然自己的那间已近没人了！

他删了刚拍的那条记录，悄悄对文隽说，“他们都在你那间，你的拍好了，和我说一声，我把我手上的换给你，我们

拍个连续的”。文隽点点头，他一向信任萧原的聪明和直觉。

时间差不多，他对萧原做个手势，萧原把自己上半身多伸出窗外一点，一手拿了文隽手上的棍子，一手马上把自己的

那根塞到文隽手里。他拿了文隽的手机，按倒回放，伸到文隽眼前方便文隽一起看，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检查床上

躺着刚刚坐床上的黑夹克男人，两腿被放在腿托上，下身赤　裸。而段清正戴着口罩手套和下午给刘纪兰检查一般，

在男人两腿间弄着什么。林厉站在段清身后。

之前那个站着的男人此刻站在躺着的那位头部位置，一手抓着躺着的人的手腕，一手按在对方身上，似乎是在把对方

固定在床上的感觉。萧原果断第删掉之前拍的，只保留这一条，拿着棍子对文隽说“这次换我”，然后俩人以最快速

度换了位置。

文隽拿回萧原的手机，重复回放。还是那个躺着的男人还维持那个姿势，段清，似乎检查的非常仔细，然后推过旁边

的带电脑屏幕的机器，机器架子上带着长长的针式的探头，文隽认识，“是宫腔镜”他悄悄对萧原说。然后，只见段

清把那个长长的探头深入了躺着的人的下体，然后在屏幕上专注的看着什么。

“把我之前拍的没用的删掉”萧原轻声说，文隽依样照办，然后把手上的重新设定的手机塞给萧原。

这一次拍的还是段清在检查，躺着的男人似乎非常难受，挣扎扭动了一下上半身；不过很快就被身边站着的这个给压

制了。段清检查完了之后，起身换了一个探头继续。这一次时间到是不长。然后掀起了对方的衣服，观察了一下。又

在对方下腹部涂了点什么东西，然后推过来一台B超机。B超这个俩人都认识。然后段清将B超的探头放在在对方下腹部

耻骨联合，看着屏幕，一边向站着的男人比划了什么。

一会儿段清收起探头，去收拾机器。那个站着的男人放开了躺着的那位，任由躺着的自己艰难的坐起身子，放下腿，

穿上放在一边的裤子。然后就是林厉和站着的那位谈话。俩人谈话时间似乎挺久，先前躺着那位，现在改成坐姿，面

对窗口发呆，一动不动，表情看不清。那个站着的男人大概随着两个医生边说边往外走，坐着的那个被进来的两个黑

衣男一人抓他一只胳臂，拖起来，往外走去。

俩人轮流拍到这么多，已近算是尽全力了。冬天夜晚的分又冷，上半身都给吹个透心凉。不过心情倒是激动的很。萧

原手机内存已经满了，文隽的把自己的删删，觉得还能再拍一条，便和萧原合计再试一次。

这一次，换成原来那一间房间，拍回来俩人看了，有点震惊也有点难受：那个重新坐在床上的男人，背对着门，佝偻

着背，两手捂着脸，上半身隐隐在抖动，是在哭！

俩人的偷拍效果不错，可是没给他们带来半点胜利的喜悦。反而心情很沉重，尽管那只是断断续续的影像和拼凑出来

的情节。下了楼，俩人抬头看着楼上任就亮着的灯光，仿佛能依稀听到那个男人哀哀的哭泣声。

“走吧！”萧原拉了文隽“找个地方坐坐！”

俩人坐在附近的KFC里，找了一个角落位置一人捧一杯热茶。掏出手机，又完整的看了一边各自保留的片段。

“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干什么不好的事情…”萧原先说，问题听上去有点肤浅，但是却深意无限。

“不知道，会不会，只是一个特殊病人，囚犯什么的？”

“你看那几个人样子像警察？”

“…可是，我们拍的，那有能解释什么？”

“是呀…”萧原皱皱眉头喝口茶说“是难以解释什么…秘密接受检查的男人，请的大夫却是妇科和儿科的生殖专家，

看着像是作直肠检查，却用的是宫腔镜，那个男的明显不是自愿的…哼，是不能解释什么，或许是囚犯，或许是人体

实验，妈的，还以为林厉那家伙就是一个闷骚，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你主任也是参与者之一。”

“那我们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萧原眉毛皱的快成疙瘩，用种自暴自弃的口吻说“……只能先放着吧，你我小老百姓有什么能力，而

且那几个人一看明显不是好惹的。”

文隽不禁想到之前段清对他说过的关于强者不强者的讨论。现在算是深刻体会了。面对段清，林厉，他和萧原都不会

是强者，起码现在是，所以，除了沉默，还能做什么呢？！

第 22 章

老天似乎并没有弃这两人怜悯之情于不顾，或许，用段清的话说，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

临近过年，实习生有大概一个星期的假期。从年二十九到年初五。最后一天坚持岗位的已经不多，只有向文隽这种家

在本地的还会去医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家里要做年夜饭准备过年物品也用不着他插手。再说，家里就三个人，亲

戚也不多，实在是觉得过年和平时没有很大区别。

另一个萧原也是，两家其实离医院都很近，不过一南一北两个不同方向而已。自从一个多星期前俩人发现了21楼的秘

密之后，他萧原一直在躲着带教林厉，能不看见就不看见，萧原这个人和文隽不同。属于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类型，一

旦知道了什么，不会入文隽一样装糊涂。他是一下子就觉得看见林厉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所以干脆躲着不见

；时常下楼去找文隽。

农历二十九下午，医院的人流也渐渐减少。段清和林厉虽然也坚守岗位，但是不见人影，所以没人管的萧原就赖在文

隽这里的医生办公室混时间。萧原趴在窗户上向外看，楼层不太高，能清楚的看见医院楼下来来往往穿梭的车辆，行

人，热热闹闹的商店还有远处的桃园公园。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这时，萧原突然用吃了炸药般的声音叫着“文

隽，文隽快过来，你看那是不是上周的那几个人！”

文隽蹭的一下窜到窗边往下看，是的，新大楼和旧的外科楼后面一条走人的小马路之隔，是单独的CT室。这时，门口

停着两辆黑色汽车。后面那辆旁边站着两三个黑衣，前面那辆钻出来两个人，看样子几乎能肯定是那晚他们俩人偷拍

的对象，人走出来后，车辆往后面的停车场开去。更让他们能下100%肯定结论的是，他们两看到了段清和林厉！

“快走，快走”萧原催促到，俩人飞一般的跑下楼梯王CT室方向奔去。CT　室正对着旧的外科楼的后门大厅，大厅有

一扇窗子正好能看到CT室的全貌，而且CT是门前的通道也是进入学生宿舍的道路。

俩人在外科楼下大厅的窗户里看到CT室门口守了两个人，装束和那晚看到先去开门的人很像。CT室门口的通道有一些

过往学生，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外地学生要离开。萧原和文隽两个人理了理胸牌，做出一同回宿舍的学生样子，

往CT室门前的通道走。路过CT室入口的时候，俩人斜眼看了看大门，守在门口的人并没有很注意来往的学生。大门镶

着深蓝色玻璃，还贴了字，从外面不可能看见里面有什么。

正当俩人往前走到快要拐弯向学生宿舍楼的时候，身后一身响动，俩人同时回头，看黑衣人拉开玻璃门冲进了CT室。

里面隐约传了些许叫喊声。俩人互相对视一眼：出事了！

萧原说：“往后面走，分头，绕道到职工宿舍那里，电话拿手上！”说着往外跑开。

文隽听了，往宿舍区里面跑，绕过一堆堆垃圾，砖块，沿着CT室的后墙跟小跑着。他们两其实在围着CT室绕圈，CT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