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不赦(穿越)上——黑白喵
黑白喵  发于:2012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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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就出在了睡衣上,那是薛哲特意给他挑的,白色的底色,上面画着喜羊羊和灰太狼。一狼一羊以“来追我啊来追我啊~”“不要跑,抓到你了~”的经典造型在睡衣上互相追逐着,奔跑着,嬉闹着……

这一套衣服让薛哲一见便惊为天人,当即买下,然后不怀好意地推荐给不赦——后果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薛哲现在憋笑憋得快内伤。

“怎么了?”他的异状自然瞒不了不赦,确认了半天自己身上的衣服应该没什么问题之后,不赦蹙眉看向薛哲。

该不会这件衣服有什么奇怪的吧……

不过这世上的衣服看在不赦眼里十件倒有九件是奇怪的,在他多熟悉一下这个世界之前,大概是没机会弄明白某恶劣作者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了。

“没事,”薛哲揉了揉脸,让自己快僵掉的表情软化下来,“这衣服你穿着不错。”

天晓得他是反复抽打了自己良心多少次才能说出这话来。现在薛哲很担心自己会有后遗症,以后在小说里面再写到黑衣冷面的杀手型角色的时候立刻联想到对方穿上喜羊羊和灰太郎睡衣的样子……

造孽啊!

“对了,过来一下,我帮你擦擦头发。”再把目光投注在那件睡衣上薛哲怀疑自己迟早会绷不住,干脆转移了话题。

不赦点了点头,走了过去——衣服的问题么,他决定之后再去计较。

……还真有点像是多了个听话的弟弟。

薛哲拿了块毛巾盖在不赦头上慢慢擦着,心里却莫名多了点成就感。

他是独生子女,而且父母两边都没什么亲戚,从小到大别说亲兄弟,表的堂的都没有,就一个闹心的表妹还很少来往,相当寂寞。

那时候的薛哲不止一次问过爸妈为什么他没有弟弟,后来总算明白弟弟不是去商店就能买的。问倒是不再问了,但那点渴望还是在他内心深处藏着,直到眼下,这点埋藏多年的渴望好像又长了出来。

能有这么一个弟弟好像也不错……

不过要按伦理关系算,他俩该算什么还不好说——按照网文作者惯用的说法大概是“父子”关系,要严格点的话他俩是造物主和造物,要按薛哲自己的想法……

算了,还是弟弟吧。

细微的麻痒自耳边传来,带着一种陌生的异样感。不赦微微动了动脖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薛哲的手,此刻恰好按在他的颈侧——稍一用力就能致人死亡的位置。

“怎么?拉着头发了?”

“……没事。”

只是不太习惯而已……前一日此时,他还在心里百般提防此人。到了今日,居然可以用这种算得上亲密的姿势相处。

若是薛哲心怀歹意……

这样的念头难以自制地冒了出来,不赦皱了皱眉,心里顿时有几分不是滋味。

“好了。”薛哲的话适时打断了不赦的胡思乱想,他站起身,下意识看了薛哲一眼,却又恰好看到了他腕上那块有点醒目的膏药。

全没注意到不赦复杂的眼神,薛哲绕了绕手腕——这膏药的效果还不错,至少现在不怎么疼了。他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卧室的位置:“你先过去吧,我去洗个澡再说。”

“……好。”

看不赦进了他的卧室,薛哲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悲凉。

他家的双人床买到现在一直都是他一个人躺,现在总算有了第二个,结果却是个男人……老爹晚饭时的殷殷嘱咐再度浮上心头,虽然没兴趣结婚但是确实对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耿耿于怀的薛哲恨恨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进浴室。

洗完澡,带着一身沐浴乳和洗发精味道爬上床,薛哲顺手打开床头灯,从一旁拎了本书来看。

不赦躺在他身边,此时已经闭了眼睛。薛哲顺手帮他把被子拉了拉,盖好。

瞄了眼在他遮出的阴影中睡着的人,薛哲不由咧了咧嘴——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奇妙啊……

两天之前,他是一个普通而正常的作者,身边的一切也都是符合科学以及逻辑的存在。

两天之后,他虽然还是一个普通而正常的作者,身边却出现了一个他自己写的小说中的人物……

这种事情要是出现在他看的小说里,那薛哲可能还会赞一下对方的创意不错。可眼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只能深情地问候一下老天——MD你的创意可不可以不要用在我身上!

默默问候完了老天,薛哲把目光转回不赦身上。

他身边的少年睡得很安稳,背朝着他,向右侧卧着,披散开的黑发之间,隐约可见那“不赦”二字刺青。

也许是因为灯光暗了,那原本如流动鲜血般醒目的红字眼下看起来也柔和了些,不再那么扎眼。

薛哲苦笑着摇了摇头,早知如此,真该把那个记号设定在别的地方,例如肩膀上……

不过要是真设定在肩膀上了,现在他倒是舒坦,当初的剧情设定可麻烦——刺青在脸上很容易看见,在肩膀上……谁家男主角三天两头让人给撕衣服的?

叹了口气,瞄了几页书也觉得寡而无味,无奈,薛哲把书合上,扭熄了灯。

睡吧睡吧……但愿一觉起来能发现,这一切只是个梦。

不知过了多久,不赦忽然睁开了眼。

屋内一片暗沉,他眨了眨眼,直到眼睛慢慢适应后,才下了床,站到地上。

他无声无息地走到窗边,犹豫片刻,才慢慢拉开了窗帘。

薛哲家住在高层,又接近市中心,在晚上可以看到相当璀璨的夜景。眼下虽然因为时近深夜而熄了大半的灯,可剩下的那些,却依旧足以耀花他的眼睛。

好漂亮……

他小心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上窗玻璃,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那瑰丽的景色。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夜晚吗?

有些着迷地注视了半天,身后传来的轻轻一声“嗯”让他清醒过来。往身后看了眼,发现薛哲并未醒来,只是翻了个身,他松了口气,轻轻拉上了窗帘,回到床上。

还是先休息吧……

他闭了眼,刚想入眠,胸口传来的一阵闷感却让他瞬间皱紧了眉毛——该不会……

涌动的寒气几乎在一瞬间自丹田升起,向四肢百骸急速蔓延开来,只是转眼的工夫,他的脸上便失了血色。

该死……心里念了一句,他慢慢蜷起身体,开始运功压制游走不断的寒气。

只是这次寒气来得似乎比之前更为猛烈,原本清晰的意识也慢慢模糊,昏昏沉沉间,他闭了眼,下意识地靠近了一边的温暖……

成年之后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难免让薛哲有点不适应。不过毕竟是在车上受过一夜煎熬有些睡眠不足,回到家中温暖柔软的床上之后,即便别扭了会儿,他终究是慢慢进入了梦乡。

“……是梦?”

站在一片冰天雪地里,薛哲有点迷糊地想。

他的直觉比较敏锐,常常能及时发现自己眼下处于梦境之中——不过意识到了也不能让他醒过来,只能提醒他不管多冷自己也不会被冻死。

“好冷……”虽然眼前是万里冰封自己身上却只穿了睡衣,不过薛哲既然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自然不会太过紧张——相反,他还有闲情逸致分析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降温了?不知道周公解梦怎么解释这个……”

冰冷的感觉越发真实,忽然听到咔啦啦一声,薛哲低头,只见自己手肘的位置居然结上了一层冰,而且冰层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蔓延着。那冰层自他手腕一路攀援向上,却在即将到达他肩膀的时候砰然碎裂,落了满地。

……不管是周公还是弗洛伊德,能解得了这个梦么……

还没等薛哲想明白,一阵眩晕袭来,他按着头天旋地转了不知有多久,等到再一睁眼时,眼前已成了一片黑暗。

这是……醒了?

脑中一片混沌让薛哲很不舒服,他看着天花板呆了半晌,这才觉得自己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

方才的梦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薛哲回味了一下方才冰天雪地的感觉,顿时觉得此刻身上裹着的被子无比温暖。

只是不知为何,他手肘的地方却是有些发冷。薛哲活动了一下手腕,下意识地往不赦那边扫了一眼,却不禁皱起了眉。

原本离他不远的人此时不知为何已经卷着他那床被子退到了床的边缘,只差一点便要掉下去的样子——薛哲这张双人床并不算特别大,他躺的又接近中间,不赦却依旧能跟他拉开将近一米的距离,足见这小子究竟退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在干什么?他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离得这么远么……心里啼笑皆非,薛哲伸手过去想把人勾过来点——不赦这样别说翻个身,动作稍微大点都能直接摔地上。为了避免堂堂高手半夜摔下床这种悲剧的诞生,他自然想提前作点准备。

薛哲的手刚往那边伸了点,不赦便被他惊动,非但没有如薛哲所望一般往床中间靠靠,反而更是退开了点。薛哲一愣,道:“你怎么了?”

“……别……”不赦张口,声音却有些发哑。听他这样,薛哲自然不可能真的不管,干脆直接动手把人拽了过来。

等到他的手碰到对方的手腕,薛哲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

那种冰冷的感觉……该不会是……

起床,薛哲摸索着把垫在褥子下面的电热毯插头插上(同时深深庆幸自己因为懒所以冬天过去之后也没把电热毯收拾起来,省了一番功夫),打开开关。接着再翻箱倒柜的把早早收起来的热水袋找出来灌上,塞到小鬼被子里。最后又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端到卧室去。

双管齐下之后不赦脸色好看了些,薛哲坐在他旁边,掐着下巴开始苦思冥想当初他到底有没有安排点速效解决后遗症的后门——早知如此,真是何必当初……

把记忆库搜了个遍找不出什么结果来,薛哲叹了口气,只好坐在床边看小鬼恢复状态如何。

电热毯+暖水袋的效果看起来不比暖宝宝差,借着热力,不赦总算把窜动的寒气压了下去,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他拿起薛哲倒来的牛奶,盯了半天,总算喝了第一口,然后慢慢把整杯牛奶喝了下去。

“你这状况就没什么根治的办法?”薛哲不抱希望地问——他是不可能想起来当年还有什么伏笔了,不过不赦那边也许会记住?毕竟一个文里,一个文外……

不赦摇了摇头:“师……他说过,除非能找到九冥玄阴诀的正本,否则在我能凝雾成冰之前,这寒气……”

他微微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下去。

早知如此我原创个毛啊,还不如拿九阴真经来用,至少那玩意儿网上就能搜到全本……薛哲心里怨念憋了一箩筐,却不能直说,只好叹了口气,安慰了小鬼几句。此时瞌睡虫也上来了,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看不赦那边似乎没问题了,便嘟囔了句“有问题再叫我”,钻进被窝会周公去。

不赦侧脸看了他一眼,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干了什么,脸色不由一红。好在此时薛哲已然睡去,看不到他脸上表情。

若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不赦摇了摇头,决心不去想那有些无礼的事情。

不过,那一瞬间自手上传来的温度,确实是很暖,很暖。

第十七章

古人——还是武侠小说中的古人——的现代化教育是个复杂而细致的活,毕竟大到人生观世界观,小到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需要一点点地改变过来。作为对不赦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教导者,为了帮助不赦在最短的时间内习惯现代社会的生活,薛哲定下了两个课程。一为简体字,二则是日常生活中的种种常用设施——比如电视电话电冰箱等等。

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则要靠日常生活中言传身教。

这方面薛哲倒是留了个心眼,家里众多家电他唯一没教给不赦具体用法的就是电脑。他那本《不赦》有那么一个结局自然无缘出版,要看只能上网,不赦不会上网的话发现某件事的几率就要低很多,算是他的保险。

而且不赦本人对电脑也是兴趣缺缺,原因大概是在手腕好了之后为了赶上进度,薛哲花了大量时间敲键盘赶工,导致他对电脑的印象就剩下了两个字:“很吵”。

除了薛哲的简体字和常识课程之外,不赦一天中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练武上。每天至少四个小时内功,四个小时招式,风雨无阻。让懒人薛哲叹服之余深深感慨了高手之所以为高手不是没理由的,别的不说,让他老老实实蹲那儿坐四个小时啥都不干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倒是也打听过这每天坐上四个小时是为了什么,得到的回答是打基础——用教授他武艺的人的说法,在不赦二十岁之前,每天至少两个时辰打坐调息运功,以增强内力。二十岁之后倒是没有硬性规定,依各人缘法天赋自定。用原话,就是“若那时还不明白该怎么练的,也不必练了,早早自尽了干净。”

听得薛哲异常无语。

按照薛哲的设定,不赦是个武学天才,但是当年的薛哲极度反感“原本武功不咋地结果吃了灵丹妙药得了神功秘籍从而一步登天”这种无聊又YY的设定,因此在文里提过不赦在出谷之前在他师父的督促下“日夜苦练”,只是没写日夜苦练是啥,现在倒是亲眼见证了。

而除了每天若干小时的练武之外,高手不赦同志的现代生活其实很平常。

毕竟,高手也是要吃饭的。

清晨,早市。

“哈啊……”薛哲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抹了把脸,勉勉强强保持了清醒。

赶早市对一个爱睡懒觉的人来说是相当痛苦的事情,昨晚薛哲又一不小心聊天聊得太high,睡得晚了,早上起床的时候简直恨不得直接睡死算了。

当然,要是没有某人认真的叫早服务,他可能真会放弃早起。可惜不赦把昨晚他随口一句“早上要是我没起来记得叫我”执行得很坚定,薛哲看着站在床头面无表情的某人,在心里默念半天说到做到好榜样,这才顶着一张半死不活的脸爬了起来,穿衣洗漱然后站在飒飒寒风中清醒头脑。

早市里面卖早点的摊位众多,煎饼果子包子馄饨稀粥豆腐脑等等散发出的香气混在一起,形成一种说不出是什么但极诱人食欲的味道。这味道让薛哲的大脑清醒了些,同时准确的勾起了他的馋虫。

这家早市里面最受欢迎的摊位是一位老大爷摆下的,该名大爷蓄着一部长须,根根洁白如雪光洁如银,仿佛小说里的武林宗师一般。这样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大爷至少也该在公园里面率众打太极,他却在早市里面摆小摊子炸面点,着实有点怪异。

然而老爷子的手艺确实是宗师级别,他的小摊只卖一种油炸面点,入口鲜甜而不腻,带奶香而不腥,口感香脆内芯却又带着几许绵软,咽下去之后甚至还有几分回味悠长,满口余香。

如此手艺自然受人追捧,可惜老爷子的脾气同样也是宗师级别,每天出摊时间不定,收摊时间同样不定,而且每份点心都定量,一份五块,多了不卖少了也不卖,还不许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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