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保镖——青衣美人
青衣美人  发于:2013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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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说完要求,李放带头走了出去。

经过门口时,他并没朝今夜出勤的范家栋他们看一眼,就这么直接下了楼。

从李放在楼下引起骚动开始,范家栋他们就一直在边上看着。

直到李放说出了那句话,范家栋觉得自己隐约间想明白了他的用意。

一旁的张大鸥悄悄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队长,小李这是搞什么鬼?我听着好像是他和沈君尧杠上了。”

范家栋摇摇头,说:“谁知道呢,看着吧。”

看着李放又回到女人堆里,张大鸥又羡慕又嫉妒地叹道:“真没想到小李捯饬一下竟会这么招桃花,特别是那身衣服,真帅。改天问他借来穿穿。”

范家栋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李放和沈君尧先后走下大厅。陶霖波立刻吩咐手下人开始干活。

五分钟后,天王阁上上下下的来宾都知道今晚竟然有主题活动──评选月夜国王。

所有的女宾客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推荐一位男宾客为候选人。

截止到午夜12点,得票最高的一位自然就获得国王的荣称。

投票的方式很简单,因为女宾客都是买票进场,可以拿着票根去吧台换取一张带号码的贴纸,然后为心仪之人买杯饮品,顺便把贴纸贴在玻璃杯底部,送给那个人就行。

当然,虽然参加评选活动的饮品是以五折价出售,但女宾客们毕竟还是花了钱,不给点好处说不过去。

当选的月夜国王可以从他获得的饮品中挑出一个号码,而对应的女宾客就是当晚的月夜皇后。

这位幸运儿将免费获得张为期一年的VIP会员卡。

规则一出,全场哗然。

谁都知道天王阁的会员资格只卖给男人,VIP卡更是一卡难求──那根本就是上流社会身份的象征。

现在竟然有个机会能白白获取,怎不叫人兴奋?

于是女宾客们纷涌冲向吧台,换贴纸买酒水,一时间整个天王阁内熙熙攘攘,拥挤得如同个卖便宜货的菜市场。

幸好天王阁的服务员训练有素,加上之前做足了准备功夫,很快就将局面稳定了下来。

望着楼下大厅内川流不息的人群,杜新泽有些抱歉地看着陶霖波:“好像场面比我想象中的要火爆些。”

陶霖波无所谓地笑笑,拿起酒抿了一口,“没关系,换种气氛也不是件坏事。阿泽,其实刚才李放有句话说得在理,没什么好处的事情他不干。你帮着他算计了君尧,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助人为乐。外人或许会被你温柔体贴的表象所蒙蔽,我却清楚你不是个烂好人。”

杜新泽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玻璃墙边,看着李放面前越来越多的橙汁、苹果汁、番茄汁、苏打水,轻声说:“精美的艺术本品就应该得到所有人的赞美,人亦如此。你不觉得,看着他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是件极为赏心悦目的事吗?”

看着杜新泽唇边毫不作为的笑意,陶霖波甘拜下风地摇着头,说:“认识二十多年,今晚我再次肯定了你是个变态。”

听到这句话,杜新泽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志得意满。

18赢与输

沈君尧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李放虽然只收各色不含酒精的饮料,却依然挡不住那些女人的热情。

加之先前杜新泽已经帮他拉足了“选票”,也就是两个小时的功夫,递过来的玻璃杯就在他面前堆了个满满当当。

其他人察觉李放的优势,为了能获得那张会员卡,自然是随波逐流。

等到钟响点杯的那一刻,属于李放的玻璃杯足足摆了四张小桌。

有好事者算了下,如果把这些饮料全倒在一起喝掉,极有可能会涨死头成年骆驼。

再看沈君尧,只得了区区二十来杯酒。

虽然排名第二,但差了第一的李放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结果倒不能完全证明在女人眼里,沈君尧不如李放。

一大早李放就被杜新泽拉着上了美容院,敷面膜,修眉毛,甚至为了提亮了肤色还涂了层很淡的BB霜。

接着两人又在奢侈品店里逛了一下午。别看李放身上的衣服简简单单,加一起的价值抵得上李放全年的收入。

沈君尧却是携怒下场,情绪影响了临场发挥,平时收放自如的手段大打折扣,会落败也就不怎么出奇。

要是他事先知道这场赌局的背后隐藏着杜新泽的智慧,只怕也就是发完脾气后拂袖而去。

高‘潮过去后总会有种莫名的空虚感,或许是对上一次高‘潮的眷恋,或许是对下一次高‘潮的期盼。

已经是凌晨3点,天王阁内的人散了一大半。

望着有些狼藉的大厅,李放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位非要给自己献上烈焰红唇的“皇后”究竟长什么样。

他摸了摸笑到发木的脸,带着满身疲惫,往天王阁出口走去。

一名高大的男子挡在他面前,两撇八字胡翘出个好看的弧度。

“要是不赶时间,和我上去聊聊。”

李放笑了笑,这种时候谁还会赶时间?于是他跟着陶霖波上了二楼。

依旧是那间包厢,沈君尧早已离开,杜新泽也不知去了哪里。

桌上孤零零放着瓶威士忌。

看到这酒,李放这才想起要向陶霖波道谢。

虽然戏是他们演的,但舞台却是陶霖波提供的,所以这声“谢谢”是他欠陶霖波的。

陶霖波无所谓地一挥手,说:“刚才经理告诉我,天王阁今晚卖出的果汁相当于平时半年的量。开店七八年,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发生。李放,你可真行!”

李放知道陶霖波这时找上自己绝不会是为了和他讨论饮料销量的问题,所以只是安静地等着下文。

陶霖波见他宠辱不惊,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李放,有些话我直说了吧。你有没有兴趣到我这里来当酒保?虽然工作是日夜颠倒,但肯定比你当保镖挣得多。”

酒保?李放有些诧异,“陶老板,我不会喝酒。”

“我知道。”陶霖波又一次无所谓地一挥手,“只要你会倒酒就行。”

李放不是傻瓜,陶霖波弦外之音他当然能听得明白,不由得无奈一笑。

仿佛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陶霖波忙接着解释:“别误会,我这店里做的都是正经生意,绝不踏足任何淫‘秽‘色‘情事业。当然我不否认你的外貌十分出色,这也是我想挖你跳槽的主要原因。天王阁女客偏多,能多几个赏心悦目的酒保为大家服务,也算是利人利己,两全其美。调酒有专门的调酒师,酒保最大的任务就是陪落单的女客聊聊天。你意下如何?”

李放认真听陶霖波说完,略微思考片刻后说:“陶先生,谢谢你的抬爱。其实与陌生人打交道并不是我的强项,所以恐怕真的答应后反会令你失望。而且我是个连没高中都能读完人,眼界很小。从部队退伍后更是经历了一段穷困潦倒的生活。就是在那个时候,亚龙公司不嫌弃我没有文凭将我录用。说得肉麻些,亚龙给我的不仅是份工作,更是种希望。所以,我目前还没有丝毫离开的打算。”

对于李放的婉拒,陶霖波并没感到吃惊。

毕竟在他流露出这种意思的时候,有人已经打击过他一次。

所以他洒脱地从口袋中掏出张烫金名片,递到李放面前,“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了,随时打电话找我。”

接过名片,李放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待李放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陶霖波好心提醒说:“有人在停车场等你。”

李放颔首道谢。

看着他从容离开,陶霖波长长叹了口气,低声呢喃了一句,“还是你的眼力毒,竟然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发现了这么块璞玉!”

来到天王阁的停车场,果然看到杜新泽屈臂靠在车身上。

等他走近,杜新泽站正了身体,温柔笑道:“你答应了?”

没由来的一句问话,李放却听懂了。他摇摇头,说:“没有。”

“理由呢?”

“我挺喜欢目前的工作。最主要的是,我不太习惯和那些女孩子打交道,只一晚上我就觉得像是和十个人打了场架一样累。”

听他这般说,杜新泽哈哈笑了两声,“我就知道会这样。走吧,我送你回沈家。”

见杜新泽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座,李放却犹豫了起来。

“杜先生,已经很晚了,你陪了我一天肯定也累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呵呵,做自己喜欢的事,三天三夜不睡觉我也不会累。况且现在早就没公共交通了,这里打车也不方便。难道你想靠两条腿走回去吗?”

李放依言向四周张望了一番。

果然随着大部分客人的离开,原来在不远处排队的出租车一辆也不见,还有好几个人正在扬招点等待。

看样子一时半会他是很难打到车。

李放并不是个婆妈的人,知道靠两条腿走回去不过是句戏言,于是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上去。

杜新泽开车的风格和他人一样,温柔沉稳。

虽然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和车,但他每遇到一个红灯都会停下来,等转绿了才继续前行。

李放坐在边上觉得既安心又舒服。

音响内传来悠扬的小提琴曲。

李放不知道曲名,只觉得十分悦耳,不觉便慢慢地沉醉其中。

“和君尧谈过了?”

什么?

李放觉得耳边突然有话音传来,忙张着迷蒙的双眼看着杜新泽。

“没事,累了就睡一会儿。”

杜新泽难得见他如此神情,心头莫名一软,方才的问题吞落入肚,不愿让任何人和事来打破车厢内祥和的气氛。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了沈家。

杜新泽探出头看了看已然漆黑一片的别墅三楼,半是嘲讽半是感慨的呢喃道:“还以为今晚会有人睡不着呢……”

李放道了谢,目送杜新泽驱车离开,这才进了大门。

大厅内没有一丝灯光,西斜的月亮朦朦胧胧散下些银辉,照亮了南面的几扇窗棂。

就在李放打算上楼休息时,突然从大厅沙发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们算计了我!”

19.再比一次

李放被吓了一大跳,瞬间往声源处查看。

借着昏暗的月色,李放只能看出个大致轮廓,但这已足够。

沈君尧并不傻,当他察觉到今晚天王阁为这个赌局准备得过于充分时,就已经疑窦重生。

可惜那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踏出天王阁的那一刻,他就把今晚遇到的每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回忆了一遍,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只是他还有一点想不通。

和陶霖波一样,他猜不透杜新泽为什么要帮着李放来设局。

看清了说话的人,李放没有应声。

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沈君尧能识破,他也不会轻易承认。

毕竟在他看来,今晚的做法略显卑鄙。

沈君尧站起身,慢慢走向李放,直到双方都能看清对方的脸孔方才停下。

原本他是打算问问李放,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说服自己那个表面热情、骨子里却十分冷漠的表哥出手相助,所以才会一直在黑暗中等待。

可不知为何,当他真的见到李放,却又改了主意。

“你的要求我大致能猜到,赌约我会履行。只不过有一点,今晚的事阴谋味重了些,我非常不喜欢。我要和你再比一次,公平地比一次。”

李放吃惊,不知道沈君尧意欲何为。

“放心,我不会像你那样故意挖个陷阱让人跳。”

听到这句话,李放觉得脸上有点发烧,所以他顺口问了句,“你想比什么?”

“近身格斗!”

李放以为自己听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直愣愣看着沈君尧。

“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定下约定,沈君尧便没有再继续的意思。他绕过满脸诧异的李放,径直上了楼。

过了两分钟,李放回过神,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呻吟,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有钱人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打倒对方就一定要在对手最擅长的方面吗?

目睹沈君尧败在李放手上,范家栋又激动又担忧。

他已经猜到了李放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突兀的事,所以打心底里感激李放的用心良苦。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测,每两周一份的行程表又回到了他的手里,特别是当计划临时变动的时候,他还能第一时间接到戴安娜的通知。

最让范家栋吃惊的是,在打赌输掉后的第二天,沈君尧给了他一张15万元的支票,说是给他们小组全员的补偿。

拿到钱,大家欣喜若狂,纷纷赞扬沈君尧上道,是个爷们儿。

没人发现李放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丝苦涩的味道。

那夜之后,沈君尧推掉了所有公、私应酬,开始出入各个与武术有关的场所。

他接连聘用了四位S市所能找到的最高水平的老师,分别教他擒拿术、拳击、跆拳道和散打,其中有一位还是亚龙公司在外特聘的武术老师。

一天24小时,沈君尧在公事上也只不过花去6、7小时,倒有12个小时在“锤炼技艺”。

亚龙的人本以为这位少爷是心情不爽,找个地方发泄。

可一天如此,两天如此,三天、四天,天天如此。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对劲。

只是以他们的身份,不方便说些什么。

范家栋倒是私底下问过李放,李放却没打算把那晚的事说出来。

就这么过了约莫两周,李放发现沈君尧眼睛下方一片青黑,走路的身形微微有些不稳。

所有动作都比以前慢了几拍,原本一直挺拔如松的背脊也佝偻了起来。

只是,当他一旦踏入训练场地的时候,两道眼神依旧炯然如日,深邃的眸子中闪着坚毅的光芒。

这一日训练完毕,沈君尧去了更衣室。

有了上次的教训,范家栋他们不敢再离开太远,个个等在走廊上当树桩。

等了许久,范家栋抬腕看了看表,眉宇间慢慢露出一丝焦虑。

沈君尧已经进去40分钟了,想到刚才在一个侧身踢后他一个趔趄单腿跪在地上的情景,范家栋觉得还是找个理由进去看看比较合适。

就在他犹豫着找借口的时候,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径直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沈君尧坐在长凳上,整个人就像是散了架一样,背部无力地靠着墙壁。

五天前手臂酸得连穿衣服这样的小事都觉得费力;三天前因为手颤得厉害,他吃饭时就弃了筷子,只用刀叉;从昨天起,他觉得耳边总有几只蜜蜂围着,嗡嗡飞个不停……

他知道这是身体在向超高强度的训练发出抗议,只是心中憋着一股邪劲却叫嚣着不愿轻易放弃。

耳边似乎传来开门的声音,沈君尧觉得应该是自己又幻听了,毕竟三小时内这个跆拳道馆是他的包场,不会有别的客人进来。

所以他依旧懒懒地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等待脑中那阵不定时出现的晕眩感消失。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的异样感觉越来越浓。

沈君尧腾地睁开眼,不期然发现李放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谁叫你进来的?”

声音很沙哑,可语气依然冷冽。

“这么做,有意思吗?”李放说得很慢。

沈君尧站起来,腰身直得如同一座雕像,“当我打倒你的那一刻,你就会知道有没有意思。”

李放垂下眼帘,一如那天在书房内的模样。

“如果,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说完,沈君尧从储物柜里取出了手表和外套,走出了更衣室。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李放一人,他觉得心头像是压了块石头,沉重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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