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等待着,马车摇摇晃晃了还一会儿后才停下。接着苏奉戚感觉车门帘被人撩了起来。
该是带自己出去了,不过也好啊,好像自己没被游街示众吧。
苏奉戚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人来,于是试探着抬抬手——没人管?急忙一把扯下眼罩,空荡荡的马
车里只有自己一人,身边的座位上还有一个包裹。苏奉戚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些碎银,碎银地下压着一叠一票,
苏奉戚在银票里翻啊翻,却在最底下发现了一张不一样的东西,苏奉戚抽出仔细的辨认——
“地……契!”
苏奉戚一把掀开车门帘探头往外一看,一处幽静的院落出现在眼前,苏奉戚的手抖了抖。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苏奉戚跳下马车推门而入,空空的院落没有一个人影,但是家具什么的全部配置齐全,地上纤尘不染,显然在自己到
来之前已经有人打扫布置过。热热的液体悄然滑落与苏奉戚的脸颊。
“我……”
一声梗咽后,苏奉戚不知如何是好的停声立在整洁的院落里,大量的液体滑落,苏奉戚却也不去擦拭,只是呆呆的站
立在那儿。
字不成句,话不成语,声声泪泣。
最终终是无法承受,苏奉戚软软的跪倒在青石砖地上,掩面泣不成声。
再见……永远不见……龙晤奚……
24.逛街中的意外
昨天哭累了之后,苏奉戚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倒在院子里,第二天则是被饿醒的。简单的振奋了下心情,苏奉戚决定
出去逛逛,搞清楚自己新家的地理位置,而且说不定可以回苏府看看大哥,再顺便填饱肚子。
拿定主意后,苏奉戚拿了些碎银,把地契揣进怀里就出门去了。而在现代一直住着保险系数极高的安全公寓里的苏同
学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地处古代的一楼院落,没保安,没自动锁铁门。但考虑的那么清楚就不是咱们苏同学的作
风了。
打起兴致的苏同学简单的合上门,逛了几条街就走到了闹市区,原来自己的宅子也不是很偏僻吗。
街上来来去去的都是穿着古装的人,苏奉戚感觉自己好像误打误撞进了一个拍戏的剧组里了,有种荒诞的不真实感,
感觉自己和这里有点……怎么说呢,就是格格不入吧。随耳可闻的是小贩的叫卖声,这对于生长在文明的社会主义现
代都市里的苏奉戚来说是很稀奇的,小贩们个个都操着特别的强调吆喝着,这里没有什么噤声令,没有什么步行街的
区别,人潮拥挤的街头是不是就能听到又让人大声吆喝“让让,马车哦!”
这一切都让苏奉戚很新鲜,走着走着,迟钝的苏奉戚总算发现街上的人都以一种……色色的外带轻视眼光看着自己,
苏奉戚不解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糟糕!苏奉戚心里惨叫一声,刚刚从宫里出来,身上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自己之前
也说了,那个“苏凤栖”——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衣着品味怪异花哨到恶心,不知道的看到他的行头还以为是个“买
的”呢。苏奉戚感觉血液偷用上了自己的头部,惊慌失措的扫了眼街两旁,发现有假规模不大的衣饰店。长着身材纤
瘦的优势,三下两下挤进了商店。
站在柜台的伙计看到苏奉戚热情的招待:
“哟,您是凝春园新来的相公吗?咱么这儿进了好衣料,您这儿瞧瞧。”
玩过几款古装游戏的苏奉戚当然明白“相公”是什么意思(天狼座:不要问我为什么游戏里会出现“相公”,这是剧
情需要。),苏奉戚感觉血涌的更了,忙面红耳赤的解释。
“不,我不是……我……我想买些老百姓穿的衣服。”
那个伙计了解的笑笑:
“哦,有客人想玩角色扮演的戏码是吧?哎,干哪儿行都不容易啊。”
苏奉戚真的很想把自己埋进地缝里,但又实在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只好半推半就的点点头。
伙计领着苏奉戚到货架那儿道:
“您是要买布自己做呢,还是要买成衣啊。”
苏奉戚心里翻了个白眼想,你看我是那种会做衣服的人吗?!
“我买成衣。”
“那好,客官您自己挑,看中了哪款咱这儿就按着您的尺寸做。”
苏奉戚在货架前转了会儿,最后挑中一款粗布对襟蓝短衫,就在街上他看到了很多人这样穿。伙计看好款式后,那尺
子给苏奉戚亮了亮三围身高,随后一挑帘子进了后面的作坊。苏奉戚无聊的等啊等,大概有一刻钟的样子,那伙计那
这一套衣服走了出来。
“客官您试试?”
“好。”
苏奉戚接过衣服,按照伙计的指示到一个布帘子后面换上了衣服,很合身,苏奉戚满意的走了出来问:
“要多少钱啊?”
“不贵,二两就行了。”
“二两啊,这么……”
苏奉戚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自己完全搞不懂古代钱是怎么算的!苏奉戚干笑两声,把自己身上带的碎银全部掏了出
来。
“多少钱你自己拿。”
说完又威胁了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算钱啊,我是懒得拿,你别想多A我的钱。”
苏同学大概真的没听说过什么叫“此地步银三百两”吧。估计最后那句话“A钱”是什么意思伙计根本没弄懂,但是毕
竟做生意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伙计只当自己接了个奇怪的客人,倒也是乖乖的安分量拿了二两银子。苏奉戚在一旁
留心的看伙计拿了两块碎银。
“你没多拿?”
伙计陪笑着道:
“客官,咱么这是小本生意,口碑都在街坊里呢!”
苏奉戚放心的舒了口气——这下算是弄清楚了,原来手里一块碎银就是一两。
“客官您是穿着走还是……?”
“我就这样穿着。”
“那您这身衣服我帮你包起来。”
“嗯,多谢。”
换好衣服后的苏奉戚走在街上感觉特别融洽,好像自己就是古代人一样,果然融入一个地方的最佳方法就是参加当地
的生产生活。
一番走动之后,苏奉戚感觉肚子里饥饿的感觉更盛,于是兴致勃勃的找了一家酒楼走了进去。
“哟,客官您这边请。”
站在门口候着的小二一甩布巾吆喝着将苏奉戚领导大堂里比较中间的位置,正好靠近说书人的位置。苏奉戚是和一些
人拼桌坐的。
“客官您要写什么?”
小二果然就像古装电视剧里一样殷勤的抹着桌子。苏奉戚不禁莞尔一笑。
“就来玩面,牛肉面有吗?”
“有嘞,您稍等片刻。”
说完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窜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面。闻到香气的苏奉戚肚子立刻遭到召唤版发
出不雅的“咕噜”声。小二把面端上桌。
“您的面来了客官,一共30铜子儿。”
30铜子儿?苏奉戚头大的想了好一会儿后,从兜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小二。
“找钱。”
“好嘞。”
小二接过碎银,过了会儿拿来了三吊铜板,每吊铜板上共有100枚铜子儿,随后一吊是70枚,苏奉戚道谢着接过钱,也
大概明白了一块碎银是300枚铜子。
再也抵抗不住热面的召唤,苏奉戚“呼哧呼哧”的吸着面,那边台上惊堂木“啪”的一拍,吓的苏奉戚一口面就呛在
嗓子眼里,没人吃饭被噎着心情好的,苏奉戚撂下筷子刚想杠呢,就被说书的一句话深深吸引了,不,应该是镇住了
。
“众所周知,咱么皇帝这次是彻彻底底儿的把把持朝政多年的左丞相给搬倒了。”
苏奉戚面也忘了吃了,只傻愣愣的看着说书先生。和苏奉戚一起拼桌坐的陆仁贾问道:
“听说左丞相家的人都死绝了,是不是真的啊。”
大堂里做的人都声声在底下沸腾的叫吵着“是真的么”这样的话。苏奉戚脑袋“嗡”的震了一下,眼巴巴的看着台上
的说书先生。只见那人捋了捋胡子,又拍了下惊堂木一样的东西道:
“千真万确!左丞相什么人物?那是大奸臣!咱么当今皇帝英明神武,这次借着苏妃下毒还不彻底根除这一前朝余孽
!”
我的……错。
“苏妃长的怎么样啊?床上功夫呢?啊,大伙说说,哈哈。”
大厅一哄而笑,乱糟糟的一片,说书的拍了拍桌子定下众人,随即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道:
“这苏妃是个男人,这是坊间都知道的事儿了,听我在宫里当值的亲戚说,这个苏妃娘娘啊,虽然生的是男人,可是
长的啊,啧啧,比女人还漂亮,床上功夫更不用说,那是顶呱呱啊!就连皇帝知道他是左丞相派来的眼线都还忍不住
尝了鲜呢。”
坐在角落里的陆仁颐大笑道:
“最后还不是被皇帝的弟弟给比下去了。”
说书先生摸摸胡子得意的叹道:
“这就是你们这些不聪慧的地方了。”
果然,台下一干众人的口味都被掉了起来,都问怎么回事。说书先生锊锊胡子道:
“咱么当今圣上是怎样的人物,你们真当他贪恋美色乱了伦理不成,这宸妃娘娘才是圣上棋高一着之处啊。”
“宸妃难道是皇帝以妃子为名的障眼法,实际上是想法策划推翻根除左丞相的助手。”
说书先生赞赏的看了眼苏奉戚,夸奖道:
“这位小兄弟果然有头脑眼光,不错,这宸妃——龙晤奚九王爷实际上一直默默在宫里,顶着多大的耻辱,暗地里帮
着皇帝谋权策划,现在苦尽甘来,总算成功了。”
“那皇帝一定会重赏九王爷是不是?”
底下有人问道。
“那当然,加官进爵,财富美人要什么有什么!”
苏奉戚直觉的一阵阵反胃,耳朵里“嗡嗡”作响。强自安定了会,苏奉戚又问道:
“那苏家人到惨成成怎样啊。”
故意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语调说着这些话,果然说书的上钩热心的回答着这样的问题。喜欢落井下石果然不论哪个时代
,都是通病。
“要说这苏家,那可真是惨了。想当初苏家老爷在朝当官时,那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家里门庭若市,全力只手遮
天啊,老百姓不知道吃了这贪官多少苦。现在,哼哼,圣上下令了,苏家满门抄斩!”
说完还嫌不够威慑似的狠狠的一拍惊堂木,苏奉戚的心随着这一声脆响“啪”的碎了。大哥……
“不过说起来冥冥之中老天还是有眼的,这苏家老大苏归云,平时为人和善,这次好像抄斩时,老天硬是没让他被官
兵找着,也逃过了这一劫啊。”
苏奉戚的的心一瞬间又恢复了跳动。还好,大哥没事,家里的其他人说起来,苏奉戚只觉得是陌生人一样,并没有多
余的感觉,但是这个温和善良的大哥,苏奉戚却一直担心着他,现在听到让人暂时安全,心也好受了些。
不过,龙晤奚……呵呵,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再也没有吃面心情的苏奉戚离开了酒楼,走回自己的府上。
25.初遇
离家越近苏奉戚越绝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这股怀疑知道苏奉戚走到家门前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门……门怎么是开的?!我出门前没……啊!完了蛋!我出门根本连门都没锁啊!”
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院落里,果然,苏奉戚走之前随手搁在前厅里的包袱——装满银票和银两的包袱……不见了……
“这是什么鬼人生啊?啊!老天啊!你给我的这是什么鬼人生啊!”
差不多接近崩溃的苏奉戚指着天空狂吼,刚刚才经历过亲人的离世,爱人的背叛,现在居然连钱都不留一点?那可是
自己的卖身钱啊~~泄气的坐在地上,掏出揣在怀里的地契,咧嘴苦中作乐的笑了:
“还好我把地契带走了,……我他妈的都想到要带地契以防被偷,我怎么就没想到锁门呢?!现在我守着这么一动空
房子干啥?不能吃不能睡的。”
况且刚刚那碗面基本是还给店家了,肚子到现在还是饿着的呢!我这人生地不熟,没亲没戚的,上哪儿去农口饭吃啊
!
郁闷痛苦至极的苏奉戚索性自暴自弃的躺在院子里一边品味这饥饿一边发着小呆。
……沉默……良久的沉默……再次沉默……
“啊,我受不了了!好饿!”
苏奉戚爬起来,无聊的在院子里转了又转,最后决定——偷看别人家里的生活状况。想到就动手的苏奉戚三下五除二
……确切的说应该是摔的三下五除二,最终终于艰难的挂在墙头上,但是令他吃惊的是,强那头并不是他所想象的炊
烟袅袅,倒是看到几个人再拿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筛子在水里兜来兜去。好奇心的驱使下,苏奉戚忘记自己尴尬的身份
,扬声问道:
“嘿,兄弟,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呢?”
在抖筛子的四个人闻声吓了一跳,手中的筛子“啪”的落入水中,四个人满口脏话的骂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一个
书生打扮的人从里屋走到水池边问发生了什么事。墙头上的苏奉戚不好意思的道歉:
“刚刚是我再问他们呢,结果没想到把人吓了一跳。”
那四个人嘟囔了几句有挽起袖子筛起筛子来。书生模样的人行了个礼道:
“不知先生有什么事要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苏奉戚指了指水池。
“在做纸。”
传说中的造纸术?!苏奉戚的眼睛亮了起来。
“做纸买吗?”
“不是,在下开了个书局,这些纸是书局里印书用的。
“哎呀,那不是要做很多张?你这样光靠人力抖,哪够啊?”
苏奉戚热心的道,谁知那书生神色一黯,叹道:
“其实也不瞒先生,在下这书局啊,小说卖得并不好啊。”
“为什么?”
“在下雇佣的写手,都写不出抢市场的文章,销量一直很惨淡。”
苏奉戚一听,眼睛转了转,问道:
“敢问你这书局要写什么样的作品啊?”
那书生脸红了红,低语了两三个字,苏奉戚没听明白,又问了一遍,书生嗫啜着说不出口,一旁抖筛子的劳工嘿嘿一
笑,大着嗓门道:
“俺们先生说,色情小说。”
说完,那四个人都笑了,倒是那书生脸红的快烧起来似的,苏奉戚想,也难怪,老板害羞成这样,这生意怎么做啊,
不过……苏奉戚心眼一转。
“原先的写手不行,为什么不聘请新的写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