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那具温热的躯体,颤栗的把唇瓣贴在修秀映雪的颈项上,听着生命的鼓动快要崩溃的理智才慢慢的恢复。
“小风,睁开眼睛,不要吓我了。”
双眸轻张,如琉璃波光荡漾,莞尔一笑,有如缱绻秋水,“我在水里面能待上一刻钟呢,嗬……”
南宫吁了口气,抱着他走出池子,把他轻轻的放到暖玉砌的池岸上,双肘撑着上身于无着片缕的杜风两侧,俯头吻上那丰润欲滴红唇。
杜风惊骇的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的染上qing欲,惶恐的挣扎起来,而南宫夹紧了他乱蹬的双腿,是固住了他的下颌,舌头已经伸了进去,兴奋的挑拨躲闪不已的丁舌。
“呜呜……”南宫的吻技不算高超,但对付杜风绰绰有余,当杜风涨红了脸,呼吸急促的时候就放开了他,舔舐上了那精致的耳垂,慢慢的啃咬下去……
他的呼吸浓重,眼底里的qing欲越来越浓,杜风察觉到灼热硬物顶着大腿内侧,伸手往身下一探,抓上了那热源处。
“哼……”南宫发出难耐的呻吟,趁着他闪神的片刻,杜风翻身压住了他,气喘喘吁吁的。
“我要在上方。”
此话入耳,南宫的激动的身体僵了下来,眼里逐渐清明,但攀着杜风腰身的双手仍不舍放开。
杜风淡若拂花的笑了一下,拿开南宫的手,径自起身。
和着湿透衣袍的南宫木然的躺在地上,看着杜风光着的身子走出了他的视线,悲叹着分身的肿痛,他很想很想要这副身子,很想要得到藏在这副身子下的心,想得发疯,可是却是那么的难。
第十六章:重见君勉
偶尔杜风会认一些花草名和药名,看一下医书,据他的话说有一技旁身总是一件好事,不过尽是满口大道理,终究还是在谷中疯玩,此时他又说命不久矣,何苦作些无谓事,倒真真是个赖皮儿。
他见着了当日的那匹漂亮栗色马更是爱得废寝忘食,总是很讨好的帮它洗鬓刷背什么的,那马一旦见着他冷色不屑的眼神儿立刻换成贼溜溜的,舒服的时候就眯着眼啮着牙,弄疼它的时候马尾毫不留情的打在杜风的屁股上,杜风好乐乐呵呵的任它打,不过有时恼了也会以其马之道还治其马之身,一人一马的感情到底还是混出来了。
有时杜风还会摆弄他那紫竹做的萧子,但是羽声与变羽之声根本无法吹出,而这时师父夕瑶就会对她吹吁她有多厉害,杜风只能都忍了,但心里默念还不是因为是那支翡翠玉箫,好东西吹来的曲子有比天籁。
夕瑶说这支箫是她二师兄送的,她的生辰快到了,但是二师兄还没回来,听得杜风心里酸溜溜,他答应夕瑶说要送她保证一样她从来没见过的稀罕物,小丫头才笑颜开。
日子还是蛮有意思的,杜风一直以来想要的也不过是这样的生活,但前提是拥有自己的爱人,每每想起君煜,这心里就像堵着大石,怎么也不得舒怀。
当要提防或是记恨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知不觉的注意起他的所做所为,杜风发现南宫的生活是十分有规律的,卯时起床,到练功房待上半个时辰后沐浴更衣,用完膳后去处理一大堆的文书,午膳后小憩半个时辰,醒来后对花品茗或是吃些养胃的好东西,接下来是处理未完的事务或是读些书籍之类的……
位居人上者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有条不絮么?杜风不禁咋舌,不过自从他来到这里也是打破了南宫的规矩生活,每天用药运功,还要等他这个懒虫起来用膳。这也是南宫头痛的,怎么就这么喜欢懒床呢?拧着撅起的小嘴,顶多是眯着眼睨他一下,又歪头睡去,醉猫样让南宫哭笑不得。
杜风是睡在南宫床上的,自然南宫是睡在他自己床上,不过自从那次,两人也并无事端,有时等杜风睡熟了,南宫也只搂着他暗自神伤。这同桌而食,同榻而卧都是强要来的,只是人心能强要么?这样的日子带点简单满足又有着不安生的恐惧,特别是答应了杜风可以在谷中走动,甚至可以出谷后,他惶恐着有一天杜风会失了踪迹,永远也找不回。
“小风,我该如何是好……”夜深,爱人在怀,却是叹息连连。
敲了一下竹筒,听着里面小东西火暴的嗡嗡叫,杜风抿嘴吊着眼角儿笑起来,终于甩掉了青云这家伙,转身钻进了熙攘人群。
这里是极为热闹的买卖场,很多腰圆背厚,穿着狐裘貂帽,长着浓眉胡髯的外族商人来到此地采购奇货。山宝土珍,珠石玛瑙等,以各种嬴利手段互相砍价,粗野之声随处可闻。
此处的烟花红窖之地不多,但重要的是商人们出手阔绰,又只是此处逗留那么个把月,那些花姐儿们浓妆着艳衣,尽可能的大摆风姿,十分大胆的招揽客人。
但一些雅商和温文公子哥还是有的,他们舍得花多点银子,包个小厢房,品着香茗精致点心听着清倌儿吟唱悦耳小调,附风作雅几句,情投意合春宵一度也不是不无可能。
这不,身穿月牙色袍子,白玉髻发突显文质彬彬的一名男子手抵额间,正细细听着从斑斓珠帘传出的筝弦之声,到某意高处,剑眉轻蹙。着眼一看,他密色肤色与有神的眼眸倒让人摒却了瞧着背影时的那份儒雅。
一曲毕,珠帘内传出珠落玉盘般清脆纯净的声线:“客官,还想听哪首曲子?”
端座的男子身形一震,急切的撩开珠帘,见一少年抚琴而坐,星眸闪烁,新修的刘海掩淡了小脸,除了灵动,倒有几分英气。男子展颜一笑,果真是他,寻了多日的人,竟如此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傅大哥……”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来,惊诧的望着对方眼里的灼热而狂喜的眸子,杜风怀疑着是否出现幻觉,傅大哥怎会有如此神情?未做出反应,傅君勉已冲向前来抱住了他,勒得他生疼,这见面礼也未免太让人招架不住了。
“小风,你怎么会在这里?”君勉察觉自己的失态,平复心情,问话出口。杜风咋一听到小风就不勉想到南宫。刚见到亲如兄长的君勉的好心情给浇了冷水,他根本不是自由之身,以南宫的霸道,恐怕傅大哥也会遭到不测,想到此处,心里就紧张起来。
见杜风脸上染了愁色,君勉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你的病好了吗?”
杜风摇摇头,“傅大哥,你又怎么来到此地?”
君勉一顿,接话道:“我来这里有事处理,既然见到你,你就随我回京城可好?”
“万万不可,傅大哥,你就别说这样的话了。”杜风心里难受着,又不敢说出事情原由,只求傅大哥安好。
见杜风似有难言之隐,君勉极想问个清楚,但又怕逼急了他,躲避自己更是让自己难以忍受,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
“那你以后都会来这里么?”此处是烟花之地,留他在此,怎么能让人心安。
“不是,我只是偷跑出来挣点银子去打磨一块玉佩,”顽皮的眨了下眼,“也差不多够了,就差大爷您的赏钱。”
“唉,你呀……”
“我们快去领了玉佩。”
没想到走到廊外的时候,杜风发现花蜂安静了下来,急急忙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塞到君勉手里,“傅大哥,你帮我去拿,明日我再来这里。”说完,慌不择路的奔跑起来,转眼就消失在君勉眼前。
心急如焚的君勉从开着的菱窗飞身追了出去落定,却见白丝带束发的杜风与一青衣男子并肩而走,一匹高大栗色马尾随,君勉的心瞬间跌入谷底,摔处生痛,无觉的紧紧攥住了手里的纸张。
瞥见日光已经滑到所做记号的右方,杜风深呼吸一下,如果他问起,要花点心思去撒谎了。
回到寻尘阁却见南宫对着自己所画的桃花图沉思,在门旁静立了一会儿,南宫似梦初醒般回头望向他。
“回来了,饿了吧?”
无论自己对他多冷淡不是乱发脾气,他都是那么的容忍,那么的温柔,这出乎杜风的意料,他甚至怀疑自己所做的臆想,这个人如此妥协,用情不深如何做得出来?对这个人,杜风不知有着的是厌烦还是不忍。
用罢晚膳后,杜风耐着性子陪他品完香茗,待两人洗漱完毕,杜风就立马撇下他跑到了书房。南宫知道他总是在那里写写画画,到了吃药的时候才慢吞吞的抱着封好的画卷回到榻前,南宫想着要给他一个自由的天地,让他觉得是与自己在生活,而不是囚禁,但也许是错了,越是不闻不问,他的心越是离自己越来越远。
南宫望着还染有余晖的西空发怔,忽然的意识到书房该是掌灯了,不然那个小懒猫只会随便的燃起孤烛。
“霓衣,我去吧。”
“是,主子。”
院里总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些喜寒的花轻轻的发着香味,天气也不是那么的冷,而且只有那么几步路,南宫却觉得胸口生闷,有多久没与小风好好说过话了?几天的时间有如隔了几秋。
杜风见他来掌灯,没出声,换了一张画纸后继续投入,他对这里的东西很是佩服,黑漆描金舞龙彩毫细笔,端石罗纹白鹤砚,白鹿彩笺纸,清碧彩朱墨……所有的都名贵至极,有的人一辈子也不能见上这些宝物,更别说用上了……
诺大的房处只有风弄烛影,淡淡舞动,这一刻有似止水般静谧。
他画得极为认真,专注凝神的样子更具有吸引力,南宫放缓了呼吸静静看着他点墨,粉染,丝描……
忽地,杜风放下画笔,南宫心中一窒,突然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点怕眼前的人。
“你有话说?”俊美冷酷的容颜已染了些许阴云,清冽无波的眸子似承载莫名的戚色,眉峰老是轻易的蹙起,这个人到底是不复当初的脱尘超然之姿了。
“你为我画像可好?”暗淡的眸光突然的亮起来,发着浓浓期盼让杜风不忍拒绝。
“好。”垂下头来,执起彩毫点上了桃花妖娆诱惑内蕊。
“不用我……”
“不用,我记住你的样子了。”杜风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
原来他记住自己的样子了,南宫心里翻滚着暖流,心上人一句话便驱散了多日阴郁,雀跃的心不禁燥动,贪婪的想要更多。
“小风,你心里可有我?”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杜风睨视他一眼。
“你又有多钟情于我?”
那天晚上的画面又重浮于南宫脑海,他知道杜风的味道已经刻入了心脾,甚至当他想起杜风触碰过自己的fen身,下腹就发紧。他从来不知欲念会是如此的折磨人,过往亦有侍寝的香暖软玉,但他从不热衷此事,只是身体的兴致来了,便草草发泄。
但是现在他很明白自己的身体,只想要杜风。苦涩的滋味又充斥心头,悠悠出口:“若你心有我,那有何不可?”
手中一顿,便毁了一朵蔓殊桃花,亦毁了整片精心筑起的桃花纷飞图景。杜风不懂自己的内心为何隐隐剌痛,苦恼的抓起那片桃花揉皱,掷于地下。
南宫见他如此,亦清楚了他的心始终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自己的心却终究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永远的想围绕着他,随着他每句话,每个神情,每个动作而潮起潮落,尽管很累很冷,始终会紧巴巴的凑上他。
强振起宽颜,“我要出谷五天,你若不想随我……你事事让青云伴着。”
“还有……莫去那些花柳之地,我不喜欢。”
原来是什么都知道了,杜风反而笑了,“是,风尘出身,就该如此的寄人篱下。”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南宫深深叹息,“罢了,随你。”
到底那里出错了呢,为什么的两人会越发糟糕。
入夜,昏昏欲睡的杜风任由着南宫折开他的发带,托着他的头把发丝轻轻的移出枕外,再温柔的把他放置的床上。南宫明白,只有这段时间,他才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待两人发丝纠缠时,他方觉得靠近了杜风的心。
“过几天就是除夕夜了,我回来时就陪你去逛这里的灯会。”他搂着杜风,在杜风耳边细语。
“嗯……”杜风眯着眼欲睡,可耳边温热的呼吸弄得痒痒的,而心底里下意识的远离南宫的亲呢,不安的想翻身,但南宫紧抱着他,张口咬住他的耳垂。
“你要等我回来。”
杜风受痛,脑袋清醒了些许,刚混沌的想起明日要见君勉,听到南宫的话便迷迷糊糊的接口:“我等你……”
听到这句话,南宫浑身立刻亢奋的不知所措,直想把杜风揉进身体,但终究只是箍得杜风更紧,咬上他的红唇,一只手难耐的抚慰xia身。他隐隐的期待两人交心而交身那一刻,但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当初怒火下给杜风的一巴掌让他懊悔不迭。
南宫并不想此时出谷,但寻着那个人了,杜风体内致命的蛊终于可以引出,并且谷下几处产业出了问题,他必需要在正元日之前处理完毕。现下为了杜风这一句话,他尽量可能的将行程缩短,不眠不休的处理完事务,想着快点回谷与杜风厮守。
哪知,待他匆匆回到冥香谷时却不见了承诺等他回来的人。
第十七章:忍无可忍
“他是从地宫里出去的,属下寻不到他。”青云道。
南宫暗思,自已只带他走过地宫两次而已,他便记住了正确的路径。
“平日他会在酉时前回来。”
离酉时只有一刻钟了,你不会失言的,是么?南宫面无表情看着一副画像,画中人中一身玄黑,红色衣领,神色怡然,眸光飘远,就那么静静的立于一片花海。
种下的桃花苗就在今天他亲自浇过水,过往的画卷还在,喜爱的栗色马也没带走,一直用黑布摭住的东西也神秘着,只不过没有了书桌前那一丝不苟的侧脸。
南宫望向一旁的漏壶,早已超过酉时了。
“啊……”猛然的抚倒桌上所有的东西,踹翻了碍眼的一切。
“要把你杀了,让你骗我……”一直按捺住的恕火爆发。
“杜风,你逃不了的。”指甲陷入肉里都浑然不觉,血丝爬上了眼眸,却是坚定放出花蝶,早已做了记号,你逃不了,而我亦不愿再等。
月色蒙胧,湖面灯火澄明。品竹弹丝之声萦绕于一艘精美画舫,远方盎然喧嚣声淡却。
“小风……”正是君勉携了杜风往这画舫赏夜景,只是知杜风沾不了酒,便用了翠茗,点了些小吃。
杜风发起病来头又是晕晕沌沌的,却是不住的嘟喃着要回去,既是要吃药了,又是惦记着南宫的归期与君勉的安危,那知君勉好歹再三挽留,有意让杜风与他在此过夜。
“回去……不玩了……”
君勉不知是何人能让杜风如此紧张,怀疑着是否前日所见的青衣男子,妒火中烧,又怕吓着杜风而不敢道出自已的心意,但却是连日的思念让自己禁不住作出此举。
“你走得了么?不回去了……”君勉见他坐着都是不安稳,头摇摇晃晃,鼻翼轻微地翕动着,眯眼瞅着自己。
以为他是日间玩疯了,如此状态。甚觉得他率真可爱万分,心里发着宠溺,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抱着杜风面对面的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君勉一手圈住他的腰身,一手定住他的头颅,张嘴印上了那红唇。
他迷醉氤氲的眸光让君勉更为情动,上下抚摸着他的身体,不住的拨弄木讷的丁舌。
杜风似有点感觉,神智暂时的胜了乏困,酸软的手抬起碰了一下君勉的脸颊,又无力的搭拉在君勉的肩上,君勉见他在回应自己,便将吻向下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