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之该死的爱——夜半梦醒
夜半梦醒  发于:2011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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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的真相,你自己心里其实最清楚,如果你真的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原由,那么你和许刚根本就不会去选择赌

那一把,诈张勃出来和你见面,而是应该直接拿着证据去他的上级那儿揭发他,检举他,让他也尝尝身败名裂,被社

会舆论所唾弃的滋味!”

“你们没有这样做,因为整件事情中还有你们没想通透的地方,这些地方也许很零乱很细小,但是却又事实存在,如

果不将这些地方合理的串联进整件事情中,那么你们在研究揣摩半天后所得出的结论只能是猜测,没有事实依据支持

的猜测!所以我定论,依你们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做到将整件事情有理有据有因有节的完整还原!”一瞬不移的盯注

着郭晓仪的双眼,看见她的脸上渐渐的重又显露出慌乱和妄图抵抗的神色,“而这一点,只有我们可以做到!”停顿

了一下,“我相信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在上一次谈话中,关于我和阿乐两人身份的自我介绍。”

“就算阿乐是警察又怎么样?就算你们能查清整件事情又怎么样?你们会有这么好心帮我还我姐姐一个清白?他的姐

姐马上就要和那个臭男人结婚了!他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们会帮着一个外人来对付家里人?

”郭晓仪驻守许久的心理防线再次面临垮塌,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是事实,如果能弄清楚,在

许刚回来这么久后自己两个人早就查明白了,又怎么会拖到现在才冒险赌那么一把!现在能帮自己查清整件事情的确

实只有他和阿乐,可是人伦常理又在告诉郭晓仪血浓于水,更何况自己只是当年暗恋过夏乐,并不曾和他有过什么关

系进展,没有人会胳膊肘朝外拐,谁会这么好心!

“记不记得我曾和你说过的一句话?我们介意的并不是张勃被谁用刀砍了的事,我们介意的是为什么张勃会被人用刀

砍。”韩平无奈的摊了摊手,看了眼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人,“你说的不错,阿乐的姐姐确实是快要和张勃结婚了,

但是身为她的亲人,在发现即将成为自己姐夫的人给自己姐姐带来的可能并不是幸福,而有可能是痛苦和灾难时,你

能够理解这种心情的,不是吗?由利益所带来的婚姻,虽然让人感觉功利,但它也是婚姻无数形态中的一种,只要姐

姐自己愿意,我们也不会反对什么,但是如果我们发现这个即将要娶她的男人,曾经为了利益而做出一些不可让人原

谅的,已经严重触犯到人性道德底线,甚至有重复发生可能的事情时,你觉得即使马上就会成为家人,但是又有谁会

眼睁睁的让这种事情发生呢?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有备无患,才是上策。”

郭晓仪开始沉默,沉默却又安静的看着韩平,看着坐在他身旁一直一言未发的人,良久良久。“你这个男人真可怕!

说话霸道,又总是直指正心,让人没办法反抗和拒绝。我真有些奇怪,像阿乐脾气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和你做朋友?

你们完全就是两类人。”无奈的笑了笑,郭晓仪死死的咬着下唇,直到半天后才松开了牙让已经泛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的嘴唇又重新添上了抹艳丽,“说吧,你想要我怎样。”

“你错了,我并不想要你怎么样,事实上,我们之间应该是互利关系才对。”淡淡的笑着作了会儿停顿,“我们想见

见许刚,如果可以的话,再和他聊会儿天,仅此,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就能联系到许刚?整件事情中,唯一在现场出现过的人只有我,虽然他是回来过把我姐的日记还有那

封信还给了我,可是你怎么就有把握他也参与在了这件事情里面?”神色复杂的看着坐在面前的这个人,还有什么事

是他不知道的?“告诉我你这么肯定的原因,我很好奇。”

“原因同样很简单。”韩平往后微微仰去舒适的靠在了沙发背上,“因为这件事情的真相,关乎到了一个男人被陷害

摧毁的人品和尊严,以及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他的名誉和清白。就是这样。”

第 13 章

越过那些代表着这座城市光鲜亮丽外表的‘门面’建筑,如果说漂亮的外貌带给人们的直观感觉总是或多或少离不开

物质因素影响,那么在这些门面建筑的背后所隐藏的那些东西才或可说是一个城市真正的内秀和骨髓,它们也许破败

,也许老旧,但它们才是真真正正用自身来见证一座城市风雨飘摇数十载甚至可远溯上百岁中逐渐蜕变慢慢成长的存

在,它们才是一座城市的沉厚积淀,有过过去,经受现在,也将感受未来,这是那些年轻的在城市蜕变中或进化后所

得出的产物所无法拥有的厚重和沉淀。

跟在郭晓仪的身后在街巷中穿行,在经过最开始落入眼中的那些钢筋水泥建筑后逐渐展现在面前越来越多的已是变成

了红砖结构的低矮楼房,自然是不可能有电梯存在其中,且一眼过去就能明显看出低于现在城市住房中关于楼层高度

的规定,乍一望去就容易使人唏嘘嗟叹于它的暮年之姿垂老之态,裸露在外的那些砖面早已不是原先初建时那种既清

纯又热烈的如新坯红土般的鲜艳红润,而是带着年岁中被风吹日晒雨淋雪冻后的松黄,和那些寄宿在砖与砖的缝隙中

伴随它们一路生活至今的青黑色的藓苔同声呼吸着这个城市的空气,以及与它们同样多年相邻而居但却生长的更为葱

郁,一大片一大片的霸道到几乎快要占据整座墙面和楼顶的爬山虎。

随着越是往里走去,仿似身处的周遭亦正随着脚步前行而愈来愈宁静了下来,耳中所充斥的再不是外间车水马龙的喧

嚣尘上,也不是人声鼎沸的浮燥难安,仅能听见的只有不知打哪家的娃娃忽然几声啼哭旋又不知是被怎么哄的破涕为

笑,隔着重重红墙砖瓦朽木藤台的声音仍让人略可分辨出似是哪部业已重播了千万次的戏说剧,几声鸟鸣清脆悠悠,

也不知是不是谁家养的翠鹂一时喉痒,或只是哪只路过停歇的雀儿在出声招呼同伴快快跟来。

在老旧的楼道间缓缓向上行去,韩平忽然扭头瞧了眼此时落在自己身后的人,心中却在想等自己二人老了的时候,也

要去寻上这样的一处地方来静住,避开那些吵吵闹闹安宁渡日,只是怕到时的体力爬起楼来或会有些吃苦,不如买在

一楼,最好门前还要有个小庭院,搭个葡萄藤架,摆上两张躺椅,养上几只花猫土狗,三不五时的调戏调戏已是老头

儿的这人,老头子吃老豆腐的小日子,应该也挺滋润。

脑中想像着自己和阿乐两个人彼时鸡皮鹤发牙齿掉光该是怎般的一个模样,韩平没出声响的笑了起来,没牙的话虽然

吃东西有些麻烦,不过亲嘴却是方便了许多,而这样想着下的笑容落入无意瞧见了的夏乐眼中,陡惹得他忽然有些恶

寒起来,虽是习惯使然下知道韩平这样一笑就准是没想什么好事,但恐怕此时任夏乐想破脑袋,也是猜不中那笑的如

此猥琐的人脑子里所想的东西吧!

“到了。”郭晓仪的声音及时的打断了韩平脑中自得其乐的臆想让他回复过神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门楼又扭头看

向身后,却发现夏乐一脸奇怪加警惕的模样满是神色复杂的也正看着自己,眨了眨眼后一脸正派的回应过去,我又没

做什么坏事,干嘛像防范坏人一样看着我!

……

许刚是个什么样的人?

眼前来应声开门的他第一眼看过去给人的印象应该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面貌端正。

略矮了近一个头稍有些削瘦的身材,微偏向国字型的脸型颌颊方正,留着约摸两个指节长短的寸头,发际线有一些高

却因为饱满的额头而并不显得突兀,浓黑的眉毛,两眉间的距离略微的有一些窄,却仍可以明显的看见形成‘川’字

的三缕纹路,让人感觉在他的生活中似乎总是有什么事情不停的逼迫他去烦恼的思考,鼻梁在眼部的那处位置从低谷

陡然高高耸起,并直挺的延续下去,却被终点处有些肉的鼻头破坏了原本整体的美感,明显有些凹陷下去的人中,略

有些厚的嘴唇抿的有一些些紧,唇线分明,透露着坚毅的气息,唇角从鼻翼两侧延展而来的法令纹是经常微笑留下的

痕迹,只是不知是天性乐观,还是强颜作乐。

“进来吧。”看了眼站在郭晓仪身后正注视着自己的两个人,许刚开了口,有一些沙沙的暗哑,透着一抹已近干燥的

淡淡苦涩气味。两室一厅的老式房子,拢共也不会超过五十个平米的空间,在剔除了卧室厨房卫生间后余给客厅的地

方便就所剩无几,自然也就不可能摆放得了太多的东西,却被屋子正中硕大的一个纸箱又占去了一亩三分,这样的结

果就使得整个的客厅放眼过去便只有两把小小的竹制交椅,几条木头凳子,和靠墙而放的一张简便折叠桌,想来也是

万用的。

见许刚像是有些茫然的站在客厅中央楞了一下后又向那个纸箱子走去,弯着腰似乎打算从里面翻找什么东西出来,韩

平连忙开口,“不用麻烦了。”已经看见了那个袋子里用来招呼客人的一次性纸杯还好仍剩了几个的许刚听到这话后

微微一怔,侧着头向韩平看去,却仍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真的不用麻烦。”韩平脸上的表情是十分真诚的那种,并不是虚假的客气,透着让人信服的平和力量,“在这种时

候来找你,已经是很打扰了,所以请不必这样,如果认真的按理说来,我还要感到抱歉才对,是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

叨扰到了令尊的安休。”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过世了?”不自觉的直起身来看着这个相貌温和的男人,父亲去世的消息除了住在这一块的那几

个老邻居还有姑妈家以外,自己并没有知会任何人,连父亲的单位那儿也没去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韩平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伸手指了指刚才被他一阵翻动着的那个箱子,顺着他指的方向许刚看过去,可能是自己在

刚刚翻找的时候无意下被拔到了一旁几快掉到纸箱外面正摇摇欲坠的一角黑纱,楞了一下伸手把那片黑纱又拾捡回箱

子里,向几人走去。“你坐这儿。”夏乐忽然站了起来,示意许刚坐自己的位置,朝他摆了摆手指了指纸箱旁边的竹

椅,“我坐那儿。”说罢径直向那两把小竹椅走去,‘吱呀’一声轻响,几近一米八的个子硬是塞挤在了那小小的一

方天地中,满满的让人几乎都快看不清那负担着他一身重量下的所在。

“你离家有四五年了吧?”不经意般的看了眼似乎有些无趣之下开始无聊的打量着身旁纸箱的人,韩平又收回了目光

。“要不是我父亲病去,我也不会回来这里。”许刚点了点头,看了眼韩平,又看了看郭晓仪,目光最终又落回到韩

平身上。

韩平微点着头附和着许刚的回答,会令回忆痛苦的地方,没有人会喜欢。“令尊的后事应该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吧!”

打量了眼这个明显有些冷冷清清空空落落的房子,“这次走了,就不打算再回来了?”

“嗯。”唇角的法令纹在面部肌肉运动下展露出一个圆润的弧度,只是牵扯出的笑容却带着苦涩,“这几年都在外面

漂,好歹也算是比较稳定下来了,工作什么的,再说反正也是一个人。这边原先不在家的时候都多亏了我姑妈帮忙照

应着我爸,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反正也不准备回来了,我打算把这房子过户给她,也算是这么些年报答她对我爸的

一份心意。”

“也算是一种痛苦的解脱吧!”韩平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可以和我详细说说当年那件事吗?我是指旅游的

那次。”在同样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后,许刚沙哑着声音开了口,“其实那次的旅游,组织的挺突然的。”

“原本的起因是因为那次上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给补发下来了一笔钱,也不算多,平均摊到每个人头上也就是百把

块的样子。”许刚一边诉说一面慢慢的在脑中回想着那一年发生的那些事情,让他痛苦至今的事情。“这其实也就是

一种变相的福利补贴,不计入工资和奖金,国资单位么!说破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从上到下,一层层,抽又卡,临

了真发下来到了手上的时候,总是票券多,现金少。”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跑到了头头那儿去提议,说这么点钱要是发券的话那还不如干脆组织一次集体旅游好了,选

个收费差不多路程近有景点又能让大伙都玩的开心的地方,经费方面要是超的不多的话单位多多少少贴点儿也不是吃

什么大亏。”木讷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情感波动,“具体是什么样的说辞已经不记得了,不过结果一二三把手竟然都点

了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提议,因为当时的天气正是适合玩漂流的时候,而且那个时候漂流这个东西也才刚刚时兴起来

,凑着这个热闹下最后大家决定到离市里不远的清凉山去玩农家乐加漂流,两天两夜,单位出车包吃包住包玩一条龙

,周五下午出发,周日下午回来。”

“等等,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在事情一开始的时候,和你们单位领导提议去旅游的人,和最终提议去清凉山旅游的

人,是不是同一个?”眉头轻轻一动,韩平插了句话进来,打断了许刚的叙述。“没有办法想起来那次旅游的提议者

是谁了吗?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或者你觉得有没有哪个人现在还能想起来当初那个提议者的?”

“我没印象了,我想不起来那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想了想后许刚摇了摇头,太久远的东西加上记忆深处刻意的封

印,除了最后的结果让他刻骨铭心无法忘却,其他的东西已是略微有些模糊了起来。“和领导提议这种东西,一般都

是私下里的,谁也不会放到明面上来说,事情成了人人都开心或许还会说出来,要是万一有哪个觉得自己吃了亏的,

你要是自己捅出来事是自己干的,那不是成心让别人来找你的不痛快嘛!至于决定去清凉山玩……”想了想,“我记

得当时去会议室开会商量到底去哪玩的时候,科室里的人基本都在,人多自然也就嘴杂,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记不清

楚到底是谁说了一句清凉山不错,能吃野味还能玩漂流,结果就有好几个人附和听人说过那地方还挺好玩什么什么的

,最后大伙也就都被说动了心,就决定去那儿了。”

“对不起。”坐在纸箱旁边小竹椅上的人有些突兀的忽然出口打断了许刚的讲述,看着那三双同时向他看来的目光,

夏乐伸手从纸箱里抽出了一册厚厚的影集朝许刚晃了晃,“请问我可以看下这里面的照片吗?”看了眼他手中拿着的

那本相簿,许刚想了想后点点头,“没事,你看吧!都是这次给我爸办完后事以后从家里整理出来的一些以前的老照

片,正准备等过几天走的时候给丢掉去。”看着那本相册楞了会儿神后,许刚才又接着开口继续了刚才的谈话。

“我记得晓静姐一开始的时候好像是不大愿意去的,她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而且漂流野味这些东西都不是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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