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衬 第二部 平衡木 下——小竖谷阳
小竖谷阳  发于:2011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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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缺陷呢,还是有人疼爱被恃宠生骄呢。”索妮雅笑话苗可不被疼爱,两人明着撕破脸皮,苗可发誓再不会登她家家

门,索妮雅怀的关上房门“求之不得。”任外面马达声阵阵远去。

索妮雅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尽数倾在丈夫身上,佩林发现以前小心翼翼的妻子,如今动不动就提离婚,眯着眼睛看她

。他又不是他爸,怎么可能说什么话都承受。“在别人那里受了气?跑到我这来撒野。老实点,我没时间同你闲扯。

佩林无意间听到保姆与司机闪话,脚步未做停留,钻进耳朵里的“苗可,吵架”这几个词就足够他判断出来是怎样一

回事。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帮忙,反正嘲笑索妮雅处理事情一团糟,人际关系差得要命。

“钱佩林,你是不是要苗可来勾引你,你才能心理平衡?”索妮雅胡扰蛮缠,佩林哭笑不得“索妮雅你讲点道理好不

好,苗可什么时候勾引我了,明明是你勾搭了人家的老公。”

佩林最近火气明显大得很,因为李加不回来而自己不能脱身的缘故,也很容易暴躁,当然更没有心情去敷衍索妮雅“

离婚不行,想别的办法。”

柏力的从长计较当然有诱惑力,那无异于求婚的话语还有定情信物都让索妮雅心动,她也受不了出席酒会被指指点点

的下场,柏力说这一次是认真的,索妮雅观决定相信他,就算知道有风险也带着破斧沉舟的决心。疯狂的事自己以前

做过,在佩林身上冲动过多少次,可是对着不爱自己的人,又能怎样?就算她犯了大错,笑到最后的也是她,索妮雅

对自己的前程信心十足。

柏力骨子里是有点叛逆精神的,别人越是不愿意让他搞的东西,他越要弄得完美。越是不希望他和谁在一起,他就要

上演至真纯爱,就算大家都反对也无所谓,反正他是要和索妮雅在一起的。没有脸面正好,他们就偏要在一起。索妮

雅与他电话倾谈了半上小时,被柏力的光茫彻底吸引,信心十足的上楼找佩林再次谈判。

佩林没想到索妮雅追了上来,头痛得很,“索妮雅,那个男人太冲动,和谁都能上演一场爱恨情仇。说到离婚,你也

知道苗可厉害,他可能那么痛快的就摆脱掉吗?你不要多想了,再说了,松松怎么办?你的儿子你不要了吗?”

佩林气势如虹,索妮雅一时被震住了,不久便挺起胸膛“我更想有一个我爱的人的孩子。”

佩林张大了嘴惊讶“你什么意思?”

“松松是不一样的,我要的孩子是两情相悦,灵性相通的结晶,”索妮雅两眼闪着光芒“佩林,爱着的感觉太好了。

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你应该理解那种感觉的,对不对?”

看着索妮雅期盼的眼神,钱佩林几乎咬碎了牙“索妮雅,你这种话会伤害到松松的。”

“不会的。”

两夫妻越吵越大声,索妮雅连财产分配的问题都想到了,佩林冷笑连连,只有一个答案“不行……不可以……不能够

……”

索妮雅激动的大叫“佩林,我只是想要有个自己的儿子,真正的自己的儿子,有我爱人的骨血,有爱有丈夫有孩子,

我想过这样的生活过份吗?”

佩林大怒“你怎么可以理直气壮的提出这种要求?索妮雅你说你的要求过不过份?”

“佩林,我已经有柏力的孩子们。”索妮雅心情忐忑的说谎。

下一秒佩林就走过来拖着她手臂向外,索妮雅警觉“你要做什么?”

“去医院”佩林冷冷的回答。

“不,求求你佩林,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索妮雅,你糊涂,你爱的不是他你爱的是被爱的感觉。”

“还有一个正常生下来的孩子。佩林,我要离婚,死也得离。”

佩林冲她冷笑,视线瞟了眼她的肚子“那你就死一个看看能不能离得成,你生是我钱家人死是我钱家鬼,死了以后你

也是钱太太,少扯那些没用的,你和柏力演点爱情游戏我不介意在搞什么?索妮雅你太小看我了,真当你老公是傻瓜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拿我的钱去供他的事业,然后还要成全你们两个,做梦。”

佩林吼完最后一句,张着嘴盯着门口,索妮雅见他失声立刻回头看,松松挤在门缝里,两个大眼睛泪水涟涟。佩林丢

开索妮雅“你怎么可以让儿子听到这种话?”

佩林连忙走过去抱起松松,捂住儿子的耳朵“松松,没事,别怕,爸爸妈妈闹着玩呢。”

松松大力抽气哽咽,泪眼汪汪的看着母亲。房子的结构就算再隔音,也隔不断父母争吵的声音,自他们上楼他就听得

一清二楚,他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爸爸妈妈刚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看到儿子害怕的神情,身上时不时的颤抖,佩林心疼的把他搂在怀里“索妮雅你先回房间,别当着松松说这些话。”

索妮雅一步步向松松靠近“乖儿子,让妈妈看看你。”

佩林抱着孩子躲开她伸出的手“还有,如果你冷静后还是这样的想法,那么我只能禁止你出门了。”

“你敢?”索妮雅五官拧成一起,恶狠狠的威胁。

“你看我敢不敢?”

松松放声大哭,仰头冲着天花板“啊~啊~”嚎哭。

索妮雅连连说对不起“松松,对不起,妈妈吓到你了。乖儿子,到妈妈这里来。”松松看着母亲伸开的手臂,哭着去

拥抱,一边抱着妈妈一边扭头看着爸爸大哭。可怜的儿子这么懂事,委屈着自己去迎合,他知道若是放开手,妈妈可

能就真的不要他了。

索妮雅抱着儿子涕泪横流“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原谅妈妈吧!妈妈错了。”

索妮雅果真把松松吓到了,孩子一刻也离不得他,哪怕是在花园里乘凉,如果几分钟看不到母亲,就会惊慌失措。

索妮雅身心疲惫,冷静了很久,然后把佩林约出来,甩出一叠照片给他。

佩林嗤笑“你现在拿出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是有用处,佩林你和李加是怎么回事?”

“索妮雅,你跟踪我?”佩林从容自若的点上烟,餐厅环境优雅,不远处一丛丛男女情话喁喁。虽然家里现在不能提

这样的事,可是找这里谈离婚,真的很不适宜。

“钱佩林,我这是跟你学的。”

“你是自己找虐。”

“佩林,你看,我有爱人了,你和李加也旧情复燃,那么我们各自寻找各自的幸福不好吗?”

“……”佩林无声的打量索妮雅。

索妮雅脸上胀红一片“钱佩林你当他是什么?李加是什么?”

佩林笑“索妮雅你说找我谈话,就是来谈李加吗?那么我告诉你,李加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我们离与不离

,都和他不发生关系。还有,你说事就讲你自己的事好了,不要扯上别人。”

索妮雅怜悯的看着他“佩林,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样看待他的。”

佩林嗤笑一声“能怎样看待?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根本就没有看待他的心思。你怨恨他,他当年为了钱弃你而去,你在报复他。你接近他

,勾引他,为的不过是寻求心理平衡。”

佩林眯着眼睛看她,如同在看小儿科耍鬼把戏。

“也可以这么说你和他的旧情复燃,不过是一时空虚,或者说你找人不方便,你的身份和地位,找人不方便,如果找

他呢,不吵不闹也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不良传闻。等你腻了,就甩了他。就算我爸对薛阿姨一样。”

“我怎样待李加不重要,我和你的婚姻稳如泰山,索妮雅别白费心机了。还有事情吗?”佩林准备起身,

“站住,钱佩林,你太自私了,你把李加置于何地。”

“置于何地?”佩林自嘲的笑,一字一顿的告诉她“我根本就没想过他。”

索妮雅脸上的表情瞬间可以用得意来形容,女人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转到后一排座位“李加,你都听

见了?”

经过佩林身边的,索妮雅贴在丈夫耳边轻轻亲吻,如同在示威。那神情明明就是,你不让我舒服,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轻淡的香水气息许久不散。

第四十五章

Blue Desert室内大多是舒适而又形状不规则红色沙发,按地势不同分格成不同组群,天花板里嵌着的网眼灯,像小

兽一样散发着温润和煦的光。墙壁上的油画色彩浓郁,那上面一个又一个丰满的女人千姿百态,或直直望过来或背对

着人扭过半边脸庞。拐角处是条形古式长案,立在那里的玉摆件流光溢彩。服务员端着酒水擦身而过,乍一眼平庸无

奇,细看,竟然都带着明星像,总会觉得眉眼或嘴角处找到某个当红或过气明星的影子,而貌个性到可以用丑陋来形

容的领班,亦有某大名导的风采。

这样的环境,这样轻缓的蓝调做背景音乐,无处不洋溢着浪漫温馨情愫。

李加与佩林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立着,谁也不说话。

怎样回到家里李加不记得了,怎样坐在单人沙发里李加也不记得了,脑子里像塞满棉絮,飘飘忽忽又朦朦胧胧。

隐约忆起佩林那辆车子的玻璃是棕褐色,后窗沿的拐角处积着灰尘,也不知道擦一擦。进屋时差一点被脚下的门毯绊

到,那门毯上的倒刺已经被鞋底刮起薄薄一层绒毛,不相干的忽然想知道以前是谁住在这里?虽然长期空置,一定也

是住过什么人吧?

佩林至始至终在他旁边,若近若远,如同在同一水平线却隔离着一道看不见的真空屏蔽,如同在其它次元空间里同时

行走,步调一致,终究不可触及。

李加满脑子都是木木的,佩林跟着进来他是知道的,但是不记得怎样下的车,怎样进的电梯,是谁按的楼层。断层般

的思维跳跃着又想起那壁画上丰乳肥臀的女人,细细的眉眼似悲似喜分辨不清。

李加瘫倒在单人沙发上,如同无骨一样深陷,觉得异常的累。头仰望着天花板,审细那细细的淡雅石膏花纹,圆型吊

顶中间嵌着盏水晶灯,黄色金属底盘在昏暗的环境中被涂上层红色,李加眯了下眼睛,猛然坐起身,望向窗外,大片

的火烧云将天际染成桔色,佩林便笼罩在这层色泽中,浑身上下被衬得红中带黄。

李加脱力的向后方倒去,不露声色的把自己缩得更往里一些。

猛然想起许多年前的事,那个时候他还年轻得将宠爱看成是累赘,佩林的一厢情愿对他来说是极重的负担,期待爱渴

望被爱,每日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佩林如同食之乏味的鸡肋,唯一介意的就是,他是一个男人,李加惶惶不可终日的忧

郁着。

就是在那时,索妮雅找到了他。正在超市里抢购特价排骨的李加,被大喇叭叫卖的声响振得耳膜发痛,令他在接通手

机后根本就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啊,啊”着对着话筒吼了好几声,才听到索妮雅那幽怨的声音,似乎竭尽全力在

响应,却仍然细若蚊蝇。

以前找他出来谈判时的索妮雅和现在的索妮雅,面孔叠加在一起。

当年的索妮雅无论怎样假装坚强,都是那么弱势,而如今被抓住把柄处于被动地方的却是自己。索妮雅一个目光扫过

来,李加便会紧张得想要起身。索妮雅微微而笑,岁月在她脸上终于是留下了痕迹,那不是皱纹是眼睛里的沧桑,“

李加,好久不见了。请坐。”

“你近来过得怎样?”索妮雅不闲不淡的扯着闲话,李加心如鼓敲般和她应对。“我还好,你怎样?”“我没想到你

会找我。”

“我也没想到我会找你,李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一辈子最好都不要再见到你。”女人牵动嘴角勾出完美的姿容。

“你现在在做什么?噢,我约的人恐怕到了。”索妮雅看了下时间,向李加身后打量。

李加起身想告辞,被索妮雅先一步按住肩膀“不要急,我还有许多话没和你说,等我一下,我去打声招呼,其实,那

个人想必你也认识的。”

李加紧张的用手抓住杯子,指尖颤抖着需要用另一手固定才能好好的端起。内心里一方面叫嚣着宴无好宴快速离开这

个是非之地,另一方面又鬼使神差的劝他留下,哪怕是听听也好。于是字字句句听得清楚。

索妮雅说佩林恨他的话,李加并不是很在意,佩林恨与不恨,李加都爱他。

如果相爱的两个人经历了那样的事,仍然心中没有芥蒂,那只能说当初爱得不够。

佩林赋予他的一切,既然不是虚假的,那么若说佩林不恨,李加都不会相信,现在佩林还允许他介入生活,李加就已

经很满足了,觉得这是天赐的福份。

就算爱得卑微,就算做了最坏的心理建设,佩林无所谓的一句话,终究是重重撞了他心脏一下。

“你怎么来了?”佩林拖过椅子坐到李加面前,两手交叉,肘部垫在膝盖上,两个拇指顶在额际,抬着眼睛看他,目

光犀利得逼人。

佩林一直注视着李加的一举一动,静寞良久,如今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变。李加被他看得一缩,紧紧靠着沙发背,

像被钉在墙上的苍蝇,僵硬着撤退,直到退无可退时,方轻轻吁出一口气,垂着眼睛看自己的手指,他的手平摊在腿

上,手指细瘦如柴。“我接到你的信息。”

李加抬头说话有气无力,轻轻揉太阳穴,他内心被扰得烦乱不堪。

接到佩林的短信时李加惶恐不安,两行字触目惊心“索妮雅知道我们的事,明天下午三点Blue Desert详谈。”Blue

 Desert,佩林公司附近的一家颇有情调的餐厅,既适合消磨下午茶时光,又适合谈情说爱接洽商务,当然也适合摊

牌谈判。要和他谈什么?李加心里没底。

李加紧张得两手握紧电话,深夜佩林既然选择短信通知他,那就一定是在家里,说话不方便。这样的内容让他心脏剧

烈跳动,几乎有立刻就回拨的冲动,他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两座城市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路飞来,行程揪心折磨得人几欲崩溃。及至见到索妮雅,李加才知道心内的不安是因

为潜意识里有某种预感。就算不是佩林主动来袭,也总会有人假手刺他一剑。

佩林起身,仅一步就跨到李加面前,扶着沙发扶手半哈下腰。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李加的胳膊有那么一瞬间颤抖得厉

害,佩林要说的话,他特别不想听。

被安置在这里,就已经默认某些事实,既然做了安全防护,哪怕被刺得胸痛,仍然不想退场。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白

痴,继续装糊涂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不想戳破,一旦戳破便无回头之路,那他该怎么办?

佩林抬起李加的下巴,半逼视着说“你怎么想?”

李加喉咙发干,嘴唇张了又张终究吐不出半个字。

佩林轻笑,语音沙哑“你要走吗?”

从李加这个角度看过去,佩林的脸如同刀削斧劈般,因为背着光,线条反而涂上层柔和的颜色,带着层诱惑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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