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影村——逢魔砌
逢魔砌  发于:2011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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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哇哇乱叫,全院子的人都听到了。”

叶恩知道我们三人是一起长大的,又羡幕又感兴趣:“看你们俩这样子就知道小时候一定很皮,苏商肯定是被你们带

坏的吧!”

苏商不自然地别过头,我赶紧撇清:“谁说的!这家伙才是全院子最皮的人,而且哪次我们不是因为他才会玩到过了

时间的!”

小芸也点头附和:“就是,你认识这家伙久了就知道这家伙是典型的闷骚!!”

苏商没说话,只是看着大堂里面那张全家幅发呆,我们三人越说越没谱,直到林家的人都回座位准备开席。

果然今天一天的期待没让我失望,看着桌上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菜,我感动得迫不及待就动筷子。

林老爷还说了些话,最后大家开始吃东西。一时间大厅里说话声,吃东西的声音和碰杯声,小孩子大人的吵闹声融合

在一起,场面很是热闹。

小孩子们另外坐了一桌,我觉得有几个穿着很华贵的女人在细声说着什么,频频望向林月香,细看之下,这几个女人

居然都满脸担忧。

是在担忧林月香不适应新环境?我心想林家的人还真有人情味,连最爱吃味的女人都能做到这样。

苏商看我猛塞食物还有空去看别人,好笑地说:“喂,悠着点,等下半夜又肚痛了。”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吃。

回到房间,我拍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在榻床上,这一餐吃得真满足!而且两个女生情绪也明显好很多,看来林月香回家

这种喜事不止替林老爷冲了喜,也减轻了我们几个人的负面情绪。

苏商刚替我们倒了茶,门就被人撞开。

范礼峰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就抢过桌上的茶杯就狂灌了几杯,拿茶杯的手抖得厉害。

看来苏商猜对了,他没走出去。

其实,虽然不待见范礼峰,但我还是很希望他能走出去,今天他走时没太拦着他,也是有兵分两路的想法,如果他能

走出去当然好,走不出去的话自然会回来,而我们几个也不至于又在那条走不出去的路上奔波一天。

小芸轻轻扫着范礼峰的背,范礼峰几杯茶下肚,终于缓过神来了,哆哆嗦嗦地说:“靠……这下……真见鬼了!!”

我又给他倒了杯茶,问:“和昨天一样?”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才说:“我早上出了牌坊后,还是沿着昨天的路走,这次我特地做了记号,免得像昨天

那样走岔了路或者掉了头都不知道。”他又喝了一杯茶,继续说:“那路他妈的长死了,和昨天一模一样,我越走越

没底……不知道走了多久,你猜我看到什么?”

难道范礼峰真见鬼了?我们几个都没回答,紧张地等他说下去。

“靠……我居然看到一个人踩着单车在路旁的草地上过去!!”范礼峰没等我们说话就继续说下去:“我当时就叫他

,但他好像听不到,然后……然后整个人连单车一起消失了。”说完他吞了下口水,有点神经质地揉了揉眼睛,“吓

死我了!!我拔腿就跑,一直向前跑,然后……靠!!我又见到那该死的牌坊!!好在老伯没对我说同样的话,他还

记得我,不然我非疯了不可。”

听罢我们都没说话,各自在想事情。骑着自行车的人,这村子好像还没自行车这种东西,也就是说不是这村里的人,

那是外面的人??可是好好的人怎么会消失呢??

苏商给我们几个的茶杯也满上,然后小心地说:“我看,我们确实是被关在这个村庄里了。”

大家都没说话,好不容易回升的心情指数又跌进谷底。

苏商看了看我们接着说下去:“我今天和小飒在外面逛了下,这个村庄就像小飒说的还没开化,连电灯都没有,不用

说自行车了,礼峰看见的那个人绝不是这村庄的人……如果是外面的人,也就是说这个村庄和外面还是有连接的点,

只要找到那个点,我们就能出去。”

我说:“看来真是高级鬼打墙了,不过也好,只要不是穿越就一切好办。”

听我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小芸和叶恩同时问:“高级鬼打墙?”

我解释道:“小芸,像鬼打墙这种小把戏我们跟着苏商也没少遇过,不过这次范围好像比较大,但是只要不是直接来

个穿越,找对方法总能走出去吧。”说完我还摊了摊手表示如果是穿越的话给我们走出去也没用。

小芸听完我说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范礼峰又嚷了起来:“也就是说,我们要去那条小路找可以出去的‘点’?

苏商说:“不,那小路我觉得我们走多少次都会这样,问题应该在于这座村庄。”

至此,我们达成了留在村里查找方法的共识,范礼峰今天在外面碰壁后也不再乱嚷嚷了,至少呆在林家不用淋雨,好

运的话还能蹭上几顿饭,好过天天淌着雨在那小路上奔波。

我和苏商一样,直觉问题的源头应该在村里,并且和闹鬼那事脱不了关系。

晚上我们依然挤在一房间里过夜,我和苏商趴在桌上低声分析今天的事,这村庄闹鬼,难道真是林二少爷死不瞑目?

聊着聊着眼皮渐渐重得撑不开了。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半夜,我被“呼哧呼哧”吹气的声音吵醒,睁眼抬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得摔下凳子去。

只见桌上趴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大约六七岁,脸苍白得像涂了一层石膏,衬得红色的嘴唇万分诡异。她趴在桌上

正在一口一口吹着蜡烛,声音像哮喘病人发作时那样,可是尽管她吹得很卖力,烛苗只是晃了几晃,没熄灭。

我想出声喊苏商,但嘴张了张硬是发不出声音,那小女孩发现我醒来了,转过头和我大眼瞪小眼互看,她漆黑的眼睛

里没半点光采,好像多少光照进去都照不到底一样。

我赶快用手去推苏商,想把他叫醒,但怎么推他都没反应。这时那小女孩突然扯着嘴角大笑,小小的手伸出来指着我

后面。

我明知道不能看,但还是神差鬼使地向后看去,林月香穿着跟刚刚那个小女孩一样的红衣服站在我身后,空洞的双眼

突然流下血泪……

“醒醒!!喂!!醒醒!!”脸一阵疼痛,痛得我顿时清醒过来,原来是苏商在拍我的脸,眼前一片光亮,蜡烛烧得

正旺,苏商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看我清醒过来才松了口气,问:“做恶梦了?刚刚你手一直在乱抓。”

我吸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正想开口,一阵很缓慢但没什么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在夜里让人听得脊背发凉。

我问了句谁啊,没人回答,接着又是一阵,我嘟囔几句烦不烦啊就去开门,苏商比我更快冲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空空

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我探头出去左右看了看,黑暗中好像看到一个白衣男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转角处。

关上门回到桌边,刚想继续说那个梦,敲门声又响起来。我趁着声音还没停就直接冲去开门,靠,看你快还是老子快

门一打开,敲门声也停止了,门外依然一个人也没有……

我转头对苏商说:“见鬼了……”敲门声又响起,我看了看门外然后惊奇地望向苏商,苏商仔细听了一会,指了指左

边的墙壁,我也静下心来,的确是敲击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不,像叶恩说的,从墙里传来……

我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赶快关门窝回桌边,这时候蜡烛小小的光亮在我看来都比太阳伟大。

敲击声依然缓慢且没什么节奏,我和苏商屏住呼吸,那声音一下一下像撞在心脏上,和着外面大雨的声音,听得人全

身冰凉。

声音没停,我们的心脏跟着敲击的频率一起一落,紧绷的神经让握紧的拳头差点掐出血来也没知觉,这样不知过了多

久,可能有几分钟,也可能才几秒,声音嘎然而止,我的心脏也随着仿佛停了几拍。

05.死亡

有时候觉得人很奇怪,明明听得心肝也在跟着节奏颤动的声音,好不容易停下后心里居然有那么点期待或者说希望它

继续响起,这种心理显然很矛盾,但是这种突然停顿的感觉让人心里空空的,比起一直响个不停还恐怖,让人不由得

去想它为什么会突然停了。

我们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半晌,范礼峰突然跳了起来,把我们都吓得后背一抖,就见他踩着鞋子拖拖拉拉走过来,看我

们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问我们怎么了。

我们等了很久没等到那声音,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反问他干什么。

他想了很久,才开口:“那个……刚刚喝太多水了,厕所在哪?”

苏商刚想开口,我站起来说:“我带你去吧,我也想去。”

苏商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我,我摆了摆手表示今晚没犯病,就抓起手电筒和范礼峰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外面下着细雨,就是那种淋不湿人但会让人冷到骨子里的那种毛毛细雨。

我和范礼峰一前一后走着,转过了几个弯,我正觉得哪里不对,范礼峰一把拉着我,问:“喂,你确定你认识路?”

我抓了抓头发,不确定地说:“上次苏商好像是这么带我走的……”往四处看了看,我心虚地低下头:“那啥……又

好像不是这里,我们大概走错了……”

“靠!!”范礼峰没脾气地骂了一声,看样子刚想说多几句损话,突然又停了下来,把食指放在唇边,神经兮兮地问

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像是小孩子玩闹的笑声,从转弯处的另一院落传来。我正觉得奇怪,难道那些小孩子今晚玩得

太兴起了这时还没回去睡觉,也好,问问他们厕所怎么走。

“走,是林家那帮小鬼,估计玩疯了,我们问问去。”说着我就抬腿向那边院落走去,范礼峰像上了贼船一样看我,

嘴里嘀嘀咕咕:“靠,你这路痴,老子快急死了,你是不是真急的啊……”

转过那个院落,没有出现我想像中一群小孩子跑来跑去的场面,而是只有一个小孩围着一棵不怎么粗壮的树跑来跑去

。旁边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绑着两根有两指粗的绳子,下面挂着一个木板做成了秋千,此刻那秋千被风吹得荡来荡去,

像是有人坐在上面玩一样。

我对着这诡异的场面愣了一秒,马上认出那个小孩是林月香,林家唯一的小女孩。

林月香没发现我们,依然围着树在跑,还不时笑出声来,好像有很多小伙伴和她玩一样。

“喂,李飒,那个小女孩怎么一个人也玩得这么起劲啊?现在还下雨,她妈不管她吗?”范礼峰跟上来后也愣了一下

,推着我肩膀小声说。

刚说完,刚刚还在一下一下荡着的秋千好像有人控制一样,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林月香也停下来,双眼无神

地看向我们。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我和范礼峰无言对望,眼里都是不知所措。

场面好像定格了一般,处处透着诡异,无论怎么样,三更半夜的还下着雨,一个小女孩在这里玩也太不正常了。

我硬着头皮走向林月香,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问她:“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对面的人却像木偶一样低着头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尴尬地笑了笑,把雨伞再向她那边递了点,顺势蹲下来问她:“小妹妹你不冷吗?你妈妈呢?”

林月香终于抬头看向我,空洞的双眼像没焦距一样,我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突然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用稚气的

声音说道:“好多人在陪月香玩,大哥哥也在。”说完还看了看树后和旁边的秋千,表情有几分不舍。

我一哆嗦,本来就冷的身体多了几分寒意,有些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

正想说点什么,她突然伸手指了指右边的房间,又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已经不是用诡异能形容的了。接着她突然哭

了起来,上前一把推倒我,我一时没防备被她推倒在地上,身上沾满泥水,伞也被她撞得掉在几步开外,她没停下来

,径直往范礼峰那边冲去,范礼峰早就被吓得半傻了,看着林月香冲过去也没避。

我坐在地上马上招呼范礼峰抓住她,可等那小子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月香已经跑得没影了。

这孩子绝对不对劲,要是乱跑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身边的秋千突然又自己荡了起来,我坐在那里很清楚现在根本没有风。全身冷汗都出来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跳起来

拉着范礼峰就跑,那小子看到秋千自己荡起来早就没了主意,被我一拉就踉踉跄跄跟着我跑。其实范礼峰平时胆子不

小,大大咧咧的神鬼都不怕,但自从我们进来这个石涧村后,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这时候个个都像惊弓之鸟,只要

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念头就是逃。

范礼峰说我是路痴其实真说对了,我自小就对认路不在行,这点连小芸都比我强,所以现在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只知道要离开那个院子远远的。

跑着跑着在拐弯处迎面撞来一个人,扑嗵一声我和那人都撞得摔在地上,范礼峰呆呆站着,突然说了句:“苏商?”

我揉着头看向来人,真是苏商,难道他出来找我们,来得真是时候,我正要感动,就见他急急忙忙爬起来,对我们说

:“出事了,你们赶快回去。”说完就急急跑开了。

我和范礼峰互看了一眼,直觉认为是两个女生出事了,脸色一变就往苏商来的方向奔去。

在这时候不得不佩服爱情的力量,范礼峰因为担心他女朋友,居然记得刚刚我带他七拐八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哪

里的路,很快就把我带回我们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女生在床上抱作一团,脸上有两行泪痕,像是刚哭过,肩膀还在抖。

范礼峰赶忙跑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受伤之类的,看着她们,我心里不好的预感很强烈,不安地看着刚刚传来

敲击声的那面墙壁。

果然,她们颤着手指着那面墙壁的方向,断断续续说了些没头绪的话。

没等她们说完我就跑出房间准备去看个究竟,范礼峰安慰几句也跟着我出来。

隔壁房间是原来准备给两个女生的房间,此时房门竟然开着。

我们在门口探头探脑,该死的手电筒不知是刚刚摔坏了还是没电了完全开不了,屋里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好像

有人在里面。

这时雨大了起来,一道闪电劈过,伴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房间被照亮了。

这一看差点没把我们吓死,里面是有人,不过是个死人,一个上吊的死人!!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这样毫无准备就见到死人,而且是横死之人,一时重心不稳坐倒在地上,范礼峰没比我好多少,腿

抖得都快站不稳了。

死者是个女人,而且从身材和头发来看我认得,是林月香的母亲。她穿着大红色衣服,脖子上缠着根白绫,挂在梁上

晃来晃去。

我和范礼峰借着闪电的光看清楚后跑倒是想跑,可腿不听使唤啊。正挣扎着不知道是起来还是跑时,又一道闪电闪过

,那女人像是感觉到有人在门口一样,居然整个人慢慢转了过来,正对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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