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打了个电话。
“那小孩怎么一身官司啊。”杨明有点不高兴:“你从哪里弄了这么个孩子?”
杨朔不耐烦:“不是他的错,都是我不好……如果他出了事,也是我连累了他。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行吧,我手里还有点,要是那个案犯真的要钱的话,我还是能帮你的……”杨明叹了口气:“你自己也小心点
。”
“知道了……谢了哥。”得到杨明的承诺,杨朔多多少少的放了点儿心。
现在,就等王大柳的电话了。
局里调派了人手,拯救方案由秦越指挥。凌晨一点半,所有人都在呆在派出所内,看着桌子上杨朔的电话,等待着。
“小白,有电话啦,小白,接电话……”蜡笔小新的声音响了起来,让肃杀的气氛有些缓冲。这个手机铃还是陈墨给
杨朔下的,因为杨朔说机关枪的声音太吓人了,每次把陈墨吵起来,都会让那双眼睛有些惊吓的情绪。
手机的来电显示是陈墨。
“喂,陈墨,你在哪里?”杨朔接起电话,心跳一百八。
“哎哟,杨表哥啊,我是杆子,您老人家还记得不?”王大柳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会是你?陈墨呢?”杨朔装傻。
王大柳笑的张狂:“行了,杨警官,咱名人不说暗话,陈墨那小子我请来做客了……真没想到啊,原来咱杨警官好这
口,陈墨那身子尝起来不知道味道如何,哈哈哈哈。”
“哟,是杆子哥……”杨朔也笑了,笑的狰狞:“你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懂,既然陈墨在你哪里,那我得过去接他,毕
竟明天他还得上班呢,玩到太晚不合适。”
秦越让杨朔拖延时间,然后监控手机信号的位置。陈墨的手机型号太老旧,没有卫星定位,这让侦破过程比较难了一
些。
杨朔咬牙切齿,等把陈墨救回来,一定得给他买个好手机,啥功能都有的那种,随时让他监控着。
“行啊,杨警官可以来……不过,您得一个人来。”王大柳笑的淫荡:“我这个人呢,怕见生人,所以人多了啊,我
就害怕了,我一害怕,做出什么事情来,对杨警官来说也不是很好,对吧?不过,杨警官可得快点来啊,要不陈墨被
我那几个憋坏了的弟兄不小心玩死了,那就坏事儿了不是么?”
杨朔心嗖的提到嗓子眼:“王大柳,你说什么?”
“我说,您得快点来,嗯,还得一个人来,对了,记得带上钱啊……我要的也不多,一百来万你总该有吧?看您进进
出出开的那个车,就好几十万了……不过,陈墨这小兔爷值不值这个价,我就不清楚了,嘿嘿嘿……”
杨朔一阵头晕:“王大柳,我劝告你,最好不要动陈墨一根手指头,否则我不惜来个鱼死网破,你也说了,陈墨那个
兔爷,是不是真值得这个价,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秦越担心的看着杨朔灰白的脸,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做了一个已经定位的手势,杨朔点点头。
“我要确定陈墨还活着。”这种人阴险狡诈,他怕陈墨已经被撕票了。
“陈墨那小子确实活着,兴许正爽着呢,”王大柳往身后的一间小破房看过去:“我就让你听听他的声音吧。”
王大柳拿着手机走到破房子跟前,踹开门。杨朔赤身裸体的被三个男人按住,嘴巴被破布堵上,只有眼睛里不停的流
出绝望的泪水。
“草的,你们悠着点,别把人搞死了,”王大柳拿着电话,对准陈墨的头:“陈墨啊,杨警官要听你说话。”
陈墨堵嘴的破布被拿掉,可是他却倔强的咬紧嘴唇。
“啧啧,这样可不好……”王大柳不耐烦的对正在陈墨体内肆虐的男人说:“让他出点动静,杨警官着急听声音呢。
”
那男人咧嘴一笑,脸上的横肉抖了抖:“行咧,看着。”说完,两只手攥住陈墨的脚踝,用力的往下压,然后身体不
停的大力挺动。
陈墨的下身早已被血染成模糊一片,疼的发颤,现在又被这样折腾,痛呼溢出喉咙:“啊……啊啊……”
杨朔被陈墨的声音激的双眼血红一片,手机被攥在手里,几乎要捏成碎末:“王大柳!!”
“行了,杨警官,你家小兔爷还活着呢,你也就放心了吧?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地点是XX区那个半竣工的工地,
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记得,你必须一个人来,如果被我看见人多了,那么,别怪杆子我心狠手毒,把你家兔
子给弄死。”说完,便冷冰冰的挂了电话。
杨朔浑身发颤,不知道是惊是气,抑或是怕。
应该是怕……他怕陈墨出意外。刚才陈墨的声音已经能告诉他,他在经受什么样的折磨。
陈墨,陈墨……等我去救你!
秦越早已确定了位置,飞虎队也被派了出去,然后,就看杨朔的了。
杨朔给杨明打电话:“哥,一百万,现金。”
杨明叹了口气:“那个人值这么多钱么?”
“求你!”杨朔几乎要哭出来,他不想耽误,他耽误不起!!
“行了,我就知道要现金,已经准备好了,这就给你拿过去。”杨明合上手机,捏了捏眉心,把早就准备好的钱装入
提箱。
杨朔拎着提箱,来到王大柳说的地方。
这是个半废弃的工地,因为工头卷款跑了,所以导致现在这里没有人看管,就等着被拍卖重建。
王大柳在的地方,是这半竣工大厦的一个五楼平台,视野非常好,而且有四条安全通道,适合撤退。
杨朔一步一步走上平台,第一眼就看见平台中间躺着的那个人影。夜风卷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杨朔一个踉
跄:“陈墨!”
“哎哟,杨警官,你别激动啊……他还活着呐。”王大柳踢了一脚地上的人,人影发出模糊的呻吟声。
杨朔咬着牙根,逼着自己镇定:“杆子,你要的钱,我都带来了,就照你说的,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王大柳哈哈大笑:“钱是用来换这个兔爷的,不过呢,杨警官你的那些兄弟可把我们折腾坏了,怎么着,我们也得讨
点利息不是?”说完,从腰间掏出一把蝴蝶刀:“杨警官你在电话里说什么来着?不让我碰陈墨一个手指头,否则就
要我好看是吧?”他慢悠悠的蹲下,拉起陈墨的手按在地板上:“杨警官,你看了好哟~”
手起刀落,陈墨惨叫一声,左手小指滚落到一边。
“王大柳!!”杨朔再也忍不住了,眼前爆起一团血雾。
“钱!”王大柳用锋利的刀刃抵住陈墨的脖子:“快点!”
杨朔冷笑,一扬手,提包就飞了过去。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提包扣子弹开,粉红色的纸钞撒了一地。
王大柳的那几个手下看见这么多现金,眼睛都直了,手忙脚乱的捡拾着钞票往箱子里塞。
杨朔慢慢的向陈墨靠近,再近一点儿,救他的希望就会大一点儿。
王大柳察觉了杨朔的意图,于是用胳膊架着陈墨的脖子,把他拽了起来:“别靠近了我说杨警官,你过来我可就害怕
了啊。”
杨朔牙齿咬的咯咯响。
王大柳架着陈墨,跟几个小弟一步一步后退,就快走近安全门了。
58.更加艰难的面对
杨朔紧张的不行,不知道秦越安排的人都在哪里,为什么现在还不出现。
看着被王大柳拖着的半晕厥的陈墨和滴了一路的鲜血,他的心跟被撕扯一样的疼——陈墨,你一定要坚持住!
“车钥匙。”王大柳喊着:“杨警官,你那车不错,就借给哥们几个开开呗,回头不开了就还给你。”
杨朔摸出车钥匙,丢到他们脚下,其中一名壮汉弯腰去捡。
就在这时,枪声响了。
王大柳的身体重重一顿,拿着刀的手垂了下来:“我草!有埋伏!”
枪声接二连三的想起来,放到了那几个小喽啰。杨朔趁机逼了上来,要抢过陈墨。
王大柳被逼急了,咬着牙拽着陈墨几步窜到护栏边:“你他妈的在靠近,老子就把这兔爷扔下去!”
杨朔急出了一头汗:“你伤了他,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劝你最好放了他……就算是涉黄,也关不了几年,你不至于
再犯下这样的错。”
“滚你妈的死警察!”王大柳啐了一口唾沫:“老子涉不涉黄管你的屁事儿?妈的别跟老子装正经孙子,也难怪了,
杨警官不好那口,喜欢日男人的屁眼,哈哈哈……我告诉你,这家伙的屁眼已经被我们一哥们尝过了,说滋味确实不
错,怪不得你肯拿一百万来换。”他看着杨朔身后出现的人:“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狗腿子的话不能信,草,全副武
装啊!我还就告诉你,今天就算爷栽了,但是爷栽,也要拉个垫背的!”他的眼神有些涣散,身形不稳,只是嘿嘿哈
哈的怪笑着,然后拉着陈墨翻下护栏。
杨朔差点崩溃,想都没想就飞身扑了上去,在一瞬间抱紧陈墨,一同落到楼下。
重物坠地的声音让秦越几乎发了颤:“快,救人!!”
楼下是一堆一堆的建筑杂物,王大柳摔在一片碎砖废钢钎上,当场毙命;杨朔紧紧的护住陈墨,虽然掉落的时候采取
了紧急措施,缓解了一些下坠的冲势,可是头部却撞到了杂乱的水泥块,晕了过去。
陈墨!!他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陈墨,不能再出事了!
救护车尖利的叫着,车上,秦越默默的守着他的战友,和战友怀里的人。杨朔的手臂收的很紧,把陈墨牢牢的箍在自
己怀里,就连晕迷了,都不放手。
俩人都是一身的血,分不清谁的和谁的。
秦越捂住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杨朔身上只是擦伤,基本上没有大碍,但是由于撞到了头,所以一直晕迷不醒,医生说因为头部有血块,不能确定是
否能醒过来,不过他们会尽力的。
秦越叹了口气,接着拿起陈墨的验伤单。陈墨伤的很重,除了浑身上下被殴打的痕迹,就是后庭因为暴力而裂开,直
肠也受到了伤害;还有他的左手……到医院时,秦越第一时间想起这件事,急忙安排人去寻找陈墨的小指,可是断指
不知被谁踩过,肌肉组织受损,已经无法再次接上了。
秦越眼圈发酸,酸的他浑身颤抖。
除了王大柳当场毙命外,那三个人只是被枪打到非要害的地方,并无生命危险。法医交了鉴定报告,说这几个人均有
不同的吸毒迹象。
怪不得他们要铤而走险……
涉黄、吸毒、人身伤害。
秦越冷笑:够他们喝一壶了,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陈墨醒过来了,是疼醒的。
他想哭喊:杨朔,我疼啊,好疼!可是喉咙却干干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哎哟,醒了醒了!医生,大夫,护士!!快来人,陈墨醒啦!!”一连串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陈墨被吵的头疼,
刚睁开的眼睛还没有适应周围的环境,就被眼前出现的一张大脸吓了一跳。
姚洋晃着一脑袋小卷毛:“小墨墨,还认识我不?”
陈墨动了动嘴角,勉强的露出笑容。
“我说小墨墨,你真能睡,这都四天啦!!你再不醒过来,我都要吓死了!!”姚洋啪啦啪啦的抱怨着。
医生和护士走进来,示意姚洋要安静,然后仔细的检查陈墨的身体:“高热已经退下去了,剩下的就是要慢慢的保养
,你放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陈墨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医院?这么说,我……得救了?对,那时候,我好像听见杨朔的声音了,杨朔呢?
他迫切的看向姚洋,努力的做着口型:杨朔,杨朔呢?
姚洋跟看不见似的,只是自顾自的说:“陈墨你渴了吧?我刚好有把水晾好,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动,我给你弄了个奶
瓶,哈哈,我聪明吧?”
一只粉红色印着小兔子的奶瓶里面装着温开水,姚洋把奶嘴塞进陈墨的嘴巴里:“你喝点,我加了点蜂蜜,补补身体
嘛。”
陈墨尴尬的叼着奶嘴,不自然的吮吸了几口。甜甜的蜂蜜水滋润了他的口腔,慢慢的流进喉咙。他吐出奶嘴,试着发
声:“嗯……啊啊……那个,杨朔呢?”
姚洋沉了脸:“你不要张嘴闭嘴都是杨朔好不好?那个米小鸡鸡的哪里好啊?你看你,你浑身都是伤……”他说着,
声音有些哽咽:“那群破警察,抓人都不抓干净,笨死了……陈墨,你疼不疼?”
疼!陈墨想动动身体,可是却发现稍微一动,浑身就疼的不行,由其是他那里,还有手……他努力的举起左手,发现
左手被纱布包成了一个包子。他盯着纱布包子看了半天:“我的……手指呢?”
姚洋都快哭了,他扶住陈墨的手,轻轻的放下来,用被子盖住:“哎呀,没什么的……以后就算工作也不会碍事……
就是玩电脑可能会麻烦点儿,不过我会让着你的。”
陈墨呆呆的看着姚洋:“什么意思?我的手指……没了?”
姚洋捏了捏鼻子:“嗯,少了个小拇指……你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啊哈哈哈!”
陈墨看着天花板,表情木木的。过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杨朔呢?”
姚洋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说,这时有人敲门,解救了姚洋。
“谁啊?进来吧。”姚洋连忙站起来看向门口——是耿十。
耿大帅哥拎着一篮子水果,笑嘻嘻的走进来:“啊哟,陈墨,醒了啊?”
“刚醒一会儿。”姚洋僵硬的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床尾给陈墨摇床,让陈墨能半坐着更舒服一些。
“嗬,单人房啊?姓夏的那个人还真本事。”耿十坐到床头边的椅子上:“能吃点水果么?”
“医生说要缓一缓,打完点滴先。”姚洋谨遵医嘱。
陈墨满脸期盼的看着耿十:“杨朔呢?上班了吗?”
耿十挑了个苹果,自己咔嚓咔嚓的啃:“杨朔?他跟你一样,也躺着呢。”
姚洋听耿十这么说,急的挤眉弄眼,可惜耿十不搭理他:“从这么高的楼上跳下来,那小子居然连骨折都没有,真是
太好运了……你看你,擦伤挫伤裂伤骨折……唉哟哟。”
“他没事,就好……”陈墨笑了笑:“等我好点了,去看他。”
又躺了几天,老乔、姜岩、秦越、姚洋、耿十、夏启明他们都来过了,连单位上都有人带了慰问金和水果来看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