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随爱而安 下——植树
植树  发于:2011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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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一路真是辛苦了。”碧莺端着绿豆沙,蓦得看到苏震肩膀上的伤口和地上带血的纱布,惊叫一声。手里的绿

豆沙落在地上洒了一地。

苏震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怎么着?看到我伤成这样,你不高兴?”

“老爷这是说哪里的话?这是怎么了?严重不严重?”碧莺定了定心神。原是指望着过来邀功请赏的,没想到苏震伤

成这样。

“这问三太太你自己。”苏震睨看她:“我以为你是个蠢货,没想到,你居然还跟我玩花花肠子。只怕是盘算着,整

死了我和杏华,再请族老们做主,这苏家的产业至少有一半到你手里的吧。”

碧莺全身一凉,渗出一身冷汗。“扑咚”一声跪在 地上,指天发誓:“我要是有谋害老爷跟杏华的心,叫我不得好死

。老爷身上的伤,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怪了,那些人不是你替我安排的?”苏震冷笑。

碧莺又是一身冷汗,想起自己替苏震出的那些馊主意,扑到苏震的身上急急辩解:“那些人,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替我

安排。我以前也跟老爷说过,他是个跑江湖的。我哪知道他的底细原来那么不清白……”

“你以前说得,不是好像对他很了解的样子么?”苏震阴恻恻看她:“现在推得一干二净。”

“我是求功心切……,我哪里知道……”碧莺挥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嘴巴。苏震厌恶的看着她,之前庄凡的事觉得

她办得不错,没想到这里头还会有枝节。不过就她那蠢笨的脑子,这样的事谅她也做不出来。

“杏华在哪儿?”苏震吸了口气问。

碧莺颤颤兢兢的看着苏震:“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我早就说了。”

“你那位远房亲戚呢?”

碧莺额头上虚汗涔涔:“这两天没看到他。”

“滚。”苏震扣好衣服,碧莺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离开苏震的房间。

苏舜青远远的看着碧莺从苏震房里出来,一脸飞扬的神情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想必是苏震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自家

女儿被人绑了,任谁只怕心情都不好。苏舜青摇摇头,只在中堂坐着休息,等着门外看那些土匪再送消息过来。

潦草的吃了个晚饭,苏震还是一脸疲倦,没精神跟苏舜青说什么话。苏舜青低着头自责的心思更深,暗忖他必定是在

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杏华。

临近九点,外头都安静下来。看门的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手里果不其然拿着封信。

“看到送信人了吗?”陪在一边的苏逸之问。

“是个小毛孩送过来的,还是个哑巴。”小厮说。

苏舜青忙不迭拿着信送到苏震房里,苏震拆信一看,又看了一眼跟着苏舜青进来的苏逸之,眉头又皱了起来。苏逸之

不解何意。苏舜青把信纸从苏震手里接过来:“明天傍晚,在城南的海神庙,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只让逸之一人带

着钱过去……”

苏舜青看完信又打了了下左右屋中的人。送赎金的人,阖家之内只有自己和苏逸之比较合适。他们姓苏,却跟苏家没

有血缘关系。相比较而言,逸之对苏家又比自己少了些真心实意。这些土匪,对苏家还真是了解。

“钱这些的,准备好了没有?”苏震问苏舜青。

“接到信后,已经把铺子里的钱都调集到一起了。数目是 够的。”

“那好吧。”苏震揉着太阳穴:“舜青你留下,其他人去休息吧。”

一干人都退下,苏舜青跪在苏震跟前幽幽的叹了一声:“杏华的事,我对不起你。”

苏震把他拉起来:“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种话。我只问你,你觉得逸之可靠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以他们对苏家的了解,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也是。”苏震皱着脸揉着纠结的眉头:“眼睁睁的让那些土匪这么敲诈,真叫人不甘心。”

“杏华的性命要紧。逸之那里,我再去跟他说说。我的话,他还是听的。”

苏震不再说话,上下看了一眼苏舜青。只几天不见,他越发瘦得不成人形。两眼深深的凹陷下去,身子单薄的像是一

阵风就能吹倒。

“事关杏华的性命,也只有你去跟他说了。”苏震没来由的对苏逸之又多了层厌恶。

苏舜青出了苏震住的正院拐了个弯去倒苏逸之住的房间。苏逸之没有睡,拿着本书倚在床头翻看。看到苏舜青进来,

把书放到枕头底下:“二爸。”

“刚才的信,你也听我说了。那些土匪要求你去送赎金。”苏舜青坐在苏逸之的床前。苏逸之点点头,方才虽然装着

看书,心里也一直在盘算这件事情。

苏舜青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玉镯子交给苏逸之:“这只镯子跟了我有些年份。反正我都是用不着的,你以后变卖了也能

值些钱。”

“二爸……”苏逸之吃惊的看着苏舜青。

“我还存了些私房,你若能让杏华回来,我也不强求你了。北平也好,德国也好,你想去哪里都行。只是不能耽搁杏

华性命。”

苏逸之看着手里的镯子,没有说话。

“你是好孩子。二爸这一生没求过你什么,只有这事,求你一定办好。”

“二爸放心,我会把杏华好端端的带回来。”

六二

一只皮箱,里头装着苏杏华的性命。苏逸之提在手里掂了掂。苏舜青长长的吸了口气,语调平稳的叮咛:“逸之,记

得你答应过我的。”

“我记得。”苏逸之点点头。

“自己小心。”

德福和德七只把苏逸之送出城,便从马车上跳下来:“少爷,我们走了。”

苏逸之点点头,独自驾着马车一路南行。往南面朝大海,越走人越稀少。苏逸之不时看看左右,又看了看放在身边的

那只皮箱。这里装着十万块,可以买下两幢大宅。若是带着这些钱就此离开,北平也去得,德国也去得。苏家不缺这

点钱,大不了,再凑一个十万出来去把苏杏华的性命买回来。

苏逸之这样想着,心底下也当真犹豫起来。他勒住马绳看着面前的路。现成的马车若是快马加鞭到隔壁县城,再改坐

别的车子去广州或者长沙,然后乘火车去北平什么,苏家也未必抓得住自己。想想苏家的阖府上下,也坎坎只有苏舜

青对他稍微好些,苏震向来爱理不理,而苏杏华更是胡搅蛮缠讨厌的很。这样走了,婚事也可以不了了之,何乐而不

为?

苏逸之迟疑着,拽着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还不到十点,太阳晒得他大汗淋淋。他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弯腰的时候

,装在腰间口袋里的硬物抵了一下腰。伸手摸出来,是昨天苏舜青给他的那只镯子。苏逸之放到眼前细细看了一眼,

虽然不帮懂得玉的价值,但是看这块玉温润无杂色,应该价值不菲。大抵是苏震以前送他的东西。想来,这又何苦,

苏舜青总是待他不薄。况且,为了区区十万落了个叫人通缉的下场,日后若是叫庄凡知道,也必定会看不起他。苏逸

之叹了一声,把玉镯装好,又打马继续往南走。

五十里路,马车颠颠波波走到一半,两个穿着破旧军装的人突然从路边的树林里钻出来举着枪拦在苏逸之面前。苏逸

之怔了怔看着他们。

“苏府的苏逸之少爷是吗?”左边的那个人开口问。苏逸之点点头。

“请你跟我们走。”说话的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黑布扔到苏逸之面前。

“你们?”

“如果想苏小姐平安无事,请不要多问。”

苏逸之动手用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两个人跳上马车,把苏逸之塞到车厢里。苏逸之拽着皮箱,感觉到车子调了个

头。一个人赶车,一个人在车厢里看着苏逸之。车子快速的钻入一条岔路。这条路比刚才的路颠波很多。走了约摸四

十多分钟,海浪的声音清晰的就像在耳边。马车停下,苏逸之被挽扶着从车箱里下来,嗅到海水浓郁的咸腥味。他跟

着那两个人 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礁石上了条小船上,船摇晃着往海中央划去。划到一条大船边,有人放了个绳梯。一

个人抓着苏逸之的手,把绳梯塞到他掌心:“苏少爷请小心。”

苏逸之摸索着爬到大船里,被带到船舱后才解下了蒙眼的布带。

船舱不大,正中摆了张八仙桌,一个大个儿的中年男人坐在正位上目光炯炯的看着苏逸之。

苏逸之寻了下那只装钱的皮箱,正提在押他的那个人手里。坐在八仙桌前的那个男人不屑的笑了笑:“你就是苏家那

个养子?”

“是的。在下苏逸之,请问尊驾怎么称呼?”苏逸之回过头来打量着他。身材很魁梧,说话的嗓门也很大。穿着破旧

军装,看起来像个落败的军官。

“什么尊驾不尊驾,我姓赵,叫赵阳。钱带来了吗?”

苏逸之看了一眼提着钱箱的人。那人把皮箱放到八仙桌上,苏逸之打开皮箱,露出满满一箱纸钞。赵阳皱起脸:“我

记得信上说的是要现大洋的吧,什么全给纸钱啊。”

苏逸之扣好皮箱,看着赵阳笑了笑:“十万现大洋,要装十几只皮箱,几千斤重。赵大哥你们信中说明只要我一个人

来,我只有两只手,自然拿不动那么多。况且,你们也都是上山下海的人,背着那么多沉甸甸的箱子即醒目,又不方

便。”

赵阳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他斜着眼打量苏逸之,很讨厌他年纪青青却装出气定神闲,举重若轻的样子。赵阳冷笑了一

声:“伶牙利齿的,都说南方人诡计多端。”

“不过是银洋和纸钞的区别,跟诡计多端有什么关系?”苏逸之无奈的笑了笑:“我是依着你们的吩咐,带着钱来赎

杏华的。若是对钱不满意,我这就回去换了银洋再过来。不过,我要先看看杏华是不是毫发无损。”

“那就不必了。”杨安庭从甲板上走进来。苏逸之乍一看到他,惊了惊。难怪这些人知道苏府的事,原来都是这位扬

琴师傅的功劳。

“苏少爷。”杨安庭冲着苏逸之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了一下,走到八仙桌着打开皮箱把钱数点了一遍,正好十万块。他

冲赵阳点点头。赵阳挥挥手,船舱的地板打开,五花大绑的苏杏华被人拽了上来。

看到苏逸之在船上,苏杏华也没什么好脸色。苏逸之看她除了有些憔悴,没见受伤,动手先解开堵住她嘴的布条。苏

杏华松了口气又开始怒骂:“你们这群土匪不得好死……”

赵阳不耐烦的扇了她一记耳光。苏逸之冲赵阳陪了个笑脸,替苏杏华解开手脚的绳子,扶她站起来。苏杏华恨恨的看

着赵阳。

杨安庭皮笑肉不 笑的说:“苏小姐这性子是要吃亏的,在人屋檐下要学着低头。就像你这位未婚夫这样。”

“混蛋……”苏杏华还要骂,苏逸之拿着刚才堵她嘴的布把她的嘴重新又堵住:“既然钱数赵大哥和杨师傅都点过了

,我们也可以走了吧。”

赵阳拿着一叠钱在手里不停的拔拉着,新钱,哗啦啦带着股墨香。他点点头,正要发话放人,站在船头望风的小兵跑

进来:“大哥,有几条船在附近活动。”

“什么船?”赵阳和杨安庭都吃了一惊。

“不清楚,行迹可疑的很。”

赵阳看着苏逸之,本来对来不喜,一听说这话,眉头一紧揪住苏逸之的衣领,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你们这些混蛋的

南方人。”

“这两人还在我们手里,谅他们不敢乱动。”杨安庭阻止住他:“先上岸。”

“妈了个巴子。”赵阳忿忿的咬着牙,抓住苏逸之的左手放到八仙桌上,匕首一挥,苏逸之一声惨叫,小指落在甲板

上滚到苏杏华脚边。苏杏华看到那截血淋淋的手指,吓得尖叫一声。

杨安庭眉头一紧,挥挥手,两边的人又把苏逸之和苏杏华抓起来。

十几个人都下到小船上,快速的划到岸上。飞快的往岸边的密林山岗那些地形复杂的地方去。

后头尾随的船也停到岸边弃船登岸,人数足有五六十人那么多,好像是巡捕房的人。虽然一步不落的紧紧跟着,但终

究投鼠忌器。

跑了十几里地,苏杏华跟不上这群男人的脚步,落在后头。苏逸之也顾不上那断了手指的手,紧紧拉着她。赵阳见甩

不掉巡捕心生烦躁,又见苏杏华慢吞吞的,提着匣子枪走到苏杏华面前。苏逸之挡住苏杏华:“杀了我们你手里就没

牌了。”

赵阳冷冷的哼了一声,举枪瞄准走在最前面的巡捕,一枪正中他的胸膛。巡捕那一方见有伤亡,立即开始放枪,两边

的枪声密集的交错起来。苏杏华见过这阵状,捂着耳朵吓得浑身发抖。苏逸之捧着自己的左手嘴唇轻轻的哆嗦。

巡捕虽然占了人多的优势,赵阳的人却都是上过战场真刀真枪练过的。交火了十几分钟,巡捕倒了好几个,这边还没

有什么伤亡。巡捕见情形不对,不远处安排的支援又压过来几十个人。赵阳手里的人枪支弹药终究不多,很快支撑不

住。

“走吧,不要恋战。”杨安庭扯着赵阳带人继续退,巡捕们得了优势更加穷追不舍。苏逸之和苏杏华跟着赵阳他们退

,冷不丁一颗子弹打到负责看管他们的士兵身上,那人闷声不响的倒在地上。苏杏华又吓得惊叫一声。苏逸之捡起他

的枪走到 赵阳身边:“这里我熟,往西十里有个小山叫鹰嘴崖,山虽然不高,但是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我带你们过去

。等到傍晚,你把杏华先放了。让她劝那些巡捕撤退,他们退了之后你们再放我。”

赵阳看了苏逸之一眼,又看了看杨安庭。杨安庭觉得可行,点点头。赵阳说:“好,那就这么办,如果你敢耍我们,

你和你这位小姐就去做鬼夫妻。”

鹰嘴崖山体全是巨大的礁石,覆盖着些薄土。赵阳的人上去之后,往下一览无余。弹药虽然不够,这里还有足够的巨

石,巡捕一时之间也攻不上来,只好停在山下守株待兔。赵阳轻轻的吁了口气,坐在岩石上喘息。

“你怎么样?”苏杏华终于想起苏逸之,看着他血淋淋的手双腿发软。

“死不了。”苏逸之无神的笑了笑,血已经结了痂,都已经疼得觉不出疼。苏杏华撕了一截袖子壮着胆替他把手裹了

起来。

傍晚将至,海水开始涨潮,海风也比白日清冷得多。赵阳依言放了苏杏华,不多时巡捕便都撤了。赵阳横了苏逸之一

眼:“你有种,这回我就放了你。”

“谢谢。”苏逸之轻吐了口气,几乎虚脱无力。

六三

小指莫名的疼了起来,像被切断了似的。周嘉树拧着眉,将左手摊开在眼前。公交车轻轻的摇晃着,手掌也随着车子

的运动而轻轻抖动,他看着莫名疼痛的小指呆了好一晌,直到手机响起收到短信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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