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春茶已有一千多年历史。民间最早叫“洞庭茶”,又叫“吓煞人香”。相传有一尼姑上山游春,顺手摘了几片茶叶,泡茶后奇香扑鼻,脱口而道“香得吓煞人”,由此当地人便将此茶叫“吓煞人香”。
到了清代康熙年间,康熙皇帝视察并品尝了这种汤色碧绿、卷曲如螺的名茶,倍加赞赏,但觉得“吓煞人香”其名不雅,于是题名“碧螺春”。从此成为年年进贡的贡茶。碧螺春茶条索紧结,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银绿隐翠,叶芽幼嫩,冲泡后茶味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口味凉甜,鲜爽生津,早在唐末宋初便列为贡品。
“大体上而言,虽不是上等碧螺春,然滋味依然是沁人心脾,与今夜良辰美景可谓相得益彰。若实在要说怪处……”欧阳净尘再轻抿一口,慢慢饶舌品之,“咦?每当入喉时,似乎,总乎带了些许苦味。”若不是这环翠提醒,以他现在的注意力所在,又怎会发现这怪异之处呢?
只见环翠赞赏地点点头,然后把头往陈姓护卫那头一偏,一双美目一眨,不必言语,意皆传达。
那陈护卫便勾起嘴角一笑,道:“这旗幡城的碧螺春,也是举国闻名的。然而,却是个赝品。”接过环翠递过来的一杯茶,慢慢饮下,继续说道:“旗幡城南面有一座栾坤山,山上有一种树,其株外形与碧螺春别无二致,连味道也相差无几。只是烘干成茶叶,泡饮时,入喉味微苦,性燥,多饮无益。又因其易得,故而相当便宜。不必花费过多就能时常品尝到这碧螺春的美妙滋味,对于民间普通百姓而言,真可谓价廉物美。”说完后,他又慢悠悠地喝下一杯茶,那神态举止竟和欧阳净尘有几分相似。“若非内行人,恐怕分辨不出啊!”
然而除了环翠和陈姓护卫之外,另外两人似乎都对这番话颇感糊涂。不过,当端日郡主尤抱着一脸皱眉的懵懂相时,欧阳净尘已然慢慢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来了。
“呵呵,净尘真是受教了,看来,这旗幡城的碧螺春,真是不简单哪,可以假乱真!”他意有所指。
“的确,虽然入喉微苦,然而无论如何,已然入喉,即使吐出来了,也免不了要尝其苦味!”环翠丫头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环视过众人,再一一为大家添茶,然而那隐藏不住的聪慧光芒,让欧阳净尘激赏,让某陈氏护卫痴迷。
“属下斗胆提议,不如称它几斤旗幡碧螺春回王府,试试王爷这旗幡城的主人,能不能在尝到苦味之前,辨别真假!”陈护卫一脸的……奸诈?
“呃,环翠,去买两斤回王府。”她端日郡主什么也没听懂,只能下达命令了,不明白为何刚刚在讨论王府客人的事,瞬间转而谈论碧螺春,如今还要买上两斤?大家没苦够么?“欧阳大哥,呃……我是说……”拉不下脸来,她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傻得出奇,笨成奇葩啦!
“哈哈!”欧阳净尘瞧见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郡主,我们只是打算拿这赝品”指向刚刚踏上凉亭的环翠手中的两斤碧螺春,“去给王爷尝尝,看能不能来个,以假乱真!也让府上那二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尝尝此行之苦啊,嗯?呵呵。”
哦!她终于明白了,这三个坏蛋,不,加上自己是四个,打算移花接木去引承亲……不,引她阿玛入瓮!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不知怎的,自从那两位陌生来客进驻王府之后,每每与承亲王爷谈过,他的脸色总是会变得精彩异常,那个叫喜忧参半吧,而且,期待之中又带着焦急,犹豫之中又带着些阴狠果决。而且,这种七彩变幻的脸色,随着住客与其谈话时日的增长而更加变幻莫测。
不过奇怪的是,这两个异族人的脸色也很奇怪,每当承亲王走后,他们总是会露出一脸得逞的笑意,着实怪异的很
承亲王犹不知,自己的府邸,造就被来了个狸猫换太子了。
这天,承亲王似乎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似的,主动找上了欧阳净尘,也让正在实施计划的欧阳净尘颇感惊讶。
承亲王居然亲自去找欧阳净尘提亲了!
承亲王原本以为要颇费口舌才能让欧阳净尘相信自己的“诚意”,不让他起疑心。谁知欧阳净尘竟一口答应下来,一句“无论尘世间曾有多少恩恩怨怨,我与如今的尔慧,早已两情相许,无法分离,任谁也无法改变”让承亲王那悬着的心多少放宽了些。
若是这小子这是对他的暗示,那么他既可以满足尔慧,又可以牵制住欧阳一家,高枕无忧。哼哼,就算他是缓兵之计,也不要紧,反正这次提亲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除掉这个背上芒刺!
至于欧阳净尘,他之所以答应的那么爽快,当然是因为,他对‘如今’的端日郡主当真是遗失了英雄心。但是更重要的是,无巧不巧,与端日郡主成婚也正是在他计划之中的,这是他除掉承亲王的大好机会。他正为如何说服承亲王而煞费苦心,却不想对方主动来找。看来,双方都打算亮出底牌了。
承亲王要通过婚事设计欧阳净尘,欧阳净尘也要利用婚事擒拿这承亲王爷。很奇怪地,大家都知道对方在演戏,可都想把戏演下去,愣是不肯撕破那层皮,非要试探对方到某种境界再说么?
无论如何呢,看来,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概就要上演了吧!
亲事一经定下,承亲王就好像是自己要当新郎官似的,如同毫无预兆地去找欧阳净尘提亲一样,急急开始着手准备婚事的各项事宜,连未来的接生婆都找好了,就怕这端日郡主果真背着他跟欧阳净尘“炒了饭”,成了个带球跑的新嫁娘。而且,这一切,他都没有事先告诉欧阳净尘和端日郡主,直说“一切由阿玛做主了”便不管他人意见,擅作主张了。
一切准备妥当,承亲王就在饭桌上召集了一家大小,宣布这件事,并且说择日不如撞日,决定一切从简,不铺张,不浪费,支持朝廷政策,为百姓树立个良好榜样。
得,官腔打得挺顺流。总之呢,最后经大家一致同意,定于七日之后的大吉之日就举行婚礼。他的意图很明显,是不希望欧阳净尘有足够的时间把家人请来,但心下又暗暗希望欧阳净尘的父亲能来,因为他实在也很想知道,欧阳净尘的父亲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但是他却不知,早在约莫十日前,当欧阳绝尘和莫儿深夜到达王府之后,欧阳净尘已经以笛声通知了二十年前那场冤案的当事人,他们如今,应该快到了!
尤不知情的承亲王,怀揣着那矛盾的心情,又紧张又兴奋,直至婚庆当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婚礼虽然也有按照满族的习惯流程布置,然而如今朝廷提倡仁德治国,满汉一家。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承亲王爷,当然不能带头捣乱。
所以虽然穿的是满族人的服装,但是还是避免了一些环节,一切从简。不过,他承亲王府嫁郡主,却没有请那皇帝老儿,不合适吧?无妨,承亲王早有考量,他可以有千千万万的说辞解释这件事,只要事情先定下来,就什么都不怕。
何况,他压根没打算让皇上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会在皇上听到风声之前解决掉欧阳一家!然后再随便推些罪名给他们,还能给自己挣得个为除暴安良,而委屈自己亲生女儿的美名,如此一来,皇上嘉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怪罪。
无论如何,最终婚礼也是按照汉人的方式展开,汉人的方式结束,也因为一切从简,婚礼很快便结束了,只留下承亲王和一些亲信在喝酒谈天,当然,这只是表面做戏,那一对新人早已被赶回洞房去了。
呃,自然还有承亲王派去的暗哨。不明白,他派的暗哨怎么就没有高明到可以和他目前面对的敌手之中的任何一个相抗衡的。大概是花钱请不到清心寡欲、分得清是非黑白的真正高手,又或者是花钱请得到的唯利是图、不分黑白的真正高手都在这几年内让盗王盗后给剿得差不多了吧!
洞房里……
“接下来,我必须在交杯酒里给你下药,然后偷了那玉匣子去找他!虽然他告诉我那只是……呃,只是外族来的催情药,但是我知道,这药啊,绝对不简单。”新娘拿着手中的一包药粉,倒进一杯酒水里,再顺手倒进房中的盆栽中,可是那盆栽半点未变。
嗯哼?莫非是估计错误?新娘子一只手提着累赘的红裙,一只手扶着经过精心梳理过的那重得该死的发髻,就怕掉下来似的,狐疑地一步三回头,不甘心地瞪着那盆植物,仿佛她一直瞪着就能让它化成灰,好来证明她英明神武的推论,但却仍然不见动静。
靠在床上的欧阳净尘看到这场景也疑惑地皱眉,正当他们等得已经快发慌,决定他们误会且糟蹋了承亲王的“一番好意”之时,只见那盆栽“哧”的一声,在瞬间化为灰烬。
“哇~~~果然狠毒。毕竟是老奸巨猾啊,我原以为他会用一开始就见效的毒药呢。欧阳大哥,这要是喂你喝下,保证你肠穿肚烂,化成一滩尸水,连验尸都省了呢!啧啧啧!最后还可以把责任推给千里之遥的什么蒙古人。”
端日郡主嫌恶地放下酒杯,再看看欧阳净尘那斜靠在床榻上的慵懒姿态,不觉间有点晃神。嗯,这欧阳净尘呵,一身绣满了精致的刺绣的满族男人服饰,平时随意束起的发丝如今也整齐地挽起,只是那吹落额前的两络依然飘逸潇洒,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平日里的儒雅,倒是平添了几分贵族气息呢!
呵,话说他原本就该是个皇亲国戚嘛!
瞧见新娘盯着自己猛瞧,一会儿皱眉比划,好似在给他评分,一会儿又咧开嘴角傻笑,好似捡到了宝贝。欧阳净尘不禁失笑,他想,自己未来可要多使用“美男计”,想来就可以对付他的“娘子”了。
“来,娘子,这是玉匣子,你拿着,一会儿拿去给承亲王交差,就说,这会儿欧阳某人大概已经兽性大发等着享受自己的美餐了,必须快点赶回去,嗯?”新郎拿着玉匣子交给新娘,又笑得一脸暧昧:“我说娘子,既然这堂都拜了,洞房也布置得如此雅致,不如,我们就随了承亲王爷的愿,给自己下点药,在这里圆房了如何呀?”
这欧阳某人是越来越会拿她的脸皮拎起来玩了是吧?
“这个主意呀……一点也不好!谁是你娘子了!哼!不要以为你最近都一直在照顾我,我就会任你宰割了,胡乱给我变了性可不行!”
端日郡主说完这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提起她的裙摆,向门口走去,“我呀,这就去找我阿玛交差去,相公,你乖乖装死吧!”
哟哟,这阿玛,相公,还特地加重了口气呢,最终,新娘嘴里一哼哼,便转身奔走了。剩下新郎在那里兀自摇头叹息,“哎,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也许,是该找个机会跟他表明心意了,以着他那深沉的耐性,却也忍不住了啊!他也想叫人家娘子了,也想让人称呼他为相公了。许是该定下的时候了……欧阳家的,大媳妇!
PS:关于我把皇室的姓氏定位为“爱新觉罗”,还有阿玛、郡主等等称呼,我要跟大家解释一下。因为我只是借用一下清朝的皇室姓氏,和称呼,根本没有要刻意把背景设置在那个时候,除了杭州城,之后的地名都是虚构的,我这个背景是虚拟的而已……如果大家看不习惯,佐罗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哦,但是创作到现在已经不能改了,以后再创作的时候一定会小心的。
第十六章:风云巨变
“哈哈,阿布啊,就在今晚,你的欧阳净尘,他已经和我女儿尔慧,拜堂成亲啦!”承亲王走进密室,带着几分醉意,慢慢地向阿布走去,然而阿布却好似什么都听不到似的,依然保持着他的面无表情,他才懒得搭理这等淫虫。
“但是,他快活不了多久了!因为他很快,就见不到我这个活王爷了,而是要去见阎罗王了!呵呵,我让尔慧在他的交杯酒里面下了药,告诉尔慧那只是外族来的春药,其实,那是服下以后,隔一段时间才会发作的剧毒,而且一旦发作,无药可救,最终,你的欧阳大哥,就会成为承亲王府密室里的一滩尸水,哈哈!”他自顾自说得兴奋,阿布却依然面无表情,甚至干脆闭上眼睛养神去也。
和端日郡主一样,承亲王最不能容忍自己被无视,无奈论是任何人都一样!所以,阿布的态度彻底地挑战了承亲王的忍耐力。
“怎么?你不管欧阳净尘的死活了么?还是你想通了,决定跟着本王爷了?”承亲王借着酒意,一把拉开了阿布的上衣,这个举动终于让阿布有了反应,他双眉倒立,双目喷火,如果怒火可以杀人,承亲王此刻一定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但是,他暂时还不能这么做,而他也不需要着急。
正在承亲王的淫爪即将要侵袭阿布的关键时刻——
“禀告王爷,郡主来了,还带了一个小玉匣子!”王爷府管家不知道第几次地,很凑巧地进来了,适时阻止了承亲王的淫秽行为。
虽然承亲王很想发火,但他也知道今晚事关他一生的荣辱成败,也就按耐下怒气,再一听是端日郡主来了,怒气便在瞬间化为乌有。
尔慧来了,看来事情已经办成了!欧阳净尘,你见鬼去吧!看着阿布,承亲王无声地炫耀着。
“你看着他,我去见尔慧。”
“阿玛阿玛,你来看,我把净尘那个小玉匣子给你拿来啦!”既然已经成亲了,那称呼亲昵些自然是合理。
“阿玛,你说过,有了这小玉匣子,净尘他就不会离开我了么?是真的么?”端日郡主兴高采烈地把从欧阳净尘那里“偷来的”玉匣子交到他父亲手中,“虽然说我挺喜欢这玩意儿的,少了大玉匣子当嫁妆有点舍不得,少了小玉匣子当礼物也舍不得,但是如果有了它们,净尘就会离开我,那我还不如把它扔进大海!”
扔进大海?乖乖,那就是把你阿玛的命根子给扔进大海了。承亲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庆幸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单纯没有心机,按照他以往的说法就是蠢钝。
“当然了,没了这玉匣子,欧阳净尘他,一辈子也别想离开王府啦!哈哈!”因为他已经死在这里了,而且他的尸体不会有人发现,此刻,他的尸体应该已经被那两个蒙古大汉拖到密室中,化为一滩尸水了!
“犹不知情”的端日郡主只顾沉浸在幸福之中,脸上是满满的笑意。“那阿玛,我要回去侍奉我夫君啦!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尔慧,阿玛算是对不起你啦,他日必定找个更配得上你的人陪伴你终身。”一转身,承亲王对阿布说道:“阿布,今日,本王要让你好好开开眼界,让你看看,欧阳净尘一直想找到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可能是以为计划已经成功了,得意忘形的承亲王一说完,就取出自己的大玉匣子,把从欧阳净尘那里拿来的小玉匣子的底部凹槽对准大玉匣子的顶部凸起,慢慢合上,突然间,两个玉匣子的接缝消失了,竟密密实实地合为一体,在匣子原来的连接处,一道绿光顿现,慢慢转为白光,最后转为金光!
就这样,那原本没有盖子的玉匣子竟然慢慢地打开,从里面悬空飘起了一个散发着金光的物体。
“哈哈哈!阿布,你知道这是什么么?这,才是蒙古首领送的完整的玉匣子,而这个发光物,就是他以千年舍利子,特地命能工巧匠为本王雕刻的玉玺,只待本王一登基,就可以用了!”承亲王看着那玉玺,双目闪闪发亮,仿佛自己已经是当朝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