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纵横一句，顺手按下通话键： “喂，你好。”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颇为低沉浑厚的嗓音：“宫商，我是纵横。”
“啊，你好。”一个接着一个“惊喜”降临，文殊被砸的措手不及，只能呆滞的回了一句，对方那声隔着电话的“我是纵横”在脑海中嗡嗡往复，他不自觉握紧手机，额头都渗了汗。
“这是我的手机号。”
“嗯。”
“刚办的卡，N市我有些陌生，折腾许久才弄好。”
“……”你不会下飞机后就一直在弄这个吧！
“怎么样，惊喜么？”
“……”惊讶还差不多吧！终于找回传说中叫做“理智”的东西，文殊悄声松了口气，笑道，“惊有，喜还没发现。”
“呵，你在家了？”纵横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刚刚表现出的不悦，透着些许笑意。
“已经到了。”文殊将游戏中的对话窗口关上，随着答答的鼠标声，终于找回网络相交时那份随意，“我大概22号左右回去，到时你若不介意，我做东请你在N市旅行。”
电话那边的人便沉沉笑了起来：“好啊！电话记一下吧！”
“嗯，游戏聊。”
挂了电话，文殊将号码存上，输入名字时本想键入“纵横”，拼音才打出来，手指一顿，删掉重新输入了一个“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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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季挂上电话，微微扬起眉。声音不错，至少能打个8分以上，至于人如何，还要看看接下来的相处了。
其实昨晚提出要见面多少有些冲动的成分，忽然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加上小徒弟那句话恰巧摸了他倒毛，所以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他是个BI，不过这几年事业上忙得厉害，一直空窗。年少轻狂的时候倒是有过交往对象，男人身边围绕的多是女孩子，所以历来交往的对象也多是女的。
对于宫商这个人，说是喜欢未免太早了些，充其量不过是兴趣更多。毕竟隔着网络的交往，对面是个怎样的人完全不清楚。
这点他与李文殊不同，他更理智也更冷漠一些，没有把握不会轻易出手，但要真看中了，绝不会让旁人从自己手下抢食。
这个电话是他刻意打过去的，一方面“听”个第一印象，另一方面也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结果——还是颗生涩的果子。
想到刚才隐约听到的那一声舒气，脑海中自动脑补出还稚嫩的男孩机灵的表情，不由得更添兴味。
仅仅是一个电话就如此紧张，正常的网友应该不是这样的反应吧？
想到这点，心情愈发好了起来，抬眼看看电脑屏幕，游戏中的邮件再度亮了：
宫商角徵（放假不常上线）19：20：19
更新的那些新活动你都玩了么？
纵横参错（回国了）19：20：42
看官网了？
宫商角徵（放假不常上线）19：21：52
看了但是还有些晕，介绍的太笼统。
宫商角徵（放假不常上线）19：22：35
尤其是包子那个，我领了笼子，好像要组队。
果然游戏中比电话健谈得多——齐季弹了弹键盘：
纵横参错（回国了）19：23：05
我也没玩过，组个队看看。
于是建了队伍，又从好友中拖了几个人进组，不久够了开始游戏的四个人，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则是莫言和爷流氓。
【队伍】【纵横参错】：包子，来苏州。
【队伍】【爷流氓】：你会？
【队伍】【纵横参错】：不会，摸索着玩好了。
【队伍】【爷流氓】：鄙视你╭∩╮（︶︿︶）╭∩╮
一行人开到苏州领了蒸笼，按照规则放笼子。第一锅包子新鲜出炉的时候，众人已经笑得嘻嘻哈哈了。
这是个趣味性拿经验的小游戏，和以前的各种活动风格截然不同，众人玩得很High，四个蒸笼蒸完后还意犹未尽的开小号来玩。
开小号的功夫四人只是随意聊着，就在此时，一个77的小峨眉蹦跳着路过，忽然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
【附近】【雅韵】：宫商？
齐季看了眼那个一身粉嫩初级时装的小峨眉，想起这就是之前小徒弟提到的那个“做媒”对象，微微眯起眼，打算看宫商如何反应。
【附近】【宫商角徵】：？
【附近】【雅韵】：你们在玩这个啊！有时间么？
【附近】【宫商角徵】：怎么？
【附近】【雅韵】：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忙？0. 0
而后对话不再浮现，估计是那两人私聊去了。不久宫商在队伍里道：
【队伍】【宫商角徵】：我朋友有点事，蒸完小号那两笼我就先退了。
【队伍】【莫言→怀古】：美女哈！你LP？
【队伍】【宫商角徵】：不是。
【队伍】【纵横参错】：那就快点弄，弄完散吧。
几人蒸完小号的两笼包子，齐季点了解散队伍，看到宫商与一旁的雅韵名字上浮现出组队的图标，微微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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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雅韵与宫商经常组队在一起，也不知道做什么事。最初纵横并不在意，然而随着次数增多，那份不爽与日俱增。想到小徒弟之前说的话，不爽的感觉愈甚。
这天宫商与雅韵再一次组队离开，齐季忍无可忍的点了根烟，烟雾吞吐间，紧蹙的眉峰丝毫不见放松。
一直跟着自己的人忽然转向别人那边，任谁都不会觉得舒服。之前拉不下脸来问，这么多天过去，齐季的耐性终于告罄。
伸手点开邮件，正要写点什么，办公室门忽然被敲响。他抬起头，就看见严律一手扯着领带一手捏着一叠资料冲进来：
“出事了！”
“怎么？”齐季推开电脑抬起头，就见向来风度翩翩的好友咬牙切齿的将那叠文件丢在桌面上，纠结着眉头扯过椅子坐下：
“我刚收到这份资料，咱们之前接的那笔生意被人横插一杠，打算抢食。这是我刚拿到的东西。”
齐季看着那份资料，首页上印着的“赵氏航运”四个字看起来颇有些讽刺的意味。他拿过资料翻看了一下，“你是说我们和凌云建材的那个单子？”
“就是那个。”严律深吸了口气，“天印开起来之前，凌云建材的单子大部分都是由这家赵氏负责的，上次赵氏比我们出手慢了一步，被我们抢到一批货，而后这次的单子凌云也有意交给我们。”
“之前不是已经摆平了？”齐季看着手上的资料，面色微沉。之前与凌云的合作很成功，双方紧接着就谈了第二笔生意。作为凌云向来的合作伙伴，赵氏自然也参与了竞争，结果输给了他们——如今这帮人又翻起浪来了？
“那边使了绊子，我们毕竟还没正式签约，在这之前什么都可能发生——你打算怎么办？”
翻看完最后一页，齐季沉思了一下，斩钉截铁道：“抢！”
“抢？”
“生意毕竟是我们先谈下来的，不管凌云那边是不是有意反悔，我们都不能轻易放手。为今之计，我亲自去和凌云建材的总裁谈一下！”
“你是说卢启？”
“嗯。”齐季丢下手里的资料，靠上椅背道，“赵氏传出这样的信息，明显是有恃无恐，我打算直接找卢启探一下口风。”顿了一顿，道，“老头子和他当年多少有点交情，由他出面的话，应该有扭转的机会。”
严律道：“恐怕来不急。据我所知卢启现在不在国内，要找他……”
“没有来不及！”齐季挥了挥手，“事在人为，就像你刚才说的，签约之前什么都可能发生。”说着他便伸手拿起电话，接通秘书室那边。
“古城，帮我查一下凌云建材的总裁卢启的行踪，然后给我定最近的机票，越快越好！”
“知道了。”电话那边传来古城平板无波的声音，齐季按上电话，随后又拨了一个号码：喂？老爷子么？有事要找你帮忙——“
严律看到齐季雷厉风行的采取措施，顿时精神一振，想了下伸手捞过那份文件，向着齐季做了个手势，跟着走出门。
赵氏这次明显欺负他们经验不足，战斗既然打响，干脆放手搏一场，说不定反而能闯出一条新路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