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走过去。没有触感的手抚过男人的脸颊。带着一丝往日里温柔的笑容，只是这一次她不是伪装出来的。

“我要让那个女人的儿子付出代价。我思木会让你醒过来。”思木坚定而狠冽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地方响动着。但是手指抚摸过男子脸颊的样子却细致而温柔。

燃千做了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浅汐很温柔。温柔到他想哭。

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何全身都在疼。他是疼醒的。醒来后才发现满身是冷汗。

望向外面天已经亮了，他虚弱的起身，才想起自己内力在昨天被浅汐收去了。按照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没有内力来做支撑是极其不利的。

燃千皱起了眉。如果你是觉得思木还没有变成羽所以我还有责任的话，那么我就先留下，等思木变成羽后，是不是我就可以离开了。

燃千记得思木曾经在他面前告诉他，她不爱浅汐。但是就算她不爱。浅汐也是她的。燃千的眼睛变的森冷起来。全身都在颤抖，但是他却像是压抑一般的低着头。

门口传来脚步声。

“少主，叫你去思木的寝居。”然后他听到暗卫的传话声。

“是。”淡淡的声音回应到。

32.断发

燃千抬起手，没有丝毫的蓝色内力。浅汐不知道这些内力对于燃千来说意味着什么。燃千极其的缺乏安全感，特别是在失去翅膀之后，对于他来说他所能够依靠的除了自己以外还会有什么人，也许以前有，但是他知道现在他只有自己。

燃千长久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比以前还要苍白而消瘦。显得脆弱的可怕，他微微的皱起眉头。他抓起桌子上精致的白色匕首，这把匕首是他从天界带到人界的唯一物品，就是当日他犯下罪行的物器。他不是要自杀，只是他突然觉得那一头长顺的白发极其的碍眼他抓起自己长长的发丝一路的割了下去。白发零落。如雪如梦。他的眼睛也越来越森冷起来。

打开门。阳光就这样洒落进来。他不知道浅汐叫他去思木的寝居干什么，但是他并不想思木变回羽，不是因为仇恨，也不是因为嫉妒。而是他知道一些事情，关于思木的，如果思木没变回羽，没有以前天界的记忆，是不是她就可以浅汐在一起。就像他昨天看的那样幸福的在一起。这20年来很累，累的很像逃走，但是却被逼着要去面对。

几天来一直在各种情绪困扰下的燃千其实是很不安的，他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为何怎么多年都没有在碰到的魔主会突然想抓自己。对于魔主来说他不过只是个让他折磨取乐的人罢了，然而这次浅汐，思木都被扯了进来。莫非魔主真的是想对浅汐不利，燃千停止了脚步才察觉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寒。他的确不能在现在走，虽然现在他没有丝毫内力只是个包袱，也许可以在帮浅汐挡上一剑呢，也许他死后浅汐就不会再狠他。

脖子上的铃铛随着微风开始发出‘铃铃’的声音。把他从思维了拉了出来。他微微的一笑却凄凉的很。

“少主。”燃千进去就顺从的跪下了，尽管全身都在疼，但是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像以往他还是暗卫那样做着同样的动作。

昨晚还在叫自己浅汐的他，今天又换成以前的叫法了，浅汐不觉的皱起了眉头。

“你的头发为何变怎么短了。”从燃千一进来，他便看到燃千的发丝。原本很长的发丝，现在确是短的很，他才发现燃千的越发的消瘦了，显出一丝病态，这样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属下觉得丑，所以就割掉了，而且不会很碍事。”燃千缓缓的回答到。

“少主。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出门啊，我要去花灯啊，说了去看花灯的。”浅汐身后传来思木的声音，随着清脆声音的到来。思木从里屋走了出来。

“嗯，我们现在就去。”浅汐有点宠溺的话语，轻轻的抚摸过思木的发髻。思木有点娇羞的脸颊微笑的很是漂亮。燃千垂下了头，视线有点不自然的开始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花灯……‘寒蝉城’的‘灯湘节’了么。难怪桃花开了。

“那你先退下吧，”浅汐冰冷的话语响起。

“属下告退。”燃千正准备逃离。

“慢着。少主，让他和我们一起去吧。我要他伺候我们。我们是不是少个端茶倒水的。”思木有点撒娇的口气。

“好吧。你跟着。”浅汐冰冷的对燃千说道，便极其温柔的拉着思木的手。走了出去。

燃千起身慢慢的跟了上去。燃千可以感觉到以前对他不满的暗卫开始用嘲讽的眼光毫无保留的全部扫到他的身上，他只是默默的跟着。和往常一样的安静。

茶楼上。浅汐和思木谈笑着。楼下街道很是繁华热闹，因为是‘灯湘节’。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美丽的灯。有古朴的，有繁华的，有趣味十足的。一朵朵美丽而繁华的烟火在在天空上方盛开的分外的美丽。

“喂！倒茶啊。”燃千看烟火看呆了，竟然忘了自己是倒茶伺候的，有点慌乱的望了过来。发现思木很愤怒的看着自己。同样看着自己的还有一脸冰冷到不行的浅汐。

“聋了吗？思木叫你好多次了。”浅汐冰冷的声音响起，燃千心理漏了一拍。

“属下这就倒。”燃千赶忙过去倒茶，却由于太过着急，整个就跌倒了。随后是茶壶碎裂的声音。滚烫的茶水，浇了燃千一身，连同背后的伤疤。“嘶”好烫。燃千本能的发出疼痛的声音，却压抑着咬着嘴唇。

“啊……这个笨蛋。烫到我了。”随后是思木声音，因为太过大很多的人的视线都被思木吸引过去了。浅汐也起身走到思木身边安慰思木。

“去拿冷块。”浅汐说道，很多人都忙了起来，孰不知。思木只不过被烫了一下手，并不严重。真真被烫的很严重的燃千，慢慢的爬了起来。看着浅汐关心着思木，燃千只觉得背部像是快烧起来一般，疼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流。却有点不知所措，为什么自己又办错事情了。

“你……！给我滚。”浅汐头没有回冰冷外加有点愤怒的声音说道。

“是。”燃千低下头，转身便离开。

“干嘛怎么便宜就绕了他啊。”后面渐渐的听到思木愤怒的声音，和浅汐安慰宠溺的话语，说的什么燃千已经听不太清楚，他只是觉得自己要快点离开这里。

疼。背火辣辣的疼。导致燃千的思维都开始有点恍惚，热闹的人群。有的人还带着诡异的面具。都是一张张的笑脸。却看的燃千心里一阵抽搐，他有点晃动的走到黑暗的墙角处坐下，将头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想要平复这种疼痛的感觉。导致几个人都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唉。这是什么鬼东西。”燃千有点恍惚的抬起头，一个妖娆到不行，满脸粉色的，年龄有点大的却穿的很暴露的女人在看着自己用手帕捂住嘴一脸的嫌弃。

燃千并没有心思理会他只是又低下头。感觉到冷汗一滴滴的往额头处流了下来。

也许只燃千的眼神太过森冷她一时间吓得愣住了。她是‘翠雨阁’的老鸨。这个叫花子去那里不好，偏偏要到他的墙角来坐。这还做什么生意啊。今天可是‘灯湘节’。只能用强制措施了。

“你们过来。把他丢到别处去，真是，讨厌的要死。”‘翠雨阁’打手开始向燃千走了过来，却看到燃千用森冷的眼神盯着他们久久不敢动作。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动手。”正在老鸨发飙之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你们在干嘛呢。城池二少主来了，老鸨你也不快些来迎接。”是暗卫的声音。对面站着的不就是二少主墨羽么。他一脸痞子的嚣张相。煽动着扇子。

燃千一时有点怔住了，便忍着疼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那次恶心的回忆让燃千打了个本能的打了个寒战。这个人对于现在自己来说太过的危险。

“哎呀，爷。对不住啊，刚才有个叫花子不是，坐在我这里的墙角不肯走，你说说，这算个什么事啊。我还做什么生意。”老鸨拿出以往的那种妖媚到不行的声音生怕会得罪了这位尊贵的爷。

墨羽也本不想听这些他来这里不是寻乐的么。那来那么多叫花子。只是他偏头往那边望了一眼。

就一眼，眼神瞬间变了。燃千，那个暗卫主官，不会错的，他想要那个人想要很久了，最近听消息说他被他的哥哥浅汐弄的很惨，据说连功力都被毁了。虽然具体情况不知道，但是这是他该关心的么，他关心的不过只是那个人的身体。

“你们给我抓主他。”墨羽急切的说道，他永远想不到上天会给他怎么好的机会，这个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暗卫听到便马上动作，燃千也听到了，他开始忍着背痛飞快的跑了起来，但是没有内力的他。背部也刚刚受过如此的重创如何能跑过锻炼精良的暗卫。一时间几只手狠狠的将他扑到。

莫名的重量。燃千开始受不了的疼痛的闭起了眼睛。只是疼痛的呻吟声到了嗓子却根本发不出来。

等暗卫将他绑起来，带到墨羽面前时。墨羽笑的一脸嚣张。现在的燃千极其的虚弱。眼神却还是森冷的但是由于疼痛而打了折扣，一把扇子轻挑的挑起他的下颚。

“上次，大少主救了你，这次。谁来救你？我会好好疼你的。”说着墨羽轻挑的用扇子轻轻的拍了拍燃千的脸颊。

是啊谁会来救自己。燃千有一时间的恍惚。但是他还是森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敢乱来，我绝对会杀了你。”燃千恨裂的话语，但是却隐藏不住那一丝颤抖。

“好啊，你现在杀了我啊！你被哥哥废了吧。现在你有能力杀我么?”

“哈哈哈哈哈。”不知谁在笑。反正很多都在笑，燃千只感觉仿佛整个天地都开始晃动了起来。

“老鸨，我要一间上好的屋子。”墨羽带着明显兴奋的声音说到。

“啊。是……是。”一旁的老鸨才从呆愣中缓解出来，他从来没见过墨羽笑的如此开心。她慌张的开始往里面走，找人准备。

33.不哭

被强行的带入‘翠雨阁’。里面胭脂的香味扑面而来。燃千一阵恶心。几个妓女都拼了命的往墨羽怀里钻，却被墨羽嬉笑着亲了几下，就不再理会。他现在的心思可全在这个燃千身上。虽然这个人现在眼神就像一只受到威胁的兽类。森寒伶俐，却有着隐藏不住那种绝望。

妓女们都开始惊讶于这二少主的反常。不是没有听过‘龙阳之好’不过他们抓的那个男人怎么看都怎么都太危险了。特别是那双眼睛。

燃千先是被强行拖去清洗。在清洗的过程中，清洗的侍女们注意到了燃千背部的伤痕，便随便的处理了一下，只是硬生生的把燃千疼的晕了过去。太过细腻瘦弱却早已布满了伤痕皮肤还是让清洗的侍女们不由的有点心惊。只有很变态的客人才会在别人身上留下这种痕迹。

燃千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穿着的是近乎透明的衣料。锁骨刚刚好的全部露出来。燃千想要挣扎，却丝毫没有力气。

墨羽带着满身的酒气，往他这里来。燃千开始真真的慌乱了起来。只是他在怎么挣扎，手臂和脚都被绑在床上紧紧的。由于挣扎的太激烈导致手腕和脚腕都产生了明显了红痕。

“想喝点酒么？美人不怕。哈哈。”一身的酒气的墨羽手上拿着酒瓶，便抓住燃千的下颚，强行的灌了进去。

“呜……”燃千从来不喝酒，只是当满瓶的酒灌到他的喉咙时，火辣辣的感觉呛得燃千不得不把这些酒大半的喝了进去。有点酒开始顺着嘴唇慢慢的溢流下去，流到漂亮的脖颈，白皙的锁骨上，这次是真的开始绝望了。燃千只感觉到冷。冷的他都再也感觉不到疼。

慢慢的挣扎动作没有了，燃千变的极其的安静，安静到仿佛已经开始放弃自己。

相对于魔主或者还是浅汐来说，阅人无数的墨羽真的算是相当温柔了。前戏做的很足，经验也很丰厚。只是当燃千感觉到那种快感时，整个身体都是颤抖的，当他不自主的开始发出呻吟声时，他咬住了嘴唇，血开始流了出来。

整个强暴的过程，燃千的眼睛是望向窗外的。烟火，热闹，嬉笑。不自觉的眼角却开始湿润了。

“不能哭。千儿。”

“但是娘。我好饿和好冷啊，为什么天神要遗弃我们。”

“不是千儿的错，都是娘的错。娘对不起千儿。”

“娘。别哭，千儿不哭了，以后也不会再哭了。”

为什么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为什么……

“哈哈。真是尤物。你给我守着他，我要去‘相熟’喝茶约了朋友。其他人跟我一起去，今天过节好好乐乐。”墨羽笑着穿上了衣物，一脸满足的往外面走。

被留下的暗卫。目送墨羽走了出去，不自觉的眼睛移向紧闭着眼睛衣衫不整的燃千，好像已经没有丝毫气息，他走了过去，这个人以前是暗卫主官呢，总一副不容任何人靠近的样子。那双眼睛总是森冷的吓人，想不到脱了衣服就变样了。

他舔了舔唇。便走过去，想了想，反正现在这个人也没挣扎的可能。二少主又出去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摸一摸总是可以的吧，他过去觉得绳子碍事便解开了，反正这个人也动不了了。

只是当他俯下身体去舔吻燃千的脖颈时。他没有注意燃千睁开的眼睛。那种恢复了森冷伶俐的眼睛。

燃千开始用手轻轻抱住眼前的人，一口便咬了上去，咬在了那个人的脖颈上，血液顷刻间流了出来。只是在他要尖叫时，燃千将从这个暗卫身上摸到的匕首一下从背后插入了那人的心脏。

血缓缓的流，流到了燃千身上。燃千麻木的推开了身上的人。

开始拔那个人的衣服，燃千背部开始流血，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般的，他穿上那个人衣服，拿了那个人的长剑，开始发狠一般的在那个已经死了的人身上连砍了数刀，他起身便走了出去，却因为被灌入了很多酒，导致他走路有点摇晃。就这样遥遥晃晃的走出了‘翠雨’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尖叫声瞬间响彻了‘翠雨阁’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住他。满身的血。连同脸上都有血。手上拿着的是沾满了血的长剑。眼睛恨冽到仿佛任何一个人敢去拦他，他就会杀了那个人般。

路上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滴低落到池塘。‘灯湘节’一般人们都是熬夜过节，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还是这般的热闹，有的人看到满身血色的燃千都快速的让道。有的孩子也被吓得哭了起来。燃千只是的麻木的淋着小雨，走着，被血沾满的长剑摩擦这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

突然燃千的脚步停止了。他看到远方。浅汐打着伞。伞下的他和思木笑的很开心很幸福。花灯没有因为雨水而熄灭，靓丽的光照在浅汐和思木的脸上。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还有被雨水从地面溅到身上的污泥。然后嘴角勾起一丝笑。

他缓缓转身。他不能去破坏那种美丽的画面。背部的鲜血流的满背都是，但是还好，已经不疼了，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34.黑艳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燃千就这样满身是血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自己的寝居。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燃千突然转身，长剑也直立的对着编号82暗卫的脖子。

82是燃千以前的直属暗卫，还是个很稚嫩的少年，他的眼睛溢满了泪水。悲伤的表情让燃千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