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眯起眼睛，“谁叫你跟踪我的？谁跟你说我邀请谁要跟你报备的？”他两手捏住雷恩的脸颊，“嗯？你还帮我打分数？我是不是要好好谢谢你啊？”

“呜呜……对不……几……郭郭。”雷恩给捏得痛出眼泪来，两手胡乱抓，就是不敢拍掉奥斯卡的手。

14、美术社

安托尼尔在旁看得心急，扑上去就要把奥斯卡的手拉开。此时奥斯卡刚好放开，让他扑了个空。安托尼尔心疼地捧住雷恩的脸，嘟起嘴吹他脸上的红肿。

奥斯卡一手支着脸颊，闲适的态度却因为他微眯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危险，“我不是跟你说了好几次，因为家族势力，我必须接触来自各个不同家族的女性。就算她们再多人，我也不可能随便敷衍任何一个。”

“所以不管你打负五十分、负一百分，我都还是会邀请她们参加舞会的。”

“我讨厌她们嘛……”雷恩揉着脸，“看你的样子就像是放在桌上的肉，一个个企图都那么明显，还装模作样的！”

“如果是我，我一定要选我喜欢的！”雷恩大声说。安托尼尔转过头看他，耳朵竖了起来。

奥斯卡好笑道，“好啊，那我选我最亲爱的弟弟好不好。你就像你六岁那样，穿女装，我就邀请你。”

雷恩的脸一下涨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那……还不是你逼我穿的。”

奥斯卡捏捏雷恩的胳膊，摸到他的腰，突然搂住，“嗯，其实手感还不错。”

雷恩刚想抗议，突然被一股大力往后扯。安托尼尔怀抱着雷恩，警惕地看着奥斯卡。

奥斯卡倒没有在意安托尼尔不友善的态度，他拍拍雷恩的头，“你那只小淫魔……前几天的骚动后来怎样了，我还没问你呢。”

“啊！”雷恩右手握拳，敲到左掌心上。“关于这个，我刚要找你呢。”

卡特和查克在树丛后，眼睁睁看着两兄弟加一个役使魔离开花园，面面相觑。

“他是不是忘记我们了？”卡特问。

查克点头，“好像是这样。”

“见兄忘友的家伙。”卡特说：“下次提醒他再提出这种要求，揍他一拳。”

奥斯卡被雷恩拉着，在校园转了几下，因为他王子般的人气，很快就找到雷恩要找的人。

科兹莫看着眼前被称为奥斯卡学长的人，他微笑着说：“听说你欺负我弟弟的役使魔？”

雷恩在一旁拉着奥斯卡的衣袖，“哥，别啰嗦了。”他手一指，“揍他。”

据说，奥斯卡·巴特里是学园内最优秀的学生之一，魔武双修还能正常升级，是几十年才能出现一个的天才。他的容貌俊秀，脾气温柔，而他爱护弟弟更是美名远播。他的弟弟，雷恩·巴特里，成绩平平，脾气挺大。有句话说，惹谁都好，别惹雷恩·巴特里。

因为他哥哥会代替他教训你。

科兹莫发誓，以后别人在八卦校园秘辛时，他绝对不会再缺席了。

虽然查克基本没帮到雷恩什么忙，不过他还是在隔天被要求履行他们间的约定。

下课后。

“雷恩……”查克腆着脸，在雷恩旁晃来晃去。“你还记得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吗？”

“什么？我有答应什么吗？”雷恩坐在椅子上，整理他的书，一边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你们私下在进行什么交易没告诉我？”卡特一脸不满，哇哇地叫。

查克推开他，挤到雷恩面前，僵笑的脸已经扭曲，“雷恩……你不会要毁约吧。”

“……”雷恩抿抿嘴，“我才没像你那么无耻。”他手指向安托尼尔，“诺，他在那里，你自己来。”

查克看向安托尼尔，他并没看他，低垂的双眼浓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阴影，银发在窗外光线投射下，像是在头上顶了一圈光圈。他吞了吞口水，虽然已经看过数次，可要是盯太久，就会忍不住陷下去，果然是淫魔，天生就有让人心慌意乱的能力。

他转向雷恩，后者朝他耸耸肩，感觉就像是不准备帮他，于是查克只好开口。“安托尼尔……安托尼尔……”

他叫了两声，安托尼尔完全不打算理他。卡特在一旁好奇地说：“他不是淫魔吗？还是个刚出生的，能听得懂人类的话？”

查克撇撇嘴，“拜托，卡特，你是有多迟钝啊？他当然听得懂人类的话，要不然他现在怎么会不理我？”

果然，安托尼尔摆出的姿态就是完全不予理会，他偏过头看向雷恩，伸出手要他抱。

查克只好看向雷恩，对他使劲眨眼。

“当初跟你说叫你自己搞定的……”雷恩不满。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卡特瞪眼，“是昨天的事？你们自己私下交易不告诉我，昨天的事我也有一份吧。”

查克摊手，“那你帮我说动他。”

“你先说到底是什么事。”卡特回他。

“对，我也要知道。”雷恩附和。

两双眼睛盯着他，查克只好坦白。“是美术社的，你们也知道那帮人，到处在学院找好看的场景和人物，现在他们盯上你的役使魔了。叫我帮他们。”

“帮？”雷恩拉长声音。

“帮忙？”卡特狐疑地说：“查克你有这么好心？”

雷恩哼笑，“当然没有。”他伸出手，“平分。”

卡特眼睛在雷恩和查克两边转来转去，接着也赶忙伸出手，“平分。”虽然他不知道要平分什么。

“好……啦。”查克勉强答应了，不过他马上说：“那你负责搞定他。”

“安托尼尔。”雷恩直接说：“跟他过去。”

卡特瞪大眼，“这样行吗？”

安托尼尔抬起头，嘴唇一扁，乖乖地站起来。卡特凑过去，拍拍他的头发，“你现在可是一个乖乖的小宠物了？”他回过头对雷恩说：“雷恩，处罚咒有效吧？”

查克站在一旁，慢吞吞地说：“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把手放在那个位子……”

“我也不会。”雷恩说：“还有，处罚咒对他没效。”

卡特愣了一下，转过头，立即受到正面重击。

倒霉地不长眼地卡特被送去医护室了，查克和雷恩一起带着安托尼尔去美术社。一踏进美术社，他们立即受到热烈的欢迎。

一个高年级学长笑容满面地朝他们走过来，“你好，我是美术社社长，凯尼斯·拉威尔。”他看着安托尼尔，突然像定住一样停住。他们俩人等了一下，他才颤抖着嘴唇，夸张地说：“这一定就是来自魔界的瑰宝，举世无双的美貌，妖异而诱人，吸引人的灵魂堕入无尽深渊的淫魔大人了！”

他看着雷恩，双手握住他，眼含热泪，“您能够将他让美术社绘画，留下这美丽的身影，实在是太慷慨太好心了。”

雷恩抽回手，嘿嘿地笑，“好说好说。”查克则直接地对着社长，伸出食指和拇指，搓了一下。

拉威尔拍了下脑袋，“哎呀，我怎么会忘记了。都是因为淫魔大人的美太过摄人心魄，竟让我一时物力再分神其它……”查克打断他的咏叹调，说：“钱。”

拉威尔给了他们一个钱袋，查克打开钱袋数了数，跟雷恩确认过后，便点点头。雷恩最后对拉威尔嘱咐，“他脾气不好，你自己当心点。”说完，转过头对安托尼尔说：“你就留在这里，我傍晚再来找你。”

安托尼尔满眼委屈，握紧的双拳已经隐含怒气，而迟钝的主人还完全不知道。雷恩非常满意这笔额外收入，虽然他自己之前口口声声地说不想做动物园园长，但如果是这种可以暂时寄放安托尼尔，让他肩膀轻松点的外快，他倒是不介意。

几个礼拜以来，他几乎已经忘记身上没有安托尼尔是什么样的情况了。这个下午，他将会有一段空闲的时间，他可以和查克和卡特去庭院踢球，或甚至到后山冒险之类的。虽然这些活动安托尼尔在也可以做，但就是没有独自一人时自由。雷恩此时此刻几乎已经心神飞到户外去了。

安托尼尔拉着雷恩的衣袖，发出软软的声音。雷恩难得放软声音，哄着他，“我很快就回来了。”可安托尼尔只是摇摇头，他磨蹭了下，才抬起头，点了下嘴唇。

拉威尔社长拿出记相机，对着他们两人，感叹一声，“喔，道别吻。”

雷恩已经习惯了，对着安托尼尔嘟起来的嘴唇，轻啄一下。冷不防却被一条软嫩的铁臂箍住，安托尼尔抓住他，转身一压，让雷恩仰起头，整个身体后倾。安托尼尔仔细地舔吻雷恩口腔内的每一处，深入他的喉咙。雷恩被吻到几乎快断气，唾沫从嘴角不断流下，他眼睛往上翻，双手无力地拍打安托尼尔。

黏腻的水声从两人相接处不断传来，美术社众社员一边脸红，一边拿起画笔，刷刷地在画布上作画。安托尼尔好不容易放开雷恩，却没放开搂住他的腰的手，在雷恩仰起的白嫩脖子上，留下一个个红肿的吻痕，最后，在他的锁骨处重重地咬了一口。

“啊！”雷恩惊呼一声，带着婉转的鼻音，其中一个美术社社员立即摀起了鼻子。

安托尼尔放开雷恩，微笑着朝他挥挥手。那笑容却让雷恩不寒而栗，他几乎想放弃让安托尼尔留在美术社的主意了，可看到殷勤的美术社社长，他摸摸口袋里的钱，吞了口口水，毅然走出美术社。

走出去后，查克看着雷恩脖子上的吻痕，缓缓地说：“雷恩，他是故意的。”

“废话。”雷恩啐道，该死的，夏天的制服让他根本没办法遮起这些痕迹。一路上，他躲躲闪闪，仍不免听到流言蜚语。

“看啊，那不是被淫魔压着日夜OOXX的巴特里吗？他脖子上那是吻痕吗？”

“天啊，竟然激烈到脖子上了，那身上不是更多！”

“他怎么还能照常来上课，身体不会受不了吗？”

“也许淫魔的体液注入后有强身健体作用之类的……”

注入？！雷恩受不了了，他停下来问查克，“查克，你真的觉得我是……被压在身下OOXX的那个……吗？”

查克一脸理所当然，“你不是吗？”

擦！雷恩泪流满面。

15、夜光花园

当雷恩站在门外等着安托尼尔时，他竟感到有些不安。诚然自由的一个下午的确让他好好地疯玩了一把，但他站在门外时，才发现自己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是安托尼尔的怒气。

他在门外走来走去，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来。到最后他靠在门上，倾听门后的声音。

“砰！”

门猛然地被打开，雷恩被一把推了出去，他跌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痛叫。睁开泌出点泪水的眼眸，雷恩看到推开门的正是安托尼尔。他的蓝眼睛往地上瞥了一眼，用鼻子喷出点气，哼了声，看也不看雷恩便往前走。

“安托尼尔！”雷恩连忙喊他，一边心底暗叫不好。安托尼尔真给他脸色看了，还不知道他要怎样整自己呢。

雷恩快步跟上安托尼尔的脚步，在旁边探头探脑地观察他的神色。

“安托尼尔，你生气了吗？”雷恩小心翼翼地问。

安托尼尔理也不理，看样子自然是生气的。雷恩搔搔头，吞吞吐吐地说：“呃……我知道你大概是在气我丢下你。不过我觉得，我们俩个本来就黏太紧了。你别看我，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不用整天跟着我，可以去做一些自己的事啊。”

安托尼尔停下来，雷恩站着看着他，语气有着一丝试探和期待。安托尼尔握紧了拳，他当然知道雷恩不喜欢他黏他太紧，但是他到人间就是为了他，他还能有什么“自己的事”？

他感到极度委屈，还有极度气愤。安托尼尔紧皱着眉头，努力扁着嘴，红了眼睛，可他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成功了，他放开拳头，迈开脚，大踏步往前走。

不过这次他的一只手紧紧拉着雷恩。

他把雷恩紧紧地按在树干上，带着要把他拆吃入腹的气势，凶狠地啃住他的嘴唇。安托尼尔搂住雷恩，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他感到烦躁、愤怒，为着雷恩此时的抗拒，为着雷恩一直以来的抗拒。

他不是来当他的役使魔的！

雷恩被安托尼尔紧压着在树上，背后摩擦着树干，粗糙的触感让他生疼。他的嘴被堵住，让他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抗议。透过这个吻，他感觉到安托尼尔不稳的情绪，像是狂风暴雨，朝他席卷而来。雷恩整个鼻腔被安托尼尔的气息覆盖着，让他喘不过气。

良久，安托尼尔放开雷恩。他喘着气，眼神迷蒙，脸颊潮红，喘息半晌，雷恩才问，“安托尼尔，你发什么疯啊？”

安托尼尔因为他这句话，危险地眯起眼睛。

雷恩不安地撇过头，躲避他的视线。他一转头，才发现这里是哪里！草丛里，树干旁，躺椅上，一对对的情侣或坐或卧，四肢交缠，头颅交错。这里是情侣的天堂，教师眼中的堕落地狱！

雷恩连忙喊，“安托尼尔，我们得离开。这里是夜光花园，我可不想在这里被人围观！”

安托尼尔转头看了看周围，果然看到有几对情侣好奇地看过来。他转过身，搂住雷恩，跳上树枝上。他把雷恩放在树干上，伸出手，环着他不让他有机会离开。雷恩现在是真的插翅也难飞了，他被安托尼尔两只手环在树干上，背后是树，头上是天，离地面十几公尺，眼前是他召唤出的要来压迫自己的淫魔役使魔。

雷恩眼神左右游移，就是不敢看向眼前的安托尼尔。他的蓝眼睛在月光照耀下不同于平常的澄澈，显得特别幽深。他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身侧，安托尼尔的眼神锁定他，慢慢靠近，雷恩紧张地闭起眼睛。

出乎他意料，这是个温柔的吻。没有啃咬，没有让人感到危险的掠夺，安托尼尔柔软微凉的嘴唇轻轻地印上。如此轻柔，让雷恩几乎以为是片羽毛，或者自己就是片羽毛。

雷恩慢慢放松下来，他倚靠在树干上。眼睛闭着，感觉像是腾空在云端上，而安托尼尔就是片云，柔柔地包覆自己。夜风拂过，上方传来沙沙的树叶声，微冷带着雾气的空气飘散在他们周围。安托尼尔只感觉自己内心要化了，雷恩在他眼中变成个大型甜点，让他只想把他吃下肚。

一口，两口，三口。安托尼尔亲在雷恩唇上，脖子上，锁股上。雷恩睁开眼睛，被他解开的衣领露出他泛着绯红的肌肤，他眼里声起蒸腾的雾气，被吻的红润的双唇微微张着，迷惑地看着他。

安托尼尔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已经平静，他看着雷恩回望他的眼，知道在那里面找不到他要的东西。但，只会是现在，他不会让这状况持续太久的。这么想着，安托尼尔突然笑了，他软软地叫了一声，偎进雷恩怀里。雷恩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但仍然抱住安托尼尔，一下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树叶子掩着他们，整个空间就像只有安托尼尔和雷恩两人。安托尼尔闭上眼睛，沉静于如此平静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