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怀特老师得一句话，终于让雷恩脱离折磨。安托尼尔从他身下爬上来，搂住雷恩，舌头伸进他口中搅弄。

他们时不时深吻，已经被大家看习惯了，几个人眼皮都不抬地从雷恩身边经过，去下一个教室。如果他们能再多观察一点，就会发现今天他挣扎地特别厉害，雷恩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了，可腰部被安托尼尔双腿一缠根本动弹不得，整个头部被固定住，他伸进来的舌头还带着自己射出液体的腥气，呛得安托尼尔一放开雷恩，他就干咳不停。

“咳咳咳……”雷恩弯下腰猛咳，喉咙的难受让他咳到眼睛通红，眼角泛泪。好不容易他缓过来，朝安托尼尔狠狠瞪了一眼。

“雷恩，你好了没？”查克和卡特在门口叫他，雷恩马上站起来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包里，甩上自己肩膀走了出去。安托尼尔连忙跟上，他在雷恩背后吐吐舌，好像欺负得有点狠了。

晚上，在雷恩的房间里，他好像还在记恨，理都不理安托尼尔。两个人的关系倒退回比刚开始还不如，雷恩根本拿安托尼尔当空气。

安托尼尔懊恼地抓抓头，之前他就算强迫雷恩，他也很少事后跟他记仇，今天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雷恩站起来拿水喝，经过安托尼尔时，看到他的脸就非常明显地转过头去，让安托尼尔郁闷不已。

雷恩猛地一直灌水，想压下脸上的燥热。一看到安托尼尔，就让他想到在课堂上那么羞耻的事。他竟然……竟然……安托尼尔实在太过分了，而且还把那些液体弄进他口中。雷恩现在一回想，舌尖上马上出现那咸咸的味道，他更是害躁，用喝了好大一杯水。

“啊啊……”安托尼尔坐在雷恩脚边，抓住他的脚，用脸颊磨蹭。当雷恩看向他时，安托尼尔一手握拳，放在头发边，耳朵动了动，粉唇轻启，“喵~~~”

“你不是几百年前就不喵喵叫了吗？”雷恩没好气地说。看他不买账，安托尼尔撒娇地更用力了，他躺在雷恩脚下滚来滚去，张嘴含住雷恩衣摆拉扯，双眼水汪汪地，“啊啊啊~~~~~”

“走开！”雷恩踢他，安托尼尔猛地打了个滚。他滚起身，四肢着地，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垂下来在双腿间摇。他垂头丧气地最后再瞄雷恩一眼，他根本没看他一眼，安托尼尔嘟起嘴巴，悄悄地打开门溜出去。

他坐在树梢上，假装圆圆的月亮是雷恩的屁股。安托尼尔张开嘴，朝着天空要一口咬下。

哼，咬死你，他彷佛都能听到雷恩的哭喊了。

“殿下。”一个声音出现，让安托尼尔重心不稳，差点摔下树。身边的树枝微微垂下，空气中浮现一个红发男子的声影，贝利笑意盈盈地说：“殿下，您还没搞定那位人类？”

语尾微上扬，表示疑惑，安托尼尔却知道贝利心里一定是肯定的。他冷哼说：“不用你操心。”

“监督你的进度是陛下赋予我的工作，守护殿下的恋情是我的职责，怎么会不用我操心呢？”贝利笑意不变。

“那你有什么好意见？”难得地，安托尼尔想问问贝利的意思。

“那当然是……把那位人类绑到魔界去，将他关起来，用绳具绑住固定，眼睛以皮带蒙起，双腿打开固定，让他以最羞耻的姿势日夜承受殿下的调教，以言语践踏他的自尊，他才能明白自己是殿下的狗，明白殿下是他的唯一主人。”贝利眼睛一闪，毫不迟疑地说出他认为最好的方法。

安托尼尔啧了声，“那是你找宠物的方法吧，我不需要宠物。”

“是的，属下的方法自然比不上殿下，殿下定有别的调教方法。”贝利弯腰行礼。

安托尼尔烦躁地说：“我不要调教，我要雷恩心甘情愿地跟我回去。”

而且……也只有这样，他下的血契才有用……

安托尼尔就坐在雷恩窗外的树上，他好像还没发现自己不见了，兀自低头写作业。看得安托尼尔又是一阵心酸。

突然，安娜推门进来，看了看房间，朝雷恩吼了几句。雷恩才慌慌忙忙地站起来，在房间找来找去，后来他就跟安娜跑出去了。安托尼尔皱了皱眉，跳下树，回去宿舍。

“安托尼尔。”当他踏进宿舍时，安娜发现了他。她朝他走过来笑说：“太好了，雷恩不知道你去哪里，我们还以为你不见了。”

安托尼尔摇摇头。

安娜突然拉着他离开交谊厅，低声说：“我找你有事。”

安托尼尔挑起眉。

安娜笑嘻嘻地说：“我想你需要去舞会穿的衣服。”

28、喜欢的事

雷恩整个宿舍找了一圈，遍寻无果。猛地撞见安娜，他急急地说：“安娜，你有找到安托尼尔吗？”

安娜眨眨眼，她笑着说：“你回房间就知道了。”

雷恩半信半疑地走回房间，他打开房门，马上发觉不对。房间里没有点着烛光，整个房间是完全黑暗的，他朝里面喊了一声，“安托尼尔？”

没有人回答。

雷恩整个人走了进去，黑暗中突然点起一盏火光，昏黄的烛光层层晕染开来照亮安托尼尔精致的下颚，他的脸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在房间内移动，摆放在其他房间的蜡烛点燃，蜡烛的火光摇曳，把暗室染成一种宁静的晕黄。

反射性地，雷恩想伸手打开光树果实的开关，却被安托尼尔的表情制止，他摇摇头。雷恩眨了眨眼睛，蜡烛都点亮后，他终于看清被烛光包围的安托尼尔，他马上愣在当场。

音乐在此时流泄出来。

他脸上有着些许红晕，安托尼尔半垂下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安托尼尔身上穿着女式的洋装，宽大的裙摆蓬蓬的，半长的银发被个蝴蝶结扎了起来。他的眼睛在烛光下婉转明媚，双唇有着水亮的润泽，他的长相本就好看，扮起女相来更是毫无破绽。

只可惜他面前站着的人是雷恩，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竟是摀着肚子大笑。

“哈哈哈哈，你穿这什么衣服啊？”雷恩笑地弯下腰，“你不会是想要扮女人吧？”

安托尼尔脸上娇羞的表情“啪”第一声粉碎了，他还不愿放弃，上前拉着雷恩，笨拙地转着圈圈。

“你要干嘛？”雷恩被他转地莫名其妙，而且因为安托尼尔跳得是女步，需要男生带，偏偏他面对的是还没反应过来的雷恩，导致他的舞步跳得更是不伦不类。

“啊！”雷恩痛呼一声，被安托尼尔踩到脚。安托尼尔生气了，这地方本来要男生把女生抱起转一圈，雷恩傻站着不动，他干脆自己来。

安托尼尔抱起雷恩，在空中转了个圈，利落地让他落下。他在安娜那里临时恶补了舞步，记得不清楚，此时干脆乱跳，穿着女装跳起男步来。

雷恩被他抱着转了无数圈，最后一拍躺在安托尼尔背弯才发现，“你在跳舞？”

安托尼尔挑起了眉。

“我跳女步？”雷恩傻呆地突然反应过来。

安托尼尔用行动回答他，搂着雷恩的腰印下一吻。

“唔……”雷恩被他亲得气息紊乱，良久，安托尼尔才放开他。此时，雷恩才看仔细安托尼尔，他脸上带着精致的妆，盘发松松地垂在颈侧，身上的女装，也因他的姿容而不显得奇怪。

雷恩会笑出来，只是因为对他太熟了。

他摸摸安托尼尔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他想到安托尼尔刚开始要他穿衣服都要他磨老半天，现在竟然肯穿上这么复杂的衣服了？

安托尼尔见他又笑了，愤怒地吹熄所有的蜡烛，点亮光树果实。他坐到椅上，气呼呼地不理雷恩。

“你……就那么想当我舞伴？”雷恩问，他看着他的背影，猛然想起安托尼尔喜欢他这件事。

那这个舞伴……难道是代表他的感情？

安托尼尔一听，回过头来，一个劲地点头。

雷恩偷笑，他要回敬下午的恶作剧。他清清口说：“但是你有所不知，巴特里家一向要求淑女的。”

这个他知道，他有看过《淑女的恋爱教程》。安托尼尔一听，立即坐直身体，低下头，一脸高贵典雅。

“还要求仪态大方。”

安托尼尔马上矜持地站起，走了几步。

“舞艺精湛。”

安托尼尔拉起雷恩，这次他跳女步了。雷恩的手轻轻搭在安托尼尔腰上，拉着他转圈圈。安托尼尔的眼眸半垂，可眼角余光却又总追寻着雷恩，唇角轻轻浅笑。他轻靠在雷恩肩头，闭上眼睛。安托尼尔的发旋就在自己鼻下，银发自他的背后批散而下，纤细的腰肢让雷恩一手搂紧。

他难得的娇弱姿态让雷恩自尊大涨，他学着安托尼尔平常的样子，低头咬他的耳朵。安托尼尔当然没忘记要“淑女”，于是他低下头，肩头颤抖了下，整个耳根都红了。雷恩更来劲了，舌头钻进他耳孔，手从腰肢往下移，抓了一把安托尼尔丰润的屁股。

安托尼尔惊跳了下，腿差点软在雷恩身上，他抬起娇羞的眼眸，隐忍又压抑地轻轻“喵~”了一声。雷恩抖了一下，安托尼尔眼睛都要红了，他再继续下去八成又得“喂食”了。引火上身的事情最好不要多做。

舞步进行到雷恩该把安托尼尔抱起来转了，他一手毫不费力地提起安托尼尔的腰，抱着绕了一圈，停下来时，他搂紧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当我舞伴吧。”

安托尼尔一愣，随即高兴地跳到雷恩身上，他开心地笑着抱起雷恩转了一圈又一圈。雷恩被他半拉着上半身，转晕地一直叫，到最后干脆整个人搭安托尼尔身上了。

目的达成后，安托尼尔恢复本性，做回雷恩的小宠物。他半躺在雷恩怀里，任他抚摸着自己潮湿的头发。

“安托尼尔，你头不要乱动，我衣服都湿了。”雷恩一边抱怨着，一边拢起安托尼尔的头发吹干。

“真是……你给我吹头发的时候我可没有赖在你怀里……”雷恩抱怨地碎碎念，双腿干脆拱住安托尼尔把他拉起来。好不容易头发吹完了，安托尼尔甩甩头，眯着眼睛往雷恩怀里拱。

还是当宠物好，他闭着眼睛想。

就在雷恩答应让安托尼尔当他的舞伴后，他面临的问题是该怎么对爸妈说。

“很简单啊。”安娜抿着唇笑，“你对巴特里夫人说，妈，我要这只役使魔当我舞伴。 ”

“那样我准被我我妈打出去。”雷恩白她一眼。

“巴特里夫人那么疼爱你，她怎么舍得？”安娜回答。

“你少在那里幸灾乐祸，你也要对你爸妈解释。”雷恩不服气地说。

“那有什么难的。我就对我父母说，我受够那个废材雷恩了，嫁给他根本没有前途。”安娜双手一摊，“你倒要想想你要用什么理由才能说服你父母要拿那只役使魔取代出身高贵，美丽聪明的我。”

“安托尼尔对我来说不只是役使魔！”雷恩低吼，“而且要我娶你，你的脾气就已经出局了好不好。”

“那安托尼尔的脾气就好吗？”安娜反问。

雷恩马上就被噎住，好像……也不是很好。他闭紧嘴不想说话，可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地反驳，“安托尼尔在我受伤的时候照顾我。那时，只要我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帮我做到。就算他平常任性了点，只要我真的板起脸来，他就会乖乖听话。”

“那你把这些理由跟你妈说不就好了。”安娜说：“不过，你不觉得这些理由不够说明你为什么想要安托尼尔做你舞伴吗？你刚刚的说法还是在说一个讨你欢心的宠物而已。”

雷恩愣住。他低下头来，思索了一会，最后烦躁地转过身，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

“哼，没礼貌的家伙。真是可怜了安托尼尔了。”安娜朝着他的背影咕哝。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雷恩用水镜和母亲说：“妈，这次生辰祭我不要找安娜了。”

巴特里夫人皱着眉头说：“那你要找谁呢？宝贝？”雷恩还没回答，她便接着说：“你不喜欢安娜吗？她有什么不好？”

“妈，我不喜欢安娜你还不知道吗？我对她是不可能有感觉的。”

“感觉是要慢慢培养的嘛……”

看巴特里夫人还要继续说，雷恩赶紧打断，“妈，我已经决定了。”

“我要带我的役使魔参加舞会。”

一阵沉默，雷恩吞了口口水等待巴特里夫人的回答。她风韵犹存的脸上很明显愣住了，突然，她紧皱起眉，一脸担心地说：“雷恩，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恋兽！”

她拿起手帕掩住脸，“喔，雷恩，为什么？我可怜的孩子啊。”

“妈。”雷恩一脸黑线，“它不是动物，正确来说……”他把安托尼尔拉了过来，“他的正确物种名称是叫淫魔。”

安托尼尔眨眨眼睛，抖了下耳朵，对着巴特里夫人喵了一声。

巴特里夫人眼睛亮了一下，拽着手帕的手抽了一下，忍不住从水镜里伸出手来，捏了安托尼尔的耳朵一下。

“好漂亮的孩子。”她赞叹道。

巴特里夫人望着雷恩，宠溺地说：“如果你想带你的役使魔来参加舞会，那就来好了。不用一定要让他当舞伴啊。”

雷恩闭着嘴巴不说话，好半晌才说：“妈，我要他当舞伴。”

“我答应他的。”

“你……”巴特里夫人本来直觉想反对，但是在看见雷恩紧握着安托尼尔的手后，就软下声来。

“好吧。我会跟你爸说。”

“不过，雷恩你可要想清楚了，舞伴不只是舞伴而已。”巴特里夫人说完后，画面便从水镜消失。

安托尼尔疑惑地望向雷恩，他还在琢磨巴特里夫人的意思。雷恩抿着嘴巴，摸摸他的头发，缓缓说：“生辰祭的舞伴，代表家族承认的伴侣。”他说完后，脸有点微红，“所以……我会好好考虑的。”

“关于你喜欢我的事。”

29、淫魔血契

生辰祭的脚步越来越近，一转眼，下周就要到了。

周末假日，奥斯卡带着雷恩去了学园附近的小镇。街上满满都是学生人潮，而假日才来摆摊的摊贩也特别多。他们此次的目的，是为了买送给父母的礼物，虽然他们不缺这点礼物，但是只要奥斯卡和雷恩回去，他便一定会带些小东西聊表心意。

这次的采购与以往有些不同，不只他们两兄弟，安托尼尔也来了。他看着街上贩卖的小贩卖力的身影，学生们讨价还价的样子，觉得很是新奇。在魔界，他的身分高贵，从来不需要他上街买任何东西。因此，他左右张望，让雷恩必须要紧拉着他，才能让他跟上。

“安托尼尔！”雷恩拉着安托尼尔，他却动也不动。只因他的眼神定在摊贩手上五颜六色的奇妙糖果，那糖果每颗都像个讨人发笑的脸，摆出奇怪的表情朝他挤眉弄眼。摊贩热情地拿着糖果，向安托尼尔招手，“同学，这糖果很好吃喔。”

安托尼尔猛地转回头看雷恩，眼睛露出亮晶晶的神色。

“那糖果又不好吃，而且安托尼尔你不是不吃这个的吗？”雷恩有些惊奇，毕竟安托尼尔过去从没表现过对食物的兴趣，……对他身上出产的食物兴趣另算。